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雁过拔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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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样,可她深知雁过拔毛的为人。为了尽量避免惹麻烦,所以她在私下里联络换油的人家时,压根也就没打算要联络那燕过拔毛。

但是,一当看到燕过拔毛既然自己找来了,她也就不好再表示别的。

不过,她在内心里一寻思之后,还是特意暗示三奎在给雁过拔毛称油时,务必要让秤头抬得高高的,以绝后患。

然而,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没能防止了雁过拔毛来个故伎重演······

这让她立马可就不高兴,甚至气恼了起来。

她就寻思着:你想糊弄谁呢?常吃地瓜眼就是秤。谁还不知道你燕过拔毛的那两下子!

再说,你这到底是想跟谁过不去呢?换油的事可是在我家里张罗的!

都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况且咱们还是要紧的亲戚呢!你想雁过拔毛,那多少也总得有点区别对待吧?可你咋就好意思跑到我的门上来玩这“里格楞”?简直是太不像话了!

来顺姨姨一向脾气直爽,是一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就此她也常常自嘲,说自己是“狗肚子存不住酱油”。

这不,面对一心想赚小便宜的雁过拔毛,竟然跑到了她的家门上来故伎重演,她顿时可就禁不住心生气恼,不免当时就守在雁过拔毛的面上烧火燎火、说七道八起来。

而那雁过拔毛,她乃何人?她向来可是一个事事处处只想赚便宜的主,谁给的亏她也不吃!

只不过,她面对来顺姨姨的说七道八——虽然也觉得这是明摆着想让她下不来驴,但鉴于两家毕竟还有那么一层亲戚关系摆在那,所以,刚开始时,她总算是还忍耐了来顺姨姨那么两句,没有针锋相对地立马接招。

可她也仅仅就是忍耐了那么两句而已——之后,她跟来顺姨姨先是动嘴吵,继而两人展开了原始风格的肢体冲突,动手撕打了起来·····

最终,体格单薄的她,哪里能架得住来顺姨姨这个铁匠闺女的拳大胳膊粗呢?

结果是:眼见得光输不赢,她看事不好,只得虚晃几枪,败阵而去。

4

就雁过拔毛而言,尽管她有好贪占小便宜的毛病,可她毕竟也就是一个无知无识的山里女人罢了。

她满肚子里除了成串地那些拿不到桌面上的小心眼,实在也不可能有什么大一点的心眼子。

因此,关于自己跟来顺姨姨的这场冲突,对她来说,事情既已过去,除了怀恨在心,顶大不了想起来时生生闷气。再就是两人碰上面时来个扭脸不搭理,这也就算到顶了。

除此之外,她的脑子里真是还没寻思太多。

可她那二半吊子男人,在知道了她跟来顺姨姨的事情之后,却就跟她的思想大有不同。

那二半吊子,别看他眼神不济,似乎是该把他归类为弱势群体中的一员,但那却是一个十足的小人!

唉,都说“宁惹十个君子,不得罪一个小人”。得罪了小人,可是要吃苦头的!

这不,自打一得知了老婆吵架吃亏的事情,二半吊子——这个整天出门在外,也算见多识广的半瞎子,这个向来无条件地袒护老婆,眼下又满心为老婆抱屈,一心想替老婆出口恶气的小人,他那心里可就开始暗暗琢磨上了——很快他也就围绕着如今的政策、形势打起了转······

最后,这二半吊子心里恶狠狠地:

“娘的,打狗还得看主人的脸呢!没把老子放在眼里打咕噜,瞧不起鸡没奶包是吗?哼,你们这才叫眼瞎呢!老子也不是吃素的。不信就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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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半吊子的一封“人民来信”,立即引起了公社有关领导的高度重视,遂马上开会做了研究,并作了具体布署。

还特意要求派出所配合工商所的行动,以壮声威。

于是这便出现了把三奎抓了个正着时那如临大敌似的一幕。

在三奎被抓的同时,做为“从犯”的张来顺的那位姨姨,也被抓走了。

她同样也被送进了公社里开设的“学习班”。

话说公社里开设的那个“学习班”。

说白了,那也就是一个临时关押被抓来的各种“不法”人员的地方。

至于每个人关押的时间,视其情节轻重而有所不同;

长则半月,短则十天,不一而足。

而所谓的“不法”人员,要论成分,说来可就有些复杂了;

既有偷鸡摸狗被人抓了现行的,也有“破坏妇女工作”,生活作风很成问题的;

即有父子干架,儿子一个“扫堂腿”把老爹干趴下跌伤了腿的,还有那孙二娘一般的母夜叉,火气攻心时,一个分寸把控不住,打掉了婆婆门牙的。

当然,这里边更多的人,他们犯的事都是跟“投机倒把”有点沾连;

有人是因为私卖粮食,有人是因为倒腾布票粮票。而有的人则是由于贩卖点水果时想玩秤杆子耍花样,却因为“业务”不熟练而自找倒霉······

这不,现在学习班里,又多了一个贩卖花生油的张三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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