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拿起半截断剑砍断缆绳,小船慢慢漂去。没有人注意到,那个黑衣人站在楼中静静看着这一幕,近乎呢喃的道:“水月华,你,不会死得这么容易的。”---哗啦哗啦,周围除了流水被搅动的声音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柳燮杨正用手努力的划着水。刚刚他看了一下水月华的伤势,除了一些小擦伤之外,就剩下后背一道从右边肩胛骨划到左边腰侧的伤口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内伤,柳燮杨决定先把见得到的伤口处理了再说。
早听说行走江湖有三宝…伤药、毒药、迷魂散。就不知水月华带了没有。摸遍了水月华的身上,只找到了一个青色瓷瓶。
柳燮杨闻了闻里面的白色粉末,确定不是迷魂散(这家伙有对春药做过特别的研究),但是不是毒药就不确定了。
心下祈祷不要是毒药,盘算着水月华再不止血就要失血过多而死了,横竖一死,不如赌上一把,便将瓶中的药粉洒在水月华的伤口上。
老天保佑,血总算是止住了。但是背后的伤口太大,需要缝合。柳燮杨虽然不敢动手,但琢磨着这个时代的大夫也不会缝伤口吧,只得认命的动手。但是在船上什么也没有,一切都必须等上了岸再说。
这船上有没有浆,他只好用手划水了。这时候还真觉得这水月楼周围的湖还真是该死的大啊!苦笑着摇了摇头,柳燮杨看向水月华…不好!
只见他红润的唇瓣已然变白,杏眼紧闭,脸色更是苍白得近乎透明。眼见自己划水一点效用也没有,柳燮阳索性将水月华发抖的身子抱在怀里。
失血过多的身体冷得像冰一样,柳燮阳紧紧搂住他的身躯,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他“水月华,你好些了吗?”
伤重昏迷的人当然不可能回答他,柳燮杨只是将怀中纤细的身子再抱紧一些,似乎想借由这个动作来驱赶内心的惶恐。
一直是在和平时代生长的他,自然从未见过血腥的场面,虽然帮人挡过子弹,也不过是情不得已,并没有见过真正的流血场面,更不用说有人为了自己而差点送了性命了。
水月华给他的与其说是感动,不如说是震撼更恰当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以水月华让自己小心的情况来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想想电视上是怎么演的?嗯…大概就是有人陷害,再不就是官府围剿,还有就是仇家围困…之类的。
不管怎么说,情况都很危险就是了。冷凝肆要是在这里就好了…控制不住的念头从心中升起…
如果在这里的不是他柳燮阳,而是那个真正的肆楼楼主冷凝肆的话,水月华也就不会伤得这么重了吧…如果不是为了救他,水月华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了吧…
怀中的人儿似乎因为被抱得太近而颇为不适,微微挣扎了下。柳燮杨连忙放松了双臂,帮水月华在怀中调了个舒服的姿势。时间慢慢流逝,抱着水月华的双臂都已麻木到没有任何感觉了,柳燮杨似雕像般,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小船终于慢慢靠到了岸边。柳燮杨挪动着没有知觉的双臂,将水月华抱上岸去。眼前一片茂密的丛林,这里不是当初和梅月她们去市集玩时靠岸的那处,柳燮杨不熟悉地形,但水月华的伤势必须马上找到静养的地方。
他只好抱着水月华在林中乱走,希望可以找到栖身之地。黑暗、潮湿,阴冷,柳燮杨已经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了,但是幸好冷凝肆的身体并不感到疲惫,致使这林中阴冷,受了伤的水月华不知撑不撑得下去。
突然,一处微弱的亮光映入柳燮杨的眼中,有人家。柳燮杨精神大振,连忙向亮光处走去。待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处破庙,庙早已残破不堪,亮着的是庙墙外的灯笼。
抱着水月华进了破庙,借着月光,柳燮杨发现这庙虽破,但是却颇为干净,似是有人居住。看一眼怀中的水月华,不管了,先住下再说吧。找到一处铺满甘草的地方,将水月华放在上面,柳燮杨想找找看有没有吃的东西。这时,只听黑暗之中传来一声轻叱:“你们是谁?”
柳燮杨蓦的回身,只见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渐渐清晰。看清那人的瞬间,柳燮阳发出一声轻呼。来人身穿袈裟,却有着满头乌发,披散在腰际,映得绝色容颜愈发精致,浑然不似出家之人。
但这些并不是柳燮杨吃惊的原因‘,他吃惊是因为,那人,有着一张和他以前一样的容貌。怔怔的看着那人,柳燮杨绝不会想到,在自己有生之年还会见到这样一张脸,而且是在别人的脸上见到!
直到听到那人开口道:“阿弥陀佛,请问施主有何贵干?”连忙将不知飞到哪里的心神拉回,柳燮杨忙道:“这位大师,我…弟弟受伤了,可不可以借贵寺修养一下?”
这…应该是和尚吧。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长了张这样的脸就应该像自己一样,去造福天下的小攻才队,怎么可以去当和尚呢?“既然令弟受伤,就请施主带他好生修养,小僧也只是借住,岂有赶人之理?”
“那就多谢大师了。”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应该没错吧。柳燮杨在干草堆边躺下,将水月华搂在怀中,也不管和尚怎么想,径自睡去了。---夜里,柳燮阳被怀中的骚动吵醒,睁开眼只见水月华满脸汗水,身子正不停的颤抖。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