03.12tact-期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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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掏了掏口袋,拿出一张给我,应该是早就准备好了;一看之下,哇~知名大企业12寸晶圆厂的高级RD,真不是盖的。我也礼尚往来回敬一张,顺口拿这些日子已经用到烂的老梗开玩笑:「谷小姐,请多指教…头衔要update了,这次一不小心升得有点大。」递过去的时候刻意用大拇指遮了一下。

暄是属於慢熟的nV生、个X又好强,刚认识的时候甚至觉得她冷若冰霜,因此我最Ai看她吃惊的表情,由於很少见、也很难得,此刻又被我赚了一次。

「技术总监!真的假的?子邑你…」

随着我放手,当她看见「特别助理」时便笑了出来:「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还以为一下子被你超车那麽多,有够不甘心的…」瞥见我不知好歹的嘴角正打算偷偷扬起,立刻赏了我一记白眼,那表情简直美到炸;但,也就这一眼,让我觉得当个职场孤鸟不算什麽。

「沐总监,我们可以走了吧?今天没有黑头车,只有小绵羊喔~」离开火车站时,暄又揶揄了我一句。

无所谓,今天我心情好得很。

暄骑的是一台MANY、车况颇佳,她让我载她,跟之前几次一样。虽说因为职务之便,也来过台南几次、去过一些地方,但今天打算随遇而安,基本上不做任何规划,因为就算只是兜风,这件事本身已是享受。

由於时间尚早,暄提议先去四草隧道看看,游客应该不会太多。

「悉听尊便。技术总监的特别助理乐意为您效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行了啦,沐特助,你安全帽戴反了。」我隔着安全帽感到後脑被「凸」了一下,像这种程度的职场暴力我接受。

我们先顺着中山路直直骑到圆环转民生路,然後再沿着运河朝海边的方向前进,经过四草大桥时,我很没水准地靠在路边就地停车。

「怎麽了?昨晚我才加满油的耶!」

「没事没事,是我这个天龙人想看看海!」

「欸欸~这边红线喔,被拍到算你的。」

「没问题,到时记得把红sE炸弹寄给我。」

暄顿了一下、朝我看了一眼,我过了两秒钟才察觉到这个玩笑似乎是一句双关语,但不完全是我原本想要的效果,只是暄刚刚的眼神好怪…我们几乎同时yu言又止,却又选择不说,最後并肩趴在护栏上吹了一阵海风。

「走吧,快到了。」

「好吧。」

停好车後,先到抹香鲸陈列馆参观,我们随意走走随意看,场馆不大,绕一圈就结束了,倒是离馆时发生一件趣事。一位像是志工的年轻人快步走出把我们叫住:「先生先生,你的东西忘了拿。」接着就将一个物件向我递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一看,原来是顶呢帽,还是日本时代我阿公那一辈人常戴的款式,我正待开口,暄已一把接过,边道谢、边在我後腰轻轻地顶了一记。待志工老兄走远,她已经不客气地笑了出来:「难怪人家误会,你看看,和你今天的造型多搭啊,我车城老家的叔公也有一顶差不多的,哈~好好笑喔!」

暄开心我也开心,不过毕竟不是我的东西,谁知还没开口,暄彷佛就知道我想说什麽:「没关系啦!就当作借来拍照的道具,等下再还给人家不就好了。欸…子邑,你这样子满像中孝介在《海角七号》里的造型喔,让我多拍几张定装照。」我只好配合演出,让暄过过摄影师的瘾。

今天在码头排队搭竹筏的人不多,我们运气不错,同舟之人只有一对老外夫妻,Mr.&Mrs.Smith是义大利裔的美国人,约莫五十几岁,今年来台湾二度蜜月,满健谈的、相当风趣幽默,我对他俩的第一印象相当好。

坐我对面的Thomas先是跟我道声外国腔的「早安」,我则微笑地回了句Go,他身旁的Meria朝背对我们拍照的暄微微一指,放低音量对我说:Yirlfriend?Howcharmingwithher,you’rereallyaluckyguy…

由於这句话的文法有些奥妙,我不知该不该否认,犹豫了两秒钟便厚着脸皮用一句「Thankyou」加上微笑,把这道申论题变成了简答题。

有监於此,我对他们登时抱持着绝对友善的好感。

接下来大约二十分钟的航程里,四个人中英夹杂的话题,大都围绕在我这身复古的老派服装上,我注意到他夫妻俩不只一次用Richard来称呼我,便问了一下;原来他们说的是一部老电影,男主角RichardAi上一个在七十年前年华正茂却已经过世的nV人,於是用自我催眠的方式回到过去,进而与nV主角相遇、相恋的故事。

