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劫(魔界尊神老笛vs应渊帝君/人间历劫归背景/E)(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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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font-size:16px">起、神仙到此也生淫

颜淡刚入职衍虚天宫,又解棋局又抄书,忙得不可开交。

这第一个晚上,她干脆起身走出门,想要趁夜看星星消消火。

结果,刚转过长廊,就见帝君应渊坐在屋顶上,一个人仰头饮酒。

她乍一看没发现不对,第二眼才发觉帝君穿的虽是白衣,却不复白天的庄严肃穆,反而领口往下大开。

因那肤色过于白皙莹润,与衣料色差极小,颜淡险些就略了过去。

可应渊这般畅饮,酒水便顺着领口往里面流,竟显得格外勾人,扰得大大咧咧如颜淡都一时间心如擂鼓。

好在下一瞬就有人打断了她怦怦直跳的心思,只见一个黑衣人突兀地出现在上方:“今晚月色甚美。”

颜淡躲在柱子后面,悄悄看了看那张脸。

好的,不认识。

但是,不苟言笑的帝君抬眸笑了:“我就知道,你会来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哼。”那黑衣男子竟抬臂揽住应渊帝君的腰身,将他压在了瓦片上,夺过那只酒觞,将酒液缓缓倾倒。

白衣登时湿染,而帝君脸上泛了颜淡隔了不少距离都能瞧见的薄红:“你……呜嗯……”

他的唇被堵住了。

颜淡慢慢睁大了眼睛。

帝君疯了吗?这是触犯天条的!

“应渊。”黑衣人总算松开气喘吁吁的人:“你是故意穿成这样,勾引本尊。”

颜淡麻木地蹲在柱子后面。

六界能自称本尊的,只有魔界之主魔神笛飞声。

创世之战前,修罗族乱象还未平复,天道为止戈降下福泽给一团乱的魔界,令魔界深处极精纯的一团灵气有了意识锻身成神,当为最正统的魔神。

魔神一出世,不服者甚众,他便杀绝魔界各方诸侯,其后云从者无数。

同时,魔神生性自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魔界被他一统后,内乱纷争仍不断,他并不会多加约束,唯独背叛者必死于其手。

六界之中,魔神笛飞声少有敌手,帝尊与其他三位帝君曾试图困之,被破阵而伤。

幸有应渊帝君及时赶到相救,此后决战也唯有应渊帝君比之魔神略胜一筹,但天界战力齐发,魔神赢不过却可来去自如。

此后局面僵持,对于天界名义上的统领,这位魔尊听之任之,不阻止,不反对,然不敬上,天界便只能默认。

应渊帝君竟与他这般关系,是真的疯了吧?!

“别碰我。”颜淡无法理解的时候,却听见帝君推开魔神,语气中微含冷意:“你手下的长老,今日可是列阵要诛杀我呢。”

魔神顿时就不吭声了。

但颜淡还是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应渊帝君渐渐紊乱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笛飞声摸上了什么,忽然开口道:“怎么换了?”

颜淡正好奇着,就被下一句话弄得脸色大变。

“嗯,还多了个鬼鬼祟祟的仙侍?”魔神的嗓音忽然接近,她的手在杀气中不自觉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应渊帝君终于也出声了,语调与适才相比喑哑了许多:“……她还小,毛手毛脚把腰带弄坏了,罚她扫扫地。”

杀气瞬间消失,但颈后传来捶打之力,让颜淡昏了过去。

“我觉得,她干得好。”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听见了魔神似燃笑意的低语:“正巧,我早就想送你个新的了。”

星空之下,帝君仰躺在屋顶上,手指紧紧扣住了瓦片。

他的眼神是失神的,呼吸声若有若无。

魔神亲了亲那红彤彤的耳垂,低声唤道:“李莲花。”

“……应渊。”帝君努力凝起涣散的视线,抬脚想要踹他。

魔神又道:“李相夷。”

“早就不是了。”应渊有点委屈和恼火:“我是应渊。”

笛飞声的手指抚上他敏感的腰侧,揉弄了两下,将所有情仇拢回彼此的口中。

绽放的星光漫上眼睫时,应渊听见了这人一如既往的沉稳嗓音:“刀就是刀,你就是你,不过一个名字而已,没有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魔神本想登堂入室,抱人去衍虚天宫内室沐浴,却一如既往地被帝君摆出一副用过就丢的态度,非要他偷偷摸摸离开。

“啪。”笛飞声气极反笑,抱着他潜入颜淡的房间,当面摸走了那条腰带。

哼,桓钦有问题,你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他送你的东西,你倒是还宝贝着,就不怕再出一次刎颈的破事儿!

应渊看了看生气的笛飞声,又想想被点晕过去还在柱子后睡着的颜淡,无语凝噎。

但魔神显然不愿善罢甘休,而是拿腰带捆了帝君的手,再从屋内挪到室外的石桌上,将倔强却心甘情愿的帝君里里外外熟悉了无数遍。

“嗯……”清晨时,颜淡缓缓苏醒,眨了眨眼睛,突然想到昨夜之事,神情渐渐惊恐。

就在此刻,陆景唤她:“颜淡,帝君召你。”

她忍不住看了看通往外面的路,一脸悲壮地想,这一去,我还能留下几瓣花瓣吗?

天宫内室,颜淡并不意外地发现,帝君裹得严严实实。

嗯,一副着凉的模样,她想想昨夜的天气,再想想魔神的实力和体力,可一点都不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颜淡,听说你喜欢写话本?”应渊嘴唇艳红,待她的态度却比之前好了很多:“我告诉你一个故事,你要听听吗?”

