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 94 清楚地意识到他喜欢阿多尼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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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时文柏攥紧拳头压下痛呼,努力放松肌肉配合阿多尼斯的动作。

阿多尼斯得了爽,舒服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僵在原地的时文柏的屁股,膝盖顶住哨兵的膝盖内侧,催促道:“继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义肢冷冰冰地贴在了皮肤上,时文柏咬着牙含糊地骂了一句,忍受着攀升的快感,动起了手。

被前后夹击让时文柏爽得头皮发麻,靠自己半天也没有够到的高潮线转眼就到了面前,他就要到了,但身体牢牢记住了几次边控的快感,几乎在肌肉绷紧的同一时间,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在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他抿紧嘴哽咽了一声,声音混在喘息声中。

“怎么停了?继续。”

阿多尼斯松开了掐着时文柏胯骨的手,从他的腰侧向上。

时文柏不受控制地弓起背,想要远离胸前的捉弄。

他离高潮只有一线之隔,大脑有些过载,手更是不敢摸,他急促地喘息,“呼呃…等、等唔……”

“不爽吗?继续,手上动作别停啊。”

“……爽、哈啊…呼,爽得要死了……唔……”

半侧着脸只露出的那一只眼睛眼尾发红,睫毛上挂着细小晶莹的水珠,时文柏眨了眨眼,那些水珠就和从他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水聚成一团,跨过脸颊滑落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从他的视角看不到阿多尼斯的全貌,不过足够他看清楚从他身侧而过掐着他胸口的手臂,和几缕半干的白色长发。

他好像被阿多尼斯抱在了怀里。

硬得发疼,时文柏感觉只要稍微碰一碰就能出来,但当他重新握住它,才悲哀地发现,因为身上被刺激得太狠,早就超出了阈值,他的神经也麻木了不少——撸起来不仅不觉得爽,反而变成了折磨。

“亲爱的……”

话才开了个头,时文柏想起了在山洞里被责的经历。他吸了吸鼻子,放弃恳求向导为他服务的念头,转而道,“我想吻你。”

阿多尼斯手掌用力,时文柏饱满的胸肌被挤压变形,在他的手指之间形成明显的隆起,“贪得无厌,你之前趁我睡着了偷亲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唔——

“啊啊——唔,慢、慢点……”

时文柏撑在墙上的手臂肌肉绷紧,指甲死命抠住墙砖之间的缝隙,另一只手无措地攥住了阿多尼斯的手腕。

阿多尼斯不满地轻啧一声,“松手,弄脏我的袖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哨兵咬紧牙关挤出一道闷哼,手臂上青筋暴起,腹部肌肉随着呼吸快速起伏,“我还在……!别、别在这时候…啊嗯……操操操、呜…呼呃……咳——!”

时文柏的呻吟喊到一半就突兀地哑了,他张着嘴身体猛颤,细密的汗珠将他整个人打湿。

一直到阿多尼斯享受完愉悦尾韵,他才如梦初醒般眨了眨眼。

爽断片了。

时文柏扶着墙壁倚上去,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点体力,他转身,阿多尼斯正在慢条斯理解睡衣扣子。

睡衣的下摆盖到阿多尼斯的大腿根,掩不住粉白和两条拼接着义肢的腿,他的头发已经完全干透,一尘不染的。

看得时文柏额角直跳。

要不是这两天高频率、高强度的相处让他有点腿软,他高低得再缠着阿多尼斯来一发。

“您也太厉害了……”哨兵毫不犹豫地给出了夸赞,随后道出了惦记很久的吻,“那…现在能亲了吗?”

“旅行睡衣我只带了一套,把你弄脏的衣服都洗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阿多尼斯抬眸瞥了他一眼,手指指向袖口处的脏污,随后点了点落在地上的睡裤,还有放在一旁的脏衣服。

“哦。”时文柏应了声,又道,“能亲吗?”

阿多尼斯打开光脑看了眼时间,朝哨兵勾了勾手指,“给你五分钟。”

话音未落,他就被时文柏拢进了怀里。

炽热的吻先是落在了他的眉心,随后轻轻印在了他的左侧眉毛上,阿多尼斯生理反射地眯起左眼,换来了又一个吻,湿漉漉地贴上了他的眼皮。

有点痒,而且和阿多尼斯体验过的所有吻都不一样。

他有些抗拒这种陌生的感觉,但时文柏身上全是他的味道,抱着他的手臂不松不紧、围出了舒适且令人安心的范围,让他生不出推拒的心。

很快,他的脸颊、嘴角,甚至是鼻尖都染上了哨兵的体温。

“你在……”做什么?

