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1 / 2)
<p style="font-size:16px">十七、
随後数天,孙策的情况更为严重,只能虚弱躺在床上,手脚乏力,幸好神智还算清醒。周瑜与孙权站在大夫身旁,神情凝重。大夫诊脉後就躬身说:「回孙权大人,周瑜大人,孙策大人的脉象虚浮却不紊乱,手脚冰冷乏力,应是体虚,而不是中毒之象。以老夫所知,中毒者脉象紊乱且弱,况且周瑜大人也提及,孙策大人所吃所喝也与周瑜大人相同,若是如此,周瑜大人也会同样中毒。老夫就开数帖固本培元之药,让孙策大人服下。」
这大夫是与他们周家世交,为人正直,理应可信,但怎麽跟之前的李大夫所说相似?难道真的只是体虚而非中毒?但孙策身体向来壮健,何以受了些皮外伤就虚弱至此?周瑜压下心中的烦燥,让下人送走大夫。大夫刚走,吴夫人就来到房间。吴夫人坐在孙策的床边,伸手握着孙策无力的手:「策儿,觉得如何?」孙策虚弱地扯起微笑:「孩儿不孝,惊动了娘亲。娘亲莫要担忧,孩儿无大碍,只是有点累。」
「策儿.......」看着爱儿病重,吴夫人拿起手帕拭泪:「怎麽好端端的就变成这样?大夫找出病因了吗?」孙权用双手扶着吴夫人的肩膀:「娘亲,莫要伤心,要保重身体,别让哥哥病中也要担忧。大夫也说不是中了毒,只是体虚。」吴夫人抬头看着孙权,另一只手也搭在孙权的手背,像是要寻找可依靠的安慰。
在旁的周瑜也插话:「义母请放心,公瑾会尽心找人医好伯符,伯符不过多久就会好起来。」吴夫人闻言拿眼看着周瑜,轻轻地说:「公瑾,我有些话想跟两个儿子说说。」周瑜明白话中意思,只好说了句告辞就退下。
吴夫人把孙权一并拉到床边坐下:「策儿,为娘也知妇道人家不可多言,但为人娘亲的,不懂大事,心内记挂的只有儿子。你现正病重,应专心养病。」把孙权的手覆在孙策的手上:「为娘认为,你该暂时把公务放下,交给权儿代为处理。你曾说过权儿冷静机智,才智过人,就放心先把事交给他。待你病好,才亲自处理江东的事务。」
未到孙策开口,孙权已出言阻止:「娘亲,这万万不可!」吴夫人皱眉轻斥:「有何不可?数天前你才道你是孙家男儿,有责任背起重担,也道想为你哥分忧。眼下你哥病重至此,难道你忍心置身事外?」孙权摇了摇头:「孩儿并非卸责,娘亲也明白,哥哥生病,我比谁都要着紧。但哥哥统领江东多年,我却从未曾参与其中,何德何能处理江东事务?况且孩儿不敢当这逾矩之事......」
「胡说!」吴夫人更怒了:「江东是你爹心血,你们二人是兄弟,怎会如此生分?」见孙权难过地低着头,孙策适时插话:「权弟,娘亲所言有理,孙策与孙权也是孙家子孙,理应无分彼此。」虚弱地呼了一口气,反握着孙权的手再续:「权弟,这病何时好起来也是未知之数,只怕会拖垮江东,裹足不前。权弟,你要相信自己,我也相信你定可做到,况且我只是生病,还可做些决定,你就只是把我的话传达,代我去议事而已。」
「哥哥,你会好起来的......」孙权为难地皱着眉,说着说着眼眶也红了:「我就听哥哥的话,代你去议事,但哥哥要快点好起来......」孙策提手轻扶着孙权的眼角,扯起微笑轻声说:「不是说过不会哭吗?怎麽又哭了?权弟,你已长大了,应独当一面,要相信自己。」
孙权用手轻抺眼角,确是有点湿润,但只有他才知这不是真泪。他握着孙策抚在脸上的手重重点着头,随後又像想起什麽:「哥哥,你忘了吗?我三天後要到巴丘了......我数天前派到巴丘视察的探子回报,仍有余党随时崛起反抗,我想还是要尽快动身。」孙权思量了一下,续道:「哥哥,不若我还是到巴丘,江东之事,就交由公瑾兄......」
「万万不可!」打断孙权的话是坐在一旁的吴夫人,她轻叹一声,语重心长:「策儿,为娘未忘当年周家对我们孙家的恩德,也知你与公瑾情如手足,还是结拜兄弟。但江东终究是孙家的,江东之事,理应由我们孙家之人处理。若交由外人手中......只怕权力易放难收,最後让人僭越。」孙权瞄了瞄孙策的反应,只见孙策轻皱了眉。
孙策此时终开口淡淡说话:「娘亲的顾虑孩儿明白,孩儿从未打算将江东之事交到公瑾手中。不是怕公瑾作些什麽僭越之事,是怕於情於理有所不合,让他难为。况且娘亲言之有理,江东之事确要由姓孙之人处理,若交到外人手中代为处理,只会让天下人耻笑。」语气强硬,平日温柔的笑容也消退了,明显对娘亲的说话感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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