一时半会看起来是不会被灭口了,颜淡郑重其事地想着,大步入了座,一把抓了案几上备好的纸和笔:“帝君请说,小仙洗耳恭听。”

“创世之战前,就有晋仙考核与下凡历难的传统了,我也不例外。”帝君应渊的眸光不自觉放远,显是陷入了回忆,可口中讲述并无停下。

当时,修罗族造成的战乱还远远没有结束,帝尊就找了个没有灵力的世界给他,确保最多失败了灵力反噬,救回来可以等下次机会,而不是让转世身毫无准备地直接撞上妖魔与修罗。

没曾想,因天道降下福泽而锻身的正统魔神恰在此刻历劫,还是情劫炼心之难,便有了笛家堡的在逃死士,也有了后来名震江湖的金鸳盟盟主、魔道魁首笛飞声。

“他的情劫,本该很好过。”说的很久,应渊口干舌燥地垂下眼眸。

他饮了一口茶,捱在棋子上的指尖轻轻一颤:“角丽谯,是劫不是缘。他本该一直看得清透,不会沉沦。”

魔神的情劫,本来是角丽谯。

这对转世为笛飞声的魔神,可注定是必过的情劫。因为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永远心思纯澈澄静。

“可是,他遇上了你。”颜淡了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摇头晃脑道:“天下第一李相夷,不负初心李莲花,一个人,两段情,完全抵过了原本的情劫,成功让魔神一见君子误终生呐。”

“最后,笛飞声一叶孤舟游东海,服下碧茶,痛我所痛,葬身海底,殉了情。”应渊没有抬眸,只因他知道自己的眼眶必然是红了的:“但仙神历劫成功,小世界可以此升级,而仙神本身亦可获得大量功德。”

仙神,不是仙阶。看来,当时的应渊君虽然是为晋仙阶才去历难,但本身实力完全可以媲美仙神呢。

颜淡想到这里,简直有点同情魔神了,他这是什么运气,才刚好碰上气运滔天、才华横溢的应渊君也要渡劫呢?!

“魔神苏醒后,觉得不对劲,就回小世界一看……”应渊的声音更加喑哑了:“那时,小世界正在升级,功德寻着痕迹,洒往我闭关之处。”

颜淡想了又想,小心翼翼问:“帝君,那魔神……魔神是不是以为……以为他被咱们用美人计骗身骗心了?”

如果她没记错,历史上是有魔神指责天界使诈陷害他历劫之身的,但还没等到天界回复,魔神就因历劫成果不对劲,不得不闭关。

也因为此事,魔界于创世之战时才群龙无首落入下风。

“对。”应渊终于抬起头。

颜淡却低头不敢看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应渊那双眼睛红红的,盈满迫不得已的雾气。

笛飞声闭关期间,他是参与了创世之战,而魔神战争收尾才匆匆出关去援救魔军,一眼就认出新晋的帝君是谁。

那时,他眸中闪过不可置信的神情,动作也随之停滞。

可自己的剑,已然刺向他的胸膛。

应渊发誓,自己真的没看清楚是谁,单纯因为那股力量太强横,又是敌人,才出手毫不留情的!

但说什么都迟了,剑如昔日的少师,再度刺穿了温热的胸腔。

“呲!”血溅在了应渊的脸上。

帝君甚至想不起来,他用了多大力气,才没有当众失态,而是冷冽地瞧着对面的魔神同样冷下眼睛,压制住剑伤,护着魔军退回魔族营地。

再之后,是僵持。

笛飞声到底是笛飞声,金鸳盟与四顾门平分天下,如今的魔神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还是能巧妙看破仙神治下的弱点,将焦灼继续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而李莲花已是应渊,却比人间更有私心。

他再也不想自己的剑溅上那人的血,因此没有拆穿魔界私底下派人再查己身身世、软肋的行为。

“笛飞声忍无可忍再派人查,才知道我是帝尊一手养大、无父无母的仙灵之子,原本晋仙阶直接升为仙君修为,一举入了三位帝君和一众仙君的眼睛。”应渊低声道:“其中,火德元帅、北溟仙君都受帝尊所托,同转世人间对我关照一二。”

颜淡支着脑袋,实话实说道:“可是,帝君,就你这扶摇直上的修炼速度,魔神肯定觉得你是帝尊心腹,就是故意对他用的美人计吧!”

“确实。”应渊急促地笑了一下。

颜淡为他沏了一杯茶,安慰道:“但魔神最气他自己,因为他明知道是美人计,也放不下你嘛。”

不然,她也不会看见那一幕还能留下性命了。

“后来,就是史册记载的和谈。”应渊扯了扯嘴角:“本来除了他和我没人知晓,他在前夜潜入我帐中。”

颜淡举起双手:“我也不会外泄秘密的,帝君你放心!”

帝君这般推心置腹,我再也不说他是小人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嗯。”应渊深吸了一口气:“魔神深夜潜入,威胁我说……”

他停了一瞬,端起茶盏如昨夜饮酒那样痛饮一杯,像是在为自己鼓劲。

颜淡分明瞧见,那张莹白如玉的脸上红透了。

“嗯嗯,我能猜到。”她觉得自己真是英雄,居然敢出言安抚帝君:“魔神一定是说,除非你以身饲魔,不然魔界绝不和谈,对不对?”

