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塔尔巴哈台风波(下)(2 / 2)
“卫军?”额墨根仔细观察,果然,对方的军旗除了少数印有苏鲁锭图案外,大多数都印着鱼竿钓子图案,这可是卫军的标志。
“末将参见大帅”,额墨根、商都巴图尔等向苏合施礼。“你等为何如此狠狈?”苏合诧异。
“我等吃了败仗,惭愧啊惭愧”,额墨根、商都巴图尔等人满面羞愧。
苏合的心中闪过不屑,这一路屡战屡胜,心气儿难免高,自然瞧不起吃了败仗的这伙人。不过临出征时皇帝陛下早有嘱咐,额敏河北岸的杜尔伯特、土尔扈特诸部地处遥远,宜施羁糜之策,善加笼络。所以,他并未在面上表现,而是宽容地说:“胜败乃兵家之常事,算不得什么。敌人新胜了一阵,难免松懈,正好趁机攻城”。笑问众将:“尔等谁愿去取塔尔巴哈台城?”
“末将愿往”,温和的声音从一具强悍而粗犷的身躯里响起。身躯的主人约莫三十岁的年纪,生得老成稳重,一双虎目不怒而威,却是杜尔伯特万户府土绵、一等喀什勒克伯阿勒达尔。
“好啊,久闻七河杜尔伯特部骁勇善战,喀什勒克伯更是勇士中的勇士。尔只管攻城,本帅派弓箭手、铳手为尔压阵”,苏合大笑。
听见他称赞杜尔伯特部武勇,刚吃了败仗的土尔扈特诸台吉羞愧地低下了头。诸人中忽然闪出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大呼道:“末将也愿去取塔尔巴哈台,为土尔扈特人血耻”。
众人一瞅,却是额墨根的四弟阿勒达尔。是的,又一位阿勒达尔。“阿勒达尔”这名字在蒙语中意为“勇敢的,聪明的,有名望的”,因此各部的贵人取这名字的极多,区别只在于姓不同。杜尔伯特部的阿勒达尔姓“绰罗斯”,称“绰罗斯·阿勒达尔”;土尔扈特部的阿勒达尔姓“克烈”,称“克烈·阿勒达尔”。
见又有一位阿勒达尔请战,苏合乐得手舞足蹈,“如此本帅便在此静观两位阿勒达尔将军立功”。
猛兽在刚进完食时是最放松的,人也一样,塔尔巴哈台城内喜气洋洋,守军仍沉浸在战胜土尔扈特人的喜悦中,浑没察觉又有新的敌人逼近。当城外出现一条条黑蛇,当卫军的战旗迎风招展,方有人发觉喊了声“敌袭”。
堪布呼图克图和帕孜勒匆忙登城组织部下防御。但闻得三十余门橐驮炮开始轰鸣,无数卫军呼啸而来。泼天的箭雨和铳弹压得守军不敢抬头,两位阿勒达尔分别由东城和南城登城而上。
“嗖”,一枝冷箭顺着绰罗斯·阿勒达尔的耳边掠过,他朝箭的来向瞅去,瞧见一名中年黑袍敌将。
帕孜勒放下弓,暗叫了一声可惜。然后,令他恐惧的一幕发生。手持巨型虎叉的阿勒达尔被激怒了,连挑带刺,立杀十余人冲至他的面前。“啊”,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虎叉便刺穿了他的肚肠。
城破了,堪布呼图克图撤至城内巷战,他已不报求生之念,只想死前多带走几个卫军。
“出家之人理应六根清静,上师何苦多造杀孽?”克烈·阿勒达尔劝道。这个人是准噶尔王族,若能生擒,功莫大焉。
“阿弥陀佛”,堪布呼图克图放下禅杖,似乎是要投降。克烈·阿勒达尔大喜,驱前走了几步,忽见对方露出诡异的笑容,情知不妙,意欲后退,却已来不及。一只袖箭带着劲风射穿了他的咽喉。
“妖僧杀了台吉,为台吉报仇”,部下发狂了,乱刀砍死和尚,却再也救不回台吉的命。
不管多血腥的屠戮,终究会归于平静,塔尔巴哈台的城墙上插上了卫军的大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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