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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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font-size:16px">云绩这么些日子不见长亭,不过是以为他不愿意,苏长亭却以为他在赌气?

这实在是误会,云绩自觉有责说清,将他手里捧的剑拿到一边。方才进校场时,苏长亭卸下了腰革上的带钩和玉佩,云绩从侍女手里接过,靠近欲替他系上。

他没干过这样的活计,半扯着人腰间的宽带磨蹭。好在长亭安静配合,乖乖半抬着手肘任他摆弄。

云绩一边说:“长亭…你我……或许并非全然同心同德,但主仆之谊犹存,往前误会一场,今后各司其职,孤自然还是偏心你的。”

温润剔透的古玉被妥帖地系在身上,绿石清雅,和长亭很是相称。

有些太近了。云绩抬眼便看见他裹在青衫领间纤薄的颈,莹白纯洁如晚春的玉兰,幽幽透着露水味,枝叶之下,半掩的蛇鞭伤痕,也不能使生命力枯萎。

于是他抬手指了指:“所以……这个,也是要同孤讲的。”

长亭看起来并不高兴,他敏锐地捉住了云绩话里的什么。这样的不安与猜忌已经隐约持续许久,他低着头,终于问出来:“主上认为,属下有异心。”

……

在云绩从床上醒来看见苏长亭手持匕首时,在苏长亭杀伐决绝地处置十四时,在他替阮逢求情时……很多个时刻,云绩的确这样认为。

但在从霜和楼出来,苏长亭将仅剩的毒针交予他时,在回寝殿能看见他弃剑侍花的悠闲日子里,或者在焰火的辉光闪烁在他惊喜神情的瞬间……也有许多时刻,他意识和放任着自己的动摇。

现在他想,十四和阮逢都死了,历史的轨道不会改变,但或许…苏长亭最后杀他,是有苦衷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现在的长亭看起来仍然忠心守矩,不久后,如果能和柏里查究出“双月之境”的规律,云绩便也可以离开了。

那这段时日,他也许能和长亭好好地相处。

“是,孤曾对你有疑心,你若如今怪孤也是应该的。但是长亭……”

不等他说完,长亭已经双膝落下,立刻要请罪。云绩当即伸手扶住他的双肩,他便咽下了后话,只是呢喃了声“主上…”

云绩摸到人紧绷的身体,竟觉得他是易碎的,应声道:“孤是说,现下如果连你也不信,我便无人可以相信了。”

他牵人起身,递出橄榄枝:“你不是上次说在院里埋了酒?孤找不到在哪,但还着实有些馋……”

长亭手心一热,云绩若要馋酒,阁里多得是名贵的贡酒佳酿。这话使得氛围莫名地不明不白起来,他不自然道:“……就在第一棵树下面。”

云绩恼他不给台阶:“第一棵是左边还是右边,是柳树还是桃树?孤怎知道!你埋的酒,要负责挖出来才对。”

“是,”长亭下意识道,又赶紧说:“主上恕罪,来校场前属下在议事堂,传信的宫使说,一会儿李公公会亲自过来,有要事相传。”

“那就先去议事堂,再回寝殿挖酒。”

云绩求和的信号太明显,长亭哪里会再不懂,眨了眨眼道:“是…谢主上。”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雪季将过,山里吹起沁人的凉风,阁中之人皆已习惯了这样的气候,而看见李福启时,他还裹着厚实的裘衣。那皮毛光泽细腻,青黛相间,彰显着他在皇帝身边日渐稳固的地位。

云绩本以为他如寻常一般,只是带秘信过来,东昭阁是皇帝朝外的隐秘势力,通常半年才往宫中密会一次,平日里都靠书信与人力通讯。

因而当云绩和苏长亭看见李福启还带了宫内的带刀侍卫随同时,便察觉出一些非同寻常来。

免去了应有的寒暄慰问,也没有什么秘信,李福启只道:“陛下请阁主与苏统领,宫内面见。”

李福启对阁主向来恭敬谄媚,现下一副严肃的样子,又有圣旨在身,云绩不好再当众问什么,和苏长亭分别被安排上了两架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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