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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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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font-size:16px">在许十三的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山洞。

山洞门口的小径两侧长满了各种奇珍异草,淡淡的花香味亦是撩人心扉,和煦的阳光洒在人身上,真是说不出的舒服。

许十三抬头看了眼那轮不算刺目的太阳,轻轻地叹了口气,难得这么舒服的日子,他却被分到了石牢最深处做守牢人。

有时候,一个人老实本分或许也不尽然是好事。

因为之前的守牢人中有一人生病退职,所以他就在大家的推荐下,被总管大人挑中了。

当他面前的大铁门缓缓开启之时,一阵阴风嗖嗖地吹了过来,许十三浑身一颤,然后被负责带他进入的总管大人推了一把。

“走吧。”总管大人的声音总是冰冰冷冷的,听上去丝毫不近人情。

许十三向来很怕这位神情冷漠的总管大人,立即壮起胆子走了进去。

两人一进山洞,身后一尺厚的铁门又慢慢关闭了起来,许十三知道这守卫森严的石牢之中关押着一个非常了不得的人物。

但是像他这种身份低微的守卫是没有资格知道对方身份的。

许十三偷偷地看了眼面无表情稳步向前的总管大人,心想,对方必定是知道那个囚犯身份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山洞之内的环境和山洞之外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这里面潮湿而阴冷,要不是两侧是石壁上每隔十步就嵌了一颗夜明珠,想必一定伸手不见五指。

还没等许十三对那些拳头大的夜明珠多感叹了几分,前方已出现了一个石室。

石室里面坐着几名穿着紫衣的侍卫,他们正在喝酒吃肉,看见总管带着许十三进来之后,立即肃然起身。

“见过李总管。”

总管微微点了下头,对他们说道,“打开暗门,我要带这新人去下面。”

许十三趁这档口匆匆打量了一下这间还算宽大的石室,屋子布置得很干净,有床,还有桌子凳子,甚至还有放满了书的架子。

为了让住在这里的人不受寒气侵扰,还燃了火炉取暖。

看样子地底石牢的待遇似乎并没外面传说那种差嘛,还以为来这里当差就是死路一条了。

许十三松了口气,一抬头便看到之前全无痕迹的石墙竟转开了一道活动的石门,而总管大人已是进了门中。

“还不快跟过来。”

在几名紫衣侍卫的笑声中,许十三急急忙忙地跟了进去,一进门他便发现原来此处是个向下的梯道,看来石牢还在地底深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梯道陡峭而狭窄,两侧的石壁上除了用来照明的夜明珠外,还有不少龙头装饰,也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

许十三扶着墙小心地走着,心里一阵发慌,直到另一扇门出现之前,他暗自数了数,自己一共踩下了九百九十九梯。

隔着一道石门,许十三听到了不小的水声。

待石门打开,在他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被火簇照得发亮的硕大水府洞天。

波涛汹涌的水帘从上到下飞落在墨色的深潭之中,溅起珠玉点点,两尊巨型石龙蹲在深潭之前,守卫着一座延伸至水帘深处的雕栏石桥。

四名金衣人看见总管到来之后,纷纷从两侧的石室里走了出来,许十三看见他们每人身上都挂着一柄金色长刀,腰间还挂着金色的龙状令牌,顿时知晓了对方的身份,他们必定是身份极高的金龙九卫之中的四人。

总管看见他们,也掏出了令牌与他们勘验。

“请开启水门,我带他进去接班。”

为首的金衣人冷冷地看了许十三一眼,嘶哑地笑道,“辛苦你了,兄弟。”

许十三讷讷点陪着笑,却见有两名金衣人走到了石龙面前,两人同时使力竟将那两人高的巨型石龙推动了起来,而与此同时那奔泻而下的水帘也奇迹般地停止了流动,哗啦啦的水声轰然而止,石桥尽头也出现了一龛闪着幽暗的石窟。

