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Silet Day(乐队视角)(1 / 2)
<p style="font-size:16px">在这一年的伊始,孔潇突然离家出走了。
究其原因,是父母发现了他跟谢焰的事。
某天他开车送谢焰去乐团,在车里与谢焰吻别,不巧正被父亲的一个老同事看见,这事就传到了父亲的耳朵里。
父母的反应比孔潇曾经预想的要激烈得多,一场家庭大战之后,他收拾行李搬去了谢焰那里。
这周大家碰头排练时,孔潇是和谢焰一起来的。孔潇看起来有些消沉,排练老出岔子。姜珏见他实在不在状态,便说:“要不今天算了吧,弹不了别硬弹。”
孔潇抱歉道:“真的不好意思,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大家都理解他现在处境艰难,当然不会责怪他。姜珏没再说什么,只是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晚上聚在一起吃饭,孔潇说起前几天家里的事,难过道:“我爸妈一直都挺开明的,从小对我也特别好。我以为他们跟那些封建大家长不一样,就算这回被我跟谢焰的事给吓到了,也不至于对我说出那些话……”
孔母是精明干练的大企高管,九十年代就常到国外出差,见识广博。孔父是音乐学院的教授,常年在文艺圈子里浸淫,对同性恋之类早该见怪不怪了。但这回知道了儿子有男友的事,夫妻俩仿佛天都塌了,强硬地要求他必须分手,变回一个“正常”的人,期间还说了许多过分得不可思议、令孔潇无比受伤的话。
从小熟悉的那对宽容而开明的父母,像是在一夜之间就变了模样,陌生得可怕。就因为他身为男人,却喜欢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郭源远其实挺能与他感同身受:“老一辈就这样,别看他们平时说什么理解你啊,支持你啊,其实骨子里还是很保守的。大多数的人呢,都有个认知舒适区,一旦看到有什么人和事情超出了这个范围,他们就浑身难受,严重点的简直感觉天崩地裂了。只有千方百计把这些人和事情扭回舒适区里,看起来熟悉了、‘正常’了,他们就舒坦了。”
姜珏道:“你还挺懂嘛,这理论一套一套的。”
这是郭源远难得的有脑时刻:“我能不懂吗?我都跟我爸妈斗智斗勇多少年了。下个月回家过年,我现在就得开始备战了。”
孔潇听着难得笑了笑。
姜玺宽慰他:“这事有点叛经离道,好多年轻人都接受不了呢,何况是长辈。反正日子还长,将来再慢慢争取,慢慢说服他们吧。他们就你一个孩子,难道还真能不要了?”
谢焰握住孔潇的手,对他说:“乐观一点,情况没那么糟的。这阵子就先在我那儿住着,天塌下来还有我和你一起顶呢。”
听到大家的安慰,孔潇心里感觉好受了许多,也回握住谢焰的手,点点头:“嗯。”
但孔潇在谢焰那里并没有住上多久,没过几天孔父就打电话来告诉他,因为他交往男友又离家出走的事,孔母气得生病了,让他赶紧来医院看看。
当时孔潇正在琴行里,接到电话就火急火燎地赶去医院,他表哥知道了也要一起去探望,还买了些水果牛奶。表兄弟俩赶到医院时,见孔母面容憔悴地躺在病床上输液。孔潇顿时就心里一疼,涌上了巨大的愧疚感,过去向母亲道歉:“妈,都怪我不好。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孔母扭过头去,不愿搭理他。他心里越发难受,又说了些有的没的,但都得不到母亲的回应。所有人都知道症结所在,但都没有去触及那个话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最后他表哥忍不住了,在旁边劝道:“姑姑,都这个年代了,找对象是男是女真没那么重要,没必要因为这事想不开。那个小谢我也认识,为人不错,对孔潇挺好的。他们俩在一起开心就行了,你也不用操那么多心,反正儿孙自有儿孙福嘛。”
孔母听完他这番话,眼泪就下来了。表哥慌了手脚,孔潇连忙又再安抚劝慰。孔父说道:“少讲那些漂亮话了,你先搬回家里来再说。”
在这样的情境下,孔潇无法拒绝这个要求,回去便收拾了行李要搬回家。谢焰虽然有些替他担心,但也不认为他爸妈真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毕竟孔潇家里就这么一个独生子,以往对他也很疼爱,总不会太为难他的。
分别时,谢焰半开玩笑地说:“你回去以后,可别因为爸妈一骂你就要跟我分手啊。”
“怎么可能。”孔潇不假思索的否认,然后在他嘴唇上亲了亲,“我爱你。”
谢焰笑道:“我也爱你。”
然而回到家,噩梦就开始了。
曾经开朗豁达的母亲,如今动不动就叹气落泪。曾经温和儒雅的父亲,现在三不五时就要大发雷霆。两个人用尽了手段轮番给儿子施压,今天示弱打感情牌,明天威胁断绝关系,后天又要道德绑架。孔潇每天生活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中,几乎喘不过气。
家里还装上了监控,只要他一出门,爸妈的电话立刻就打过来,事无巨细地追问他去了哪里,跟谁在一起,什么时候回来,连正常的乐队排练都被干扰。孔潇受不了了,他从小深爱的父母明明不是这样的。