应渊沉默了一下,涩声道:“差不多。”

那时,新晋帝君的自己在失眠,满心都是‘失算,老笛居然不是凡人,难怪我找不到魂魄,本来还想渡他当我的仙侍慢慢修炼,现在可糟透了,我还阴差阳错失手又捅他一剑……’

“咣当!”结果一个出神没防备,一把刀就架在了脖子上,抬头一看,果然是满脸怒气的魔神笛飞声。

应渊只好摆出久违的、李莲花的表情:“咳啊老笛啊,那啥,你听我狡……咳解释……呜嗯……”

笛飞声的强吻扰乱了他的心,与耳畔低沉沙哑的声音一起,让颈间的刀仿佛捅进心里:“好一个应渊帝君,下任帝君哪里需要晋仙阶历练?你天界分明是故意撞车乱我道心!”

不,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晋仙阶是本心历劫,我同样动心了。等应渊回过神,已像婚房月夜那晚一样,慌忙地在笛飞声身下挣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可这一次的笛飞声,再不似饮下加料合卺酒那般,既挣扎又努力温柔。

“应渊帝君,要么你以身抵债……”他掐住脖颈的手用力极强势,半点不容脱逃:“要么,我们现在就翻脸,明天创世之战就继续,本尊自己讨回公道!”

贴过来的唇也是滚烫,应渊只觉被烫得哆嗦,下意识就伸手摸上这魔的手腕,顺着脉络去探查魔躯。

“你的情劫……”就算历的劫不同,自己是本心,老笛是情劫,也会有共通之处,至少渡劫成功再闭关稳固后,绝不会是这个混乱的脉象。

瞧着已是应渊的李莲花,笛飞声冷笑道:“拜你所赐,我因至情至性从未改变历劫成功,却又因从头到尾不可自拔而历劫失败,如今道心混乱还舍不得杀你,满意吗?”

情劫就应该把情当劫数过了,结果老笛这个精神状态,委实让他哑口无言,便更加心虚气短。

“帝君,所以你是怎么回答的?”颜淡好奇的追问声,打断了应渊的回忆。

他回过神,轻轻笑了一下,很浅淡却透着柔软,那种被情滋润的欢欣几乎让颜淡红了脸:“本君说,魔神殿下都这么说了,本君就只好以身饲魔。然后,就是你昨夜看见的那样。”

颜淡直直愣了好一会儿,突然垂下头奋笔疾书。

“?”应渊帝君李莲花凑过去一看,陷入了窒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只见话本概要写着,魔神深夜潜入威胁开战,俊美帝君被迫以身饲魔。

“颜淡,你可以再收敛一点,含蓄一点。”帝君诚恳地提议道。

颜淡深以为然,思忖片刻后,微笑着划掉前后多个字,只留下‘魔神深夜威胁帝君以身饲魔。’

“……”应渊帝君饮茶不语。

他想,还是不告诉她真相了。

实际上嘛,她前一晚看见的强取豪夺,是讨要名分再次被拒绝的可怜魔神撕他衣服出气。

然后,明知道长老连他一根手指头都伤不了,老笛也还是偏心地解释:我不是,我没有,绝对不是我指使他勾引丝璇!

咳,就抱着自己安慰好久,指哪顶哪,一个不字都没有,根本就是被我拿捏的早习惯了。

但他伺候了一夜连入室资格都没有,一早就被踹回魔界,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呐。

自己到底是天界帝君,天规戒律还在呢,就算为了笛飞声确实值得,也不能明面上违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哦,说起来,帮了沾夷那么多却一句关心都没得到的丝璇,才是真的不值得啊。

承、不妨一试定乾坤

颜淡到底还是有点小聪明的。

话本梗概渐渐成形,她便根据应渊帝君透露的人间历劫之事填充骨架,只用了李相夷与李莲花的名字。

对魔神真名,颜淡一律以金鸳盟笛盟主、魔道魁首等尊称代指。

“写得不错。”应渊缓缓笑了,也将手中写满批注的戏文还给了颜淡:“这是奖励。”

颜淡接过来翻了翻,满目都是欣喜。

“帝君。”她抱着本子出去时,走到门口回了个头:“祝你成功。”

应渊怔了怔,轻轻笑了笑。

这个姑娘,从自己为过去事留些余地的做法,看出自己想改天规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过,这也正和他意。

早在被颜淡看到的时候没阻止,还给她讲故事,应渊就想借颜淡之手,将话本隐意传出去,提高仙神两界的接受度,一步步地公开。

“你夜里还挺忙啊。”魔神再度现身:“送走一朵花,又来了一条鱼。”

刚把九鳍族遗孤送走,还暗示他别再继续追查,坐在案前揉着额角的帝君往后一靠,便倒入爱侣怀中。

“头疼?”笛飞声拿捏着轻重缓急,为他纾解着难受劲。

帝君埋首在魔神颈间,深深呼出一口气:“你也看出来了,那是九鳍族遗孤,他想查父母的死因。”

“哦,你是怕他死的不明不白。”笛飞声了然:“也对,作为内应,桓钦心理素质极高,手段够狠辣,判断战局的水平亦不错。”

要不然,赫赫有名的九鳍族也不会被他联手东海龙族搞得只剩下一尾。

这九鳍族小鬼只想活还没事,想追查仇人是谁,还真有可能死的不明不白。

“如果我只是应渊帝君,应该杀了他。”李莲花闷声道:“可我还是修罗族少主,反而该谨慎使用这把双刃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老笛总来找他,他自然会带老笛去仙界地广人稀、景色好看的地方,一是赏景,一是比武。