随着总管大人步上了湿润的石桥,一直走入到了石窟之中,许十三这才发现原来这石窟四壁都毫无缝隙,正在他疑惑不解之时,水声再次大动,他看到水帘又猛地垂落了下来,遮挡住了他眼前的一切,想必是石龙被再次推动的结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如此近距离地站在奔腾的水帘之后,许十三的心头也不禁生出了一丝恐惧,突然他的肩被轻轻的一拍,转身却见光滑的石窟壁上不知何时已开启了一道弧形的石门。

“还愣着干嘛,里面就是你以后干活的地方了。”

李总管冰冷的声音再次传入了许十三的耳朵里,他好奇地往门内看了一眼,原来又是别有洞天。

这一处地方宽敞而明亮,石壁上到处都燃着火把,两边的洞窟左一侧都修成了封闭的牢房模样,门上分别用朱漆写着丙字监一等字样。而右一侧则是修作了居住或是办事的地方,不少穿着不同服色的人都忙着进进出出。

李总管带着许十三径直到了右侧正中间显得尤其宽大的石室中,里面坐着一个叼着烟斗的老头,正在仔细地查阅一本账簿,他身后还有些别的人也在忙碌地查阅着什么。

“老胡,这是新人,交给你了。”

李总管拍了拍许十三的背,自己也坐了下来。

被叫做老胡的男人抬眼瞥了瞥许十三,又继续翻看起了账簿。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

“小的知道。”许十三来了风华谷十六年,虽然这是他第一次进地底石牢,可早就听说过这个人间炼狱了。

老胡咂巴着吸了一口烟,一下关上了面前的账簿,他翘着烟斗,有些浑浊的眼里渗出了一丝寒冷的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能来这里做事不容易,不过谷里也亏待不了你。月俸十两黄金,一个月有三次旬休,一次两日。除了旬休或因病因事告假之外,其余时候都得待在这地底。规矩还有很多,最重要的是,出去之后,不管你看到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能向其他人透露,后果你是知道的。”

许十三使劲点起了头。

突然,老胡的嗓音大了起来,他对门外喊道,“阿蒙,阿蒙,这有个新人,分给你了。”

很快,一个穿着褐色粗衣的男人就擦着汗进来了,他进来的时候,许十三很明显地闻到对方身上有一股粪溺的味道。

“妈的,丙监四那家伙不知怎么发起疯来,把马桶里的东西弄得到处都是,老胡,你得叫刑房的人收拾下他才行!”

阿蒙骂骂咧咧地说完话,这才看到了许十三这张新面孔。

“这家伙就是来接班的吗?”

“是,你那里不是缺人吗,快带他去做事吧。丙监四的人一会儿我让余正去处理。对了,这里的规矩你回头好好教给他。”

听见老胡这么说,气冲冲的阿蒙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他瞥了眼许十三这个老实的小子一眼,喝道,“先来帮手吧!”

许十三和老胡与李总管行了礼之后这才跟着阿蒙退了出去,他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李总管在说,“甲监一那边怎么样了?下个月可得又送出去一回了。”

“放心,每天都叫人仔细看着呢,保准他寻不了死,也做不了怪,嘿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个叫阿蒙的汉子带了许十三出去,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一眼唯唯诺诺跟在自己身后的许十三。

“我叫奎蒙,大家都叫我阿蒙。你以后也这么叫我就成。”

“阿蒙哥。”许十三赶紧叫了一声试试。

阿蒙嘿嘿一笑,白了眼许十三,又说道,“你以前都在上头干活吧?”

“是,小的在谷中以前是负责朱雀殿洒扫的。”

“噢。正好,我这里就是需要会打扫的人。”阿蒙点了点头,又问道,“对了,你可曾见过咱们谷主?”

许十三仔细想了想,自己平日夙兴夜寐,干完了活儿便乖乖回到自己所住的役房去休息,他虽然在风华谷内干了十六年的活儿,却还真不曾见过谷主的尊容,唯有每年谷中除夕之时,谷主方现身摘星台与众同乐,可那时身份卑微的自己坐得老远,谷主又戴了副银色的面具,亦是全然看不清模样。

想到这些,许十三便只能懊悔地摇了摇头。

“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常在上面干活儿的人能一睹谷主真容呢!看样子,咱们上下待遇都一样啊!”

