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贾琏一听,酒差点呛嗓子里,弄得脸色涨红。低下头去咳了几声,正待说话,忽听得屋外脚步声传来,兼有环佩碰撞衣料摩擦之声,接着漆竹帘被一只带着一支翡翠镯子的素手一掀,现出来人,竟是凤姐儿。
凤姐儿披着暗红缎子披风,一身是连枝牡丹刺绣领烟霞红秋菊提花对襟褙子,下穿淡紫湘绣马面裙,梳着扇面髻,插了一对点翠累丝凤簪,戴了赤金镶宝耳坠,越发显得富贵逼人。只见她俏生生地站在门口,粉面含嗔,一双凤眼在三个人身上打了个转,深深地盯了荷香一眼,然后死死瞪着贾琏,似乎再问你还有什么话说。
凤姐儿身后的尤氏也喘着气进来,看着这样的场景,不知说什么好,只得低声好言相劝凤姐儿跟她去堂厅说话。
贾琏见情况不好,放下酒杯,推开荷香,看着凤姐儿道:“你来这里干什么?家里有什么事要找我?”
凤姐儿冷笑一声,嫌恶地看了一眼正自不安的荷香抬抬下巴道:“你要和她睡在这里?”
贾琏听她说得无礼,沉下脸道:“家里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罢,这般闯进来做什么?珍大哥和嫂子让着你,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快回去,别让人笑话!”
凤姐儿挣开尤氏的拉扯,对着贾琏冷声道:“笑话!谁是笑话?就算是笑话,你还能把我怎么样?不去搂着这个下作戏子吃酒作乐,你管我做什么!”
贾琏见她要撒泼,觉得又是生气又失了面子,方才喝的几杯酒已然起了酒意,狠狠一拍炕沿,怒道:“无理取闹!你看你还像个大家媳妇不像?!”
贾珍终于得了空子开了口道:“贤弟,那……那我这里就不留你了,既然弟媳妇来了,你就跟她一道回去罢。”贾珍何时见过这等强悍的女子,他府中多是温柔小意之辈,即使有几个性子娇蛮的也不会闹成这样,面对面地和他呛声。他已看出凤姐儿不同于以往那些妇人,若她恼了指不定怎样呢,又是身份不一般,于情于理贾珍也止不住她,只能把贾琏推出去消灾了。
谁知贾琏一听,心里火气又往上涨了三分。这什么话?凤姐儿又不是他老娘,凭什么她一来自己就得跟着她回去?好像自己是个任人摆布的小孩子一样!
可眼下是不能再在这里待着了,白白地丢脸,说不定马上弄得人人皆知,等到那时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醉意又冲上脑子了,贾琏不管了,哼了一声,向贾珍拱拱手告辞,拉了荷香,拨开了凤姐儿就出了屋子。
凤姐儿一呆,立时气得哆嗦,勉强别了贾珍尤氏,也跟着出了屋子,见贾琏和荷香上了马车,正要出院子。
☆、14重归于好
凤姐儿上前就要去拦,平儿跑过来忙拉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奶奶休去!奶奶是什么身份,岂可为了和二爷争一时之气不顾体统!好歹出了人家家门,跟着就是了,还怕丢了不成!这会子若是闹开了,东府爷们脸上也下不去呢,何况是爷!”
凤姐儿听得有理,盯着贾琏的马车道:“我都给他气糊涂了!你说得很是,快叫赶车的过来,不要误了!”
贾琏坐在马车内鹿皮垫子上靠着栗玉芯软枕睡眼惺忪正自昏沉,一边的荷香机灵地给他捶腿捏肩,忙的不亦乐乎。荷香觉得今晚像是做梦一样,如此容易就跟了贾琏,从前的担忧心焦如同做梦似的,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她呆呆地看着明瓦灯下贾琏的面容,本来如玉一样的颜色已被酒气染作淡粉,如同三月芳菲的桃花,浓墨勾勒的长眉直入鬓角,闭合的双眼垂下浓密的睫毛,挺拔高耸的鼻梁配上虽薄却显红润的嘴唇,如同画师细细绘出,却又直是难描难言呢。
不知不觉中荷香慢慢靠近了贾琏,像是看得痴了一般,又是被什么东西所吸引。
贾琏朦胧中感觉有气息在身前,陌生的让他无法忽略,异样的感觉让他不得不睁开眼睛,一张秀气的脸庞映入眼帘。
“……荷香?”贾琏微微后靠,眯着眼看了会儿才慢慢道。
荷香猛地清醒过来,羞得脸颊发烫,忙跪下颤声道:“爷……奴失礼了……”
贾琏揉了揉太阳穴,挥手让她起来,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还未等荷香答话,忽听得马声嘶啾,并有车夫呼喝之声。贾琏一撩帘子,沉声道:“怎么了?”
车夫跳下来跑到车后看了看,回道:“二爷,后面似是二奶奶的车子追来了,还请爷的示下。”
第7章
恋耽美
正文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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