结果呢,桓钦和泠疆隔一段时间要接个头的,魔界那位烁骅长老有时也会参与。

那次,他和老笛坐在树梢上赏月说些悄悄话,设下一个结界,温言软语到中途,下方却魔界奸细、修罗族大祭司和魔界长老齐至开会。

笛飞声的脸当场就黑了,如果不是应渊拦着,第二天就要传出流言,魔神潜入天界击杀本族长老一位、仙界星君一名、修罗恶灵一只。

但应渊也从父亲往日雄才大略的布局上,再不能对修罗族视若罔闻。

他本就在知晓真实的身世后,对曾经充当刽子手屠戮父族心怀愧疚,得知自己是修罗仅存的王族,更加深了那份愧疚。

如今机缘巧合识破旧事再行调查,自不介意多花点心思,也下定决心寻时机复活族人,将族中子民好生管教,不得再现昨日惨剧。

是以,应渊暗中做了许多,现在他甚至敢自称,界内的各界奸细尽在自己掌握之中。

“算了,反正可以一举两得。”应渊想了想,主动揽责上身:“你们魔界最近不也正在闹事?不都是需要本君看着嘛,刚好一起做了。”

笛飞声扣住他的下颚,从那双明亮的瞳眸中,再次看见了当年一剑定风波的李相夷与舍身平纷乱的李莲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是承担的悲悯,与温柔的执着。

这个神,总想一肩担负所有。

“此战必起,你阻止不了。”魔神索然无味地松开手,转身走向门口。

帝君瞧着他的背影,轻轻笑了一声:“本君知道。”

老笛根本不是屈居人下的性子,哪怕天下太平。不然,当年金鸳盟就该融入四顾门,而不是分庭抗礼。

同时,仙神高高在上统治他族,灵脉灵气资源分配不均,人心更不平,隔阂便永远存在。

天下间总有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存在弱肉强食的天则,而这法则放在整个世界,尤其是比仙神贫乏的魔域,更是在所难免,就更激起了魔族对外扩张的战心。

修罗王玄夜功力再高深,若无高明手段挑动各族本就存在的分歧,又怎会几近功成?

现任魔神笛飞声能安静这么久,到底还是他曾为李莲花的影响力太大,也因为应渊帝君的弱点本就不多。

“老笛。”他唤道:“你我注定为敌,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场仙魔大战,是彼此心知肚明的决战,连帝尊都不知道内涵。

若得魔神暗助取出仞魂剑、修炼乾坤引与永夜功的应渊帝君仍能剑挑六界、登临绝巅,仙神就能继续压着妖魔冥。

可若助应渊帝君修行且与之双修无数次的魔神笛飞声胜了,局势不但逆转,情戒也必被废除。

因为李莲花深知老笛会提出什么要求。

正如此前多少夜抵死缠绵、耳鬓厮磨之间,那魔在他濡湿的耳畔留下粗重的喘息——

“修罗王玄夜没能娶染青上神做帝后,但本尊想,不妨一试定乾坤。”

之后的日子,便你知我知地一天天过了下去。

魔族奸细一事,应渊不声不响地查探着、掌握着,半点不由脱离掌控,却也依了桓钦的心意,将他送下界。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包括修罗族残部的下落,早在应渊帝君与魔神的联手亲查后,就一目了然了。

他至今没有动手复活族人,不过是还未寻到不暴露身份又能事后不让上古战事重演的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就是想太多了。”应渊帝君仿佛又听见了魔神笛飞声的嗤笑声。

他也曾将这个烦恼告诉爱侣。

结果,老笛出了个李莲花觉得是馊主意的法子。

“修罗族到底也是魔族,我了解。”魔神挑起眉头:“好生管教靠好好说话是不行的,你就正大光明用修罗族少主的身份回去,打遍全族无敌手,直接强迫天生神力强大但寿命短暂的族人接受现实,同意与各族和平共处,就够了。”

应渊无法苟同。

修罗族和各族的差距宛如狮与兔,又怎能强求猎人和猎物处于一室,不会弱肉强食?

可是,魔神只会说:“不听话?那就都杀了。”

激得帝君气不打一处来,拔剑就揍他。

魔神却越被揍就越兴奋,很快便将原本的出气演变成了真正的比武。

对决到最后,自地涯接近昆仑神树,双方都体力几乎尽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嗯呜……”又有一个不知是谁起头的吻,将纯粹的比试染了旖旎的水色。

应渊帝君还记得,自己不知不觉就变回了李莲花的装束。

暗夜之中,昆仑神树的根系踌躇满志地搐动,又被火咒逼回。

清风便只好悠悠扬扬抚过明月,任由他们披着月色,相拥倒在草丛里。

“帝君,颜淡遇上麻烦了。”陆景的禀报打断了应渊的回忆,可绯色还是爬上了帝君衣领中的锁骨。

他总觉得,那里还有点瘙痒,像是被烙下牙印的肌肤正缓缓恢复平整。

“哪里?谁?”帝君倚靠窗棂,小酌了一杯酒。

今夜无月也无魔,甚是无趣。

在听陆景说,那盏灯又折腾那两朵花的时候,应渊更觉心烦。

他出门护了一回短,回眸又罚了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帝君!我为你出过力、流过汗啊!”颜淡讨饶的声音九曲十八弯,吵得他头疼。

不过,这花与鱼相处的不错,配合也还行。

哦对了,九鳍族遗孤与四叶菡萏遗脉,好像也算般配?

