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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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font-size:16px">眼前都是陌生的脸,傅云飞以为自己还在梦中,阿青说过不会再丢掉自己,不会再让自己一个人的。

一定是自己做梦了。

傅云飞揉了揉眼睛,想让自己赶紧从梦里醒过来,可当他睁开眼时,眼前那些陌生而带着几分邪恶笑意的脸依旧如此鲜明如此真实。

“看他傻乎乎的样子,亏了一副好皮相!”

负责看守肾源的男人高高瘦瘦,一脸痞子相,他和同伴一起嘲弄着刚醒过来的傅云飞。

傅云飞在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之后,眼里顿时涌出了一阵慌乱,他挣扎着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左右张望寻找着陈朗青的身影,嘴里不停地嚷嚷了起来。

“阿青?阿青,你在哪里?!”

他看见大门的位置,想也没想就要开门离开。

“你这傻子想干什么?给我老实点!没把肾交出来之前,就别想离开!”高瘦男人看见傅云飞这副慌乱的样子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他伸出手挡在了傅云飞的面前,声色俱厉地警告着对方。

傅云飞被这男人恐吓自己的模样吓得退了一步,可很快他就鼓起了勇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我要阿青!阿青说了不会丢下我的,他说了不会丢下我的。”

傅云飞的声音越说越小,似乎对自己的话都没有信心。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里已是微微发红。

阿青不在这里,这些人他都不认识,他觉得好怕。

看守他的两个男人一起笑了起来,心想这家伙还真是个傻子。对方能把他送来摘肾,难道还真在乎他吗?

傻子果然好骗。

高瘦个子的男人不想和傅云飞更多的废话,他推了傅一把,凶巴巴地说道,“吵什么吵,你早被卖了,摘肾之前你哪也别想去。识相的话就乖乖地给我坐回去,不然老子可要收拾人了!”

“我不信!不信!阿青不会骗我的!”

傅云飞听完那高瘦男人的一席话,先是猛地瞪大了眼,随后便发狂一般地大吼了起来。

这一刻,他变得那么勇敢,而那道隔绝着他与阿青的门就在面前。

傅云飞笨拙地朝大门跑去,两个看守看这傻子竟是玩真的,当即便一起上前抓住了傅云飞的胳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傅云飞疯狂地挣扎着,冲着紧闭的大门嘶声咆哮,“阿青!阿青!快来救我,快来救我啊!”

“妈的,还真他妈是个傻子!”高瘦男人怒骂了一声,和同伴一起将傅云飞拖翻在地,提脚就朝对方身上狠踢了过去。

“阿青!”傅云飞被踢得浑身一缩,却仍是忍不住冲着紧闭的大门呼唤不已。

“找东西把他捆起来!”高瘦男人干脆坐到了傅云飞身上,挥舞拳头狠揍起了这个想惹麻烦的傻子。

他一边揍,一边骂,“找死呢?不许叫!”

傅云飞惨哼了几声,一时无法从对方的挟制中挣扎开,只好又哭又嚎。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找阿青……”

很快,看守傅云飞的另一个男人就拎着一圈绳子出来了,干这一行最怕的就是肾源突然跑了,所以在动手术之前他们都会单独将肾源看管起来,当然为了防止有像傅云飞这样不规矩的,绳子什么的自然不能少。

两个人合力压住想要挣脱逃开的傅云飞,扭了对方的胳膊绑上了绳子。

当双腿也被牢牢地捆绑起来之后,傅云飞绝望地发出了一声喊叫声,紧接着就痛苦地哭泣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放我……放我啊……阿青,阿青你在哪里?!”

傅云飞不断的吵扰哭喊声让看守听得心烦,两人看惯了那些卖肾的可怜虫,心里除了对钱的贪婪之外,再没有多余的感情。

为了防止傅云飞的吵闹声引起周围邻居的注意,高瘦个子的男人用胶带封住了傅云飞的双唇之后,和同伴一起将傅云飞抬进了卧室。

傅云飞被重重地丢在墙角,他看着朝自己走近的两个男人,下意识地蜷缩起了身体。

高瘦个子的男人恶狠狠地走到傅云飞面前,先是俯身给了对方两个耳光,接下来一脚狠狠踩在了傅云飞的右腿脚踝处。

“他妈的,拿了钱还想跑?!信不信老子直接弄死你?!”

傅云飞痛得冷汗都流了出来,他呜呜地呻吟着,拼命摇头,可对方却只是越踩越重。

高瘦个子的男人看见傅云飞痛苦不堪,不仅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反倒觉得过瘾,这傻子想给他们搞出麻烦来,那就别想好过。

突然,他转头对同伴狞笑了一下,说道,“喂,去厨房把棍子拿来。天天绑着他也挺麻烦的不是?”

同伴和这男人前前后后已经看管了不少肾源,其中不乏想中途逃跑的,不过大多数都在他们的威吓下最后不得不上了手术台,而极少数执着想跑的则都被棍子打瘸了一条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没有傅云飞的日子,又开始变得不太习惯。

陈朗青下了班在超市里挑拣着菜场卖剩下的菜,神情有一些恍惚。

忙着收拾摊子的超市卖菜员看见陈朗青站在剩下的带肉骨头面前发呆,不由笑着问道,“小陈,怎么想给你家小黑改善伙食啊?”

