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七年,林途安还是能清晰地记起这最后一点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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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font-size:16px">公司的小会议室都有监控,宋遥知眼疾手快,一脚踹在林途安差点跪下的膝盖,把人踹得贴墙站住,反手关了门,压着声音训他:“干什么!不会站好了?”

林途安嗫嚅着道歉,眼圈儿微微红了。

也不看看这是哪儿。

自家公司是业内出了名的不择手段,真让他们抓着点什么不能示人的把柄,还不知道要被怎么要挟。

这些恶心人的事公司又不是头一回干了,他不信林途安不知道,怎么还半点儿防备都没有,到哪儿都敢跪。

宋遥知原本打算跟他心平气和谈一谈的心思都散了大半,勉强缓了缓心里的火气:“坐吧。好好儿说清楚了,到底怎么着你才能消停?”

林途安不太敢坐,可宋遥知实在没这个耐心等他,自己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伸手敲了敲对面的桌子,连句话都懒得多说。

他只好小心翼翼地虚坐了个边沿,紧张得僵直了背,连呼吸悬着一口气。

主人的耐心从来有限,他从昨天见面到现在又没有一件事是叫主人满意的,怎么看怎么都是该被厌烦的。

“遥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给您惹麻烦的。”

林途安心慌得不行,一件件地道歉,“是我没有了解清楚,昨天夜里我不应该没问过您就签单,还有今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宋遥知不是来听他道歉的——况且昨天的销量说起来也是人家真金白银砸进去的,惹出来的麻烦也都收拾得干净,实在没什么好埋怨的。

他摆摆手:“不用说这个,也怪不着你,以后别掺和就行了。”

林途安愣了一下,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求您了遥哥,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这人怎么就说不通呢。

宋遥知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做出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来:“没有什么机会不机会的。林途安,我跟你说得很清楚,咱们俩早就分手了,你别冷不丁地往我这儿凑。”

“不是,不是冷不丁,我一直都在想办法回来找您,”

林途安生怕主人误会自己是一时心血来潮,慌忙解释,“我被送出国了,前几年林阳让人扣着我的护照和身份证。遥哥,我真的一直都想回来找您的。”

宋遥知对这些家长里短的事不感兴趣:“我没问你去哪儿了,用不着跟我汇报。林途安,你懂不懂什么叫分手了?”

当然懂,当年他都快把“分手”这两个字翻来覆去嚼烂了。

那还是他头一回知道,原来听到这两个字,是要比挨绞了铁丝的鞭子更疼百倍的。

林途安本能地逃避这个被划清的界限:“那时候您说,被人拍到会影响工作,现在我可以保证不会影响到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忙不迭地保证:“昨天是我疏忽,您放心,以后绝对不会有人再乱拍了。”

这话说得就很资本。

宋遥知叹了口气,觉得这人实在有点搞不清状况。

担心被人拍到是一回事,没兴趣又是另一回事。

当年是刚被签进公司,一腔热情外加能赚钱,什么安排都肯听,说不能有不正当恋爱关系就立马分手——当然那阵确实也正好有点腻了,顺理成章,林途安几次三番上门苦求愣是没觉出一点儿心软来。

现在对公司的热情倒是早就一干二净了,可宋遥知单身了六七年,独来独往也都习惯了,乍一遇着死缠烂打的,多少要生出些反感来。

况且吃回头草怎么看怎么都是件掉价跌份的事。

他话说得格外刻薄:“林途安,你要犯贱,外头找别人去,我现在没这个爱好。”

林途安拼命摇头:“我不、不找别人。遥哥,您现在喜欢什么,我都可以的,您想怎么玩都行的……”

啧,还想怎么玩都行。

从前林途安就“怎么玩都行”,什么都肯配合,又轻易不敢求饶。他当年也是毛头小子一个,在人身上开了荤,半点儿经验没有地瞎摸索,多少回都险些闹出难收场的大动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时隔几年,非但不长记性,竟然还这么不知死活。

这要是放在刚分手那阵,宋遥知听见这话恐怕连半点儿触动都生不出来——林途安将自己满腔的情意剖得太轻易,毫无保留就捧出来,太容易让人生出不值钱的错觉。

但宋遥知自己在泥坑里滚过了几圈,再重新碰上这样坦诚的心思,多多少少能咂摸出一点后知后觉的难得来。

这一点后知后觉催生不出多少心软,但刚巧能压住心里的不耐烦,可以再慢慢跟人讲几句道理。

宋遥知指了指墙上的监控,示意他注意点:“……我这个人没什么定性,就爱找个新鲜,你应该也能感觉出来。没必要跟我耗着,我就算现在应了你,没准过几天又腻了。”

林途安敏锐地从主人的话里听出来一点缓和的意思,迫不及待抓住了这根稻草,连声保证:“不会的,遥哥我什么都能做……有新鲜的,我会去学的,您喜欢什么新鲜的玩法我都可以,绝对不会让您觉得腻了。”

宋遥知没说话,但无动于衷的神色足以让林途安意识到,自己大概是又说错了话。

不行,不能再有一点点错了。

这根能叫自己抓住的稻草不过是主人一念之间的心软,或许下一秒就会改了主意。真让主人败了兴,往后就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

他慌得心如擂鼓,几乎要被惶恐和无措填满了,却只能剖出心里最难过的一寸来保证:“如果,如果以后您腻了的话,我一定不纠缠您……遥哥,我不会打扰您,不会惹您心烦的……”

宋遥知觉得他这话实在没什么可信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虽然不至于多心烦,但打扰是真的。他绷着脸,忍不住指出来:“可是你现在就在打扰我。”

话虽然说得不留余地,语气倒是轻轻松松的,听起来不太像恼怒下的斥责,更像是一句掺了玩笑意味的随口刁难。

林途安无可辩驳,更不敢在这种时候做出什么无谓的辩驳——谈判桌上才需要唇枪舌战你来我往,可重新收留一条被扔掉的小狗根本就是全凭主人心意。

他只能尽力做出乖顺可怜的模样来:“我知道错了,遥哥您罚我吧……您别生气……”

生气倒也不至于,多半还是有点烦。

从前林途安就是这副模样,平时听话是真听话,唯独不禁逗,什么都认真听,开句半真半假的玩笑从来没有能接住的时候。

就,没劲。

宋遥知瞬间兴致缺缺,摆了摆手,撑了下桌子站起来:“行了。你还有事没有?没事我回家看剧本去了。”

林途安脸色彻底白了。

他隐约在主人突然的冷淡中察觉出了自己的又一桩过错——主人从前就说自己不知趣,败人兴致,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明明刚才主人还肯跟自己多说两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密密麻麻的挫败和恐惧缠紧心脏。林途安清楚地感觉出来主人态度的转变——冷淡当然比刚才的不耐烦更让人无力回天。

惹主人生气或许还有受罚后被原谅的机会,让主人失去兴趣,觉得“腻了”的小狗才是真的没了出路。

他不敢耽搁,急急忙忙起身追着主人,连滚带爬似的狼狈,生怕晚一步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主人、主人您别走……您教教我,贱狗不会说话,您别生气,您费心教教贱狗……主人,贱狗在学了,真的,求求您……”

宋遥知被他拽着衣角拦在门前,深吸一口气,拎着他的衣领子,咬牙切齿:“你他妈站好了。你不要脸面,我还不想上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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