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晴朗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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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十、口、心……怙!”

路遣想了想:“嗯!对了。”

“有点难诶。”

“也可以是‘思’,思念的思。”

“还真是!”

“那我来猜猜你的。”路遣打开纸条:“月亮上住着谁?”

“开放式答案。”暮怀君闪着浅棕色的眼眸。

“嫦娥和玉兔。”路遣笑着回答。

“缺少一点创造力。”暮怀君点评。

“原来是要让你满意啊,”路遣笑,“嗯…小王子和玫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暮怀君抱起手臂:“勉勉强强吧。”

“那住着谁好呢?”路遣看天空,看见一抹淡淡的云彩。

“月亮上住着点灯力士,每到夜晚就出来工作,把月亮上的光分给小星星。还有一位镰刀将军,月缺的时候,是他用镰刀执行公务的时间,月圆他就放假啦。休息的日子,镰刀将军就去点灯力士那里喝茶,帮忙整理力士乱糟糟的屋子。有好多宇宙生物,在月球中转,飞到下一个地方。”

暮怀君呵呵笑,继续说:“我喜欢星空,喜欢宇宙,爸爸就给我买了很多科普书。原来月亮不会自己发光,月亮上也没有人住,只有尘埃和陨石坑。宇宙无边无际,浩浩荡荡,没有空气也没有生命,实在是太寂寞了。”

路遣跟着暮怀君的话飞向宇宙,又落回地面:“今天,镰刀将军也在努力工作。上弦月嘛。”

暮怀君有些惊讶,最后点头:“嗯!没错。”

点灯力士和镰刀将军的故事,是暮怀君第一次对别人说起。

“要是我们也住到月亮上去,会扮演什么角色呢?”

路遣想了想,说:“你是月亮仙君,我是从地球上来的宇航员。”

暮怀君的脑袋里,浮现出一位长发飘飘的白衣仙君和一位穿着笨重宇航服的地球访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会被你抓去地球做实验吗?”暮怀君笑着。

“不,你会拉着我跳一支舞,我们轻飘飘的,在空中旋转。”路遣望着天。

“哈哈,老师,不用在月亮上,我现在就拉着你跳舞!”

路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暮怀君抓起了手,伸向前方。

暮怀君抬起另一只纤细的小手,搂着路遣结实的腰,他抬起有些倔强的眼,露出几分害羞又快乐的神色。

路遣被暮怀君拉着往前跑了两步,随即转起圈儿,再往前,再转圈。

晕乎乎。风呀,花瓣呀,芦苇呀,树叶呀,纷纷旋转起来,成为一股轻盈的风,送他们飞去月球。

暮怀君是纯净的,快乐的,他真是从月亮上来的仙君。棕色的发丝在阳光下闪烁,薄薄的耳背透出粉红色的血管。

路遣一开始还因为自己笨拙的步伐有些吃力,转着转着,他似乎也渐渐脱离了地球的引力。暮怀君转开,他就随着去;暮怀君回来,他就绅士地接过对方的手。暮怀君优雅又沉醉地在他身前转个圈,莞尔一笑。

路遣的目光从专注到热烈,从热烈到留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暮怀君化成一只蝶,在风中,在光里,若隐若现,若即若离。

最后,暮怀君倒进路遣的怀里,呼呼喘气。

路遣听见暮怀君急促的心跳声,看到他鼻尖上细密的汗水。那只漂亮的蝴蝶化回人身,实实在在地撞到了凡人路遣的怀里。

风,吹皱一池春水。

路遣抱着暮怀君,那么不舍。

暮怀君的心跳声叩响了路遣空荡荡的胸膛。路遣感受到自己的心脏也开始跳动,涌出一股柔情,一股悲凉,那是他从未获得过的感受。路遣闪过许多无关紧要的童年记忆,类似于一步步从小区里的台阶上跳下来,无意抬头看见蓝天;又或是在杂志店买了一本漫画,坐在海滨石坎上闲看,海鸥在他头上盘旋…