阿蒙嘿嘿一笑,把许十三带进了右侧门上刻了个洁字的石室内。

一进去,许十三便吃了一惊,他原先以为老胡那间屋子许是此处最大的房间,却不料这洁字屋进来之后,竟又是一个小洞天,环形的石壁上足足开凿出了六七间扇门,而屋内空地处则堆满了正在被人清洗的马桶与衣物,一条暗渠也正在屋子里哗啦啦的流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大家听着,新伙计来了。”阿蒙朗声一喝,正或蹲或坐在地上清洗马桶和衣物的男男女女都抬起了头来,目光投向了许十三。

“咱们洁房的事就是专门替那些该死的囚犯涮马桶洗衣物,偶尔还得替一些病得很重或是被锁匣床的家伙擦洗照顾一下。”

阿蒙一边解释着,一边走上前去看了看那些被洗干净后放在一旁的马桶和衣物。

每个洗好的马桶和衣物上都放好了监室的木牌,以免混淆在一起。

许十三倒是没想到地底石牢中的犯人居然有这等待遇。

“我今天忙得很,回头再给你本规矩册子慢慢看,不过咱们洁房也没啥大不了的规矩,无非就是做好本分的事。”

阿蒙似乎真的很忙,他把许十三推到了一个正在仔细涮着马桶的大汉面前,对他说道,“大牛,这人就交给你看着了,以前老灰的事以后都由他顶。”

那被叫做大牛的汉子懒懒地看了许十三一眼,点了点头。

就这样,许十三被安顿在了洁房。

他的活儿很简单,就是每天去监室里收马桶,然后负责涮洗。

“进去的时候,别和里面的人说话,你呢,也别怕,到时会有卫房的高手陪你一起的。有什么事只管大声嚷嚷,那些王八羔子平时都是给用过药的,没什么大的力气,伤不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大牛一边抠着脚一边把一些要注意的事情交待给了已经躺在自己铺上的许十三。

许十三总觉得那些监室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也不知里面都关着些怎样可怕的人物。

他在外面的时候,只听说这地底石牢里关了不少厉害的人物,都是他们谷主亲自擒来的。

大牛看许十三一脸谨小慎微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他抠完脚也不洗手就这么又挖起了鼻子。

“瞧你吓的,有什么好吓的!关在这里的人不管以前多么了不起,现在都只是一条可怜的臭虫。睡吧,睡吧,明早听到铃响就该起来干活儿啦。”

说完话,大牛一口气吹熄了油灯,整间石室一下也变得阴暗了下来。

许十三攥着被角,脑海里不时浮现出一些鬼怪的模样,折腾了半宿才慢慢睡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许十三就被铃声吵醒了,大牛已经揉了眼坐了起来,他也赶紧穿了衣服起身。

两人一同起了床,去了洁房的大堂里用活水洗漱了一番,这才出了洁房的大门。

外面已经热闹了起来,其他房的人也都起了床,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要是在上面的话,估摸着天已经亮了吧,许十三抬头看了眼黝黑高远的壁顶,还不太习惯这种不见天日的生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大牛丢给他一块木牌,让他拴在腰间,然后带着他来到了卫字房门口。

“今天是哪两位爷当值啊?嘿嘿,咱带新人干活来了。”

卫房里的装潢和简陋的洁房显然不同,许十三瞥到卫房的大堂里有一群紫衣人正在围着桌子吃饭。

听见大牛这么问,两个坐在门口的紫衣人一齐站了起来,他们抓起桌上的佩刀,拎了一大串钥匙,冷冷淡淡地看了大牛和许十三一眼,率先便走了出去。

他们最先来到的是丙字监房,许十三数了数,丙字监房一共有五间。

每一间监房的门上都挂着一把大锁,门上部开了一扇小窗,还可以透透气。

紫衣人先是从小窗里窥看了一下里面,然后就麻利的打开了监房的大门。

许十三在大牛的催促下,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监房的墙壁上嵌着一枚幽暗的夜明珠,但是也足以照明。

