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忌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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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商明祯独自坐在书房的老板椅上,面前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杯酒、一包烟、一个烟灰缸,以及一个与周畏同款式的打火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烟灰缸里有两支只抽了一小半的烟头。

书房窗帘关的死死的,里面也没有开灯,对面墙上正用投影设备播放着一段摄像视频,或许是拍摄的时间太过久远,视频画质较低,但由于拍摄的角度好,也离得近,视频中两人的五官清晰可辨。

那是两个二十岁的大男孩,两人一丝不挂地在床上做爱。

只是其中一个人的手脚被铁链锁着,分别锁在了床的四角,大敞大开的被另一个人不管不顾强取豪夺。

整个书房都是视频中热火朝天的声音,商明祯的身体也慢慢有了反应,脑海里不断地涌现九年前哥哥的声音,以及鬣狗在被杀前对他说的那些话:

【……明祯…明祯!你冷静点,听我说……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明白吗?】

“……我是下水道的老鼠?哈哈哈哈……太子爷,你以为你自己很干净吗?”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明祯看着我,你看着哥哥……没有别人,只有我……】

“是不是忘了你妈是怎么死的,忘了你哥为什么会去周家,忘了自己在几十双眼睛下被多少人玩过操过?”

【……够了!别说了!操你的时候不认得我这张脸是不是?!所有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你要恨就恨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当着自己亲哥的面,屁眼被那么多鸡巴操过,你干净?呵!你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脏的!连心都是!”……

他脏吗?

是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母亲就不会死,哥哥就不会走,不仅心脏,身子也脏,这辈子脏得彻彻底底。

贺彦敲门进来,看了一眼投影,默默走到商明祯身边将托盘放下,“祯哥,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多少吃一点粥可以吗?”

这段时间,商明祯常常一整天都不吃东西,只是喝几杯酒,肠胃很不好,贺彦每天都去熬点粥送来,只希望他多少吃几口,别把身体弄垮了。

“先放着。”

商明祯依旧望着面前的视频画面,伸手捞起贺彦的手腕,落寞地说:“贺宝贝,过来帮我。”

贺彦没有说话,心领神会地在他身侧跪下,默默解开他的裤子,将头埋上去。

湿软温热的口舌包裹住勃起的性器,舌头湿滑舔弄,试图捂热一颗冰冷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耳中是他与周畏缠绵的声音,眼中他与周畏缠绵的画面,以及当下身体上的触感,仿佛合三为一。

商明祯气息微重,意识也愈发沉沦深陷,情欲到了浓处,痴痴呢喃:“呃,哥……”

贺彦浑身一怔,慢慢闭上眼睛,两颗泪珠从眼睫滚落。

三天后是周绘的忌日,与九年前一样,天空灰蒙蒙的飘着小雨。

周畏身着一身黑,撑着黑伞,在墓碑前站了不知多久,眼神落寞的没有一丝温度,仿佛连同着他整个人也没了温度。

这是周畏第二次站在周绘的墓前,第一次还是周绘下葬的时候,当时他还不叫“周畏”这个名字。

整整九年了,那么长的时间,如今留下的还有什么呢?

许久许久,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周畏拉回遥远的思绪,回头看过去,来人同样是一身黑,撑着黑伞,捧着一束白玫瑰的商明祯。

这是他们时隔一个月后的第一次相见,在自己母亲的坟前。

商明祯默默走到周畏旁边,将手中的白玫瑰轻轻放下,与另一束白玫瑰挨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白色玫瑰是他们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代表着白色的纯洁,白色的浪漫,以及“这世间只有我能与你相配”的独爱。

商明祯默默站着,连呼吸都微不可闻,他们谁也没看谁。

过了好一会,商明祯才声音微弱地开口:“我们罪孽深重。”

周畏闭上眼睛缓缓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连心魂都在颤抖,可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双眸冷冽深邃,神色坚毅,就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瞬,轻轻地说:“我们清白无辜。”

我们罪孽深重,我们清白无辜,这是他们九年前留给彼此的最后一句话。

九年啊,曾经朝夕相处的两个人,曾经形影不离的两个人,曾经带给彼此温暖和欢笑的两个人,就这样被命运蹉跎了九年光阴。

而这九年里,哪怕算足这次,两人相见的次数也只是一双手刚好数满而已。

恨么?怨么?

都曾有过。

那些掺杂在血肉里、埋藏于内心深处、吞噬了灵魂的怨与恨,就像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一样,找不到支撑点,只能每分每秒、每日每夜、年复一年的反噬着他们自己,最后从鲜血淋漓的肉与骨中,悄悄开出一朵又一朵白色玫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样的玫瑰,是用生命和怨憎滋养出来的,是他们母亲从楼顶一跃而下时,亲手种下的种子。

唯一爱他们的人死在了眼前,就这么走了,再也不会回来。

所谓的病逝,不过是商家对外的说辞,可笑的是,所有人都深信不疑,也或许是他们认为应该深信不疑。

时隔九年,相同的地点,相同的两个人,说了相同的话,相同的是一个人走一个人留,彼此谁也没有回头……

仿佛两个时空的画面,跨越了岁月的长河,在这一刻重叠,彻骨的悲伤依旧那么浓烈。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转身是未知,而当年,一转身便是九年分离。

商明祯慢慢闭上眼睛,沉溺在令人窒息的记忆里,一遍遍感受着灵魂被撕碎的痛,早已无力挣扎,也早已流不出眼泪。

恍惚间,脑海里浮现了许多年前某个花灯节的画面:

在花灯锦簇、人潮拥挤的老街里,一个大男孩站在人来人往的石桥上,回身朝他挥手,笑容比铺天盖地的灯火还要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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