阿多尼斯未尽的尾音被时文柏吞进嘴里,唇舌交缠,他们默契地配合着对方呼吸的节奏,将这个湿吻延长,一直到舌根都有些发酸,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时文柏抢在阿多尼斯面前先看了眼时间,得意地挑眉道:“五分钟,刚好。”

“……”

还在回味刚才那个吻的向导瞬间冷下脸,一声不吭地走到洗手台前,冲洗手腕上的粘液。

“怎么了亲爱的,我没超时你也生气啊?”

时文柏挤到他的身边,把脏兮兮的手也伸到了水流下方冲洗,“那我们再亲一会儿,好不?”

“不好,我要睡觉了。”

“那等你睡着之后,我可以亲你吗?”

阿多尼斯接了一捧水,反手一挥,泼在时文柏笑嘻嘻的脸上。

浴室里的水汽再次变得厚重。

阿多尼斯系紧裤腰的松紧绳,套上了黑色的背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的睡衣被弄脏了,身上这一套是从时文柏那里征用来的。

哨兵的五感比常人敏感,服装用料异常柔软,加上时文柏不喜欢睡觉的时候衣服牵扯的感觉,他准备的是睡衣款式是宽松的背心和中裤。

他比阿多尼斯壮硕些,他穿着都显得宽松的背心穿在阿多尼斯的身上更显宽大。

阿多尼斯低头调整了一会儿衣领和背带的位置,不论怎么放,都能从领口和袖口的孔洞里看到一大片皮肤,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他侧头睨了眼正在淋浴间里洗澡的哨兵,隔着满是水雾的玻璃门,看不清时文柏脸上的表情。

情欲被满足后,疲惫感更甚。他没有再和时文柏来一发的打算,换好新睡衣后,就开门离开了浴室。

房子里的两间卧室面积和装潢相差无几,阿多尼斯就近选了右手边的。

进了门他才发现,床品是他很眼熟的款式——他和时文柏第一次见面,在那间不记名旅馆里,时文柏往床上铺的就是这个花纹的床单。

只是巧合?

阿多尼斯转身进了另一间卧室,灰色的床单被扯下了一半,皱巴巴地堆在床尾处,带花纹的新床单在枕头上,还没来得及铺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是巧合,是时文柏的手笔。

阿多尼斯眨了眨眼,接受了哨兵的示好,回到已经更换好床品的卧室,关门、落锁。

他在床沿处坐下,稍稍拉起中裤的裤腿,露出义肢和皮肉的结合处,双手压住膝盖两侧,精神力配合指纹识别。

“噼”的一声轻响后,左腿的义肢和神经触点的连接脱离,被他放在了身边。

阿多尼斯的指尖划过截断处的皮肤,比他刚刚在哨兵背上摸到的伤疤还要扭曲。

帝国在银河系的扩张暂停后,军队的需求骤降,为了妥善安置将官和士兵们,军部议会将军队分散下放,建立了佣兵城邦,由数位舰队司令共同管理,军需预算也顺理成章地从统一调配转为“自给自足”的模式。

太空巨龙剿灭战是第一场由军部与佣兵城邦合作展开的战役——太空巨龙频繁地出现在帝国疆域内,严重阻碍了商船和科研工作,军部议会在数轮商议后投票通过了针对太空巨龙的物种净化决策。

时文柏的履历上记录了他在剿灭战中发挥的关键作用,却没提到他落入巢穴受伤的事。

阿多尼斯垂眸盯着自己的断腿。

以如今的医疗技术,他可以将这片狰狞的疤痕消除,但那毫无意义,已经失去的不会再回来。就算他开发新的肢体再造科技,心里的那块空缺,也永远都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哨兵的伤疤是荣誉勋章,而他的疤痕,是警醒,提醒他曾经是多么天真。

不会疼就更好了。

他讨厌幻肢痛。

……最近这两天都没再痛过。

是因为时文柏吗?

