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命犯瘟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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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font-size:16px">晚上下班出来,刚往车站方向走了没几步,肖晚城就看见裴骆靠在一辆大G上冲他招手。心里微微一沉,他想着左右今天也是躲不过,干脆硬着头皮走过去低声问:“裴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裴骆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示意他上去,微微一笑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给我个面子呗?”

夜风吹得人微微有些发冷,肖晚城滞了一下,有心想拒绝,但裴骆的表情和动作都带着一股强硬的味道。而且这里离餐厅很近,他不想被同事看到自己跟别人拉拉扯扯,遂顺着对方意思有些僵硬地坐进车里。

见他上车,裴骆满意地翘起嘴角,从另一头坐上驾驶座,发动汽车驶上马路。

“我说小肖,你对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我记得咱俩见过不止一次啊。”

“抱歉,我真的不记得了……”肖晚城从后视镜里又打量了一番裴骆的脸,试图从记忆里找出一点蛛丝马迹,但很可惜并无所获。

前些年有一阵子,金致礼经常带他到自己熟悉的店里玩,说是让他多见见人,别总窝在家里半死不活的。他本人没什么意见,金致礼让他去他就去,到地方找个角落一坐,要么低头玩手机要么看着其他人发呆。

人的喜好确实是会随年龄和经历发生变化的,十几岁刚被带进圈子的那会儿,他还挺喜欢那种灯红酒绿的氛围,也喜欢被别人捧着宠着,用惊艳和爱慕的眼神纠缠。不过后来么……总之就是提不起劲了,不想再去当闪烁的灯球,只想一个人安静地闷着。

后来也不知道是金致礼察觉到他的消极不愿再勉强,还是单纯的自己也玩腻了,渐渐就不再热衷于带他出来玩,放任他在家混日子。

如此,照裴骆的话来看,多半就是那段时间在场子里打过几次照面,没想到就这么被对方记住了。

“好吧,看来你对金致礼还挺情深意重的啊,这么多年就只跟着他一个,也没想着给自己找找后路——你现在上岸不干了不会也是因为他吧?怎么,他死了你要给他守寡?”

裴骆的话问得相当直白和不礼貌,一点都没有正常社交该有的分寸。不过肖晚城也知道对方说的“交朋友”不过只是一个说辞,内心里还是把他当鸭子看待,所以这个态度倒也不是很奇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也不算吧,就是觉得差不多该……该上岸了。”肖晚城无意识地抓着安全带,心里拼命思考该怎么把这尊瘟神快点打发走。“毕竟这一行又不能干一辈子,我现在也,呃……年老色衰了,还是出来普普通通的打个工比较好。”

听到他的回答,裴骆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似的爆发出一阵大笑,肩膀颤抖着说:“年老色衰……你可真会用词儿啊。你老在哪?我怎么没看出来?难道是下边儿不好用了,阳痿了?”

说着,他眼睛瞟过来,有意无意地在肖晚城腿间打了个转,脸上带着些惹人嫌的下流神色。

肖晚城深吸一口气,忍住想骂人的冲动,继续开口道:“裴先生,我现在真不干那个了,您要是想包个合心意的小情儿,去夜场里转一圈,比我盘亮条顺的有得是,肯定能挑到比我好的。”

“我知道,”裴骆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示意肖晚城帮他点火,斜着嘴角笑说:“我也没说非要包你啊,你这么紧张干嘛?买卖不成仁义在,咱俩交个朋友总没问题吧?”

白色的烟雾在车内扩散开,肖晚城闻见那股味道,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心里的火气几乎快要压抑不住。交朋友,交个屁朋友!你姓裴的有钱了不起吗?是不是被钱堵住脑子了,看不出来别人不爱搭理你?老子被金致礼包养过那也是老子跟金致礼两个人之间的事,又他妈没卖给别人,轮得到你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孙子指手画脚?

然而成年人的世界总归是少了些随心所欲,说话做事之前不能不考虑后果。肖晚城虽然对这地界的名门大户没什么特别了解,但也知道眼前这人多半非富即贵,一旦真给对方惹火了,自己倒霉还是小事,最怕的还是牵连到同事以及室友。

于是他忍了又忍,勉强陪笑道:“当然可以。但我明天还要去上班,晚上不想回家太晚,您能找个地方给我放下来吗?”

裴骆一手拿烟一手握方向盘,嘴角噙着一丝不太温和的笑意,好半天都没说话。就在肖晚城怀疑对方是不是打算把车开到郊外撕破脸来硬的的时候,他才随手把烟头丢出窗外,转过头来望着对面人笑答:“可以啊,那就前面那个地铁站?”

肖晚城抬头看了一眼,前面那个地铁站并不能直达他住的小区,换乘也得换个两次才行。不过裴骆愿意不谈条件直接把他放下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他现在也没得挑,只能匆忙地点点头表示可以。

车子在路边停下,肖晚城低头去解安全带。对面人默默看着他,就在他打开车门即将离开的前一刻,忽然伸手拍了拍他的大腿,慢条斯理地说:“小肖,我这个人其实并不是很喜欢强人所难,很多时候就是你给我一个面子,我再还给你一个面子,就这么简单的事情,你能理解吧?”

肖晚城身子一僵,片刻后潦草地冲他点点头,逃跑似的下车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坐在地铁车厢里,他缓慢地揉按着藏在发根间的那道隐隐有些发痒的新疤,心知这下大事不好,真的被瘟神给缠上了。

果不其然,隔了没几天,裴骆再次来到餐厅消费。他这次身边没带朋友,一个人要了一间包厢,并点名让肖晚城进去服务,搞得其他服务生窃窃私语,都在偷偷讨论那俩人到底什么关系。

肖晚城对对方的这种行为感到无语又无力。尽管裴骆在包厢里并没有多说什么不好听的,也没有对他动手动脚,但他看得出对方眼睛里充斥的欲望以及志在必得的架势,就好像他只是一只不听话的猴子,再怎么蹦跶也逃不出如来佛祖的五指山。

待裴骆走后,餐厅老板颇有些紧张地把肖晚城叫到一边,问他跟裴公子是有什么过节吗?肖晚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说没有,他也不知道裴骆到底想干什么。老板得到否定的答复后依旧面色忧虑,嘟嘟囔囔地跟肖晚城讲,这个裴公子家世显贵,但性格出了名的差,没有几个人敢惹,你可千万注意着不要触他霉头,不然给他惹毛了,别说是你,咱们整个餐厅都得遭殃。

老板说的意思肖晚城自然明白,可他心里也挺郁闷。有谁不想安安稳稳地过平静生活呢?可是他不招惹别人,别人偏要过来招惹他,让他想无视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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