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织第4部分阅读(1 / 2)
('\t\t\t锦织作者:肉书屋
锦织第4部分阅读
这急鬼脚性儿,有你这样的奴才么?在主子面前的规矩都忘了?”十三爷负手止步,皱眉望着他,语气里却并没有过多责怪的意思。
“回十三爷的话,是奴才该死,奴才不该……”
十三爷瞧着四爷低眸随手理了理腕上翻起的杏黄马蹄袖,眉目清冷,便打断了甘顺儿,道:“得了,有什么事儿就报,起来吧!”
甘顺儿眼珠骨碌间偷看了两位天之骄子,忙谢恩起来,躬身回话道:“回主子们的话,是八爷打发奴才过来的。说是方才养心殿走水,巧了十四阿哥在里头抄经……主子们放心,十四爷安好着呢。火才起就发现了,所以扑灭的也快。恰好八爷经过养心殿,便指派了护卫太监救火,之后亲送了十四爷回西五所压惊,又遣人报了皇上,太医也已经叫去了。八爷遂吩咐奴才过来禀报两位主子。”
说话间,一行几人已经疾步往乾西五所走去。
“怎么会突然走水了?”四爷心头震惊忧虑,昨儿刚出了刺客事件,今儿又走水,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老天有什么预兆?怎么就刚巧是八弟经过?
“奴才也不知道。”甘顺儿小心答道。
“四哥,一会问了八哥和十四弟就知道了。哎,皇阿玛该忧心了。”十三爷叹道。
“嗯……”四爷眉宇间一抹冷清秋意一滑而过。
待到他们入得乾西五所,刚好八爷带着十四爷出了二所的正屋。
年幼的十四阿哥看见四爷冷着一张俊脸走过来,不由的向八爷身旁靠了靠。后者一身石青色团福宁纹长袍,身姿俊朗,神清骨秀,见到四爷和十三爷,脸上那温润的笑意始终不变。
四人按长幼之序,互相行礼后,四爷便走到十四阿哥身边,细细的凝视他,关切的问一切可好。
许是四爷平日里很少如此流露自己的感情,十四阿哥心中又慌又暖,亮晶晶的眼睛瞟了一眼十三爷,才仰首巴巴的看着四爷,磨蹭了一会才终于说道:“四哥,弟弟好着呢!”
“嗯,那我便放心了。”四爷点点头,又问八爷怎么回事。
八爷简略说了下情况,又说皇阿玛刚打发人过来唤十四弟过去,说是要亲自瞧见十四弟没事儿才放心,心疼十四弟得紧呢。闻言,十四阿哥颇有些得意的微微昂首,嘴唇弯的更高。
四爷瞧他那样子,浅笑着摇摇头,又问怎么会突然走水。
八爷敛了笑意,严肃道:“还不清楚,估摸是天干物燥,哪个作恶的奴才又忘了扣上防火星的镂空铜盖,火盆靠得隔布太近,因此燃了也不定。最紧要的是,四哥,您知道按理说来各殿宇之外都备了水缸,平日里积了雨水,万一走水便立时能扑救的。却不料方才救火时,缸中干涸,竟无一滴储水!也不知道平日里这些个奴才是怎么办差的!”
闻言,四爷和十三爷皆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交换了一瞬目光。
随即,四爷唇边却浮现出一丝若有似无、一闪即逝的笑意,他明白了八阿哥说的“最紧要”是何意了。管这等子事的应是内务府,而内务府由谁兼管着?哈雅尔图,而他和八弟都清楚哈雅尔图正属索额图一党。
面上却不能露出半分,四爷怒道:“这群玩忽职守的奴才!”
“嗯,定须狠加惩戒一番!那如何扑的火?”十三爷问道,若是近处无水,要从远处汲水,那火势必然已大,可刚才一路过来,从外处看来,养心殿并没有受到什么的损害。
“呵呵,说起来,倒是十三弟的奴才机灵,其他太监一看缸里没水,便急得没了主意。你那太监却二话不说,取了十四弟的披风,撒上一壶茶水,就去扑火,其他人才反应过来,忙学着他救火,好在火势不大,索性只烧了两架书罢了。此刻,人已经去内务府回话了。”八爷道。
听言,四爷瞟了八爷一眼,心里不以为然。
“可惜了爷的披风!好在不是皇阿玛赏我的那件玄狐大氅,不然爷可不轻饶他。”十四阿哥插话道。
十三爷心底纳闷,便望了眼甘顺儿,甘顺儿识得他的眼色,无可奈何的表情一晃而过,躬身答道:“十三爷,八爷说的太监,就是刚进来的小新子。”
十三爷眼角不易觉察的抽动了一下,心头又喜又怒,想道:余锦织你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想出宫不想?