阿多尼斯愣了愣,指尖用力,先前被纸张划开的伤口有些胀痛,他的表情变得阴沉。

哨兵又没有什么“哨兵素”,时文柏连精神力都不能正常使用,深度安抚过程中阿多尼斯收不到半点好处,只有哨兵一人受益。

不管怎么想,他的状态不错都和哨兵没有关系。

阿多尼斯把捋不清的思绪抛到脑后,仔细检查连接处,长时间的链接让触点周围的皮肤有些发红,万幸没有出现破损和肿胀。

洗澡的时候义肢和皮肤连接的缝隙里落了水,阿多尼斯把两者都擦干,思索片刻后,还是把义肢接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右侧的腿重复同样的流程,又稍微花费了一点时间把头发拢好,他拉上遮光窗帘,放松身体躺在了床铺上。

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只能隐约听到大型器械运作的声音。

阿多尼斯原本还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头枕上枕头的瞬间,他就在疲惫感的拖拽下陷入了梦境。

...

正午的阳光被纱帘打散,柔和地照亮了整间书房。

阿多尼斯拘谨地站在书桌前,对面端坐在靠背椅上的男人看完了手上的一页纸,将它连信封一起递给他。

“第一向导学院的入学告知书,你的。”

阿多尼斯双手接过入学信,快速瞥了眼内容,姓名和公民编号都对的上。

男人脸上没有笑容,这让阿多尼斯心里有些打鼓,“父亲是有什么安排吗?”

“你两小时前才在家里测完天赋等级,他们就找上门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安布罗斯·威尔科特斯皱着眉头,话只说了一半就不再继续,拿起手边的热茶喝了一口,转言道:“你是怎么打算的?”

阿多尼斯想了想,说:“所有记录在案的觉醒者都必须参与两年的军事训练,这是写入帝国律法的。”

“我在问你是怎么想的,”安布罗斯又喝了口茶,动作比先前急躁一些,“比如,毕业之后是去公司、加入军部,还是有其他想做的事情?”

“我想去军部。”

阿多尼斯小声说。

“为什么?”

阿多尼斯没想到父亲会追问缘由,他谨慎地盯着安布罗斯看,试图通过男人脸上的表情揣摩他的心情,“我能认识很多新朋友,未来也许能和他们成为战友……”

他看过军部招新的宣传视频,对其中描述的“战友情”很向往。

但这只是一部分原因。

埋得更深的,是他心底的一股怨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忘不掉巴尔克觉醒成为哨兵后在他面前耀武扬威、杀掉他的好朋友的样子。

他现在也是觉醒者了,天赋等级还是稀有的S级,巴尔克都能在军部站稳脚跟,混个少校的军衔,他绝不可能输给巴尔克。

安布罗斯沉默许久,放下茶杯看向阿多尼斯。

尽管已经过了帝国律法规定的成年线,才13岁的阿多尼斯身量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白发在觉醒的时候长长了一截,刘海偏长、戳在了眼皮上,金色的眼睛因此没有完全睁开,被睫毛投射下的阴影遮挡,显得雾蒙蒙的。

除了遗传自安布罗斯的一头白发,阿多尼斯长得更像他的母亲。

安布罗斯欲言又止,最后长叹一声,道:“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就去做吧。”

阿多尼斯点点头,没有追问,“那我先回去了。”

安布罗斯喊住了他,起身从背后的书架上取下一个黑色皮箱。

箱子放在书桌上时动静不小,表面光洁如新,阿多尼斯来过几次书房,从没注意到这个箱子,“这是?”

“你母亲的……遗物。”安布罗斯的语气变得很柔和,“留给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阿多尼斯惊讶地望向男人,心脏砰砰直跳,指尖冰凉。

他张嘴不知该说什么,直到眩晕颤抖的感觉消退,才迟疑地确认道:“给我的?”

“嗯。”安布罗斯说,“你选择去军部,我也不能再继续藏着它了。”

一时间,阿多尼斯的脑中塞满了各式各样的问题。

他想知道唐婉慈为什么从不来看他、为什么不要他、为什么把他生下来又不爱他、为什么不让他参加葬礼、又为什么要给他留下一份专属的遗物?

这是不是意味着,过去的一切都是有隐情的,他不是被抛下的?