许十三仔细一打量,这才发现这监室竟是比自己住的地方要舒适多了,不仅有成套的桌椅,还有一看就很松软舒服的木榻床,甚至还有不少笔墨书籍散落书桌上。

一个脸色苍白面容消瘦的中年男人神情麻木的坐在床头,似乎根本没留意有人进来。

许十三小心地拎起了放在角落处的便桶,立即退了出来,而监室的门也随即被关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大牛看见许十三这样子就忍不住笑了,“被吓坏了吗?这人是五毒教的掌门,在这儿关了七八年了,人都关傻了,现在只知道吃饭睡觉,根本就不会多看你一眼!”

许十三一听,心里不知怎地生出了一丝同情来,他想了下要是换自己被关在这种地方,只怕七八天都会疯掉吧。

丙字监房并没有关满人,许十三只收了两个桶出来,而接下来的乙字间关的人倒多了两个,不过也只收了四个桶出来。

但是不管是丙字间还是乙字间,里面关的犯人多是一副苍白麻木的样子,而且根本没人在意自己的进出。

收完丙字和乙字监房的马桶,许十三自然盘算着还有甲字的,不过他想既然分了甲乙丙丁,莫非甲字间的犯人便是那最为穷凶极恶的?

可是收完那些丙字和乙字监房的桶之后,紫衣人们便带着他往回走了。

许十三总想着自己既然来了地底石牢一趟,就算见不着谷主,也总能见见这里最为可怕的囚犯吧。

“呃,那个……甲字监房的桶还没收呢?”

“嗯?!多嘴!大牛,你们洁房的人没教好规矩啊!”

走在前面的紫衣人猛地回过头,怒瞪了许十三与大牛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大牛赶紧踢了许十三一脚,自个儿上前赔起不是来。

“抱歉,老哥,这小子新来的,有点傻!”他这边道完歉,那边便顺手给了许十三一记爆栗。

“蠢蛋!甲字房的人轮得到你我这种杂碎来伺候吗?少丢人现眼了!”

许十三双手都提着马桶,连摸一下痛处的机会也没有,他满腹委屈地跟在后面,心想甲字房又怎么了?里面不也是囚犯吗?

自己虽然身份低微,但是却也是自由的,这不比关在那里的人要更为了不起吗?

不知不觉,许十三已经在地底石牢这下面干了大半个月收马桶洗马桶的差事了,只不过甲字监的一切,他依旧是无从得知。

他每天干完了自己分内的事也不到处晃悠,最多就去休息室里看看各房的人赌牌,听大家聊一些闲话,而大牛总是撺掇着他赌上两把,可许十三怎么也舍不得把自己辛苦攒的月俸都投入到赌博这个无底洞去,他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够离开风华谷了,就用这钱在外面买个房子,娶个媳妇儿呢。

这一天,许十三照旧早早的在紫衣卫的监视或是看护下把丙字监房和乙字监房的马桶收洗了个干净。

另一趟收洗要等到下午去了,所以他的时间顿时空了出来。

虽然许十三发现洁房的其他人似乎没自己这么轻松,因为他们总有一堆各房堆积的衣服要洗,出于好心也是为了更融入大家,他向阿蒙提出过利用自己空闲的时间帮大家一起洗衣服,可是阿蒙却叫他不必多管闲事,风华谷向来是个分工明确处事公道的地方,既然没有分给他做别的事情,就不会让他多做一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如此一来,许十三也只好真的闲着了。

他先去炊房讨了两个大肉包和一碗黑米粥做早饭,然后这才慢吞吞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许十三一边啃着大肉包子,一边琢磨着下一次旬休的打算,拿到月俸后是去谷里的勾栏院见见小红呢,还是去醉仙楼和以前一起做杂役的兄弟们好好吃喝一场?虽然这下面的月俸可是比上面高得多了,不过自己却委实羡慕他们可以看见星星月亮,自由自在。