此刻,暮怀君在他怀里,亦如梦境,亦如回忆,留不下,带不走,而又异样的真实。

接吻。

融化在哀愁的春季,融化在无言的宇宙。

暮怀君睁开眼,眸子里是送给路遣的明媚春天:“不想占有我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路遣把暮怀君抵在树后面,撩起暮怀君的衣服。

平坦的,白皙的,光滑的,还带着些许稚嫩的,雌雄莫辨的胸脯。

路遣摘下眼镜,俯身含住暮怀君的乳头。

“唔…”暮怀君抱着路遣的脑袋,泪光莹莹。

暮怀君第一次见不戴眼镜的路遣,他垂下眼,有些害怕。

“老师…”暮怀君垂下眼,正对上路遣平静的双眸。

“怎么了?”

暮怀君红着脸摇摇头:“还要。”

他只听见路遣轻轻笑了两声,到底在笑他什么呢?

笑暮怀君天真的热烈,笑暮怀君纯情的渴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忍不住想触摸他,占有他。于是探进他的裤子,拨开他的内裤。

和女人不一样,却比女人的讨喜可爱得多。

暮怀君抓紧路遣的衣服,凌乱地呼吸,却不多说一个字。

滚烫的,湿润的。路遣的动作很轻很慢,和暮院林不一样,暮怀君不够,却不敢出声,似乎就要哭出来。

路遣伏在暮怀君的耳边,深沉地呼吸。

“…唔。”暮怀君靠着树,仰在路遣颈窝处喘息,他把手顺着路遣的腰滑下去。

腰后冰凉的触感,让路遣心头一惊。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了,暮怀君是他们学校的学生啊。

路遣抽出手,环住暮怀君的腰,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还要…”暮怀君双眼迷离。

路遣心惊,只摸摸暮怀君的头:“时间差不多了,签售会。”他戴上眼镜,替暮怀君整理好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暮怀君眼睛红红的,似乎魂还没有回来:“…签售会?”

“嗯,签售会。”

等风把两人吹清醒。

“哦,签售会…”

路遣深呼吸:“该出发了。”

暮怀君目光从路遣肩上越过,看向不远处的灌木丛:“可是…纸条还没找完。”

“你想找纸条呢,还是去签售会呢?”

“都想。”

“去完签售会,再回来,怎么样?”

暮怀君点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路遣松口气,他差点,犯下大错。

从签售会场出来,已经是日落十分。

暮怀君捧着山远的画集,笑嘻嘻地在门口拍照,他的注意力已不在公园的纸条上了。

晚风是金色的,暮怀君也是。

路遣把他那本画集放进包里,望向远处。落日把远处一排建筑物扫成暖黄色,空气里浮着一些尘埃,这场景,十分怀旧。

“老师,去吃饭吧。”暮怀君在不远处笑着。

“好啊,你想吃什么?”

“我定了一家法餐厅,好吗?”

“嗯。”

暮怀君自然地牵过路遣的手:“我把书拿给山远老师签名的时候,跟他说:‘老师,我很喜欢你的作品,尤其是月下系列’,老师说,他最得意的作品也是月下呢!虽说是七八年前的作品了,但还是无法超越,无法被自己超越。你呢,你最喜欢他的哪个系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喜欢他为木野春画的插画,在海边的那组,很有浮世绘的味道。”

“是啊,那也很漂亮,山远老师好厉害!我请老师写了我的名字,他的汉字写得真好啊!你呢,老师也写了你的名字吧?”

“不,我没有请他写。他签了他的名字,还有中文的、日文的‘谢谢你的到来’。”

“唔,他没有给我写‘谢谢’,待会儿给我看看吧。一定是因为你买了许多老师的书,他才给你写这么多字的。”

“好,”路遣笑着:“可能也看场景吧。”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场景只值得他写十个字,你的场景值得他写二十个字?”

“哈哈…会不会因为你跟老师说了更多的话呢?”

“嗯,我跟他说了三句话,他也跟我说了三句话,我开心得不得了!”

