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光从体格与外观来看,没有人能猜到他今年早已突破三十五大关。加上天生丽质(?}的好肤质,生来就娃娃脸的文俊模样,多数人看到他,还以为他是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呢!
更别提,每个后来才知道他已经离婚,和前妻育有一双已过十八岁的成年双胞胎儿子的人了,他们不是说他“骗人”、“开玩笑”就是大叹他“保养有方”
保养?天知道,他每天忙着处理公事都处理不完了,哪有心思做那么费工夫、浪费时间的无聊事。
有那种美国时间,他宁可拿来睡觉…纯睡觉!虽然在十几岁小鬼的眼中,三十岁就已经是一只脚踏进坟墓中的欧吉桑了,不过以三十五岁之龄就当上国际知名连锁旅馆的分馆总经理,这在世间人的眼中可是“年纪轻轻”
就出人头地了。假如今天凌恩是女性,恐怕还会被怀疑是否靠了“特殊关系”、“攀龙附凤”的快速攀升法,才得以年少得志。
讽刺的是,当初凌恩被擢升的理由,确实是沾了点不名誉的关系。克劳顿·霍普最初是凌恩的小儿子凌夜的“玩伴”之一。玩伴是凌夜自己认定的,但克劳顿对凌夜可是一往情深,还不惜追到台湾,下榻凌恩所工作的“京苑旅馆”
…亦即现在的“金士顿。台北”前身…想要虏获(挽回?)凌夜的心。
那时候,凌恩对拐骗未成年儿子的克劳顿全无好感,当他是外星来的生物、脑子有问题的家伙。偏偏克劳顿为了收买凌夜的心,刻意买下旅馆,安排凌恩做副总,这下子凌恩不但无法和克劳顿划清界限,两人还越牵扯,关系越密切。
结果克劳顿追求凌夜的事功败垂成,谁晓得经过数个月的风波、冲突与曲折离奇的过程,绕了好大一圈后,凌恩竟与克劳顿从“父亲与儿子的情人(?)”的关系,演变为一对打得火热的情侣…
瞧,世事有多难料?唉,老爸竟与儿子的前情人看对眼,说出去不知会跌破多少人的眼镜,何况自己又是年长对方两、三岁的长辈。
当初凌恩不是没挣扎过,该不该跳进这段关系里。可是…“我还是修炼不到家吧!竟会栽在那种邪魔歪道又没个正经的家伙手上…”
自言自语着,冲过身体后,感觉焕然一新的凌恩,关上水龙头,随手拿起毛巾边擦脸、边对着镜子问道:“你真的认为这样继续下去,可以吗?姓凌的。”
“不可以。但是断不了。”毕竟凌恩还是个普通人,再怎么修炼也没到出凡入尘,能看破红尘俗世的境地。
开始时约定好做彼此恋人的时间只有“一个月”进而展开的关系,在克劳顿死缠烂打地提出“每个月”分手又复合的赖皮式约定后,凌恩想要单方面“断绝两人关系”的企图,亦正式宣告胎死腹中。
现在偶尔克劳顿还会拿这约定来取笑他,把它当笑话一样看待,不过在凌恩心中的某处,还是抱着他们两人之间“迟早都会结束”的想法。现在还无法分手,不代表以后都不分手…
目前凌恩还无法想象两人分手会是什么情景,但他也无法想象两人永远不分手的神话。克劳顿的身分地位,两人同为男性的障碍,以及爱情的热度能维持多久?这段爱本身就是个最大的不确定因素。
有太多理由让凌恩不看好他们这段情感的未来。他是喜欢克劳顿没错,凌恩能肯定地这么说。而克劳顿则一贯西方人的作风,动不动就说我爱你。然而,这样就有了“爱情将永远不减”的坚定保证吗?曾有过一次婚姻触礁的经验,凌恩实在乐观不起来。让它顺其自然吧!凌恩更换上新衬衫与长裤,边扣着袖扣,边走出盥洗室。
情感上有缩头乌龟倾向的他,愿意和克劳顿(同性)交往,就已经是破天荒的大冒险了,得寸进尺地要他摇身一变为勇于挑战爱情、相信爱情恒久不变的勇者,实属强人所难。走出门外没两步,就遇到一堵人肉高墙。
“恩宝贝好香…”克劳顿守株待兔已久地扣住他的肩膀,低下头嗅了嗅凌恩的颈项,嘟囔着:“你居然锁上浴室门,把我关在外头,真没天良!”
“因为某人管不住自己胯下的蠢儿子,一进浴室就不让我好好地洗个澡,毛手毛脚耽搁到我的时间。防微杜渐,你不能怪我先小人,锁门保身吧?”淡漠地瞟他一眼,凌恩指责道。
“你不觉得在浴室“办事”很方便吗?只要我做得快一点,你马上就可以洗干净了。反正又占不了你多少时间,干么这么小气?”嗤鼻。“你的“快”我不知领教过几次。对了,不必。”呵呵淫笑。
“这你得原谅我,我实在不像你那么缺乏定力,可以三秒钟搞定。时间的长短是因人而异的嘛,对我来说,能在三十分钟之内解决已经是奇快无比了。”凌恩作势给他一记拐子,克劳顿反应迅速,笑嘻嘻地躲开。
“哈哈,你气什么?你应该庆幸,早泻是自己还年轻的证明,通常到了中年之后,大多数人举都举不起来了,哪有早泻的本钱。”没空理会这个没神经、厚脸皮的死老外,凌恩走到衣帽间,挑选一条新的领带。
“下午三点的会议,你不要忘记了。”提醒克劳顿道。长腿跨两个大步,来到凌恩身后,他自作主张地把凌恩挑的深蓝斜纹领带,换成灰底点缀小黑点花色的领带,并熟练地系在凌恩的脖子上。
“为什么我也要出席?”“每个人都知道你这个大老板大驾光临了,你若是不出席会议,大家不是更奇怪你来做什么的?再说,开幕以来你在会议露脸过几次?你要让员工认为总公司对台北分馆的营运毫不关心吗?”
眯起眼,凌恩瞧了瞧穿衣镜中的自己。不得不佩服克劳顿精准的眼光,他挑的这条是凌恩鲜少搭配的,可是它与今天的黑西装配得天衣无缝、相得益彰。
““我没有不关心啊!所有分馆里,只有这儿是我每个月必定造访的,每次都停留十天,这是其它地方都没有的特别待遇呢!”
站在凌恩身后,克劳顿望着镜中的一双黑瞳,微笑道:“我不出席,是因为我知道在你管理之下,台北分馆的营运无须我多费心思罢了。”
“又说这种公私不分的话。”凌恩移开视线,再和那双透澈蓝眸对望个几秒,自己的双颊铁定会热起来。
“咦?我分得很清楚啊,不然你今天下午的会议就被我取消了。我们可是阔别了二十天,就算要你一整天都在床上陪着我,对热恋中的情侣而言,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那我还得感谢你的识大体、明是非吗?”啼笑着,凌恩摇摇头走到办公桌前,他翻开PDA行事历,不看还好,一看他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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