但最后他一个都没有问出口,只是呆呆地看着桌上的箱子,睁大眼睛,极力掩藏眼中的湿意。

梦境的画面扭曲,阿多尼斯抱着箱子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在卧室里、坐在地毯上,近乎虔诚地打开了它。

阿多尼斯将所有内容物摊在面前,书本、实验记录册、彩色的水晶棱柱、精美的首饰和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芯片。

所有的物品似乎都和他无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眼眶红了一片,嗓音生涩地自语:“这里肯定会有妈妈留给我的信息的。”

一本《帝国杰出研究员传记合辑》、一本《前研汇编》、两本《研究员手册》和一本《研究所管理总则》,阿多尼斯在书页间找到了一张相片。

属于他的相片。

尽管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拍的这张相片,但一想到自己的相片被母亲夹在经常翻阅的书籍里,阿多尼斯就忍不住哽咽了一声。

他翻找着剩下的物品,连实验记录上所有唐婉慈写下的字都偏执地一个一个读了过去,却再也没找到和自己有关的东西。

只有一张相片吗?

心脏外坚固的壁垒被一张相片撬开缝隙,等来的却不是能填满其中空洞的温暖。

阿多尼斯把相片按在胸口,试图拦下一些看不见的东西,另一只手攥紧了地毯上的绒毛,他感到呼吸凝滞,冷得瑟瑟发抖。

阻止不了,不仅是那些东西、不仅是体温,就好像他整个人都变成了水,从眼眶涌了出去。

只留下一个空空的躯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

卧室的门锁咔咔响了几下,把手转动,门缓缓打开。

时文柏小心翼翼地往门缝里瞄,同时努力感知向导铺开的精神力波动——不太平稳,但是躺在床上的阿多尼斯没有动作,应该没有被他吵醒。

向导警戒用的精神力并没有把相处愉快的哨兵划入警示范围,这让时文柏莫名生出些“成就感”,他放轻脚步溜进了房间里,没走几步就到了床边。

向导盖着被子,看被子拱起的形状,他还穿戴着义肢,他的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身边,仰躺着,睡颜和时文柏上次在他喝醉后见到的一模一样,只是,现在他眉头紧锁,睡得不太安稳。

时文柏弯下腰,用手轻轻抚上阿多尼斯的脸,拇指指腹划过他眉心,抚平了那里的痕迹。

“那道锁能拦得住谁?这么毫无防备地睡着,你真该庆幸……”

时文柏的声音压得很低,拇指扫过透白的睫毛,按在阿多尼斯的眼角,“唉……谁让我喜欢你呢?”

他俯得更低,嘴唇在阿多尼斯的额头印了个吻,动作麻利地掀开被子躺在了阿多尼斯的身边。

在好闻的向导素的包围下,哨兵悠悠睡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睡梦中的向导重新皱起了眉。

不久后,他被身侧的温度吸引了注意,凑了过去。

……

腕上的光脑依照预定的时间震动起来,将睡梦中的阿多尼斯唤醒。

他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轻颤的睫毛和搭在其上的几缕金色发丝。

不知何时睡在他身边的时文柏神情放松,呼吸平稳,嘴角微微扬起,像是正在做什么美梦。

阿多尼斯收回搭在时文柏腰上的手,另一只手的手肘支撑起上半身。

哨兵的手从他的背心下方穿过,环着他的腰,将那一片皮肤都捂得暖烘烘的。因为他起身的动作,手臂向下滑落,压在了他的腿根。

“别装睡了。”

阿多尼斯动了动腿,发现义肢接触良好,他心情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时文柏维持着侧躺的姿势睁开了一只眼睛,蹭了蹭阿多尼斯才枕过的地方。

昏暗的环境不影响哨兵的视野,向导身上穿着他的衣服,宽松的领口歪斜,肩带搭在清晰的肩膀和锁骨线条上,几缕白发穿过布料和皮肤的间隙,黑与白的极致反差抹掉了皮肤原本的血色,看着冷冰冰的。

“不再睡会儿?”

时文柏重新搂上阿多尼斯的腰。

阿多尼斯不记得刚才的梦,但梦境残留的无助丝丝缕缕环绕着他,哨兵干燥温暖的手扫除了一切,让他有一瞬间怔愣。

“有事要去办,松手。”

时文柏打了个哈欠,“我还以为你醒过来看到我,会很生气地揍我一顿。”

“这种简易门锁拦得住你?”

阿多尼斯攥住他的手腕把他扯开,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会来找你睡觉啊……”时文柏顺着力道松手,维持着侧躺的姿势,把带有向导体温的被子抱进怀里,“啧,错失良机,没亲个够本真是太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阿多尼斯动作利落地脱下睡衣,翻出提前准备好的另一套衣服。

套上贴身的长袖T恤后,他掖平领口和袖口,想了想,问:“我上次给你的那瓶向导素已经用完了吗?”