他们夫妻俩初次约会就因为这部电影而结缘,Thomas後来甚至在电影中的那间饭店向Meria求婚呢!而我今天身上的穿搭,则让他们想起和剧中男主角的造型颇为雷同。

我和暄听得津津有味,竹筏在疏条交映的绿sE水路里遨游,凉风徐徐、水波DaNYAn,四草隧道真的好美,彷若有种忘却外界世间一切烦忧、令时光倒流之感。

竹筏靠岸後,老外夫妻向我们道别,Thomas还说去年底美国有一部类似的电影,台湾今年应该也有上映,如果我们有看过一定知道他说的是哪一部,我问了一下,片名的原文好长一串,Meria说了两遍我只听出什麽什麽Benjamin…还是暄聪明,直接问是谁主演的?这下一听就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帽子归还时,那位志工老兄恰好不在位置上,反倒是有位老先生在陈列馆内里里外外不知在翻找些什麽,我趁他不注意时,将「赃物」放在醒目处,随即掉头开溜。

Ga0不好是人家老伴送他的定情信物哩

我们先到夕游出张所参观,之後在德记洋行附近吃了虾卷、棺材板等小吃,然後毫无章法地四处乱逛…暄还带我去一家叫做「番王伯」的蜜饯行,说是她的最Ai,冲着这句话,我一口气买了十包,打算回台北时放几包在公司的零食柜做公关,没想到暄先我一步付钱给老板:「上次在台北承蒙招待,今天都算我的,别跟我争喔!」像这种程度的颐指气使和强词夺理我也接受。

南台湾的十一月依旧暖洋洋地,骑着这款复古的小车让我联想起从前和暄同修「艺术赏析」时看过的一出老电影《罗马假期》,真的,今天的天气真好,好到无以复加。

或许是巧合、也或许真的心有灵犀,暄此刻的提议正合我意。

「子邑,我们好像没有一起看过电影对不对?」

「对啊,大二那年约你一起去母校中正堂看《铁达尼号》,你说你隔天有机实验的预报还没写完,所以没时间。原文如上一字不漏。」

「记那麽清楚,Y影是有多大?」

「和教堂前的草皮差不多大吧!」

「OKOK~现在有时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於是,来自身後的语音导航熟门熟路地把我引领到台南知名的电影街,我注意到有一间戏院的电影看板竟然还是用人工画的,由於给我的感觉特别强烈,便停了下来问道:「就这家如何?」暄表示没意见。

所谓没有巧事何来巧字?这家二轮戏院上映的正好是布莱德彼特主演的《班杰明的奇幻旅程》,就是那麽巧。而且还没得选,因为下一场快开演了,我们买了些饮料零食便进场,才刚坐定灯光便暗了下来,没多久便沉浸在剧情之中。

如果说戏如人生,那这部片无疑告诉观众,我们其实可以很另类地活着──男主角一出生就是个老人,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却越活越年轻,而在他逆向行驶的生命中,与nV主角不断以不同年龄的方式邂逅,而两人恰好在年华正茂之际相恋,最後用只能属於他们的方式告别。

我不知道暄有什麽感触,心里只闪过一个念头──「刹那即是永恒」;如果,谷暄英和沐子邑注定没有结果,那麽我希望,对彼此的印象能够停留在最美的时刻,恰若同游一段奇幻旅程而不与他人分享。

※※※※※

电影散场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走出戏院,身旁的暄伸了个懒腰,在十一月小yAn春的陪衬下,就连日光都是惹人怜Ai的粉红sE,而俩人在地上的倒影则呈现美好的形状,这个时间不上不下,喝杯咖啡正合适。

暄提议到孔庙附近的一间咖啡店,说是很有特sE,我自然乐於开开眼界。虽然,台南孔庙跟我有点心结未解,反倒是旁边的永华g0ngb较有感觉;想起这段往事,不禁莞尔。

等红灯时,後脑又被凸了一下。

「你笑什麽?」暄大概是从後照镜看到了我的表情吧!

