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番外三)复仇在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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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font-size:16px">32

池景川走进自己家厨房有种陌生感,打开最上层柜子,罐装维生素和蛋白粉,已经很久没动了。

吃进一半三明治,停了下来,就像他之前坦然承认的,即使尝不出味道,口感上也落差明显。

公寓隔音良好,却仍能隐隐听见对面砸摔响动,许久才归于死寂。

输密码0510,推开905的门,门下发出玻璃碴子刮蹭地板的窸窣声,满屋狼藉,手机跟电脑,屏幕砸得粉碎。

耀东城坐在落地窗前,面无表情,就像炮火轰炸后的墙体,砖残瓦破,火药弥漫的空弹壳混迹其中。

“池景川”,他抬头看向走近的男人,眼里却没有视线聚焦,“你早就觉察到不对了?”

“嗯。”

如同围困于火场的夺路而出,耀东城猛跳起身,两手抓住池景川肩膀,腿呆坐太久的麻木让他站立不稳踉跄中将人推在墙上: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

池景川没什么动作,冷冷看他,像是在说,你是要打我?还是要操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耀东城自嘲勾了下嘴角:“我一个认识他十多年的人,怪一个跟他几面之缘的,注意到我没注意的事,我真他妈太有脸了。”

理了下池景川褶皱的衬衣肩膀,耀东城手垂下去:“我也算知道,你是有多讨厌我。你走吧,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

池景川沉默思索片刻,开口道:“别人的计划安排,我凭什么插手打乱?”

“你是说沈煜在安排?安排什么?”

“让你置身事外。”

“……为什么?”

“你诚实,善良”,池景川平板说道,“不可信,也不可靠。”

耀东城怔怔望着他,说不出任何辩驳的言语。

池景川食指点了下耀东城垂在身侧的手背,无数次捶打墙壁造成的拳峰皮开肉绽:“这种事,有任何用处么?”

然后他就擦过耀东城肩膀离开,回到对面自己公寓,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

十分钟后,906的公寓门,缓慢推开,耀东城走到他桌旁:“能不能帮我?我想知道,怎么做才能起到最大的用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先去做晚饭”,池景川转头看着他,“熟悉的事,能让你冷静。”

土豆烧肉,油光漫溢又半糊焦黑,耀东城端过来放桌上,低声道:“我没法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好像忘了放盐。”

池景川坐到桌前:“无所谓,我吃不出味道。”拿起筷子夹了放进嘴里,下颚跟肩膀微微僵硬极短瞬间,就继续平稳咀嚼,几乎吃光了整盘菜。

电脑叮的一声响,池景川抿了下嘴唇,对站在饭桌旁边等待的耀东城说道:“破解了,过来一起看吧。”

“什么?”

“他跟你抽鬼牌的时候,用非法设备克隆了他手机。”

“你不是说你不插手?”

“情况变化时,有备无患。”

手机里内容并不多,照片几乎都跟耀东城以及相熟朋友厮混聚会,除了当时沈煜说要示范拿下硬茬,远远拍摄的锦鸣,混迹其中。

通话记录里,最多的是小东城后面跟着个笑脸字符,然后是一个叫椅子的,锦鸣就是锦鸣,次数和通话时间都极少。

椅子的电话拨过去,提示空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锦鸣的很快接起电话,却没有声音。

“锦鸣”,耀东城吸了口气,“咱们不如先放下无关紧要的,就是除了沈煜现在在哪之外所有事,都他妈是无关紧要的!你给老子说话别装死!”

“我在找”,声音如同墓穴吹出风响,“但我,找不到,沈淮山把他带走了,沈君霖也不知道被藏去哪。”

池景川问:“你知道椅子是谁么?”

“不知道。”

“国内号码,发给你,看能查到什么,消息互通。”

“……好。”

挂断电话,耀东城更焦躁:“现在——”

池景川递给他一张纸:“按这个列表,能找到的身份文件都拿过来,网站上填表申请加急补办护照。”

“哦,好。”

“手机也带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离开时,本能顺手拿桌上盘子,拇指上传来瓷器仍然残留的热度。出锅是直接铲进去就急匆匆冲过来,整个世界他什么也感觉不到。

那是盘吸拢了热油的菜。

“池景川!”

男人扫了他一眼:“不爱吃热的,不是不能吃。还有,你放盐了。”

丢盘进水池前,耀东城手指蘸了残汁放进嘴里,呸——他当时是不是加空了整个盐瓶?

电脑前填表,预约好第二天一早去使馆交材料,池景川递给他一部旧手机:“换上你的卡,如果他打给你,你关机?”

耀东城忙不迭插卡,手机一开机下一秒就响起铃声,看了眼号码,耀东城迟疑了一会接起来:“老爸。”

手机老旧,声音几乎自带外放,耀原责备里明显松弛下来:“手机畅通不是你们这代人的基本礼仪么?你先记住,沈煜不会有事,沈淮山需要他来跟我做交易。我养了十年的孩子,你不管他,我也不会不管他。”

“老爸”,耀东城哽咽道,“我以后所有事情都听你的话。”

耀原哦了一声:“那要是我让你回来跟相亲对象结婚呢?”

耀东城一惊,不假思索抬眼看向池景川,后者面色如常里,隐约是隔岸观火的看戏淡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耀原很快说下去:“行了不逗你了,你现在哪有这个心思,耀家家训第一条,不趁人之危,不逼人绝路。第二条,关心则乱是心智不足的借口。”

“第二条是我妈说的。”

“你妈说的就是家训”,耀原缓缓道,“儿子,想救人,先为他压下你的情绪,不能先乱。”

“老爸!”一声提示音,耀东城瞥见惊喜叫出来,“沈煜,沈煜给我发信息了!”

