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事急从权,重新造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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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好了,都去吧!”

如此,堆积在一旁的亲兵以及传令兵四散而开,向着各方而去。

做完这一切,陆云逸神情依旧紧绷,

转而看向一旁有些呆愣的李景隆,快速说道:

“曹国公,该做的我们已经做了,

接下来就是振奋人心了,

请您换上鎏金甲胄,沿途巡视,命军卒四处宣扬,要大声。

要让此等百姓知道,大明国公在此,不会不管他们,如此能少许多乱子。”

说到这,陆云逸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此举也会为曹国公多积攒一些民间威望,对于日后掌兵,有许多裨益。”

这一次,曹国公李景隆没有隐藏心中佩服,长舒了一口气:

6=9+

“云逸,你做事真是面面俱到!”

“这是我等大明之臣应该做的,

我等军伍之人,从军打仗就是为了让大明百姓过上好日子,

若有危难,我等在所不惜!”

陆云逸所说铿锵有力,这使得周遭不知多少军卒将眸子投了过来,眼神闪烁.

在场的百姓是兵,也是民,还从没有哪个将领如此说过。

今日一听,莫名地感到热血沸腾。

曹国公听着也十分新奇,

他以往总是听军候说,以前打仗都是为了升官发财,可没想着顾什么旁人。

现在,他忽然觉得,大明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或许军中一直宣扬的升官发财要变一变,那样太过功利,有些不好。

不过,这都是后话,李景隆摇了摇头,将思绪收敛,

连忙看向周围的亲卫,连连摆手:

“快快快,去将本将的甲胄拿出来,

另外让传令兵带着铜喇叭,四处喊!”

说完后,李景隆看向陆云逸,朝着他点了点头:

“云逸,这里交给你了,我先去了。”

“曹国公快些去吧,若是有事就找刘黑鹰,我要去最前方看看情况如何。”

“好,那就分头行动!”

不多时,两队黑甲军卒向着相反的方向冲入,

马蹄阵阵,尘烟滚滚,气势惊人。

宜良县,云南昆明府最东边之城,相邻曲靖府。

此时,县衙之内,县令罗渊坐在衙房中,满脸阴郁。

他五十余岁,身形干瘦,头发白,胡子很长,因为急促的呼吸在微微摇晃,

在他身前长桌上,摆放着布政使司下达的政令文书,

他左看看右看看,时不时地重重叹息,眼中闪过难为情。

这时,从衙房外疾步走来一名四十余岁的师爷,

个子不高,体型略胖,走起路来脸上肥肉不停颠簸。

他快步进入衙房,一眼看到了正低头沉思的县令,

身形一顿,脚步放缓,慢慢走了过去,轻声开口:

“明公,陈员外与刘员外来了,

此刻就在正堂,说什么也要在今日见到明公。”

胡子白的罗渊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眼中闪过烦闷,不停地摆手:

“不见不见,这是布政使司的命令,

他们来逼问老夫,能有什么结果?”

师爷撵了撵,嘴角大痣上伸出的胡须,眼睛滴溜溜转动,轻声道:

“明公,要不先见一见?

总要说一些推辞,保持一些脸面,

要不然日后相见,太过难为情了。

衙门的一些政令,也难以推行。”

罗渊索性将手中文书一甩,身体靠后,将脑袋靠在椅子上,发出一声轻叹:

“就这般吧,整日与他们勾心斗角,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修个桥搭个路都要来回推诿,本县不知这官当得有什么意思。”

“这”

师爷面露难为情,想要再劝一劝,

但下一刻,一声大笑便从衙房外传了过来:

“哈哈哈,罗县令,看来你这衙门不欢迎我等啊。”

声音中气十足,虽是大笑,但能够听出其中蕴含的一丝讥讽。

原本闭上眼睛的罗渊猛地直起身,眼睛也睁了开来,看向房门口,

只见房门口出现一道中年紫袍身影,

身穿华服,气质慵懒,容貌十分英俊。

“陈员外,你怎么进来的?”

罗渊发出了一声惊疑,脸上的无奈还没来得及遮掩,便再次变得严肃。

“怎么进来的?

这衙门就建在我刘家的地上,

罗县令,我回自己家,难不成还回不来了?”

一道略显年轻的声音响起,

一名不到三十岁的俊秀公子手持折扇,白衣飘飘地走了进来,

视线扫动间,眼神充满轻蔑,嘴角也带着几分讥笑。

在他们身旁,两名年长吏员默默站在那里,一人轻声开口:

“县令大人,两位员外无论如何也要进来,我们拦不住啊。”

“是啊,是啊。”另一人也说道。

罗渊看着四人,一时气急,手指抬起,微微颤抖,

“你你们”

他又如何不知道,哪里是拦不住,分明是带路!

这时,一身紫袍的陈员外挥了挥手,

那二人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他笑着说道:

“县令大人,莫要为难下人,要怪罪,就怪罪陈某好了。”

“是极是极。”

年轻的刘员外亦是如此。

二人不等罗渊回话,径直走了进来,毫不客气地坐在衙房两侧的靠椅上。

紫袍陈员外看向那师爷,眼神一板:

“愣着干什么啊,上茶,没规矩的东西。”

师爷脸色一僵,看了看县令大人,

却发现他已经泄气一般地瘫坐在椅子上,随意摆了摆手,

“去去去。”

师爷如获大赦,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前所未有的迅速。

甚至,他还十分贴心地将房门带上。

原本亮堂的衙房,光线刹那间暗了下来,

只有几道光柱从规格不一的窗棂中钻了出来。

罗渊有些泄气般地叹了口气,转动脑袋,目光滞涩:

“两位员外,调集以往田亩文书重新编撰是布政使司的命令,

你们来找本县,也无济于事啊,

本县只能听令行事。”

紫袍陈员外脸上堆满笑意,显得十分亲和,他声音和煦:

“罗县令,我二人知道你的难处,

但命令是命令,在这宜良县,还是您县太爷说了算,

这新田亩的文书如何编撰,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罗渊猛地直起腰:

“陈员外,您这话可就说错了,

我虽是宜良县令,但这宜良无论怎么算也还是在昆明府之内,

就算是再远,从昆明城到这,快马加鞭一日也赶到了。

若是田亩册子编撰得不对,

今日呈上去,第二日布政使司的大人就来了,

到时让本县如何说?

陈员外您所说之事,还是休要再提。

名册,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重新绘制编撰,谁也挡不了。”

说着,罗渊觉得语气有些严厉,找补道:

“本县已经给两位员外打听明白了,

这一次的命令,是布政使司新上任的经历张大人所下,

新官上任三把火,本县如何敢去触这个眉头?”

听闻此言,稍稍年轻一些的刘员外顷刻间就坐不住了,

猛地站了起来,蹬蹬蹬地走到桌前,脸上也带着一些暴戾:

“罗县令,我刘家世世代代在云南安家,

大明夺取云南之时,口口声声说要优待,

我们家的田产还是我们家的,

现在呢,县衙都建在我刘家的田上,

现在还要收走城外良田,岂有此理!!

你告诉我,那新上任的张行之背后是谁?

重新造册,是谁给他的胆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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