一路上,他们都在回味会场里的细节。暮怀君一直把画集捧在怀里,不时翻开扉页看签名,笑得合不拢嘴。

暮怀君一旦沉浸在快乐里,便什么也顾不上了,下车忘手机、走路不看路。路遣像领小孩一样,瞻前顾后,直到餐厅华丽的门廊前,服务生为他们打开玻璃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暗红色调的包房里准备好了鲜花与蛋糕,落地窗外,正好是暮色下的城市灯火。

经理笑着:“暮先生,祝您生日快乐。”

暮怀君有些惊讶,说了句谢谢,入座。

路遣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啊,这么重要的日子。”

暮怀君腼腆地笑笑:“凑巧而已。”

桌上是一个双层奶油蛋糕,华丽的裱花上有一些金粉,蛋糕周围散落着绛红色的玫瑰花瓣。

不一会儿,服务生又捧来一大束玫瑰:“暮先生,祝您生日快乐。”

暮怀君神色有些紧张:“谢谢…”他赶紧接过花束,瞟一眼贺卡内容,有些仓皇:“谢谢,唔。”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嗯。”暮怀君赶紧把花放下,“不好意思啊,老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路遣笑笑:“道歉做什么。”

暮怀君终归是细腻敏锐,说道:“你能陪我来签售会,我已经很高兴了,就没有告诉你,不想再让你费心准备什么。现在,反倒让你为难了…”

“怀君,别想这么多,我要谢谢你才是,想得这么周到。”

暮怀君一是怕路遣尴尬,二是怕爸爸察觉出什么来。

路遣发现暮怀君忧惧的神色,有些不解,却还是安慰道:“怀君,打起精神来,你是今天的主角啊。”

暮怀君手脚冰凉,无意识地抱起双手。墙角的红玫瑰是父亲的眼,正凝视不忠的暮怀君。

路遣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暮怀君披上:“你穿得少,别着凉了。”

“其实,我有东西给你…”暮怀君回过神来,从包里拿出一个小袋子,双手递到路遣面前。

“怀君,你这样反倒让我不好意思了。”

暮怀君摇摇头:“我很早就预定了,只是最近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路遣拿出盒子,有一串斜体烫金标签,是他不认识的品牌。

打开盒子,有一张银色的带编号铭牌,和一块手表。

“或许,你以后上课,用得上…”

“谢谢,我很高兴,”路遣想了想,说道:“可这份礼物太贵重了…”

暮怀君皱起眉头,担心路遣拒绝:“这不算什么,老师,我觉得它很适合你!你之前不也总是请我吃饭么,每次都让你破费,这是回礼!”暮怀君有些急切,“请收下吧!”

路遣不愿扫兴,点点头:“谢谢你…”

“老师,大概用得上吧。上课的时候,面朝学生,是看不见时钟的。老师总是穿正装,它的颜色、质感、设计,也够沉稳,我想,是配得上老师的…”

路遣道:“谢谢你,这么用心,我会好好珍惜的。”而他的语气,却并没有什么起伏。

房间里的灯光聚焦在那份小小的前菜上,他们本该有足够的时间和氛围说话,而两人却有些沉闷。

“早知道,就不来这里了。”暮怀君有些沮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里很好,怎么这样说呢。”

“我们上午在公园里跑,下午在会场里站着排队,这一天只吃了些零食,运动量这么大,晚餐却还来这一套装模作样的。”暮怀君看着黑色餐盘里的鱼子酱,“真不好意思。”

“怀君,今天的安排棒极了,我很久没有去公园,很久没有在草坪上跑了,你拉着我转圈的时候,多么快乐啊,我几乎快忘记泥土和植物的味道了。下午的签售会,我们也卡点赶上,还和作者本人交流。恰巧今天又是你的生日,多么幸运的日子呀。”

暮怀君笑笑:“老师,你真会安慰人。”

“小寿星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繁华的夜景,私密的包房,鲜艳的花束,精致的蛋糕,还有一位,敏感多愁的小少爷。

路遣看窗外星星点点的高楼大厦和江上游船,又看窗户里倒映出的自己,开始自我反省:不该出现在这里。

“出去吧,”路遣看向暮怀君,“既然这里让你不快乐。”

暮怀君有些疑惑。

路遣道:“走吧,我请你去外面吃小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暮怀君瞪大眼,随即笑起来:“对啊,老师,我怎么没想到呢!我想吃小吃!外面的!露天的!热闹的!烧烤,有很多烟,很多人的!”暮怀君开始收拾东西,“不吃这个了,走吧!”