若当真有心,罚下界为地仙,不受天规戒律束缚即可。

可我不想。

应渊看了看他们俩。

一个天赋异禀却浪费资质,另一个天生战士但鲁莽懵懂,就应该好好炼炼心、磨磨性子,日后堪为我衍虚天宫门下代表。

哦,绝对不是好用的、能被压榨的人才太少,我才不得不亲手培养。

但还不等应渊想方设法磨砺颜淡、余墨,他的大麻烦就送上了门。

“应渊小儿!”外面一声大喊伴随痛叫和倒地声,让应渊捂住了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很好,火德元帅又来要兵书了。

与比武砸宫触犯天条和找颜淡、余墨演戏之间徘徊,帝君更头疼了。

最后,他是还服了软,让出了兵书,还被好强到有点讨厌的火德元帅笑话。

但应渊抬首阻止了颜淡、余墨鸣不平的话,唇畔一闪而逝的笑意竟显诡谲。

颜淡怒诉元帅为老不尊的声音一卡,抬手拍了拍余墨示意他也闭嘴,便跟着陆景等人退下了。

“哼。”耳畔响起熟悉的冷嗤声,帝君被魔神揽入怀中:“三天两头来比武,输了就把你的后院砸得稀巴烂,你再纵着,火德只会越来越倚老卖老。”

对,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应渊笑意盈盈,身上白衣换了镶了红边。

“老笛,隐身陪我走一遭如何?”李相夷握住笛飞声的手腕,眸光的冷意似少师剑光。

笛飞声欣然应允。

当晚,火德元帅惨遭应渊帝君泼水在脸冻醒,然后宫内一夜比武,砸塌了宫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帝尊,应渊自来请罪。”天蒙蒙亮,应渊便拎着被他堂而皇之揍到鼻青脸肿的火德,施施然去帝尊的玉清宫前当众跪下。

虽然欺负人,但火德元帅拿得起放得下不记仇,挣扎着起身大叫道:“帝尊,是我逼着应渊君比武,激将好几次,他才忍无可忍,不怪他。”

欣赏了一夜爱侣英姿,兴奋的笛飞声藏在暗处,倒记得极力收敛气息。

帝尊也是上神之一,战斗力虽不如自己和应渊,但灵力广袤,亦非易于之辈,魔神可不敢露出破绽,让人看破他和应渊是一道来的。

不过,他脑海里已将李相夷今晚的剑招、掌式、仙法一遍又一遍重新演练,自己亦花样齐出地试图破解。

“好了,你们都收敛点。”严苛如帝尊面对此事,真的只觉哭笑不得:“大战在即,老元帅多花点心思在整顿军备上吧。应渊,你单独留下。”

火德元帅还不肯走:“帝尊,你别骂应渊君啊。”

帝尊懒得搭理他,只招呼应渊进去。

笛飞声一直等着,果不其然,应渊出来时神色不太好。

“又是老一套?”直到帝君回到衍虚天宫内室,魔神才显形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应渊坐在榻上,低声道:“嗯,那天我处决丝璇时犹豫了。舅舅害怕我重蹈母亲的覆辙,措辞难免比以往更严厉一些。”

只不过,帝君怀疑颜淡与他有情,就很令帝君无语了。

他难得气极反笑,直接抛出颜淡与余墨的交情,把留颜淡为仙侍实为暗留九鳍族遗孤在衍虚天宫一事挑明,将对话重心转到九鳍族身上。

帝尊被质问东海当年迫害九鳍族,他却默许龙族取代龙尊之位,究竟知不知情,不禁一脸迷惑。

应渊帝君李莲花深觉,嘴皮子利落能反戈一击,是他历劫的最大收获,特别是在对付有些古板教条、正人君子的舅舅上。

“北溟仙君也是觉得里面有问题,才会暗中养余墨,没让九鳍有遗孤之事暴露。”应渊低语着,情绪实在不高:“他还示意余墨忘记仇恨,以此保全。”

他想到了自己,神魔两方血脉,完全敌对的立场,欺骗与真情酿造的苦果。

桓钦只是奸细,入仙族时就注定以屠戮同族的方式获取战功,这从一开始就是父亲的授意。

可我呢?

待日后复活族人,自己何去何从?仙神或会视为背叛而排斥,修罗或会因曾经身死而惧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哼。”笛飞声瞧出了应渊难得一见的茫惶,不禁冷嗤一声。

让天帝独自带孩子,这孩子还是唯一亲人与最恨仇敌的儿子,他理解,但不赞同。

看,这就是舅舅带娃的恶果了,好好一个神,偏偏被养成了容易胡思乱想、自怨自艾的破性子。

但魔神没有安慰什么,只神情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当场就令帝君身形一震:“应渊帝君,本尊所言,从来掷地有声。你扰我渡劫乱我道心,若敢不从,除非本尊死,否则两界不死不休!天规戒律,能奈我何?!”

“你休想!”应渊一个激灵,再也顾不上心中迷茫了。

笛飞声不依不饶地靠过来,继续捏着他的下颚:“你要是输了,本尊就占了仙神两界为六界之主,把你捆起来当尊后。”

“就凭你?”应渊一巴掌拍开他的手,露出了李相夷才有的骄傲:“你注定是天下第二的命。”

接下来的一整晚,他都没和笛飞声说话。

直到两界战局万事俱备,应渊自觉此番大局已定,才不再拒绝与来访的笛飞声共沐夜色。

“桓钦也不容易。”他换回了清素简约的装束,饮着酒赏着月,嗓音同样很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暗潮涌动已至顶峰,仙魔大战即将爆发,只差一个导火索。

当然,魔界如今还没抢先动手,是因为无人敢问近期脸色越发冷峻的魔尊,可有法子将应渊帝君处理掉掉。

但他们也都能猜到一个事实——

魔神不怕和天界打起来,可他容不下手下无能,是以若开战就必须赢。

他们却没有本事保证开战胜,就只能继续僵持,去等一个巧妙的时机。

“不容易?”笛飞声冷冷问道:“是挑拨离间不容易,是修炼乾坤引不容易,还是暗通我族不容易?”

