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以外全员非人[重生]——稚楚(32)(2 / 2)
一口血吐出来,鲜红的血溅出来,溅到扬昇紧掐住他脖颈的手上。
扬昇helliphellip卫桓的眉头紧紧皱着,他的手无力地去抓扬昇,眼睛湿润。
血。
卫桓的血。
他明显能感觉得到那股紫色的风流弱了下来。
我没有helliphellip叛变helliphellip
相、相信我helliphellip
他看到面前这具陌生又熟悉的身体插着一柄刀,深红色的血染在他的衣服上,洇开一片。
手指不自觉地渐渐松开。
困住他们的紫色风暴一点点消散,那柄短刀被卷走的风流抽开,掉落在地面。那些妖纹从他的脸上消退,扬昇的双眼开始恢复清明。
他本不想伤害他。
耳边再次听到碎裂声,只是这次,声音是最强烈的。
扬昇摊开自己的掌心,手心的结界球再一次出现,上面出现了明显的裂痕,红色的妖气往外溢出。
最终爆裂开,掌心只剩下金色的光芒和一堆紫色碎片。
疯子。他低声骂了一句,拳头攥起。
卫桓捂住自己的胸口,努力地按压伤口,他知道扬昇没有下死手,他甚至没有意识,如果扬昇想杀他,不至于连心口这样的要害位置都捅不对。
真他妈没用,恢复意识的扬昇在心里自嘲,即便妖化了,失去意识了,他也下不去狠手。
紧咬着牙,他一手攥住卫桓胸口的衣服将他拽到一个地方,逼迫他跪下,你想让我相信你。
好啊,你对着它对我发誓。
卫桓抬头,面前是一方墓碑。
上面印着扬教官的一张黑白照、他的姓名、出生与死亡日期。
扬昇半跪着将卫桓的后背摁下去,你发誓,如果你有半句假话,我父亲的亡魂永世不得安息,你九凤一族永远被人唾弃。
他顿了顿,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我扬昇日后在战场上,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
卫桓错愕地转头看向扬昇,他竟然这么狠,明知道他自己日后一定会上战场,竟然还说出这样的话,拿性命要挟。
就是为了逼他。
说啊。
眼眶发酸,眼前尽是过去扬教官手把手指导他的画面,一切都历历在目。
我发誓。他的左手死死地抓住地面,右手捂住胸口,半低着头,牙齿都在打颤,出口的每个字隐忍着颤抖,我卫桓,没有叛敌,也从没想过害扬教官,一刻也没有。我为了扶摇,为了山海战斗到最后一刻,死得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我的清白。
他红着眼圈看向扬昇,伸出自己的手对天发誓,刚才那番话,如果有一句是假的。我父母的亡灵永远不得安息,九凤一族永远被人唾弃,我卫桓helliphellip
扬昇看着他深吸一口气,坦然而诚恳,一字一句,字字有力。
我卫桓日后还会投身战场,无论重生多少次,每一次都会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
眼看着他将话说尽,隐约间,面前这张苍白而陌生的人脸面孔与过去那个张扬的他融合一起,他笑着,尖尖的犬齿露出些许,眼睛里满是光。
现在你相信我吗?
卫桓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一点点在流失,如同指间的流沙一般,尽管他的身体并没有感受到多么强烈的痛楚,但他的情绪却无法得到转移,无法修补。
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当初学到这一句时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只同情写下这样诗句的人,人生该有多么悲惨。
少年不识愁滋味,到头来,字字句句都在自己的身上得到印证。
扬昇盯着他,眼看他快要失去意识,企图开口的瞬间,面前出现数十柄光刃,每一柄都插在他与卫桓之间的地面。
这个疯子终于还是进来了。
他站起来,转身看向天空,蒙着淡淡紫光的结界已经碎裂,幻化成风。
来人如他所想那样,将自己一身伤掩盖得好好的。
扬昇真的好奇,如果他哪天快死了,是不是在卫桓的面前,也要装出一副泰然的模样。
你还是来了。
刚开口说了一句,云永昼便抬手,狠狠挥臂,火墙将扬昇隔开,令他无法靠近。
卫桓抬头,他的眼睛有些花,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他其实很想看看是谁来了,但是流失的意识已经让他无法对焦,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
眼睑都变得沉重,抬起的时候又沉沉下落。
最终倒在地上,手掌心满是自己的血。
忍了那么久,看到卫桓倒下的瞬间,扬昇的鼻子还是一酸。
可他仍旧死死撑着。
云永昼冷漠地将卫桓抱起来,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靠近的瞬间,扬昇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不是人类的血,是金乌。
擦肩而过时,他不禁开口。
你也早知道,还是要骗我。
结界穿越术都已经打开,云永昼几乎已经要踏入红色的结界圈,可他还是转过身来。
炽热的火墙将扬昇的身形与面孔都变得扭曲,看不清他脸上的痛苦与纠结。
其实你最不愿意承认的,是你一直相信他。
哪怕没有任何的理由,哪怕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罪证确凿,字字诛心。
所有人都告诉你,是他背叛了山海,是他将你的父亲引入包围圈,是他令你差一点妖化失心,可你的内心依旧不愿意相信。
这种虚无缥缈的,轻飘飘甚至愚蠢的信任,让你七年来的每日每夜都在折磨自己。
你应该去报仇,或者应该彻底忘了他,为了毕方抛去过往重新开始,成为像你父亲那样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妖怪。
你应该,权当从没有这样一个旧友。
面前的火墙熄灭,露出扬昇的脸。云永昼的声音如同一贯那样,冷冷的,如天外之音,困住你的人,逼迫你的人,还有你恨了七年的人。
都是你自己。
拳头握紧。
死死咬住后槽牙。
扬昇撇过头去,倔强地望着父亲的墓碑。
你懂什么?
你明白什么helliphellip
眼眶开始变得模糊,心口的酸楚将他淹没,眼前的草坪出现两个五六岁的小孩。
生着墨蓝色羽翼的那一个,坐在台阶上掉着眼泪,一边哭,一边用自己的小手擦掉,又倔强,又伤心。
而另一个生了一对黑色的小翅膀,长得粉团子一样可爱,飞过来飞过去只想逗他开心,不一会儿又蹲到他的跟前,奶声奶气道,小昇,别哭了,我爸爸说,男孩子不可以随便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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