就在许十三闷闷吃着包子时,冷不防阿蒙突然冲了进来。

阿蒙是洁房的管事,平日一般不住在这里,只是每天会过来看看大家把活儿干得怎么样了。

只不过今天阿蒙过来的样子和平时不太一样,他一脸是汗,面色也有些紧张,真不知怎么了。

“阿蒙哥,您早。”许十三赶紧从自己的铺上起来给阿蒙行了个礼。

“你现在没事了?”阿蒙抽出汗巾擦了把汗,问道。

许十三叼着包子摇了摇头,心想自己的活儿不就是阿蒙派的吗,每天早上下午收洗两次监房的马桶,每三日收洗一次监房的衣服,每月收洗一次监房的被褥,其余时间他还真没事做了。

“好,好,你跟我来。”阿蒙连连点头,招呼着许十三出了洁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大牛蹲在外面的暗渠旁不知在帮哪房的男人洗着亵裤,他一脸别扭的样子,看见许十三被阿蒙叫了出去,忍不住瘪了瘪嘴。

旁边的一个大妈样子的人看见大牛这副样子,讥笑他道,“哟,瞧你那样,要是觉得干这个委屈了你,你去让阿蒙把你和许十三换换啊?”

“呸,老子才不要伺候那帮王八羔子,看他们一个二个疯疯傻傻的样子,也不知有啥怪病,要是传染到我可麻烦了。”

“呵,什么怪病啊?我看你是怕招惹到里面的人,日后万一他们寻个机会出去岂不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那女人尖声一笑,把大牛说得满面通红。

“你不怕你去啊!”

大牛狠狠地啐了一声,别看他平日在许十三面前装出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可他知道那些家伙是会杀人的,在他刚来这地底的第一年就有兄弟进去收马桶时被一个武功高强的犯人杀掉,虽然那犯人后来被刑房的人整治了一顿,可死去的人却不会因此再活过来。

尔发生那件事之后,犯人们每日的饮食里也开始加入了让他们武功受制的药,但那些犯人也非泛泛之辈,谁也不知道那些药对他们到底是有用,还是没用。所以谁也不愿意再近距离接触那些狠角色。

不过许十三这种不知好歹的小子显然是不知道凶险的,大牛看见他每天若无其事地进出监房就忍不住替他捏一把汗。

一直被阿蒙带到了老胡的办事房,许十三这才忍不住发问,“阿蒙哥,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阿蒙顺手关上了门,拍了拍许十三的肩,示意他不要紧张。

“没,你干得很好。现下有个顶重要的差事需要你办一下。老胡,你说吧。”

老胡干咳了一声,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低声说道,“十三,你老实又肯干,从小在咱们风华谷长大,又在上面干了十六年,就连李总管也觉得你是个踏实可靠的娃子。你现在的头头阿蒙很欣赏你,所以向我推荐你去甲字监照顾一个重伤的犯人。”

“啊……我?”许十三吃了一惊,他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和神秘的甲字监打交道,可是没想到这么机会就来了,虽然他已经在大牛的恐吓下不期待这样的机会。因为大牛说甲字监里关着的都是——会吃人的怪物。

“你别怕,那犯人是新来的,有些闹别扭不肯吃饭服药,你照顾到他一段时日,等他自己想通了身体也好一些之后就没事了。”

阿蒙安慰着许十三,说实话,就是因为这个犯人是新来的,他们摸不清对方的底,所以谁都不愿进去。

既然自己已经被派在这下面干活,自然也只有服从的份。

许十三向来不会拒绝别人,更别提拒绝自己的顶头上司,他讷讷地点了点头,小声说道,“有什么您尽管吩咐吧。”

听见许十三这句话,阿蒙和老胡这才相视而笑。

第二天,阿蒙就把许十三的差事暂时派给了另外一个人,然后让他收拾起包袱跟自己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在地底石牢干活的人都知道这个分寸,所以大家的眼里虽然写满了疑惑,可是却没一人发出疑问。