李莲花主动躺进他怀里:“作为父亲的暗子,他想摆脱自己的命运,想掌控修罗族,这是最不容易的事情。”

在他看来,桓钦的野心勃勃,更多是心怀怨愤又不肯被制而剑走偏锋。

嗯,处理掉通往高位的所有阻碍,本来就很不容易。

应渊不后悔将桓钦视为唯一好友那段时间的付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只是在知道真相之后,将一心付出的情谊稍稍收回,以修罗族少主与仙界应渊帝君的双重身份,重新去认识了这位有野心有手段还保留了一点温情的好友。

“哼,你也不嫌累。”笛飞声掖了掖李莲花的衣袍,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他们正在衍虚天宫的高处,除非三位帝君与帝尊来此,不然绝不可能有人能看破两位上神联手布下的结界。

一个吻贴来的时候,他欣然接受,俯身相就。

对于应渊帝君一贯的刻意勾引,魔神其实乐在其中。就是每次都得有分寸,脖子以上不能留任何痕迹,令笛飞声比较郁闷。

而且,应渊不愿意与他在天宫内室缠绵,反而只愿留在风吹草动容易警戒的外围,似乎生怕有人察觉到什么,封锁天宫来个瓮中捉鳖。

“李莲花,我不想总整得跟偷情似的。”魔神忽然叹道:“我们明明是道侣。拜过堂,喝过合卺酒,洞房花烛直到天明,无一没有做过。”

帝君阖眸不语,只拥得更紧些,也更迎合了一些。

笛飞声再是气不打一处来,都不舍得做完就走。

他自然也不是每次过来都直接做,那样再深的感情也经不起折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其实就算是现在,他偶尔也会有一种自己被用过就丢的错觉。

“别气,也别急。”可是现在,李莲花只用一句话,便安抚了笛飞声不安的心:“我只是必须给天规戒律些许颜面罢了,此番战事结束,哪怕我赢,也会给你一个交代。”

魔神轻吻帝君的鬓角,贴合相对的两双眸子,都隐约可见眼角的红。

他便不吭声了,只一味动唇舌与腰杆。

良久,帝君主动穿戴完整。

他并未和平时一样,爽完就催情人离开,而是少有的如没事人一样出了结界,在外转上一两圈,再一个人回宫躲懒下棋,让陆景等人下去。

“这还差不多。”笛飞声现出身形,抱着人去了浴池。

魔神体贴的很,甚至不忘记专门再出去一趟,取来一些他爱吃的膳食。

等笛飞声回来的时候,便瞧见爱侣在水雾缭绕的泉池中阖着眸,正靠在石壁上昏昏欲睡。

他不施仙术,不着戎装,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的样子,倒是更像昔日的李莲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尤其是魔神的眼力极佳,完全能透过雾气,清晰瞧见锁骨下的牙印与肌肤上的掐痕。

全是他的杰作。

“啪嗒。”装着点心的瓷盘落在应渊帝君身边,他抬眸只见魔神匆忙逃离的背影。

有贼心没贼胆的正人君子!李莲花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噗。”

他到底没有追出去,而是继续泡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帝君,魔神公然出兵,帝尊急召您和三位帝君!”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大叫。

睡得很香的李莲花猛然抬眸,身影在池中一闪而逝。

等出现在仙官面前,又是那一尊端庄肃然的战神帝君了:“本君现在就去。”

应渊心想,老笛该不会是逃回魔界越想越火烧火燎,才干脆利落出兵吧?

也对,他本就不是会专门找个理由的脾气,而是一贯随心所欲,才让魔界觉得喜怒无常、不敢冒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到了玉清宫,应渊一进门,就见三大帝君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帝尊还坐得住,但也面沉似水。

应渊随手接过仙侍的茶,才去看魔界出兵的宣战战报:“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习惯性去喝茶的帝君,已经一口茶喷上了战报:“噗咳咳!”

混账老笛,你可真是找了个好理由!

战报上赫然写着,仙界派计都星君桓钦明面巡查魔界、实则勾结修罗族大祭司,欲暗算魔尊取而代之,此背后插刀之举大不义,必讨之!

“应渊。”帝尊幽幽道:“桓钦是修罗族换血换骨才潜入的奸细,你和他往日交好,可发现异常?”

应渊:“……”陷入沉默。

他似是思索了一会儿,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既如此,桓钦和那位修罗族大祭司,还活着吗?”

“他们还没死。”帝尊淡淡道:“魔神以‘桓钦位高权重定是我族与修罗族暗通款曲的明证’为由发兵,而桓钦修炼乾坤引,与泠疆联手之举亦有烁骅长老作证,魔神说未防我等派人杀人灭口,已关入魔宫死牢。”

应渊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确定帝尊是心情不好,而不是怀疑自己,才移开了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但三大帝尊对望一眼,察觉到应渊君当真就是没有回答帝尊那个问题。

‘老笛是故意的,战报上的桓钦两字换成应渊完全能成立,帝尊怕是有预料了。’应渊蹙起眉头,左思右想了一会儿,才道:“事实如何不重要,魔神是铁了心和仙神平等两治,您……可想好了?”

帝尊深深叹了口气:“笛飞声不好对付,你有多少把握?”

