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p style="font-size:16px">“你可以叫我那个名字,你所熟悉的称呼。”他不用耳朵,就知道凌熤想表达什么。
介质对他是多余的。
男人嘴角勾出了礼貌性的笑容,公式化到像是完成某种指令。
眼前的男人,比游戏里死板的建模,更贴近于“活着”这一状态的定义,眼梢细微扬起的弧度,在程序的计算之外。
是不是他骂宁觉太多次,吸引来怨念鬼魂把他困住了?按照游戏惯例,此处应是boss战环节,怎么没有BGM和进场装备更换提示。
现在要做的事,是战斗吗?为什么他要战斗?对手是谁?他赢了以后能够获得什么奖励?
他的行为,真的由他自己的认知所操控吗?又是谁,赋予了他对于外界和自我的认知?
那个男人……是敌人吗?敌我的定义又由谁来划分,除自己以外的一切存在,都是敌人吗?
自己能否作为自己的敌人?
他像是踏入了某种逻辑推导陷阱,自我诘问到脑细胞干枯,也换不回一个答案。
统统都是ERROR,他现在,必须按照惯常拥有的认知,进行自己的下一个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人类活着与死亡的区分,在于能否对外界产生影响。想要维持‘活着’的状态,他绝不能凝滞,绝不能失去与外界的连结性。
凌熤喝了口桌子上的茶,学着电视上看到的手印朝未曾自报家门的男人扑去,长着一样的脸,就先叫他宁觉吧。
喷出来的那口水凝滞似断裂的珠串,并没有遵循什么物理定律,而是在空中静止。他整个人是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宁觉身上,鼻尖一阵酸痛,激得凌熤流了好几滴眼泪。
那几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没入织物,与空中静止的水珠对比强烈。
对外界施加的影响失效,离死亡更近一步。
死亡是消失吗?是寂静吗?是抹去所有存在过的痕迹吗?
都不是,是无能为力。
凌熤此刻刚好滚到宁觉脚下,他抱住宁觉的大腿,把眼泪鼻涕都往上糊,不管剪裁得当裤脚被他揉出多少褶皱。
“妖孽,哪里跑!嘛呢嘛呢哄!”垂死挣扎还是要的,输人不输阵,夜鬼怕恶人。
没错,凌熤有自己的逻辑,他是人类,生活在向上走就能到楼顶的空间,每天的生活是吃饭喝水睡觉打游戏上网骂人,要来这栋楼是为了抗议男角色伤害了他游戏玩家的感情。
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凌熤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梳理以后,凌熤发现自己的日常里,并没有‘上班’这一选项,他的工资,他的生活消费,他打游戏氪金的钱,都来自于哪里?
好像每天他完成了登录游戏和社区骂人的行为后,账户里的钱就会自动增长固定的数额,伴有悦耳的金币敲击的声音。
就像游戏里赚奖励的每日任务一样。
他没有上过班,没有上过学,没有出过门,没有流浪过,没有求职过,日复一日地打着游戏骂着人,像套入刻板行为的动物园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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