左侧丙乙监房的尽头是一道紧闭的铁门,这里面想必才是甲字监房。

许十三忐忑不安的跟着阿蒙以及几名紫衣卫进入了铁门之后,又开始往下进入了一个盘旋的梯道。

整个梯道宽敞而空寂,只有顶头滴水的声音嗒嗒作响。

梯道的尽头是一道铁栅门,阿蒙在外面唤了一声,过了会儿才有人慢吞吞地走过来打开了铁栅门。

进入栅门又走过一段幽暗的甬道之后,一间非常宽敞的六角形石室出现在了许十三的面前。

许十三观察了一下,发现左右两侧的石窟上分别有两道厚实的铁门,门上用朱砂写上了甲监二和甲监三的字样。

而其他的石窟则是普通的住房模样,想来是给在这里的看守们居住的房间。

带阿蒙进来的老人指了指甲监三,嘶哑地说道,“那个人关在甲监三。”

说完话,他转身步入了甲监三旁边的石窟,从中拿出一串钥匙以及几个黑色的布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阿蒙接过布袋递了一个给许十三,让他学着自己戴到头上。

“在这边干活儿可不比外面,随时都得套着头,不能让里面的犯人看到你,还有就是,绝不能和他们说外面的事情。除了一些必要的回答,最好什么都不说!”阿蒙调整着头套,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许十三听见阿蒙这说,也赶紧把头罩了起来。

“嘘,别吵了。先进去看看吧。”

看着老人费力地把天地锁一把把打开之后,许十三这才发现这道铁门居然有足足两尺厚!想必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吧!

比起外面丙乙两个监房,甲监房要大得多,内部的石壁也都打磨得光滑鉴人,丈多高的屋顶上挂着一口大锅形式的长明灯,把极度潮湿的屋子照得微微发亮。

一张在最深处的铁床上,许十三看到了一个手足都被镣铐锁住的男人。

对方的身上只横着盖了一床薄被,修长的手脚却因为床头床尾的束缚而不得不露在外面。

那个人一头乱发遮住了脸,阿蒙比出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亲自上前掀开了对方遮面的长发。

这犯人长得真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许十三在看到那个人的脸之后,不由悄悄地赞叹了一声。

阿蒙却没有许十三那样的心情去管犯人长得如何,他只是担心这个犯人再不好好吃饭和服药就得死了。

“怎么,是吃的不合胃口吗?您想吃些什么,我们可以叫人专门做。”

阿蒙客气地询问着犯人。

犯人缓缓地睁了眼,轻轻仰了仰被铁圈锁住的脖子,沙哑的嗓音又低又沉。

“滚。”他只说了一个字。

虽然看不到阿蒙的具体表情,可许十三觉得对方大概整张脸都红了,说不定还流了几滴汗。

阿蒙尴尬地笑了一声,拉着身后的紫衣卫在旁边嘀咕了起来。

而许十三则愣愣地站在铁床边,一瞬不瞬地看着被束缚在上面的犯人,对方目光清澈,五官俊朗,看上去一点也不凶恶。

突然,犯人重重地咳嗽了起来,连身体也开始微微的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阿蒙急忙走了回来,清了清嗓子,无不遗憾地对犯人说道,“来了风华谷的石牢您就别多想了。既然您不肯配合,那我们也只好得罪了。十三!”

许十三听见阿蒙叫自己,立即站直了身体。

“十三在!”

“以后这位爷交给你伺候了,不肯吃饭不肯喝药就用灌!灌得他老实了肯自己吃喝了,你就告诉咱们。”

阿蒙努力的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威严,可是到底是底气不足,说到最后就显得有些心虚了。

被束缚着的犯人听见阿蒙这番赤裸裸的恐吓之后,突然爆发出一阵虚弱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是吓唬谁,小子?”