他虽然还算挺乖,但不是个上进的人。上中学时,冬天偶尔爬不起来去学校,母亲会打电话给老师帮他偷懒,谎称他生病了需要请假休息。毕业后,他一天班都没上过,就在家里接些设计的活儿,心情好就多干点,心情不好就不干了。打算入股表哥的琴行,父母二话不说就给钱。组了个乐队,也没当上什么大明星,父母为表支持还去看过他的演出,即使他们一点也不爱听摇滚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过着自由散漫的日子,许多熟识的同龄人都比他有出息,上藤校,进大厂,一心从商或从政,但父母从不拿他跟别人比较。父亲说过:“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人活几十年,还是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只要你一直健健康康,每天快快乐乐的,我们就开心了。”
郭源远曾说最羡慕他,觉得他命真好。其实他也觉得自己幸运,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父母展露出从未见过的保守、偏执,甚至是狰狞的模样。是因为同性恋这件事不在他们的认知舒适区里吗?难道他们多年来表现出宽容与开明,只是因为他做到了顺从吗?
在又一次争吵时,孔潇的情绪有些崩溃了,用父亲曾经说过的话来反驳他:“你不是说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吗?不是说只要我健康快乐,你们就开心了吗?”
父亲面色冷硬道:“这件事情不一样。你赶紧跟他断了,没得商量。”
是的,在他们的认知舒适区里,儿子可以不上进,但绝不可以喜欢男人。
过完了一个压抑的春节,孔父孔母开始给儿子安排相亲。
相亲对象都是同阶层的女孩,条件很不错。但孔潇天生就不喜欢异性,更何况他也有了多年的恋人,不肯答应去相亲。然而父母根本不相信什么“天生同性恋”,认定他只要遇到心仪的女孩,自然就会“改邪归正”,回归结婚生子的“正途”了。
如果不答应去相亲,等着他的就是无尽的逼迫和拷问。如果妥协去跟对方吃了顿饭,看了场电影,父母又要没完没了地追问发展进度——约好下次见面了吗?对方是什么态度?你就不能主动点吗?到底是哪里不合适?那去见下一个吧,下一个肯定会更好。
如果孔潇表现出一点抗拒,劈头盖脸的责骂就来了,然后又是无休止的冷暴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在如此窒息的氛围中,孔潇的心理状况一天比一天糟糕,有时候独自发着呆都会不知不觉地落泪。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喜欢男人是不是真的是个错误?不然二十多年来都尊重疼爱他的父母,为什么因为这个就变了模样呢?
因为被盯得很紧,他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常常跟谢焰约会了。谢焰只能在周末乐队排练时过来,两个人在琴行的排练室里见上一面。
谢焰看得出来孔潇的状态越来越差,劝他再次从家里搬出来:“你和爸妈天天在家里互相折磨,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不如先拉开距离,两边都冷静一下,不然你们之中迟早得有人疯了。”
孔潇也知道这个提议是对的,但他在日复一日的重压中变得畏缩了,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果断:“我要是搬出去,我爸妈现在就得疯了。上回我离家出走就把我妈气得住进了医院,这回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我实在……不放心他们。”
“我也不放心你啊!”谢焰抓着他的肩膀说,“光是你在考虑他们的感受,他们有考虑过你的感受吗?”
“他们从小对我很好的,没有人比他们更爱我了,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我喜欢男人。他们可能有些方式用得不对,但心里也是为了我好。”孔潇在说出这些话时,就好像是在逼自己相信。
谢焰却不信:“为了你好,所以逼你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为了你好,所以非要骂你、强迫你、伤害你?你会这样对待你爱的人吗?”
孔潇痛苦地摇头:“难道我要为了自己快活就丢下他们,看着他们伤心也不管不顾吗?那样太自私了。”
“这怎么能叫自私?你已经是个大人了,有权利选择你想过的生活,他们也一样。他们不应该来干涉你,你也没必要去改变他们。”
谢焰其实不能理解孔潇与父母这种紧密又拧巴的关系。他的父母已经离异十几年了,他跟着父亲,妹妹跟着母亲,虽然平时不生活在一起,但家人之间的感情很不错。他自从毕业后就在自己的公寓里独居,有空才回去看看家人。他觉得正常的家庭就该是这样的,家人之间互相挂念,但也不妨碍各自有各自的生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在他看来,如果孔潇的父母非要控制他去过他不喜欢的人生,他是随时可以离开这种控制的,毕竟他已经是一个大人了啊。
孔潇却始终下不了决心:“我知道道理都是这么说的,可要是真的这么做,就太冷漠了……”
谢焰知道他就是这副温柔心软的性格,叹了口气,问:“那之后怎么办呢,就这么跟他们耗下去吗?”
