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闲儿视角贴贴(1 / 2)
<p style="font-size:16px">范闲轻轻推开那道沉重的石门,微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神庙独有的潮湿与阴冷。这里没有阳光,也没有风,只有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神庙本身就是一个封闭的墓穴,将外界所有的生机都隔绝在外。
油灯微弱的光亮在石壁上摇曳,仿佛失去了灵魂的影子,跟随着他每一个步伐起伏不定。
这里是极北之地的最深处,曾经他和海棠朵朵他们一起来时看到过这独属于他曾经时代的标记,作为人类的最后生存基地,神庙当然不只是一座军事博物馆,这里掌握了“死”的力量,在五竹这样超越大宗师接近神明的机器人的守护下,自然还有更强大的“生”的力量。
所以,他带着四分五裂的庆帝来到了这里,凭借着王道真气护住皇帝颅脑中和心脏最后一丝生机,无比艰难地再一次来到神庙。
他走近那巨大的营养舱,脚步轻盈,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液体轻微晃动,泛起细小的波纹,整个神庙都在沉睡,只有他一个人在这无声的世界中醒着。
透过舱壁,范闲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尽管那具残破的身体早已不复从前的威严与力量。
营养液中,庆帝仅存的躯干和头颅漂浮在暗绿色的液体中。曾经那样凌厉的双眼,早已失去了光芒,两道丑陋的肉芽覆在眼眶上,脸颊的一侧明显凹陷,鼻梁骨也消失不见,留下了一块可怖的疤痕。
范闲有点想笑,他想起了哈利波特中的伏地魔,老头子颇有点伏地魔二号的模样。
那张曾经主宰南庆的面庞,现在被扭曲成了一张毫无生气的雕像,仿佛一尊古老神像,在漫长岁月的侵蚀下逐渐崩裂。
范闲的目光缓缓从那苍白的面庞滑落,落在了庆帝破碎的身体上。脖颈以下,整个躯干上满是裂口与创伤,肌肤已经不再完整,甚至连曾经厚实的胸膛也只剩下了一半,勉强维持着形状。那些断裂的部分,像是被刀刃反复切割般破碎,却依然在液体中缓慢地漂浮着。
这副躯体曾是整个南庆最强大、最不可侵犯的力量,然而此刻,它不过是一堆破烂的碎片,一具随时可能分崩离析的残骸。
范闲走得更近些,心中满是复杂的情感。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抚上透明的舱壁。隔着薄薄的玻璃,他能感觉到舱内液体的冷意,庆帝的身体依然冰冷,漂浮着,仿佛沉睡在某个永恒的梦境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父皇……”他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被吞没在油灯的微光中。
这些年来,那一条看不见的血脉羁绊纠缠着他,像无数细线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恨,还是爱,又或是某种更为深刻的渴望。
曾几何时,他恨庆帝入骨,恨这个亲手将他母亲叶轻眉,师长陈萍萍送上绝路的男人,甚至恨自己血脉中流淌的每一滴血。然而当他亲手推着庆帝走向死亡的那一刻,他心中所有的恨意都随之崩塌。
决战后,庆帝躺在他面前,濒临死亡边缘,那强大不可一世的身影终于变得脆弱不堪。
范闲本该感到解脱,感到满足,可他却疯了一样,孤身带着皇帝到了极北之地,寻求最后的机缘。
他缓缓解开了黑色的大氅,脱掉自己的外袍,暗色的绸缎无声滑落,掉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范闲的手指有些颤抖,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如此。他缓缓褪下身上的单薄衣物,露出白皙如雪的肌肤。
神庙的光线黯淡,微弱的光芒打在他的身上,将他那修长而精致的躯体映衬得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他的皮肤细腻光滑,肩胛线条流畅,胸膛微微起伏,显得脆弱又精致。几缕卷曲的黑发垂落在他的肩头,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发丝调皮地贴在他的前胸,若隐若现,更加诱人。
他知道庆帝看不见他,那双凌厉的眼睛早已在最后一战中失去了光明。即便如此,范闲的每一个动作依然是小心翼翼的,仿佛在等待某种回应——哪怕是虚无中的回应。
他迈入营养舱,冰冷的液体立刻包裹住了他的双脚,带来一阵刺骨的凉意。液体缓缓上升,逐渐漫过他的膝盖、腰部,最后到达胸口。范闲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的动作优雅而安静,仿佛这是一场他每日重复的仪式。
他轻轻伸出双臂,环抱住那具残破的躯体。
那触感冰冷,令人心悸。庆帝的皮肤早已失去了温度,触感僵硬如石,但对范闲而言,这仍然是他唯一能感受到的真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贴在庆帝的肩头,闭上眼睛,轻轻吸气,似乎想要将这一刻永远记住,仿佛这一瞬间的亲密是他所追寻已久的。
“父皇……”他低声呢喃,带着某种隐秘而不可告人的渴望。
在一片死寂和冰冷中,俊美的青年承认自己对庆帝的感情早已超出了父子之间的界限,变得扭曲而复杂。
这种畸形的感情像毒蛇一般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在每一次靠近庆帝时,都能感受到某种难以言喻的满足,不只是现在,也许是大东山之战皇帝的信任,也许更早,早在庆庙的第一面,甚至更早,从他作为皇帝的儿子降生到这个世界上开始。
范闲明白,这种沉默中的亲密是一种占有,一种他从未想象过的占有——庆帝此时此刻只属于他,哪怕是以这样一种破碎的姿态。
营养液在他胸口微微起伏,随着他的呼吸而波动。范闲能感受到庆帝的躯干无力地漂浮着,仿佛随时可能破碎成无数片。他的双手微微收紧,仿佛这样就能将庆帝牢牢抓住,不让他再次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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