他对十四阿哥笑道:“呵呵,他毁了你哪件?我赔你一件便是。”语气却是冷的。
四爷和八爷皆吃惊的望了他一眼,不明白好好的十三弟怎么要为了个奴才跟十四弟置气。
十四阿哥倒想起旁事,没有注意到十三爷的话,他乐滋滋的笑了起来,道:“咳,话说回来,十三哥,你那奴才还挺逗的,你上哪弄了个这么迷迷糊糊的人来了?”
“怎么说?”十三爷皱眉问道。
“爷训他毁了爷的披风,要摊上别的太监,指定是跪下来磕破了脑袋,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样,说什么情急救火不得已而为,求爷看在他救火有功饶了他。可你那奴才,居然傻头傻脑的呆呆站那,口里念念有词,说这会惨了,要攒多少年银子才能赔上爷这披风,竟然还掰着指头真算了起来。真是笑话,我堂堂大清皇子,当真还在乎他那点子月钱?”十四爷想起之前的场景,笑得更加开心,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十三哥的表情。
十三爷此时毕竟年少,还不能完全掩饰自己的情绪,脸色慢慢阴沉了下来,突然又忆起这绕圈子糊弄人的办法,似乎是余锦织惯用的手法。这个喜欢诓人的小东西!不经意间,他那如水的眸里忽现涟漪细碎,一抹喜悦浮现脸颊。
四爷默默地看了十三爷一眼,心下疑惑,嘴里却说皇阿玛还等着十四弟过去回话,不能再耽搁了。
十四阿哥点点头,又笑吟吟的望向十三爷,道:“十三哥等着,后面的事儿我回头再跟你说。”
四爷瞅着十三爷的神色已是不好,便上前一步作无意状,轻轻拍拍十三爷的肩膀。十三爷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很好的控制住情绪,忙舒缓了神情。
四爷想起一个问题,便面对十四阿哥问道:“十四弟,好好的,你怎么跑养心殿抄经了?”
十四阿哥突然不好意思的垂了眸子,没有说话。见状,八爷笑道:“四哥您有所不知,十四弟看您的寿辰快到了,有心想抄本《观无量寿经》给您作寿礼呢。”
四爷明朗的眸中清清楚楚的掠过了一抹喜悦,他望向十四阿哥,想过去拍拍自己这个本应最是亲近弟弟的肩膀,却还是放下念头,只是清咳了一声,道:“八弟、十四弟,我和十三弟随你们一道往乾清宫去,咱们得快些,早晚皇阿玛该问了。”
闻言,十四阿哥心头失望,略带委屈的垂了头,却感觉有人用手紧了紧他的肩膀,他抬起眼来时,便看见八爷眉宇间荡漾着的那抹笑意让人如沐春风,他对八爷轻轻一笑,心情不再那么沮丧……
一旁的四爷见此,心中轻叹,他虚握了一下手,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正从他掌心流失……却是有人拉拉他,转眼看去,十三爷正带着敬意微笑的望着他
或许,人生有很多事都是如此,无论起因如何,一枯一荣,总归是有亲情各种进了每个人心田。
成定局
是夜,乾西五所之一所的奴才都知道,今晚十三爷的心情不好,得小心着伺候。
暖阁里的地坑极暖,司衾尚衣的太监宫女侍候十三爷洗漱完后,他便不耐得挥挥手让他们退下去,偏又对甘顺儿使了眼色。甘顺儿躬着身子点点头,领着其他人且行且退。
余锦织一人进了暖阁时,就看见十三爷只穿了件家常的月白倭缎团福袍子倚在软塌上,正慢慢翻过一页书。听见声音,十三爷眼皮都没抬一下,似乎极其专注的在看书。
放下帘子,余锦织轻轻走过去,停下,静静站着,不说话。
就这样僵着,过了一会,余锦织干脆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十三爷。
阁里显得安静无声,只有西洋自鸣钟嘀嗒嘀嗒的响着,还有十三爷越来越快的翻书声。
“你打算这般看多久?”十三爷终于扔开手中的书,望向余锦织。
“你打算摆主子谱多久?”余锦织回道。
“你!”十三爷敛起修眉,随即又舒展开,挪开目光,没有说下去。
见他如此,余锦织心中一软,毕竟要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的吧。
她垂了眸子,低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本以为……”结果还是不好意思说自己不过为了报他十三爷的恩情,她犹豫问道,“那个,以后不好出去了吧?”
