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任务(6)(1 / 2)
('\t\t\t[快穿]以复仇女神之名作者:华玫
第四个任务(6)
妇人率领四个大兵,在门外连喊带叫地砸大门时,吴包子母子正堵在西厢房敞开的房门口,骂得热火朝天。
许氏左边,吴包子右边。母子俩舒舒服服地各倚了边门框子,两手抄在袖里,你句我句,骂得此起彼伏,花样百出。骂着骂着,母子二人不时相视而笑,方觉得对方骂得新颖,骂得别致,骂出了新高度,新境界,另方觉得自己真是有水平,般人骂不出这般生动形象,不落窠臼的话来。
他们知道江佩芝听不见。听不见总能看见。只要长了眼睛没瞎的,看他们娘们儿的表情和造型,猜也猜得出他们娘们儿在骂她。照样能给丧门星添堵,能刺激着丧门星。丧门星大出血身子骨弱,怕冷怕风,偏要开着门,让风直吹进去,下吹死个丧门星才好。
秋兰知道许氏母子没安好心,可是目前自己这边身单力孤,小姐躺在炕上是什么也作不了。以前,在江家时,小姐带她逛庙会听评书,她在说书人那里听到了这样两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丈夫能屈能伸。
她记住了。眼前的情形,她和小姐只能屈着。表姨太太你快来吧,秋兰在心里默默祈祷。
西厢房里只有床薄薄的旧被子,褥子也不厚。秋兰把自己的被褥拿来,全给林俐铺盖上了。林俐的头上,也让她缠了圈夹了旧棉花的赭色头围。她知道女人作月子是大事,不能哭,不能气,不能着凉,不然要落下辈子病根的。
吴包子母子正骂得高兴,忽听门外传来阵激烈的砸门声,砸门声里还夹杂了几个男人高声大气地喊叫声,“开门!开门!快开门!再不开门,老子可要把门踹开了!”
许氏和吴包子愣,房里的林俐和秋兰也是愣。许氏和吴包子骂“江佩芝”时,秋兰坐在炕边的凳子上,闷声不响地给妞子缝着件小棉袄。天眼瞅着越来越冷了,妞子的旧棉袄已经小了,新的棉袄却是还没作出来。
不是她和小姐不给妞子作,而是她俩实在倒不出工夫作。她家小姐绣艺好,求她家小姐绣东西的人络绎不绝。许氏贪财,不顾她家小姐有孕在身,有人求绣,许氏就接。以至她家小姐不得不挺着个大肚子,勉强坐在绣架前飞针走线。
她也会绣,但是不如她家小姐绣得好。于是,她和小姐各自分工,小姐专管绣花,她专管家里家外的杂活:天的三顿饭,洗洗涮涮,出外采买,全是她的事。有时小姐忙里偷闲,还要帮她分担些。真是忙得脚打后脑勺,点儿闲工夫也抽不出来。
愣过后,秋兰的心蹿起阵狂喜,扭脸瞅了林俐眼。许氏和吴包子在门口破口大骂时,林俐直闭着眼睛。听到砸门声和叫喊声,她像断电的机器人突然通上了电似的,“倏”的下,把眼睁开了。
见秋兰瞅她,她重重地眨了下眼。秋兰紧抿着嘴唇,不让嘴角往上扬,然而眼底却是绽出了笑意。二人都明白,救星来了。
她俩高兴,吴包子母子却是惊。自打他们搬到这个村里,几年来,还是头回有人这么不客气地叫门。
谁呢?许氏的眉头皱了起来。
自家妹子和自己住个村,妹夫和两个外甥长得牛高马大,自己的包子也是高高壮壮的,在村儿里,没人敢惹她家。
外村的?夫家的亲戚在那场水灾里死得差不了,少数几个没死的,也是四处投亲,这几年点儿消息也没有。再说,投亲的哪能这么凶?丧门星她爹是单传,她娘那边儿不用说,丧门星过门那天,个姨舅也没来。丧门星过门这几年,就没见她有娘家亲戚来走动。
许氏心里升起股不祥的预感,吴包子和他妈的感受样。母子二人止了骂声,默默地对望了眼。
“谁呀?”吴包子小声问许氏。
许氏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转身,摇三晃地向院中走去。边走边高声问,“谁呀?”