“他的号码?”

“不是,号码不认识,但肯定是他。”

“说的什么?”

“呃——”

“快说,很重要。”

耀东城念出来:“看好你的小点心,别被其他老鼠叼了,我过几天就去找你。”

“小点心?你知道什么意思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就是……我喜欢的人。”

“你确定是他本人?打过去看看。”

“……提示,关机。”

“号码给我。”

“老爸,还有另外一个,沈煜手机上名字写着椅子。”

“好,查到我打给你,以后……别再让我联系不上你。”

耀东城反手给锦鸣打电话说了信息的事,最后不忘问一句:“他没给你发么?”

“……”

池景川作壁上观,隔着太平洋精准命中靶心的导弹,发射的人一无所知。

补办护照的窗口,耀东城几乎把生平好话说尽,得到的仍是办事窗口公式化的答复,三十天左右,无法加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可是我真的是,性命攸关,拜托,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排到前面?”

办事员低头审核着文件淡定道:“先生,你怎么知道你前面的人,就没有他们的生离死别?”

耀东城不再说话,反而让办事员抬头看他,微红眼眶,木然的神情,却在道理前不得不止住步伐的无奈。

“今天内所有窗口文件集合提交不会有固定顺序,我顺手给你放最上面,最多也就提前两三天。”

“谢谢,谢谢你!”

“不需要谢,但服务评价请按优。”

回程地铁上:“景川,中午不吃饭了,我赶着去分行考核。你看我干什么?除了等,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但我马上就是分行长了,现在再重新调整人选,李叔赶不上他女儿的毕业典礼,那难道对他就不重要?或者干脆关了分行?导致一些我认识不认识的人失去生计?”

耀东城抓着地铁吊环,身形随地铁飞速行驶微微摆动:“我当然可以为了沈煜不顾一切,那也只应该是我的一切。我要去交代好事情,沈煜这边有风吹草动我才好拔腿就走。”

池景川想了下,点头:“那你这次旷工我只记半天。”

“你跟我一起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提前请假了。”

二十天,平时倏忽而过。杳无音讯却将每分每秒拉得狭长,如看不见尽头的黑暗隧道。

下班,池景川拦住往地铁站去的耀东城:“去拳馆。”

四方擂台下,迪哥满脸忧愁:“耀,耀什么闹,你别闹了,你一共没学两次,跟景川打你就是个会走的沙包。”

池景川摆下手:“没事,我有分寸。”

然后十秒一套标准密不透风的组合拳,拳拳到肉直接给耀东城打得仰翻在擂台上,手套压住喷血的鼻子,和眼眶里翻涌的泪花。

他恨,恨带走沈煜的锦鸣,恨不言不语的池景川,恨隐瞒离去的沈煜,恨沈君霖,恨沈淮山,恨那个一脸狞笑伤害沈煜的人,恨那个低头心虚伤害沈煜的人。

但最恨到想杀死的,是过去那个,没心没肺,无知无觉的自己!

老式手机突然响起,耀东城连滚带爬手套顾不上摘,接起来附在耳边:

“嗨,小东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再忍不住,痛哭着破口大骂:“沈煜你他妈的混蛋!”

番外三:复仇在我上

沈煜身上总透着股死气沉沉的冰冷,不是态度上那种。其实他还是挂着习惯的笑,嘴里叼烟吞云吐雾,但就是像个毫无灵魂的玩偶,残肢断臂堆在废弃的空屋角落。

与他刚经历那场轮奸暴虐无关。早在王义一第一次见他,就是如此。

两个月前踹开他房门的男人,风衣浸染夜雾冷湿,狭长眼睛浅笑阴狠:“就是你?下药偷拍发网上。”

第一时间逃跑失败,被银晃手铐铐在墙角暖气管上,王义一硬顶着发麻头皮叫嚷:“你谁啊?私闯民宅犯法!”

薄唇嘴角上扬:“老子叫耀西街。”

一时不知该先吐槽,耀东城不是独生子么,还是哪有人起耀西街这种傻叉名字?

很快也顾不上这小事,因为被扒得一丝不挂,男人手机对着他多角度全方位拍了个遍,让他立刻妥协认怂,开电脑删除原始视频,同时哀嚎网络上散播的,有一些他也真的无能为力。

男人站在他背后,后颈就汗毛竖立,那低沉声音里突然起了几分兴趣:“就这么一发不可收拾,弄不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王义一老实回答,他只是传在几个同志色情网站,给向他哭诉被欺负的发小出口气,绝对没想过恶意散播,把事情闹那么大。

“怎么总有人以为蠢可以当免死金牌”,男人点了根烟,深深吸进缓慢吐气,眼梢如刀如月,笑得邪魅丛生,“不过看来你让我灵光一现的份上,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多少年后,王义一想起那个神情仍会不寒而栗,那是压抑在泥泞沼泽下不见天日的绝望和疯狂,如同开启潘多拉魔盒,释放霍乱,困锁希望。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阁楼里,装完一屋针孔摄像头,王义一哀叹着喃喃自语。

幽灵一样无声无息飘在他背后,冷不丁低笑:“不是说你义字当头,一马当先么?”

男人,真正名字当然不是耀西街。沈煜,据他自己说,随心所欲,不讲道理。

“很不情愿?”沈煜问他,脸上看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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