“你倒是知道,旁的不说,眼下八哥、十四弟和内务府都已经知道你了,往后怎好不引人注意送你出宫?”十三爷冷冷道,掀袍跻鞋下榻,负手走了几步,踱到余锦织面前直直凝视着她。她之前洗过澡,除了本有的淡雅清香,又夹了一股香胰子味。他忽而轻轻一笑,甘顺儿果然是个极其玲珑的人,这味儿正是自己平日最爱用的。
“好好的你怎跑到养心殿去了?”不是怀疑她,只是有些事情,他必须清楚。
余锦织只好叹口气,解释了一番。当十三爷听她说是因不知那个来自南方的太监京话儿不标准,“四”“十”不分,连着说两个“四”,结果是“十四”,让她以为是他四哥遇险时,他总算露出了愉悦的笑意,欣喜的望着余锦织。
原来是这样啊……
“再纠缠这个话题也没趣儿,十三爷,跟你说,这个小太监,我是装不下去了。”说完,余锦织一揭面具,在他眼前晃晃那张面具,十三爷能看到其边角已经有些破损了,便疑问的望着她。
余锦织续道:“我本准备了两张面具的。第一张今儿扑火时,被烟熏了,粘了些黑灰,偏内务府那群人穷讲究,定要我把脸抹干净了才能见管事的。这面具做工不好,不能太过遇水的,我只好糊弄的擦了擦,害我答问时直怕这张面皮掉下来,吓到我,也惊了那位一把年纪的大官。好容易回来趁当儿换上另一张,甘顺儿又让我……这好了,又被水汽润湿了,戴在脸上,难受伤肤也就罢了,主要是它蕴水后容易变形破损,偏你方才还…眼下这张面具也不好用了,该怎得办才好?”她说的轻巧,可两人都知情况不妙。
她仰面望着他,烛花摇曳,火光轻飘飘地散开,一层浅色黄晕便莹在余锦织光滑如玉的面颊上,恍惚间,十三爷突然很想伸手抚摸一下那白腻的肌肤,看看是不是滑不留手?
定下心思,他清咳一声,道:“如此,不行再做几个的?”
余锦织摇摇头,道:“做是能做的,可惜做一个少说需三日时间。可以不戴么?我寻思过了,八爷和十四爷注意到我时,我脸上都是灰了,不一定看的仔细五官。内务府里的人也一样,见他们时我两颊上还有黑印儿没擦净呢。回这儿后,甘顺儿也尽量避着我见人,因此除了净房处和今儿领我的那位张公公,其他人也不清楚这小新子长啥样,因此不戴面具也是行的,等呆上几个月就好出去了。”
十三爷想了想,断然道:“不行!你要什么药材,列个单儿给我便是。这几日你还是戴这个面具,尽量避着见人,我会嘱咐甘顺儿的,你宽心便是。”
余锦织望着他,不明白他怎么拒绝的这么干脆,撇撇嘴道:“那随你吧。对了,若是小新子回来怎办?”
“这个你不必担心,宫里对过夜不归的太监定罪责罚很重,他既今日没敢回宫,往后便更是不敢。”十三爷靠近余锦织,低声安慰道。看来必须把余锦织的事儿全盘告与四哥才好,他在宫外,肯定有法子查出那个小太监的下落以及他的家庭情况,这样才能真正防着……
“如此最好。”余锦织却不知道他的想法,她松了口气,抬眸望向十三爷,却见他眸中含笑,牢牢的凝视着自己,目光中有让人安心的气定神闲,她忽而觉得脸有些发烫,闪开目光,扯了嘴角笑道,“那便谢过十三爷了,如此麻烦拖累你……唔,还只那句话,大恩不言谢,往后有能用上我的地方,你只管开口……”
看着余锦织颊上那飞如醉霞的红晕,十三爷回想起昨晚怀里的软玉温香,发现自己有些想逼近她,看她更窘更怯的娇态,可又怕让她看轻了自己。
终于,他只是微微转身,拿起案上凉了的奶子轻轻抿了口,放下茶盏,又笑意晏晏的对余锦织说道:“这往后你就在我身边侍候茶水,宫里规矩虽多,但我会嘱着甘顺儿照顾你。但凡有人作恶为难你,只管告诉我,知道吗?还有,今后守夜都由你当值吧。”他可不愿让余锦织跟一群太监住在下处。
“哦。”余锦织简单答道,心绪却很是纷乱芜杂,要想的事情确实太多,怎奈,她却一件也不愿思考,只盼着,能早日离开这儿。
“这可不是奴才答主子的规矩噢。”十三爷笑道。
“……”老天,您饶了我吧……余锦织半天无语,只长长叹了口气,烛火似也被波及到,轻轻一颤,碎影离合。
瞧着她半天吐不出一个字的难受样儿,十三爷笑道:“呵呵,罢了,无人时就不必讲那些个虚规矩,只是有旁人时便得留心些。对了,不是说要报答爷?教我剑法如何?”