路遣慢慢站起来:“花和蛋糕怎么办,带走吗?”路遣发现暮怀君不舍的眼神:“带走吧,我帮你拿着。”

暮怀君感激地点点头,走到门边,对服务员说:“我们有事先走了,直接划我爸爸的账。”

暮怀君在走廊上跑了两步,回头朝拿着鲜花和蛋糕的路遣小声地喊:“老师,我们走!”

路遣心中莫名有些无奈,他希望暮怀君永远这样有底气,不要因世俗的要求而隐忍,不要因他人的期待而改变。每当路遣被暮怀君的天然纯粹所感动,心脏跳动起来时,另一股幽暗的力量也反噬着他,有些无奈、有些嫉妒、有些绝望。

暮怀君,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

“上一次和老师吃小吃,是跨年夜,我们吃了馄饨。”

“你记得很清楚嘛。”

“那当然了。和你的事,我都记得很清楚。”

暮怀君抬头看路遣,浅浅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春天的夜晚,风仍有些凉意。暮怀君在自己的长外套上又套了一件路遣的夹克,松松垮垮还丝毫不协调,但那副模样却惹得路遣心生十万分爱怜。

“有你的味道。”暮怀君把拉链拉起来,低头埋进衣领里,深吸气。

路遣,竟因此快了心跳,红了耳朵。

“…可以挽着你的手吗?”

暮怀君的眼眸,是遮光玻璃瓶的颜色。

路遣拐进一道人少的街道,答应:“嗯。”

暮怀君右手接过蛋糕:“我拿这个,我走你右边。”

于是,路遣左手捧花束,右手挽着暮怀君的左手。

两人便互相依偎着,在人行道上闲步。

道路两侧是居民区,却十分安静。高大的梧桐树叶把昏黄的照明灯光切碎,晚风摇晃着初生的新叶,有股清凉的味道。路遣有些眩晕,他已分不清这样动人的光景是来自遥远青涩的大学时代,还是来自此时此刻;是来自无法捉摸的梦境,还是来自现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老师,所谓恋人,大概就是这样吧?”暮怀君发出天真的疑问。

路遣说不出话:“啊…”

暮怀君有些想不起爸爸的身影了,记忆里,爸爸是压迫的、控制的、强权的。爸爸总说,怀君是他的情人,却从未说过怀君是他的恋人。

暮怀君忽然明白了。他手里的蛋糕越来越沉重,身体越来越冰冷,遥远的悲哀和孤独袭来,比往日更甚。

为什么偏偏是老师让他明白情人和恋人的区别呢。要是路遣知道暮怀君的生命从一开始就没有自由,知道他的灵魂早就被父亲插得遍体鳞伤,一定会唾弃的吧。

哐地一声。

“怀君?!”

暮怀君不小心把蛋糕摔在了地上,他的手有些颤抖。

路遣赶紧把花束放去墙边。

暮怀君摇头:“我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在这四个月里,路遣渐渐发现暮怀君在某些场合会出现惊恐反应,通常是在幽暗密闭的空间:图书馆特藏室、校园背后的小路、高层餐厅……

还有今天,自从进那间包房起,暮怀君的神色就不太对劲,有些恐惧、有些迷离,若有所思、心不在焉,和上午的状态十分不同。

暮怀君和这个世界有些隔离,他的单纯,他的哀伤,他的伤痕,路遣捉摸不透,也无力深思。

“还好吗,怀君?”

暮怀君此刻的神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苍白呆滞,路遣光是看着他,都觉得惊心。

路遣轻声道,“对不起,带你走到这条路上来,我们去亮的地方好吗?”他握起暮怀君僵冷的手。

“可我…还想和你走路,一直走…”

“那我们休息一会儿,先去前面的长椅上。”

“花,蛋糕,不要了。”

“没关系的,我来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被路遣领着,暮怀君稍微踏实些。坐在椅子上,他歪头看路遣的神色,路遣表情认真,有些严肃。

路遣转过头,看着暮怀君的眼:“嗯,好些了吗?”