“击退魔界的把握,是十成。”应渊眸中含了冷冽的冰:“击败魔神却不然,他和我一样,没有把握不会出手。”

帝尊了然:“所以,不论此战胜负,仙神都会失去对魔界的控制力。”

三大帝君面面相觑,这听上去已经输了嘛。

“是失去潜藏的影响力。”应渊却纠正道:“创世之战我族本就没有真正胜利,魔神连听调不听宣都算不上,只是懒得搭理,而魔界内部征伐不断、无力扩张,各界才得以安享盛世。”

三大帝君惭然,但想想当时他们联手帝尊都被魔神破阵,还要年轻的应渊出手相助,便都不好意思吭声了。

“我也有把握,此战后,魔界仍然只会居于本界,无力入侵界外。”和老笛打了那么多年交道,李莲花自然要多防他几手。

无他,应渊帝君不介意以修罗族少主的身份巡视魔界,但并不想以被擒而不得不成为尊后的姿势,出现在魔界被人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哪怕他深知,谁笑出第一声,老笛就会令之人头落地。

“但还想再干涉魔界内部,就别奢望了吧。”应渊大步走向玉清宫外:“魔神开始管事,意味着魔界渐渐铁板一块。”

想想金鸳盟麾下十年如一日忠心耿耿的那些人,他作为李莲花的脾气只觉得,老笛这次整合的速度还挺慢的。

哦,也可能是他更注重锤炼属下的忠心和执念了,定是仔细挑选入队,万万不可再出现第二个角丽谯哈哈哈。

“我先去天魔结界最薄弱之处查探。”应渊心头笑完,想到了前不久颜淡、余墨带着衍虚天宫令牌夜游,刚好撞上了魔族的先锋队,之后禀报说魔族的目标是仙界之北的事情。

自从确定一战,他和老笛就再未分享过彼此的情报了。

不多时,仙界巨震。帝尊脸色一变,与三位帝君立即赶往神庙根基处。

只见阴云密布,柱体生裂,自己外甥面色凝重地站着,周身气力未泄。

“好个应渊帝君!”魔神战意酣然的声音远远传来,悠扬极了:“我们战场见!”

见还未彻底崩塌,几神松了口气,后知后觉地发现神庙内的四叶菡萏与九鳍遗孤、鲛人仙侍亦全力以赴支撑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们在魔神手下拖延了时间,当为大功。”应渊毫不吝啬地挥洒着灵力,将罅隙一一修复,令仙界瑶池不再晃震:“但时间紧迫,不如留待战后嘉奖?”

帝尊微微颔首,释然一笑:“可。”

看来,应渊与颜淡确实没什么额外关系,这孩子不会因情生软肋就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远在魔界,笛飞声的全盘计划刚刚露出水面。

“参见烁骅长老。”魔宫的魔侍行了个礼,魔神殿下一贯神龙见首不见尾,她们守着空殿,难得如今日这般见多位长老前来拜见。

烁骅长老摆了摆手,神采飞扬地走进内室:“参见魔神殿下。”

“不必多礼。”笛飞声没有回头:“天帝可有派兵?”

他瞧着牢笼,牢笼中泠疆、桓钦已不见天日多时,一身灵力、魔力俱被压制,面色愈加苍白。

“如殿下所料,应渊帝君统兵,三大帝君随行,另有几位仙君辅佐。”万年之久,烁骅长老早就对魔神心服口服:“修罗族如今少之又少,几乎全是老弱病残,也都已运至魔都,听候发落。”

泠疆一动不动已很久了,闻言骤然爬起,目眦欲裂地怒吼道:“魔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大祭司,这才到哪?”笛飞声不为所动,淡淡道:“还是冷静点吧,本尊有的是事情让你更激动。”

桓钦曾为取信仙神屠戮族人,但此刻也忍不住有点焦虑了:“魔神殿下,我族早已落没,连幼儿都所剩无几,恐怕也没什么价值。你若有要求,不妨直说。”

“你们有做筹码的价值。”笛飞声淡漠道:“但不是现在。”

他看向在自己命令下演戏多年成功倒戈一击的烁骅长老,吩咐道:“去整兵吧,本尊亲自对付应渊,其他人激发万魔之眼,按计行事。”

对战宿敌不需要任何加持,但魔兵对仙兵,既是战争,笛飞声便不在意手段是否光明。

就是不知道,应渊能否猜测到,他在开战之处第一次接触战,就直接让魔兵使用消耗极大的献祭之法激活万魔之眼,以求首战克敌。

但他猜中也无妨,这是魔族性命酿造的阳谋,仙神两族只能拿命来顶。

“轰!”战场之上,三大帝君与众位仙君一出手,就重重杀阵困住了与应渊一道飞起的魔神。

笛飞声不可置信地看着落井下石的应渊:“你!”

“这是战争。”帝君眸中闪过笑意:“谁说魔神要战,本君就必须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说着,已毫不犹豫坠向战场,只身挡在万魔之眼前方。

三位帝君与众仙君全力以赴,不顾魔神暴怒,顶着一招擦伤立刻伤势不轻的危局,硬生生为应渊争取时间。

是我错了。几次突破阻碍失败,笛飞声倒是冷静了下来。

应渊布置的这一局并没有多高深,但胜在时机把握极准,且算透人心。

他与他的对决,比的就是谁更默契,更能猜中对方的心。

笛飞声不得不承认,李莲花是真的太了解他了。

“哼。”众目睽睽之下,魔神突然莞尔一笑,眸色欢欣。

几位帝君和仙君们都被吓了一跳,本就十分强悍的攻击力度,又被那惊悚戒备的精神强提了几分。

再之后,攻击更加激烈,掀起狂风沙浪。

“噗嗤。”下一瞬,被魔神暗藏的后招九尾蛇突然出现,一口蕴含着火毒的毒液朝着战场喷洒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毒液被风沙夹裹着,铺天盖地而至,涵盖范围极大,近如阵内几位帝君与仙君,远达整个战场,无人能够逃避。