“用完了。”

时文柏盯着他的背影,睁着眼说瞎话,“您准备再给我些吗?”

阿多尼斯穿上裤子,把T恤的下摆整齐塞进裤腰。

房间的供暖全力运作着,他把保暖层和防风外套挂在衣架上,追问道:“你用过人工向导素吗?”

时文柏愣了一下,“没有。”

他把下半张脸埋进被子里,语气不太平稳,“你之前提到让我去试药,是也准备研发人工向导素吗?”

哨兵和向导的出现加速了帝国的扩张,使得人类的势力范围近乎覆盖了整个银河系,但战时为解决战时医疗向导稀缺的问题而制造出的人工向导素,却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隐患:它具有长期成瘾性。

星际人类的平均寿命是两百岁,不少当时参与战争、使用过人工向导素的哨兵虽然已经进入衰老期,但仍然活着。战时特供的药品存续至今,滥用问题愈发严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哨兵的精神力问题自觉醒就长伴哨兵一生,区别只在于问题是否棘手,这是个巨大的潜在市场,竞争对手只有赋能寰宇生物制药一家。

“原版的人工向导素有个明显的缺陷,”阿多尼斯道,“赋能寰宇为了占据市场,从不更新产品,甚至纵容人工向导素在紧急救助所的滥用……”

时文柏打断了他的话,直白地问:“我去试药能帮你开发新药?”

“没错。”阿多尼斯道。

仍在帝国活跃的S级哨兵屈指可数,不是已经成家就是事业有成,想让他们配合研究难于登天。

既没成家也没了事业、过得最惨的那个笑了笑,道:“行吧,你的研究中心在哪?状态好的话,我会去的。”

阿多尼斯回过头看向时文柏。

哨兵脸上无奈的苦笑还没来得及撤走,被抓了个正着,他食指屈起,指尖挠了挠脸颊,“我这人不相信奇迹,但也没古板到不愿意尝试其他治疗方法。”

他叹了口气,干脆也撑着床坐起身,“我只有一个问题,你正在研究的新药,是没有成瘾性的吧?”

阿多尼斯知道哨兵在担心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据他所知,有不少大型研究中心也在研发人工向导素的代替品,肯定有机构曾经联系过时文柏。他答道:“它算是修复药剂,和人工向导素的作用原理不同,不具备成瘾的可能性。”

他看了眼时间,解开拢在一起的头发,用手梳理后扎了个高马尾。

“嗯,我会去的。”

时文柏盘腿坐着,一双眼睛像看不够似地紧紧盯着阿多尼斯,“研究中心离你的办公室远吗?”

“怎么?”

“我就是问问,说不定能去你的公司转转呢。”

公司有什么好转的?

阿多尼斯困惑道:“我常驻在帝星,你忘了?”

“唔……也是。”

时文柏突然卸了力倒回床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通讯恢复后,我的助理会把研究中心的位置发给你。”阿多尼斯伸手把挂着的两件衣服取下,搭在小臂上,朝卧室门走去,边走边说,“等我返程,你就能拿回自己的光脑,这段时间就用现在这个备用的凑合下。”

他的手按在了门把上,半是提醒半是警告地压低语调,“别做多余的事,不要辜负我的信任,时文柏。”

“知道了,”躺在床上的哨兵抬起手臂朝他挥挥,“亲爱的工作辛苦了,拜拜~”

房门开启又闭合,时文柏听着脚步声走走停停,最终在另一道大门的开合声后逐渐远去。

房间好像一下就暗了下来。

时文柏把怀里的被子撑开,仔细地裹在身上。

向导素还没有完全消散,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却已经摸不到了。

阿多尼斯离开时没再提及“逃亡”,也没有其他的嘱托。

真正的自由重新回到时文柏的手中。他不仅不再受制于人,舰船得了机会翻新,他本人还得到了尝试新的治疗方法的可能。

一切都变好了,但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和阿多尼斯不是星网上时兴的向哨爱情故事的主角,没有能把他们的人生牢牢拴在一起的高匹配度,他们就是两条偶然有了交集的线,注定奔向不同的未来。

时文柏闭上眼睛,眼前是一片虚无。

头疼,像是有人用凿子不停歇地敲击他的额角,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咬牙忍过去的,可是和阿多尼斯相处的这段时间把他彻底惯坏了,他觉得好疼。

疼到他的指甲掐进掌心,忍不住咬破了自己的下唇,眼眶都有些酸胀。

时间的流逝变得难以感知,等到疼痛减缓,被子上的味道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时文柏哽咽了一声,一把将被子扯起,蒙住脑袋。

...