“可恶,上口枷!”阿蒙本来也不想过多的折腾这监房里的“贵客”,奈何对方实在不知好歹。

给这个竟敢嘲讽他的犯人上了口枷,回头就说是怕对方自尽所采取的权宜之策,想必上头也没什么好责怪的。

总之在这里一切以留住监房犯人的性命为优先,一些小的惩戒手段也是被默许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随同进来的紫衣卫早就备好了刑具,当即便上前托起犯人的头将一根木制的口枷横绑在对方嘴里。

那犯人也是极为硬气,不仅一声不吭,反倒用那双清澈明亮的眼不屑地打量着在场的所有人,要不是许十三把自己的头蒙了起来,还真是怕被那样一双眼看穿自己的怯懦与渺小。

阿蒙见他这副模样,一时也用强不得,只好叫着众人又离开了监房。

关上沉重的铁门之后,众人纷纷取了窒闷的头套,摇头叹气。

阿蒙想起方才被那犯人讥嘲的一幕,便心有不甘,他咬咬牙说道,“该死的,这家伙敬酒不吃吃罚酒!”

负责甲监房看守的老人从一旁负手走了过来,慢慢地说道,“这人不是谷主让关在这里的。或许迟早有一天他会被送走,操不了你阿蒙多少心。”

“哪里的话,都是吴老您操心得多呢。”阿蒙嘿嘿一笑,又把许十三拽了过来。

他亲昵地拍了拍许十三的手,将他推到了老人的面前,“这是十三,特地来给您老帮手的。尽管使唤,他踏实得很。”

被称作吴老的老头儿眨巴着一双干瘪的眼上下打量了一下许十三,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对方。

“那我就不打搅了,外面还有很多事等我去办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阿蒙拱了拱手,这就要离开。

临出去之前,阿蒙把许十三又唤了过来,交待道,“那犯人才进来,还有些不老实。口枷替他戴上七日,除了吃饭外不要卸下,算是给他点惩戒吧!”

虽然对监房的犯人以及石牢内各房人员的刑罚惩戒一般由刑房的人来执行。

不过阿蒙身为一房之长,还是有那么一点小权力稍微整治下不听话的犯人的,既然对方得罪了他,那他也乐得动用手里那点微小的权力出口气,除了不受这些规矩制约的甲监一。

许十三傻傻地点着头,目送着阿蒙和其他几名紫衣卫一起出去。

“小子,你跟我进来。”

看见许十三呆呆的站在原地就不动,吴老轻咳了一声,唤住他一同进入到了甲监三旁边的石窟洞室之中。

他指了指一张铺好了被褥的木床,对许十三说道,“你就住这里吧。”

许十三忙不迭地将自己带的包袱放了下来,然后坐了上去。

两人面对面地坐了也不知多久,许十三自觉这里面可真是憋闷死了,情不自禁地便挪起了屁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吴老双目微闭,好一会儿才缓缓睁了眼,他起身进入了一侧的暗门之中,然后从里面端出了一壶东西。

“一会儿把这壶东西喂给甲监三的人,别漏了。可珍贵的药材呢。”

“噢,好的。”许十三接过小小的药壶,发现这把药壶的壶嘴处特别修长,而且形状有些奇怪,顶端是一个向下的弯曲。

看见许十三好奇地盯着药壶,吴老冷笑道,“如果他不肯自己喝,就把壶嘴插到他嗓子里灌进去。”

吴老这么一说,许十三立即明白了,原来这壶嘴的形状是专门设计用来强灌的!看样子……这甲监房的犯人们或许都没那么老实。

等着壶里的药水变温了之后,吴老果然带着许十三又来到了甲监三,两人照旧用头套罩住了脑袋,然后这才进去。

犯人依旧是安静地被束缚在床上,只是嘴里那根口枷却让他的嘴角沾满了晶莹的唾液,看上去难免有几分狼狈。

看见有人进来,犯人的眼轻轻眨了眨,随即便闭了起来。

吴老将手伸到犯人脑后,替他解开了口枷,对身旁站着的许十三低声吩咐道,“喂他喝药。”

许十三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甲字监房的犯人,他难免有些紧张与不安,拎着药壶的手也不免有些发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请,请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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