应渊脸色顿变,他甚至没有犹豫,便使出所有灵力,试图将风沙掀翻在地。

但就这一个耽误,笛飞声已持刀击穿杀阵闪至。

躲不开的应渊无声一叹,将肩头抵了过去。

“唰。”鲜血迸溅开来。

笛飞声握着刀柄的手一颤。

是那个位置,是东海大战他被自己所伤之处。

再一怔,剑刺向胸口,却是往上微微倾斜,最终不偏不倚地刺穿肩胛。

就和应渊肩上流血的伤口同一位置,连伤的大小都几乎一致。

“对应。”焦灼的战火,对峙的杀意,灼烧的眼眸,帝君的轻笑声却如雷贯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魔神下意识垂眸而笑。

是了,这回的伤势还真是完全对称。

他们仍然刀剑相向,仙法魔灵相对,终至精疲力尽。

尽管伤口是疼痛的,心却始终是温热的,再不似东海之水那般冰冷。

众人便见魔神与帝君战事难歇,飞得越来越高,招数越来越惊天动地,身影便也再难寻觅。

直到彼此都落不到好,不得不鸣金收兵,双方统帅都没归位。

好在战前皆有布置,竟也无甚影响,仍是僵持。

转、焉知心上涌风雷

李莲花边战边逃,不一会儿就脱离了笛飞声的视线。

魔神收刀入鞘,竟也没有追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帝君与魔尊一番大战,终究平分秋色,神魔自然也就以并立为终局。

剩下的,也就只有杂乱的和谈,约定妖魔冥人间彻底脱离仙神名义上的统领后,怎么划分隶属,各界各族的领地又如何规划。

“我有点私事要处理。”他的视线扫过殿内,声音一如既往沉静。

桓钦一去不回,泠疆亦被扣留,修罗全族皆被缉拿,确实是复活老弱病残幼的好时机。

“好,你尽管去,这里交给我们。”东极青离帝君走了个过场,余下自是三大帝君的任务。

事已至此,尽可能为仙神争取利益,是他们出征前就被帝尊暗示过的。

应渊扬长而去,路上已换作李莲花的装束。

他剑上扎了红绸,并非比武,而是自作喜乐,以庆族人新生。

“以修罗王族的名义,吾愿汝等安居乐业。”耗尽半数修为,帝君自血洞祭坛上勉力支起身体。

修罗族大长老看着这道背影,下意识上前搀扶:“是,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啊?!”本以为是玄夜回来了,他这才看清应渊的长相,吓得当场就撂开了手:“应渊帝君?怎么是你!”

其余渐渐苏醒的修罗族也大惊失色。

起猛了,睁眼睛就看见灭族仇人复活我们,眉心的王族图腾还在亮呐!

“我父玄夜。”李莲花擦拭唇角的血:“我母染青。”

他淡淡叹道:“寻父亲同归于尽前,母亲为我取名应渊,乃回应深渊之意。后来我历劫有悟,为自己取名莲花,一念心清净,莲花处处开。”

仞魂剑在手,永夜功、乾坤引的光芒亮起,破损的转息轮滴溜溜地转,正是修罗少主的自证:“同样,我也命汝等不可行差踏错,再行压榨各族之举。”

“这……”一众修罗族面面相觑,再看看后面复活了的、好奇地探头探脑的幼童们,以及一众老弱,终究跪下听令:“是,遵少主之命。”

李莲花这才朗然一笑:“大祭司多年含辛茹苦,桓钦为父尊暗子亦竭尽全力,他们连同残存的族人一起被现任魔神扣押,本君这就去救。”

“是。”修罗族大长老下意识答应下来,然后猛然瞪大眼睛:“等等,桓钦,他不是仙族的……”

李莲花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桓钦在父尊座下掌管情报,从来只行于暗处,未曾表露真容。父尊过世后,他潜伏于我仙界配合泠疆,身份只有寥寥数人知晓。计都星君掌周天星宿,清冷更适合他行大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大长老一脸牙疼。

他想起来了,尊主麾下确实有这等暗子,通通都是从刚成年的族人里精挑细选出来,再离群加以培养,久而久之也就无人知晓具体名录,但凡交托的任务也总能完美解决。

可想想桓钦在战场上的狠绝,死于他手的大长老还是心里发憷。

如他这么想的还有不少,他们再想想当年奇计百出灭杀族中精锐的,正是少主应渊帝君,一时间表情千奇百怪。

“过去种种,不可沉溺。”李莲花语重心长:“复活都复活了,就别记仇了吧,当细作真的不容易。”

不说别的,修罗族命短纵欲,仙族恰恰相反。

他为桓钦唯一好友,后又始终掌控其行踪,是确定这家伙始终隐忍的。

诶,牺牲真大哇,不愧是父亲选出来的。

但若我没觉醒、发现,他怕是要为了所谓大计,背后捅我一刀了。

可终究没发生不是嘛。李莲花释然一笑,便再封族地保护族人,还不忘记命他们再造家园,别让出去的那批回来发现没地方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魔界中,或许是仙魔焦灼的灵力影响,一时间竟罕见的细雨绵绵。

“他没来。”关押泠疆、桓钦的牢笼之前,魔神笛飞声已站了许久。

与他们虚以为蛇很久最后狠捅一刀的烁骅长老走了过来:“魔尊大人,还不行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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