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情深意长(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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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乡里风俗,每当谁家生了孩子,都要给孩子搞一个“饺头”的仪式。
这一仪式举行的日期,会因男女的不同而有所差别;男孩是生下九天时铰头,女孩则是十二天。
另外,在孩子生下后,作为一种对外宣告的方式,人们还会在院门口做上一个标志——生下的是男孩,就做一个弓箭模样的东西挂在门楼下;生了女孩则是挑起一块红布。
这让外人一看便知谁家里生了孩子。也知道生的是男是女。
可以说,随着时代的进步与发展,这后一种风俗习惯,在乡间已是越来越不多见,似乎逐渐有绝迹的可能。倒是前一种风俗一直还是保持着。
话说二奎。
得知媳妇崔玲生下的是个男孩,心喜激动之余,二奎便想到了要做一把弓箭挂到院门口那儿去。
当他拿着做好的弓箭出来院门,正想挂到门楼上,事情也真是巧了,邻居家刚好也生了孩子——这时也出来门口想挂标志物。
所不同的,是邻居家生下的是一个女孩,要挂的是一块红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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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二奎的这位邻居,其实他非是别人,就是前文已有介绍、二奎的老邻居跳猴子的大儿子,也就是韩桂芬的大哥韩信、人送外号“老面瓜”的那位。
说起二奎跟老面瓜做邻居,那可真是有点意思。
他们这二位实在算得是老实人找老实人——老实到一块了。
自从做了邻居,本来就都是话少的两个人,不论何时碰上面,除了相互笑一笑,问候一句吃了、喝了,或者是上哪去、干啥之类,基本也就没有多少其他的话。
就是两人有时凑在一起抽袋烟时,也是斯悠慢筋没有很多话说,往往都是光听见两个人抽烟时的吧唧嘴。
到等两人都抽完了烟,磕一磕烟袋锅,互相说一句“家去看看”,也就各自起身回了家去。
哈哈,这样的两个人成了邻居,首先有一个明显的好处,那就是有谁要想看到他们之间出现铁勺子碰锅一般的情景,那恐怕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话说眼下;
对老面瓜两口子这对近亲联姻的夫妻来说,由于之前他们生下的孩子,不是残疾,便是怪胎,这让他们一时还真是不敢去有一心盼着生个儿子——来上一个“大喜”的那种“野心”。
他们现在只想着无论男女,只要能生下一个健全的孩子,那也就谢天谢地了。
因此,这次一当孩子生下来,一看孩子很正常,虽说是个“小喜”,但这还是让老面瓜当时兴奋得不禁两手就微微打起了哆嗦。
老婆则是直接就激动得哭出了声来。
激动之下,夫妻俩还特意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好儿”。
就是这个好儿,后来长大上学时,有了一个学名叫庆春。
再后来,她长大成人,最终跟邻居二奎的儿子,就是现在这个叫喜子、后来学名叫家庆的同龄人,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走出了一条不同于父辈的人生之路。
自然,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提。
且说这好儿的降生,她不光让自己的父母双亲激动非常,就连她的那位爷爷——那个一向不待见闺女,自己的那几个闺女从小到大他都不曾抱过的——跳猴子,在得知了她的出生后,也是不由得长长地松出了一口气······
是啊,从来天意高难问。这次不知是老天格外开恩,还是送子娘娘搞错了户头,居然给大儿子家就送来了一个健全的孩子——就是个丫头也是好的!有毛不算秃,破裤子不是也比光着腚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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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生下来,喜子似乎就是个有点“麻缠人”的孩子。
你看:刚生下头两天,他老就是哭夜。不过这事倒也算不得稀罕,很多孩子都这样。
为此,二奎遵照别人说给的办法,把“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哭夜郎;路过君子看一遍,一觉睡到日东方”这口诀,传单似地分别在村里街道上贴了七八张。
这之后,喜子晚上果然就安生了两天。可随后麻烦又来了。
原来,自从儿子降生后,二奎虽然更加屋里屋外地紧忙活,劳累是明摆着的。
但他照管着饲养室那一摊,尤其是夜里,长时间没人在也实在是不合适。
所以,二奎每天在家里忙活完了之后,早早晚晚的,差不多还都是要回到饲养室那里睡觉去。
话说孩子刚刚出生头几天,二奎每天晚上离开家时,喜子那孩子倒也还没啥反应。
可这后来就不行了——只要二奎一出了院门口,喜子那里指定就会像被人拧着屁股似的嗷嗷大哭;给他奶都不吃,就只是一个劲地哭。
不过,说来邪门的是:只要二奎赶忙返回来家,他那里立马也就会停了哭,啥事也没了——仿佛二奎的出来进去他都能亲眼看见似的!
年老知事百事通。
针对这一情况,二奎赶忙便去跟老年人打问;人家告诉他,小孩子这个样子叫“跟脚”——就是不想晚上让你出去。
而破解的办法,就是找一双自己的鞋子,到晚上临出门时,将鞋子顶在正屋房门的门后即可。
二奎照此办理后。头两天看来还真是有点效验,可几天后此法就失了灵。
这样一来,搞得二奎不免是左右为难,简直焦头烂额······
这事很快被大奎知道后,二话没说,大奎便做出了决定:每晚由他去替二奎到饲养室那里睡觉值班,就让二奎留在家里;一来让孩子安生下来,再就是晚上给孩子换尿布啥的,让二奎也能伸伸手,给那崔玲帮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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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二奎晚上不必再到饲养室那里去睡觉,就留在家里帮崔玲照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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