暮怀君点点头,有些惧怕路遣。路遣总是这样的表情,缺少喜怒,一双平淡又认真的眼睛爱锁着人看,似乎能把一切看穿。

“想起了…什么不高兴的事么?你好像不太喜欢光线昏暗的地方…”

暮怀君慢慢开口:“我们,也没办法站在太阳底下的。”语气有些冷清。

其实暮怀君从一开始就明白。

“只是我想努力一点,靠近你…”这么说着,暮怀君的声音开始颤抖,“就好像做梦一样,今天,我们能够坐在这里,在梧桐树下,看春天的月亮…”

路遣握住暮怀君冰凉的双手:“谢谢你,怀君,谢谢你愿意靠近我。我很幸运,很快乐,因为遇见你。怀君,你就在我的眼前。此时此刻,你,我,就在这里,在梧桐树下,在春天的月光下。”

暮怀君的眼眸泛起一层光华。

“怀君,今天是你的生日,来吃蛋糕吧?”路遣笑笑,把蛋糕提到暮怀君眼前,“你看,它还好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暮怀君抬手抹了抹眼睛,点头。

路遣侧过身,把蛋糕端出来,放在长椅中间。

“怀君今天十九岁了,”路遣声音轻轻的,把蜡烛插到蛋糕上,“你看这样好不好?”

暮怀君点头,抿嘴笑笑。

“那我要点蜡烛了哦。”取出一根火柴,划出一粒火苗,细小的光点在夜风中摇曳,照出暮怀君的泪痕。

“老师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暮怀君问。

路遣把蜡烛点燃:“十月九号。”

暮怀君点点头,露出一点笑意。

路遣唱起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烛光映照在路遣的脸颊上、眼镜上、发丝上,他轻轻拍着手,晃着身体,树叶也来唱,晚风也来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怀君,生日快乐。”路遣抬起头来,看着暮怀君。

暮怀君看着路遣。

此刻,没有哀愁,没有欢乐,没有心跳,没有眼泪。而暮怀君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沉静,甚至获得了一种力量,一种慰藉,一种救赎。

“许个愿吧,怀君。”

暮怀君闭上眼,双手合十。

再睁开眼,吹灭蜡烛,是笑着的。

暮怀君切了一块蛋糕,递给路遣:“谢谢你哦,给我过生日。”

“我只是借花献佛而已。”路遣笑笑,他早看见了贺卡上的落款。“吃完蛋糕,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暮怀君舀了一勺奶油送进嘴里。

路遣说道:“如果此刻,能成为你一段美好的回忆的话,那也值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老师啊,真是游刃有余。”暮怀君笑笑。

路遣仰头,看高大的梧桐树和点点新叶,春季,是孕育新生命的季节。

生命,是沉重的,温热的,跳动的,爱情也是,暮怀君也是。

枝叶间,露出一弯姣月。

暮怀君站起来,望着层层树叶,张开双手:“诸位,请听我说,现在在我身边的这位先生,叫做路遣。”

一片树叶就是一位观众。

“我与这位先生一见钟情。诸位,是否赞成我与他的恋爱呢。”

晚风吹着,树叶发出簌簌声响,是掌声,是祝福,是欢乐。

天上的月亮,好像落进了路遣的心里,涟漪一圈一圈的泛开。

原来月亮底下,也是明晃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今日,路遣先生赠予我一枚戒指,”暮怀君从口袋里摸出上午的草戒指,举起来,对着月亮。

路遣也站起来,牵过暮怀君的手,同样举起他的那枚草戒指:“今日,怀君先生亦赠我一枚戒指,”

风大起来,吹得树叶哗啦啦响,轻云飞快地掠过月亮。

“我与路遣先生的恋爱——”暮怀君眯起眼。

“此间风月为证。”路遣一字一句说道。

“此间风月为证。”暮怀君看向路遣。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2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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