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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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好不容易才能重新相聚,常棣海终于接受了他,他怎么能把好好的局面再度破坏?

常命说:“为何这么问我,挺奇怪的,倒应该说是,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吧?”

常棣海摇摇头,说:“我已经很满意了,能出来看看。”

他的弟弟还真是容易满足啊,以前野心可是大的不得了,现在野心一扫而空,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件事,他应该过得多么快乐啊……

但是病魔不还是会降临吗?

即便如此,他也想让他能多快乐几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们很快就度过了一阵快乐的时光,常棣海倒在常命的怀里死去,自然,是假死,之后常命火化的尸体,也是他找的一个身材与他相仿的死囚犯,骨灰被装进瓶里,常命驶向北尧,过了四个月,终于又重新到了这里,他入宫见到了二哥,把骨灰瓶交给他,二哥抿着嘴,说:“还是你接过吧。”

实际上,他是很高兴的,常棣海终于死了……

他很讨厌常棣海,因为常命还是念念不忘常棣海,他这么痛恨,倒不是因为喜欢常命,只是觉得常棣海的魅力太大,而他不能赢过常棣海,因此而嫉妒,只有常命没有把重心放到他身上,他从小就觉得自己贵为天子,自然十分高傲,想着这下死了,终于能清净一点,谁料想常命跪下行礼,说:“臣有一事想求陛下,望陛下答应。”

他心里还是相信二哥的,毕竟常命是一个很念旧情的人,他本性善良,自然会把别人想得好,更何况这人是自己二哥呢?

皇上说:“有什么事都好说,答应你就答应你。”他又表现得十分痛快。谁料想,常命语出惊人:“我希望,他能按照我的标准下葬。”

皇上阴冷着脸,说:“常命,你被先皇受封长生王,护驾有功,可是王爷中标准最高的,你怎么能要求逆贼之子跟你一个标准呢?”

他一挥袖子,坐在位子上,说:“我觉得先皇对他太好了,你要知道,妃子是逆贼,理应被白绫处死,先皇却只将他打入冷宫,皇子也应该一同处死,但是呢,先皇却让他活了下来,哼,他就是心太软了。”

常命说:“皇上现在还相信,当时是棣棠妃作的反诗吗?”

皇上大惊,冷汗淋漓,心想,他该不会已经发现了吧?常命自然没这种意思,他不相信棣棠妃真会造反,但也不会去怀疑他的兄弟跟其他妃子。

皇上连忙装出大怒的样子,扇了常命一个耳光,说:“荒唐,你是想说先皇错了吗?先皇永远都不会有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常命自然没用内力去抵挡,要知道,那可是大不敬,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心中一阵悲凉,想起了常棣海的话。

弟弟,你到底还是聪明的,可惜我看人没有那么准。

二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为什么我们不能跟从前一样?

自古有言,帝王无情,可父亲明明做的就很好,你为什么不能跟他一样呢?

他说:“臣还有一事……”

皇上说:“什么事?只要不是跟常棣海有关的,都能说。”

常棣海连个字都没有,因为他是逆贼之子。

常命说:“臣希望再能到外面出去。”

皇上说:“你是长生王,总该有点特权的。”他挥了挥袖子,说:“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实际上,这只是皇上用来安抚常命的手段,讲究先给鞭子再给糖。他怕常命愤懑不已,做出一些危险的事来。

过了几个月,丧事准备完毕,常命从王府走出,又即将出发,侍女说:“长生王殿下,您又要走出去了吗?”

常命说:“我自然要出去。”

侍女满含泪眼,颤声说:“您上次出去了四个月,这次又要出去多久啊?”

常命不知道,或许还可能死在外面,但是,常棣海都已经死了,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常命说:“不知道,可能一个月,可能一年,也可能……是永远。”

侍女睁大双眼,没说什么,她赶紧低下头,咬住了嘴唇,竟然又恢复得很好,变成微笑。常命以前不懂这种表情的,但他现在懂了,华鄂被伤害,岂非也是这种表情?

如果她只是怀有一般的感情,又怎会想要收敛?她为何不能直接落泪?

只是,他终于明白了,这个侍女说那些话的缘由是什么,她为什么会讨厌自己在意常棣海,她岂非已经明白了一切?至少,她什么也没说。

常命是个很温和的人,以前就算有侍女大着胆子勾引他,他也只是让那个侍女不再出现,这个侍女的胆子,已经算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重重地叹气,他本来不想明白的,但他现在已经明白了。

已经明白,又怎么能再和她心平气和地相处呢?

他不能回避别人,但可以回避侍女啊。

他说:“以后,你不再是我的贴身侍女。”

侍女是可以做王爷的侍妾的。

侍女的眼泪一直在流,她的嘴唇哆嗦着,说:“奴婢知道了。”

到底她还是不够勇敢,因为她只是一个小侍女,也许,也是因为,她没什么话可以说,她岂非什么都知道了?既然什么都知道,又何必再说呢。

难道这世上的所有感情,都是一厢情愿,有始无终的吗?

他多想跟常棣海一起死去,但是,他们都死了,谁来还华鄂的恩情呢?

他跟华鄂约定在石黛见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经过半个月的奔波,终于到达了,华鄂一见他就说:“你弟弟的事,我深感不幸。”

死。

其实他朦朦胧胧地,感觉还是一场梦,就好像他弟弟没有死。

说来奇怪,他虽然震惊,但以后的每一天,还是会想起弟弟,他总感觉,他要是回到弟弟的门前,那扇门终会为他打开,所以他没有强烈地感到难过。并且,他还会想到过去发生的事,再回味一遍,他依旧觉得,他跟弟弟度过了美好的时光,这段时光可以让他铭记一生。

常命说:“我……”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奇怪到他不想说出来。

常棣海说:“你还是感觉很难过吗?”

他原本以为哥哥会很快忘掉他,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如此。他是不是不应该在最后做出跟他交好的样子呢?还是应该继续冷落他?

常棣海说:“长兄身上,没有棣棠花的味道了。我一直觉得,这股味道很好闻。”

常命顿时一愣,说:“你怎么知道那是棣棠花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棣棠花在北尧遍地都是,在别的地方,却几乎没有。自从常棣海死后,他砍了院子里的棣棠花,放在常棣海的墓前,一把火全部烧掉。

他离开北尧,也是因为北尧经常开着棣棠花。他睹物思人,见到棣棠花,就会心痛一次。

常棣海说:“我去过北尧,一说起北尧,就会想到北尧的棣棠花。”

常命苦笑,说:“那是我弟弟最喜欢的花,我带那种香囊,也是为了想他罢了,现在他死了,看到棣棠花,我就会心痛。”

常棣海挑眉,说:“长兄……我不知道问这话合不合适,但是,你对你弟弟的感情……不像是正常的兄弟之情。”

常棣海其实也有点惊讶,他一直以为他哥哥也喜欢棣棠花,小时候,哥哥还经常抱他,不是因为他身上的香味吗?

常命闻言,心中警铃大作,他可不能让别人发现,于是冷冷说:“华兄如此恶意扭曲他人亲情,不太好吧?”

常棣海心中苦笑,看他是这反应,心想,对啊,哥哥觉得很恶心吧?而且议论一个死者……想必他还会讨厌我呢。

因而常棣海避开话题,转而说:“比武大会要开始了,没准毛穗会来呢。应该也会有意想不到的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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