“江佩芝她三姨!快开门!”门外,传来个女人愤怒的声音。
许氏听,顿时停下了脚步,她的心咯噔下。她想起来了,丧门星还真有个娘家亲戚,不是亲的,表的。丧门星过门儿的时候,这位三姨还曾派人送来百个大洋作为贺礼!不过,自打丧门星过门后,这位三姨却是次面也没露过。以至于,慢慢地,她把这位三姨忘得干二净。
她怎么来了?听口气,来者不善!许氏越发感到大事不妙。
不开门,看样儿是不大可能。可是若开了,把这位三姨放进来,让她看到丧门星现在的这副德性,不知这位三姨会作出什么事来。明摆着,这位三姨不是个人来的。门外,听声音,除了这位三姨,最起码还有三个男的。
三个气势汹汹的男人,加个气势汹汹的三姨,是四个人,她和她家包子只有两个人。俗话说:好虎架不住群狼。万话不投机动起手来,她和包子肯定是要吃亏的。
吴包子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娘,她咋来了?”吴包子也记起了江佩芝的这位亲戚。
许氏翻了他眼,小声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那…开不开呀?”别看吴包子长得又高又壮,揍起江佩芝和秋兰来,个挺俩,不过遇到真豪横的,他这个假豪横,秒钟变狗熊,还不如他妈有胆色。
眼盯着忽闪欲破的门板,许氏作了个深呼吸,“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就不信了,大白天的,她还能杀了我?”她对着院门扬下巴,“去,开门去!”
吴包子往后躲,“我不去!”
许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吴包子眼,“完蛋货!跟你那个死爹样儿!”说完,她迈开小脚,要去开门。
就在她刚刚迈出小步时,院门“砰”的声巨响,被人从外面揣了开来。四个大兵,拥着个穿绸裹缎的中年妇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穿绸裹缎的妇人正是江佩芝的表姨,姓白名胜仙,京城里名旅长的太太。四个二十出头的男子个个身着军装,其中两个拿着步枪,另外两个佩着匣子枪。每人的身高都在米八四左右,粗胳膊大腿,拧眉立目,瞅着份外不好惹。
许氏和吴包子当场被这几人吓得倒退了步。
白胜仙在外面砸门时,秋兰扒着房门口偷偷向外观望。见白胜仙带人冲了进来,她连忙从房里跑出来,越过许氏和吴包子,跑到白胜仙面前,面带喜色的问,“你是白家的表姨太太吧?”
秋兰没见过白胜仙。白胜仙去江家走动时,她还没到江家呢。等她后来到了江家,白胜仙却是再也不来了。以前,她听江佩芝提过几次,“说”自己有个远房表姨,对自己很好,每回来,都给自己带好吃的,姓白。
白胜仙狐疑地上下打量了秋兰两下,“你是谁?”
秋兰赶紧自我介绍,“我叫秋兰,是我们家小姐…江佩芝的陪嫁丫环。”
白胜仙点了点头,看向许氏,“你是佩芝她婆婆?”
不等许氏开口,秋兰扭头,仇恨地瞪向许氏,抢着回答,“对!就是她!
许氏暗暗咬牙,小骚*货!可算见着娘家人了!她心里恨秋兰,表面上却是不敢表露分毫,妇人带来的四个大兵太吓人了。
白胜仙又问吴包子,“你是吴怀德?”吴包子跟江佩芝结婚时,江老爷嫌他这名太俗,不登大雅之堂,又重给他取了个名,叫吴怀德,取“君子怀德”之义。
吴包子腿软,“我……”
“对!他就是吴怀德,又叫吴包子!”秋兰又替吴包子作了回答。
吴包子恨恨地瞪了秋兰眼,秋兰毫无惧色地瞪了回去。小姐的娘家人来了,有人给她和小姐撑腰了!
听了秋兰的话,白胜仙走上前去,二话不说,照着吴包子的脸,抡圆了胳膊,啪的就是个大耳光。
“啊!”吴包子猝不及防,被白胜仙打得偏头。这记耳光的力量实在是大,震得他的耳朵嗡嗡直响。
“呦!”许氏见儿子挨了打,虽是害怕也不免出言劝解,“这是怎么话说的?”她刚想说:“亲家太太,你怎么进来就打人呀?”不等她把这话说出口,白胜仙目光斜,抬手,给她的老脸也来了下子,轻重程度不次于给吴包子的。
外甥女在信上都说了,这两个畜牲都快把她折磨死了。就算外甥女不说,看外甥女写信用的那个纸,闻那个熏得人直想吐的臭墨味儿,她也知道外甥女在婆家是遭了大罪。她家擦屁股用的纸,都比外甥女给她写信的纸,高档出去好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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