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再次入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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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毓祥正色道“黑牛,你和叔说实话,你觉得这事儿是真的么?”

黑牛急忙道“毓祥叔,我虽然十几岁就从严巷村出去闯荡了,但咱俩从小就在一块,我知道你的为人,要不然我也不会把我哥、我爸的丧事全部托给你啊!”

严毓祥道“嗯,村里人都怎么说的,你跟我说说。”

说完这话,他见黑牛一脸不情愿的样子,道“你尽管说,什么风言风语我能承受住,再说了,我严毓祥一辈子行的端做得正,怕个球!”

黑牛看着严毓祥的脸色,道“村里人说是你支持严毓秀把矿卖了,你从这里边拿了五十万,不,还有人说四十万的,不过这些个具体数字一个人一个说法,他们说是亲眼看到严毓秀扛着一麻袋钱送到你家里去了。……”黑牛说到这里,看着严毓祥的脸色有些不对,便没有再说下去。

严毓祥骂了一句“他妈的!”又道“那你毓明叔了,他咋说?”

黑牛道“说也奇怪,在你还没有住院之前,我就听说我毓明叔一直在村里嚷嚷,说是你得了严毓秀的好,连老祖宗的基业也不要了,自己还吞了那么多钱。可是……”

严毓祥见他说话吞吞吐吐,骂道“你有啥话快说!”

黑牛道“可是我昨晚上去他家想问一问你们上午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他和我说那都是村里人造谣,你一分钱都没有拿,但就是因为你没拿到钱,所以指使着二鬼他们在村里闹事,让大队不安宁!”

严毓祥听完这话,气的想要坐起来,却只见脑袋动弹,黑牛急忙道“毓祥叔,养病要紧,养病要紧!”说着,将他踢在一旁的被子重新给他盖好。

严毓祥骂了一句“他妈的!”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黑牛道“我昨晚上还说毓明叔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也转变的太快了吧,我想他是一时之间没有分清楚!你还不知道他那人,你不用理他!”

严毓祥道“他哪是一时之间没有分清楚,他是得了严毓秀的好处啦!”

黑牛恍然大悟一般,道“嗨!我说怎么那么晚了,严毓秀还在毓明叔他家了!我还以为他改了性了!原来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性格呀!”

严毓祥所料不错,就在那天上午,他们托黑牛将严毓祥送到医院之后,坐在村长办公室的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好了。

严建成只好主持着道“现在毓祥也让你们气的二进宫了(指严毓祥第二次住院)!你们两个是怎么地?还打么?”

严毓秀巴不得有这么一条藤子能让他顺着爬下来,急忙道“打什么打,都老大不小的了,我看要不这样,明天我组织一个村民大会,咱们再把这件事情重新公布一下,上一次没有说清楚是我这么当村长的失职,我检讨。”

严建成见他这么说,道“好!毓明,你也听清楚了,要是明天的结果你还不满意,你再闹腾不迟。”

严毓明“哼”了一声,道“我也不差这一天。”说着,转身出去了。

在场的人都不知道,能让严毓明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发生这样的转变,并不是严毓秀的妥协,而是严毓祥的突然病倒。

严建成见严毓明出去了,也就站起来,拍了拍裤子,道“双柱,走,去我家唠会。”说着,两个人肩并肩的也走了出去。

当天晚上一擦黑,严毓秀就去了严毓明家,他知道严毓明现在已经成了这件事情的最大阻力,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他争取过来。否则,明天他可真是没法交代。

果不其然,这俩人一个不缺钱,一个只要钱,没过一会工夫便谈好了条件,严毓秀将他本来要许给严毓祥的那一份给了严毓明,他知道严毓明比他那个二哥要好对付的多,甚至都不用讨价还价。

二人说定了这件事情,冰释前嫌,把酒言欢,却正好碰到了闯进门来的黑牛。所以才有了今天黑牛的传话。

严毓祥与黑牛俩人一合计,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严毓祥骂道“他妈的,现在弄得我像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这样的结果对于他来说是始料未及的,他不明白为啥好人这么难做!他只是想要像自己想象中的大多数的严家子孙一样,阻止严毓秀卖掉后山。却因为不认领那一千块钱的行为,被村里人说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又因为严毓秀、郭启胜、严毓明这些人肮脏的嘴脸,自己俨然又成为了村里带头挑事的刺头!

说到底严毓祥骨子里还是一个地地道道、老实本分的农民,他不会干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总想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没成想到最后却被一群人当枪使。但是他绝不会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他只是为这些人感到失望!

俩人还在说话间,只见严秀萍从外推门进来,边走边道“大夫可说了啊,下午做脑部的核磁共振,钱已经给你交了,不要再给我出什么幺蛾子!”

现在严秀萍对于这件事情还一无所知,严毓祥和黑牛见是严秀萍回来了,便没有再说这件事情。

只听严毓祥笑着道“我什么时候给你拖过后腿?我要吃香蕉,有没有?”

黑牛也是笑着道“有有有,缺啥少啥你就和我说,我给你出去买。”说着,就要起身给他去拿香蕉。

严秀萍摆了摆手,道“黑牛你坐着,他就是惯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撇下来一根香蕉,拨开递给了严毓祥。

严毓祥的左手扎着针,伸右手又有些费力,但是他不想让妻子和黑牛看出来,便调侃道“我好歹是个病人,你还是喂我吧。”

严秀萍轻轻地拍了一下严毓祥的肩膀,骂道“你还知道自己是个病人啊!”但是话虽这么说,她还是将香蕉递到了严毓祥的嘴边。

黑牛也打趣道“你俩呀,作为我的长辈,在小辈面前就不能收敛点?”

说罢,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声虽大,却从中听不出一点快乐的意思。

这笑声让我们多么怀念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呀!孩子的笑便是笑,哭就是哭,而成年人的笑不一定是笑,哭也不一定是哭。也许这就是成年人和孩童的最大区别吧。细细想来,成长是多么令人心痛的一件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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