这超市里的人都知道陈朗青喂了一只叫小黑的狗,因为对方经常都把工作餐的剩饭或是菜场卖剩下的便宜菜边角料带回去给小黑吃。

陈朗青给超市里的同事的印象则是一个喜欢狗的沉默青年。

他被问得愣了愣,想起自己一直以来说的那个谎,苦涩地笑了一下,“是啊……很久都没给他吃点好的了。”

“嘿嘿,你对你家小黑还真是挺好的,总想着它,有空也牵出来给咱们看看啊。”

“呃,只是只小土狗罢了,没什么好看的。算了,这一阵肉价挺高的,我回头再买吧。”

陈朗青匆忙地掩饰住了自己不安的神色,赶紧转过了身。

车窗外的夜色是那么的繁华又是那么的寂寥,陈朗青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望着沉沉的夜幕,心中又生出了一丝不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知道傅云飞在那里还好吗?他肯定会哭闹着找自己吧,只希望那些人对他好些,他毕竟是个傻子啊。

忽然,陈朗青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妹妹的电话。

前期收到的三千元定金连同他身上仅剩的几百元生活费昨天就全部打了出去,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不过也总比一点忙也帮不上好。

“爸好些了吗?”陈朗青想到自己重病的父亲,焦急地追问了起来。

“要好一些了,哥,还好你及时打了钱过来,不然医院都要赶人了。对了,医生说后期大概还需要个一万多两万元……”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助。

陈朗青却稍微松了口气,心想还好这次时机得宜,不然可真耽误了。

“钱我在想办法了,如果没什么意外,应该过一两个星期就能筹到。这段时间你先想办法找亲戚熟人借点,反正哥一定会想办法还的。”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了啜泣声。

“哥……幸亏有你……不然,我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呜呜……”

陈朗青无奈地叹了口气,却不得不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那么脆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傻丫头,咱们是一家人嘛。说这些做什么,我是爸的儿子,我能见死不救吗?”

“对了,哥,傅大哥在你身边吗?”

“他,他不在呢。”

“这次肯定傅大哥也帮了挺多忙的,你记得替咱们家好好感谢一下他。”

“是呢……他帮了我们挺多的。放心吧,哥一定会好好对他的。”

像是在承诺着什么,陈朗青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挂上了电话,目光又投向了窗外稍纵即逝的夜景。

他和傅云飞之间的确纠缠了许许多多的恩怨爱恨,但是这一次,或许他也应该忘记那些过往的爱恨情仇,就当给傅云飞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好好的,和对方一起,重新开始。

漆黑的房间里,傅云飞只能发出沉闷的呻吟声。

他的双手仍被人捆着,嘴上也封了胶带阻止他发出喊叫声,而他的双腿却不再被绑起来了,因为已没有必要,昨天,他的右腿就被高瘦个子的男人残忍地用棍子生生打断,痛得他一度昏厥。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想爬出门去寻找口中不停呼唤着的阿青,也正是因为如此,看守的人依旧不敢对他放松些许,生怕让这个到手的肾源就这么找到机会逃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门打开了,高瘦个子的男人拿着一瓶水走了进来,他看到躺在地上的傅云飞,摇了摇头。

在动摘肾手术之前,活体必须保持多饮水排毒,可傅云飞并不愿意合作,所以他们也只好用灌的。

嘴上的胶带一撕开,傅云飞立即沙哑地叫唤了起来。

“阿青,阿青,救救我啊……我不要一个人在这里,阿青……”

“别嚷嚷了,你他妈烦不烦?!都说了摘了肾才能走,你再怎么叫,那什么阿青也不会来的!不想受罪的话,你最好合作点,不然小心老子打断你另一条腿!”

高瘦男人攥住傅云飞的头发,将瓶口塞到了傅云飞唇边。

傅云飞有些恐惧地看着对方,还来不及说话,已经被另一个人掐开了下巴,瓶口也顺势滑落入了他的口腔中,汩汩的凉水从他的咽喉直接灌落了下去,呛得他一阵挣扎。

再次接到卖肾联系人的电话已经是在两周后,陈朗青迫不及待地接通电话,随即便询问起了傅云飞的情况。

这两周他一直担心着傅云飞,也十分后悔将对方单独留了那些人,再怎么说他都应该陪傅云飞一起去才是的。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对陈朗青的询问没什么兴趣,只是说手术已经完成,现在傅云飞在某处的一家卫生所,让陈朗青亲自去接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得知手术完成,陈朗青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没事吧?手术顺利吗?”

“放心,那傻子好好的,钱我们已经给你打到卡上了,你自己马上去查一下吧,对了,人你得快点接走,不然因此产生的住院费用我们可不承担的。这笔交易完成后,这个号码我们不会用了,以后也别和我们联系了。就这样吧。”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忙音,陈朗青挂了电话,站着愣了一会儿,想起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傅云飞接回来。

一来,这么久没见他的确担心对方;二来,他没有能力再承担更多的医药费用了。

处于市郊的卫生院显得破败而落后,陈朗青的眉间紧紧地一皱,快步走了进去。

很快他就查询到了傅云飞所在的房间,然后被护士带了过去。

“就在那儿了。对了,送他来的人说他有神经病,所以我们把他约束在了床上。你既然来了,等会办个出院手续就可以带他走了。”

一间狭小而阴暗的病房里,靠窗的床上躺着一个正在轻轻呻吟的男人,对方神情憔悴而虚弱,双手被布带缠绕在病床边上,无力地挣扎着。

傅云飞一觉醒来后,觉得自己的身体好痛好痛,那些一直打他给他灌水的人也不知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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