“我一直在尝试说服他们,让他们了解我们这样的人,放下那些成见。只要多用一点时间,我相信他们总有一天会理解我的。”孔潇明白谢焰心底的忧虑,向他保证道,“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不会跟你分开。”
谢焰也只好放弃了劝说他,点点头:“我相信你。”
孔潇天真地以为,只要把同性恋也加入到父母的认知舒适区里,他们自然就不会再把他的性向视为不正常了。为此他找来了不少相关的科普资料、其他同性情侣幸福生活的例子,也在努力地解释和自证,保证自己一定不会像圈子里的人那样轻浮放浪,但没有任何效果。
父母拒绝接收这些信息,甚至拒绝此类的沟通。好像只要不看、不承认如孔潇这样的“异类”,这个“毛病”就不存在了,他们的儿子就还是“正常”的。
相亲没有停止,施压愈演愈烈。
夏天时,明日回信受邀去音乐节表演,演出前自然是要更用心地进行排练。但今天孔潇在排练中频频失误,别说那些为了音乐节设计的新编排,就连早该形成肌肉记忆的旧琴谱都弹不好。
他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无论怎样努力,双手就是跟不上节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演奏因他的失误而反复中断,大家都意识到他的不对劲了。郭源远关切地问他:“还好吧?今天是身体不舒服吗?”
孔潇沮丧地用双手撑住额头:“我不知道……以前从没有这样的。我好像没法好好弹琴了……”
姜珏犹豫了一会儿,说:“实在不行的话,那天你的部分就放program吧。”
“不!”孔潇立刻拒绝了,“我再试试,应该能行的。”
在乐手到场的情况下,负责演奏的部分还用program,正是圈内最鄙夷的假弹。明日回信成立八年了,即使在技术最稚嫩的时候也从没假弹过,孔潇不愿因为自己的无能而让大家破这个例。
他重新把手放到键盘上,试着弹奏最熟悉的谱子,一开始还算流畅,半途出了点小差错。他顿时就慌了,心里又急又焦虑,于是手下就变得更加慌乱,琴声乱七八糟,不成曲调。
他突然把两手砸在琴键上,崩溃地哭了出来,嘴里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没用了,都是我的错……”
其他几人看见他这副样子,一时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姜珏手忙脚乱地去给他找抽纸,一边塞给他一边安慰道:“孔潇,你别着急啊,还有时间的。今天你状态不好,先休息吧。要不我们下次再排?”
姜玺意识到了什么,走过去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孔潇,你是不是生病了?”
孔潇茫然地看着她,眼泪不受控制地掉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去找心理医生看过吗?”
“我……应该去吗?”
姜玺认真道:“尽早去,你大概是真的生病了。”
第二天孔潇就去了精神卫生中心,领回了诊断书和一些药物。他没有向父母隐瞒,甚至暗暗有些期待地想,父母看到了这些,应该就会出于心疼而对他转变态度了吧。他们会像以前那样,在他生病时担心他、关爱他,对他嘘寒问暖,也不会再逼他做任何他不喜欢的事。
然而很遗憾,心理疾病也不在孔父孔母的认知舒适区里。
“哪来的抑郁症?你就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你要是也像别人那样整天忙着上班赚钱,哪有那么多时间胡思乱想。我在外面工作压力够大的了,你还不让我省心,要抑郁也是我先比你抑郁了。”
“医生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现在那些庸医为了赚钱,乱下诊断、乱开药的还少吗?你别出去乱说得了什么抑郁症,要是让别人知道你有精神病,以后就没有女孩子愿意跟你相亲了。”
正如他们对待同性恋一样,只要拒绝看见、拒绝承认,那么它就理所当然地不存在了。
最后孔潇还是没能跟随大家一起出席音乐节,只能协调同公司另一支乐队的键盘手临时顶上了位置。这是明日回信第一场有成员缺席的公开演出。
再后来,孔潇有了未婚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对方叫张未璇,是孔母同事的女儿,年长他三岁。小时候两个人还在一起玩过,不过随着年龄长大,张未璇又出国留学,已经很多年没有往来了。
据说张未璇原先在国外有不错的工作,事业正是上升期,一直不肯结婚、不肯回国。父母发动各路亲戚轮番劝说无果,急得没有办法了,最后不惜亲自飞到国外,当面苦苦哀求,总算让女儿甘愿辞职回国。
一回来,就被撮合跟孔潇在一起。
孔潇厌倦了相亲,孔父孔母同样也厌倦了。张未璇品貌兼优,家里又是门当户对、知根知底。两方家长都对彼此的儿女感到满意,互相一合计,很快就替儿女做下了决定。
孔母对儿子说:“你要是没什么意见,就尽快跟未璇把婚订了吧。她今年也三十岁了,拖不得了。”
可以拒绝吗?可是拒绝之后会得到什么结果,孔潇已经能够预见。他没什么力气地说:“我不喜欢她。”
“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这个也不满意,那个也不满意,你有本事自己去找一个啊?再说未璇哪里不好了,人家……”
他有些疲惫地打断了母亲:“我知道了,听你们的吧。”
不久之后,两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饭,商量张未璇与孔潇的婚事。依照家长们的意思,订婚仪式从简,婚期定在了年底。在四个长辈喜气洋洋的讨论中,孔潇插不上什么话,张未璇也是一直安静,面无表情。
就这样被推着走上了注定痛苦的道路,孔潇脑子里浑浑噩噩的,这事该怎么跟谢焰说呢?当初自己亲口向他承诺,不管怎样都一定不会跟他分开的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因为不敢面对,他不回复谢焰的消息,也不敢接他的电话和视频。这在谢焰看来就如同分手的信号。他坐不住了,这天便去了孔潇和他表哥经营的琴行,要找孔潇问一个明白。
孔潇他表哥见到他有些惊讶:“小谢?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孔潇今天不在吗?”