阿多尼斯回到了驻扎在总督府的工匠团队办公室。

离约定的汇报时间还有十几分钟,所有工匠都回到了这里,小组长正在最后一遍审阅汇报的文件,见到他来,只招呼了一声就专心和同事继续核对数据。

“很高兴看到你们平安回来,”工匠中的一位女性走了过来,“你好,我是彭清,去通知卡尔舰长你们失联的就是我。你的另一个同事没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阿多尼斯道:“有别的安排。”

他一直穿戴着过滤面罩和护目镜,在室内也戴着兜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彭清还以为他是个很难接触的人,接下小组长安排的任务时她还有些不自信,鼓足勇气才搭上话。

她没想到阿多尼斯真的会应答,声音也很好听。

彭清眼睛亮了一下,“你们的任务结束了吗?”

“什么事?”

“这个,是地磁爆发前我们的测绘以及仪器检测的数据。有一股未知能量波动出现,随后地磁力的数据就突然改变了。”

彭清没有点明阿多尼斯的任务可能和未知能量有关,只是试探地问,“组长认为你们可能需要这个?”

她递出存放着芯片的透明盒子。

阿多尼斯立刻就联想到了地下装置爆发的奇怪能量冲击,先前欧文在谈话中提到时他关注着希望重工的动向,没有把两者联系在一起。

他伸手接过,简单道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没有戴手套,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没有戒指,让误以为他和另一人是一对的彭清多看了两眼。

“不客气。”

彭清还想说些什么,另一位工匠喊了她的名字,她朝阿多尼斯笑了一下,走到同事身边去。

“小彭你看看,这个格式需不需要改一下?”

“是想要突出最重要的数据吗?”

他们就之后的汇报文件聊了起来。

阿多尼斯转动着手里的芯片盒,听着工匠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向后退了半步,倚靠在墙上。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之前换下的那套衣服还在集中居住区的安全屋里。

他没有给时文柏留下新的向导素,哨兵该不会抱着他的衣服在睡觉吧?

阿多尼斯把芯片盒收进口袋,隔着外套摸了摸侧腰,那里似乎还留着时文柏的体温,暖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友情也好、爱情也罢,他因为贪心受过很多次伤,却总是忍不住贪恋这样的温度。

他的视线在几名工匠的脸上扫过,看着他们或紧张或激动地预想着未来,被面罩遮挡的下半张脸上浮现出不自知的笑容。

一道蓝色的闪光在视野右侧突然亮起,是工匠中的一个启动了矿石成分分析装置。

闪回的记忆如蛛网般缠绕住阿多尼斯。

他单手扶着墙壁稳住身形,另一只手死死掐着大腿,压下闷哼。

周围热切的交谈声悉悉索索地多了一层电流般的质感,内容也逐渐转变成了满是恶意的话。

是小队成员在广播频道里对着他喊出的话语。

嘶哑的男声穿插在交谈声之间,在阿多尼斯的耳边响起,“瞧瞧,他们表面乐呵呵的,还来关心你的安危,谁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闭嘴,巴尔克。

阿多尼斯攥紧了拳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怎么越活越倒退了?之前在我面前可是气势汹汹的。”男声道,“那个哨兵也还活着,对吗?阿多尼斯,你是忘记上次被人出卖……你受了多重的伤吗,杀了他们。”

“闭嘴!”

整间办公室都安静了下来。

工匠们不知所措地望向突然爆发的阿多尼斯,随后,求救的视线集中到了小组长身上。

小组长也不了解和觉醒者相处的注意事项,只能猜测着小声说:“抱歉,我们可能是有点吵了?”

阿多尼斯的精神力一一扫过他们,反复确认他们有没有恶意,同时,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在场的都是普通人,没有武器也没有陷害他的动机。

花了几秒,他才哑声解释道:“是我的问题,你们继续。”

话这么说,众人见他不太舒服的样子,还是贴心地压低了交谈的音量。

装置时不时的闪光让阿多尼斯反感,他有点压不住情绪,不愿在这里多待,简短地和他们道别后,就先一步往停机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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