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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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一个侍卫而已,可我就是舍不得!”

原以为行露也就这样死心了,可谁知,几个月后,他终归还是要了她去。这一次,我无法再反对。他当着她的面提出来,还加重了“贴身侍卫”那几个字,叫我,叫我如何应对?那一刻,心里分明是不甘的,可看到她,嘴里吐出的话却生硬地拐了个弯。

“既然行露坚持要她,安秀也无所谓,就让她随你上京吧。”

她着急的唤我,然后被行露打断,他总是知道在什么时候恰到好处地刺激一下别人。我终究无法张口说让她留下。行露既是为了安府而去,要一个安府的侍卫自是理所应当。我说着这样的话,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出发那天,听墨书说,居然内府里的小厮们都去送行了,这个女人!倒是看不出她忒得会沾花惹草!心头火气一上来,忍不住就将墨书吼了出去。帕子、荷包算什么?街上一买一大把!就算是自己绣的又怎样?谁不会绣?

我气哼哼地站起身,开始翻箱倒柜地找针线。穿好针、引好线,对着一块雪白的缎子开始发呆。第一针应该怎么走?绣个什么样的图案好?鸳鸯?我干吗要绣鸳鸯?她又不是我什么人!

思忖了良久,才小心翼翼地戳下第一针,接着是第二针、第三针……

不好,线乱了……哎,这一针不应该从这儿走……好疼,扎到手了……鸳鸯是这么难绣的吗……可恶,早知道以前就多学学刺绣了……这里应该怎么弄啊?真麻烦……

绣了大半天,端详了一下手中那乱七八糟、分不出个子丑寅卯的物件,心头无名火又起。“噌”一下站起身,拿起剪子几下将缎子绞烂。

我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干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她陪着行露风流快活,我凭什么要在这儿给她绣这可笑的帕子?童舒空,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别在半途惹什么事出来!你要是敢跟行露那什么,我,我绝饶不了你!

一边狠狠地赌咒发誓,一边又拿起一块雪缎,泄愤似的狠狠地一针针扎着。不就是鸳鸯么?打量谁不会啊!我偏要绣一个出来!

41

某些东西的错过,就是永恒的失去,缘份也是。

以为总会重逢,以为总还可以牵手,以为总还有机会说一声“对不起”。却从没想过每一次挥手道别,都有可能是诀别。

如果我没有放你跟着行露上京,是不是你现在还会留在我身边?如果我没有一次次的伤害你,是不是你也不会离开?如果我早些明白这些道理,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心碎?那块费尽心思绣好的鸳鸯绣帕,再也没有机会送出了。

那时的我,骄傲而倔强,谁给了自己伤害,就要双倍的奉还到那个人的身上。即使早已伤痕累累,即使已经泪流满面也停不下来,然后在这种绝望里不能自拔。杀死的不光是自己,还有渐渐无可挽回的感情。

你曾问过我是不是可以为了你,抛下太妃的位子?当时我犹豫着没有回答。我想应该就是这样的犹豫,让你伤了心吧?如果我早些明白你已经是深入我骨髓里的毒药,那么,有什么是不可以放下的呢?

而如今,当我已经放下一切的时候,当我终于抛下所有顾忌,第一次由自己来选择自己人生的时候,你却已经退场。

好多事情都是后来才看清楚,好多道理都是后来才想明白,然而我却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爱上一个人也许只需要一瞬间,但忘记一个人,却需要用尽一生。

不知不觉间,你已将我全身骨骼都腐蚀出了一道道永远无法磨灭的深沟!肉体的伤痛或许可以康复,心灵的伤痛又要怎样去抚平呢?

呼吸又开始急促,我习惯性地抬手捂住口鼻,手下仍是不停。这是第九十五幅画,这病每发作一次,我就画一幅你的画像,或颦或笑,或站或坐,每一幅都倾尽我所有的思念。我把这些画在府里上上下下的房里挂满,这样,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有你陪在身旁。

画完画,照例的题上那句诗:郎心有三愿,一愿天垂怜;二愿妻康健;三愿如同梁上燕,朝朝暮暮常相见。

朝朝暮暮常相见,呵,舒空,你知道吗?我之所以没有死去,是怕你后悔,而到了那时,我要怎样才能活过来?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哭一场?让我知道你还会为我伤悲;

如果我死了,所有的事是不是可以重新来过?让我可以再次与你相遇;

第30章

恋耽美

正文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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