“他最近除了排练都不太过来了。你找他有事?”
谢焰说:“这几天他一直不回我消息,也不接电话,感觉挺奇怪的。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出事应该是不会。”表哥想到了什么,有些支吾地说,“不过前几天我看姑姑的朋友圈,孔潇是刚订婚了,还说那姑娘和他是青梅竹马,不过我以前倒是没见过……”
而与此同时,孔潇正在例行公事地和张未璇约会。两个人相处时客客气气,连手都不会牵。原本还有小时候的几分情谊在,但现在突然变成了未婚夫妻,观感反倒尴尬了。
两个人坐在湖边的一家咖啡馆里。孔潇望着窗外有些失神,他想起来,上一次来这儿还是跟谢焰一起。
他低下头,看到手腕上那个X的纹身,挣扎许久,终于还是决定坦白:“未璇姐,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张未璇漫不经心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我其实不喜欢女人。”
张未璇原本正在低头看手机,这时候终于因为惊讶而抬起了头。
“我有喜欢的人,我们在一起都快八年了。”孔潇伸出手去,亮出了手腕上的那个纹身,“这个是他的名字,他也把我的名字纹在了身上。”
张未璇放下了手机,直视着他:“所以呢?”
“所、所以……”孔潇原以为她知道了这事就会打消结婚的念头,但见她仿佛并无此意,只得由自己把这些话说出来,“我们没法像别的夫妻那样,你和我结婚不会幸福的,那还不如……”
“幸福?”张未璇听见这话反而嘲讽地笑了几声,“从我回国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我不会有幸福了。”
孔潇怔愣地看着她。
“孔潇,你我心里都清楚,我们结婚难道是因为相爱吗?”张未璇直言不讳,“我们就是为了给爸妈一个交代而已。我从来都没指望你爱我,我也不可能会爱你。”
张未璇说出这些话时,孔潇从她眼中看到了隐约的恨意。
她喝了口咖啡,又道:“现在早点说开了也挺好。以后我们就各过各的,偶尔应付一下爸妈就行。别的我不会管你,你也别管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知道了。”
坦诚相见之后,两个人都感觉轻松了许多。孔潇恍惚地想,这样好像也不错,这算不算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这时谢焰的信息又发了过来:我们好好谈一谈吧,我在琴行等你。
孔潇赶到琴行时,见谢焰面色阴沉地坐在角落里,似乎已经等待了很久。表哥见他来了,识趣地说道:“要不我先避让一下?”
孔潇问:“排练室现在没人在用吧?”
“现在空着,六点到八点有人约了。”
孔潇便走过去对谢焰说:“我们去排练室里聊吧。”
两个人进到隔音的排练室里,孔潇关上门,有些胆怯和迟疑地开了口:“我——”
“你订婚了?”谢焰先问了。
孔潇愣住:“你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表哥告诉我了。”谢焰别开脸去,“所以你最后还是决定要跟我分开了吗?”
“没有!”孔潇急切地否认了,拉住他的手说,“我向你保证过的,不管怎样都不会跟你分开。”
但谢焰听到这话并没有半分开心,反而不可置信地问他:“孔潇,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孔潇心知他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我和未璇姐,就是那个订婚的对象,和她说了我跟你的事。她说以后我们各过各的,互不打扰,就是结个婚给父母看而已。我们俩现在是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不影响的。”
“不影响?”谢焰苦笑两声,“都八年了,没想到有一天我和你还会变成婚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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