听他如是说,余锦织斜斜地瞥了十三爷一眼,看他笑得贼贼,她只能再次仰面长叹。
只是还是不甘心,她便和十三爷讨价还价起来,再三强调她只是装成他的太监,他并不是她所谓的主子。因此,她教他剑法时他必须叫她师傅,要有自己一人的小屋子,守夜也要有张可以不大但是必须舒适的床给她睡,并陈恳的祈求他每夜好梦,一觉睡到大天光……
其实,她明白,这些所谓的申明要求都是无足轻重的,自己的太监生涯怎么也躲不掉。她只是想,虽说是熬,也要让自己在困难陌生的环境里过的尽可能好些。
既来之则安之,一夜心态的调整后,第二日,她便正式成为了西五所里面,一位身份极其“独特”的小太监。
雪中舞
转眼十来天便晃过去了,因着宫里出现刺客那日恰巧失踪了一个御花园打扫太监,又凑巧第二日养心殿外水缸贮水干涸差点酿祸,惹得天子勃然大怒之下免了内务府总管哈雅尔图的职,改将直郡王胤禔及八贝勒胤禩共同署理内务府事宜。
同样被人“表扬”受赏的还有余锦织。许是由于余锦织是十三爷亲点过来的人,才来第一日又立了功得了赏,加之甘顺儿对她很是“照顾”,她自己也还算虚心妥当,因而,旁人对她都存了几分客气。如此,余锦织觉得这宦官生活,她还能适应,很快也与旁人熟络起来。
当然,也有让她烦心的事儿,茶水上的活儿并不难,让人皱眉的是平日里见个什么所谓的主子都要下跪请安,还有洗漱沐浴、出恭也不方便,另外隔壁二所的十四阿哥也很磨人她实在不想总是装傻,最后,就是晚上守夜时的烦心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外加那硬梆梆的小木板床,弄得余锦织经常是瞪双大眼睛望着黑洞洞的藻井,听着十三爷均匀舒缓的呼吸声,久久不能入眠。幸而她还未到及笄之年,否则还有更加麻烦的事儿呢。
十月末,过了小雪后,便下了几场雪,但天气的寒冷并未让十三爷学剑的热情降低半分,每日下学后他若是没有旁事,便会和余锦织去上回那个无人的院子练剑。
今儿,十三爷早上便和余锦织约好申时相会习剑,偏刚出了上书房就有人来禀报十三爷,说是十五格格玉体欠安。这十五格格是十三爷的妹妹,年仅十岁,十三爷便决定先去阿哥所探望十五格格,也顺便看看多日未见的十三妹,遂让甘顺儿先去告知余锦织一声今日不练剑了。
可巧甘顺儿路上又遇上了四爷,于是,天意使然,每个人都忠实的按命运之神编好的剧本演绎起属于自己的戏剧人生。
雪依旧不紧不慢的飘落着,各殿的琉璃瓦上已铺了一层银白,地上的青砖也被雪覆盖住,一贯金碧辉煌的紫禁城也只有此时,除却了人为的美,还原成一片素净。
四爷还未进院门,便一挥手,让随侍的太监护卫留在外面,自己一人缓缓步入院子。然后,才进院门,惊鸿一瞥,人已立住不动,只静静欣赏着细细飞雪下院中的美景。
院中银装素裹,唯那人,手持木剑,伴风舞雪,身姿婀娜,纤腰楚楚,舞出万种风姿。
她的动作舒缓不迫,起跃间宛如羽翔人间,飘逸洒脱;送剑时树枝摇动,白雪纷落撒于羽睫,恍若仙子舞袖,荡起琼花朵朵。
四爷眉目含笑,唇角轻扬,默默看着这幅绝妙景致,景中那美的不粘一丝人间烟火之气的女子,剑舞飞花,如梅蕾初绽,如杏花吐蕊,一时让人疑在梦中。
那女子忽而面向他一笑,含水的眸子里拢着雪的轻盈,若繁星坠入一池秋水,碎了一泓光影,就那样生生打动了这位男子的心,似乎那一瞬间,人间纯净的只剩白雪清风,和那双美绝人寰的眸子……
“四爷,送您个礼物!”余锦织盈盈一笑,粉颊因运动而分外明艳红润。
话音落下,她身形数转,剑舞如风,剑气荡起间,地上的一些白雪便吸附于剑尖,渐渐聚成一个小雪球,然后她吟吟一笑,用内力一送,雪球就飞向了四爷。
四爷轻轻一笑,手向前一推,雪花四绽,细细的雪沙子闪闪烁烁缤纷而落,在四爷身前,拉展开一幕细密晶莹的银帘,那男子在幕外,通身的卓朗光华,雍容风姿,高贵逼人,让余锦织的心突地一漾。
她玩的起劲,又调皮的搅起一团雪球扔向四爷,四爷还是如刚才一般,悠然笑着,用气道轻轻推开雪球,原本刚毅的轮廓早已化成无尽的温柔,那原若冷泉寒水的眸子正一点一点地含了丝丝缠绵细腻。
如此两次三番,落雪无声,她送他推,院子里越发宁静,两人脸颊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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