我不想坏了曾经立下的「忠实誓言」,因此技巧X地实话实说:「你不是说你研究所上榜後曾经来孔庙还愿吗?其实应该到永华g0ng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怎麽说?」

「成大考上清大,成功反清啊!」

暄噗哧一笑,我的背後登时不轻不重地吃了两记「化骨绵掌」。

我们挨着南门路的一个骑楼把车停妥,就在我东张西望、找寻咖啡馆之际,却发现身边的暄已杳无踪迹,正自疑惑不定,却听她喊了声:「子邑~这边。」

我寻声望去,看到暄可人的脸庞在两栋建筑物之间现形,抬头一看,这才看到咖啡馆的招牌「窄门」两个字;我大感惊奇,看见暄对我笑着招手:「沐特助,进得来吗?」

我边挤进窄门边说:「现在还可以,十五年後就难说罗…」窄到不行的巷弄里,传来阵阵咖啡香,以及,前方漾开来的发香。

上到二楼,店里人不多,透出沉静的氛围。我猜得没错,暄果然挑了窗边的位置;一坐下,急X子的她立马将menu从服务生手里cH0U来翻阅,而我则好整以暇地在无限美好的夕yAn余晖里,欣赏面前能够欣赏的一切。

暄点了维也纳咖啡,和上次一样,我则改喝卡布奇诺加r0U桂粉。

「如何?是不是似曾相识?」暄看着我,显然很有把握。读出我的表情後又接着说:「上次我到台北讲习时,你不是带我去一间咖啡厅吗?当时我就觉得跟这里很像,看来不是我的错觉。」

「对耶~我刚一上楼也这麽觉得,不过这边没有俄罗斯软糕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随意聊着这一年多来工作上的种种甘苦,同时也回忆一些共同的过往,由於彼此都刻意避谈某个话题,因此它反而像是客厅里的大象横亘在两人中间;在杂物逐一清除的厅堂中,庞然大物显得更加突兀地伫立着。

──各自的感情世界,究竟怎麽样了?

在「你过得如何?、你还好吗?」的表象下,背後是说不出的复杂情绪,也许刺探、也许嫉妒,但更多的是暧昧与不安,而这次不知为何,更多了点期待…至少在我心里是如此;我真正想说的是──

「你我之间这段缘份究竟代表什麽?」

「你打算继续跟他走下去吗?」

「难道我真的毫无机会?」

……

这些,我都问不出口、也不该问或许吧,我甚至不确定自己想不想知道答案…由於意识到这一点,因此话题慢慢地无以为继、而静默的b例逐步攀升,最後只剩暄搅拌饮料时,冰块和玻璃杯的碰撞声,轻轻点缀所剩无几的咖啡余韵。

「你今天话b较少哦…」暄说这句话的时候看向窗外。

「有吗?」其实我倒是觉得今天暄的话b往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在桥上时本来想跟我说什麽?」

「呃…你先说,nV士优先。」

「没关系,你先讲。」

我想起去年见面时,之所以毫无隔阂,主要还是归功於自己当时「名草有主」的身分,让我得以躲在另一半的保护sE里侃侃而谈,而现今,我没和暄说的是,我和当时的nV友分手了。

我很害怕失去这层保护sE,那让我觉得ch11u0而羞惭,相较之下,维持现状似乎是最保险的作法。

於是,我终於打破自己信守十二年的「忠实誓言」,对暄说了第一个谎:「没什麽啦~只是想问你何时才要寄红sE炸弹给我,手脚太慢的话,就真的被我超车罗!」

暄静静地看着我,随後淡淡一笑:「後来居上,不错嘛!先恭喜你跟你nV友了。」

我被暄这时的神情语态弄得不明就里,只好顺着说:「还好啦!你呢?你那个时候想跟我说什麽?」

暄半晌不出声,等到开口时居然是一句:「该走了啦!我们待太久了,下礼拜还要上台分享新人工作报告,我简报都还没做呢!」说完便站起身来。

尽管这个句点来得有点突然,但我也觉得现在不是探问的时候,离开时我不经意地跟在後方,谁知暄在窄巷中走了几步便停下,我喊她两声没回应,此时狭小空间里的发香味沁人心脾、却静默的让人有些发慌,暄背对着进退维谷的我悄声说:「我跟他…这半年来有在谈未来的事,但过程却一直争吵,我们…结不了婚,上个月决定分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暄说完就朝向yAn处走去,消失在出口的光亮之中,把一部份的我给留在幽暗里。

往台南火车站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语。

我後悔不已、追悔莫及,我为什麽要说谎?为什麽不大胆说出来?难道真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为什麽要让愚蠢又自以为是的想法左右自己?我好恨,我好恨那个让暄站在月台边挥手道再见、还笑着祝他幸福的沐子邑。

事已至此,想再多都没有用。我在北返的路途上,不断地告诉自己:「还有机会、还有机会,只要再给我一点点时间,我一定让那个只属於暄的子邑回到她身边。」对於下次见面,我在脑海里仍旧漂浮着一丝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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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雨交替绘成第二乐章的虹霓

对着转身离去的表情敲打

待续的作品也可以是散场的歌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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