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 / 2)
<p style="font-size:16px">走出餐厅门口後,吕悠然完全不记得自己怎麽回到车上,那一段时间的印象完全是空白。他模糊的记忆里只依稀记得自己失神撞上了好几个人,一路上频频道歉,就这样恍惚的走回了车上。
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开了车门,吕悠然迅速钻进车子里面,待他坐定後忽然觉得浑身燥热,外头明明是萧瑟严寒的冬季景象,他却反常的将车内的空调开至最冷,冷气孔呼出的冷风让车内的气温在一瞬间为之冻结。
他不知该怎麽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某种千军万马般不停奔腾的情绪在自己胸口上绕,却怎麽也找不到出口。他焦躁,他忿恨,他想狠狠的捶打车窗,破坏些什麽来发泄,可是,他还是没有这麽做。
他只是紧紧的咬住下唇,直到某种激烈的痛感从唇边传来,腥甜的气味弥漫口腔,他才恍然回神,伸出手触碰了自己的唇,发觉手指上沾染的全是血迹。
男人终於回过神来,迅速抽了一张放置在车上的面纸擦去唇边血迹,关掉车内过冷的空调,摇下车窗,从口袋里摸出惯抽的菸,点燃一根菸默默抽了起来。
灰白的烟圈在自己眼前不断扩散,却还是没有办法模糊一个个从自己车前走过的身影,吕悠然看着,看着许多的男女牵着手,从自己的眼前一晃而过,看着许多的家庭牵着手,大人小孩的脸上尽是满足神情。
就是这麽简单平凡的,世俗的幸福,他却怎麽也得不到。
幸福是建筑在空中的楼阁,他奋力的向上攀飞,以为只差一点点自己就能构到手了,最後却还是被打落下来,跌到了万劫不复的地狱里。
他该去怪谁?是怪自己负了她一生的妻子,还是怪不够开明的李母?还是怪自己的母亲,把自己生成了一个同性恋?
「什麽是乾净...又什麽是正常呢...」吕悠然失神似的反覆喃喃自语,「因为我喜欢男人,所以我就是不乾净不正常吗?」
「是我自己愿意这样的吗?是我天生喜欢自己是这样性向的吗?为什麽要问我,明明就是个同性恋,却还是跟一个女人结了婚?如果不是在世俗的认定里这样才是正常的话,我会委屈自己这样做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吕悠然反常的大笑起来,引来了走过他车前行人的注目与窃窃私语,他却怎麽也压抑不下来,笑到後来,笑到连眼泪都掉出来了。
男人随手抹掉眼角残留的泪痕,然後,无力的趴伏在方向盘上,他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该怎麽做,这个一直以来步步为营的人生,已经完全被打乱了。
对恋人所承诺过的永远,再也无法实现。
时间在密闭的空间里不断流逝,吕悠然只是一直维持着趴伏在方向盘上的姿势,动也不动,他不知道车子发动後他要去哪里?他没法再回到李雅之的公寓去,可是他也不想回到有妻子在的家,他只是一直待在车上发怔,直到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唤回了他的思绪。
吕悠然拿起手机,迅速按下了通话键:「您好,我吕悠然。」
「吕教授吗?」话筒另一端传来的是他任教的大学校长秘书,sindy的声音:”「不好意思,校长说有急事要请你来学校一趟,请吕教授现在过来可以吗?」
「急事?」吕悠然有些疑惑,「那为什麽不打给我呢?」
「校长说想找你亲自谈。」sindy的回答很简短。
「嗯,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挂掉了电话後,吕悠然迅速发动汽车,朝学校的方向疾驶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在学校的停车场停好轿车,吕悠然迈着沉稳的步伐朝校长室走去,不管他的私生活发生了什麽事,他毕竟还是一个大学教授,一个有着社会地位的三十岁成年男子。他走到校长室的门口,尽量让自己脸上保持平时一贯优雅从容的神情,然後礼貌的敲了门。
「校长您好,我吕悠然。」
一道沉稳的成年男子嗓音立即从门内传来:「你好,请进。」
吕悠然轻推房门,走了进去,然後顺手带上房门,卢校长正站在他那张黑色檀花木办公桌前,脸色严肃,不见平时的和蔼神情。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