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织第2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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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世宗皇帝治下雍正二年

东风浩荡,春山染黛,鲜花斑斓,彩蝶飞舞

林荫道上,马车轱辘,纱帘轻扬。

锦织轻轻勾起帘子,探出手,风过衣间,捧起掌星星的碎阳。禁不住,浅浅笑,似朵朵随风绽开的花儿般灿烂动人,杏眸弯弯生春,神情安定祥和。

十年,岁月如露似昙,去不返,可,到底是回来。

十年前的晚秋,随雁离去,以为此生已是穷途末路;明明到手的幸福,亦不过是空中花如,梦中泡影。

可亦有情,怜与胤禛此生倾情,让在河北得遇舅舅,几经生死,对生的深深渴望让终是挺过来。虽然,失去视力。

两年后的夜,梦中声声谁呼唤?半夜梦醒,转首落入双朗胜水月、春意融融、饱含爱怜的凤眸。胤禛,终是找到。

红尘如梦,风雨飘摇;两对无语,唯有泪千行。

胤禛告诉,他的第四子元寿半岁时曾被水烫,直病重在柏林寺养息,后来身体日不如日,最后药石无力,不幸早夭。因此,胤禛便为澹儿改换身份,替代元寿,带入王府,已由皇上赐名弘历。

只是,储位之争日益剧烈,为安全起见,胤禛不能带回京。仅呆两日,便匆匆离去。

五年后的冬,胤禛带澹儿来河北看。

时值年末,瑞雪如蝶飞旋,古城被片苍茫覆盖。

家家户户都筹备着过春节,片欢庆。

小楼红烛,月圆人团圆。

看不见,便试探的抚摸上弘历的脸,从眉心挪到眼睛,已显高挺的鼻梁,似胤禛般刚毅的薄唇,到下巴,次次重复着,流连着,印刻于心。

弘历原是动不动的由着触碰,言不发,可突然,他却扑进的怀里,嘶声哭唤:“就知道,就知道额娘不会丢下。额娘,孩儿想您,孩儿可想您。”

心被揪得生疼,泪流满面,哽咽难语:“澹儿,对不起,额娘对不起。”

胤禛走到他们身边,将与弘历起拥入怀中,声音低沉含歉:“是对不住们……终有日,们家三口会生活在起,定会……”

婵娟下,与胤禛两人相偎,细细雪花,漫轻飘。

轻轻在胤禛肩上捶下,嗔道:“怎挑宫里最忙的时候来?也不怕别人发现?还与年轻时般,决定作什么就不管不顾,没个长进!”

胤禛笑得温柔,长臂环住的腰:“敢情儿,巴巴赶过来,倒不受人待见?小妖精,就不想的?可想想得紧。大半辈子,算晓得,便是命中克星,但凡遇上的事儿,便没主张……”

埋首在他胸前,笑的欢快:“话,恶心不恶心的?瞧啊,些个哄人话的本事见涨!”抬眸看向胤禛,却模模糊糊似看清他睫毛上沾着的雪花。

心中动,正要话,胤禛却加重双臂的力道,下巴抵在发上:“些个话就对,么多人,也只愿哄,宠,盼欢心。锦儿,挑几日来,是为着……多少年,们从未起过春节,今年虽也不成,但大抵也靠年关近些……”

闻言,的整颗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剧烈,清眸中含着的水意泛着银色的雪光,澄澈晶莹:“胤禛……等,等着们三人起过次除夕,等着与共度剩下的岁月……”

那夜,他不断地爱抚着,极尽痴缠。当个人对人格外温柔时,便是他要面临些抉择或危难。因此,知道,以后,他能过来的机会将少之又少。

事实证明没猜错,之后的日子里,胤禛来河北的次数日渐稀少,但是他的信却未断过。知道,胤禛越发受皇上的器重,委派的差事也越多,加之西部要用兵,他抽不出身来看。理解,等待,满心期望的努力养好身体。有人等待是最难耐的,可不怕,因为,他值得等候。

于是,又是五个寒暑逝去,胤禛终是实现他的抱负,问鼎最高,君临下。四十五年的隐忍,四十五年的厚积,他坐上太和殿上众人梦寐以求的宝座,也赢得一个最广阔的舞台,供他肆意施展自己的才华,海阔凭鱼跃,长空任鸟飞

袖着粉荷的衣袖在春风中鼓动,团团蝴蝶旋舞着结群而来,双双对对,淡紫金黄,其中一只飞过,停在锦织指尖,扑打着翅膀,动着须儿,分外可爱。

锦织轻轻抚摸蝴蝶的翅膀,扬首看向天际,晴空披絮,含笑如歌。

她的心情越发轻扬,原有的隐隐忐忑也淡几分。

离京城近了,这一次,她再也不要与胤禛和澹儿分开。

画流年

我和胤禛成亲了,在回京入宫的第一夜,在他的养心殿。

只我与他。

银河高远,东风寄情,杨柳凝花。

虽然一至晚间,我便视线模糊,眼前物事不明,但我还是在心中想象着喜字花烛,胤禛一身红袍的模样。当他用秤杆轻轻挑开我的红盖珠帘时,我屏住呼吸,仰起脸定注向他,用心去描绘他那双叫我沉迷了一世的清眸。

悠悠回望泰山浮云,细细一凝枯荣望尽。

许是因为期盼太久,当这一天终于来临时,心中倒少了料想的兴奋,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喻的安定和淡然。

于是,我只静静笑着,将自己送入他怀中。就这样,听着他的心跳就好。

金黄的龙帐内,当胤禛轻柔的拥住我,缓缓将他的欲望沉入时,我顿觉呼吸艰难,心跳急剧;当他在我耳边低低唤着我的名字,说他期盼这日太久太久时,沉淀多年的泪一涌而出。

睁开眼,朦朦胧胧中,眼前那铺盖地的,不断摇晃着的耀眼灿金色,叫我几疑身在梦中。

人生一世,朝朝幕幕,短如一梦,弹指一挥。

回望曾经的过往,才发现或许当初很多事情退一步,看开些,此生许会大不相同。

但,至少,我遇上了他,爱上了他,他也恋上了我,不曾放手,只求相爱一生。

如此,再圆满不过,再幸福不过。

第二日,我见到了盼想多年的儿。

弘历比五年前长高不了少,眉目风态与他皇阿玛胤禛更加相似,举手投足间,显尽皇家高贵从容、沉敛雍雅。

可能是因为多年不见,他虽极力掩饰,可还是能感受到他难免的疏离。

心揪得酸痛,到底是我这个娘欠了他,不过,今后还有很多年,我想,我能慢慢补偿他。

只是,当我看见他送我的凤头金步摇,被凤嘴里衔的那颗七色宝珠眩迷了眼的那瞬,心不禁一沉。

我明白弘历的暗示和盼望,他是龙子凤孙,自幼生活在荣华和权力的中心,他渴望太和殿上的那个位置,无可厚非。

可,我也清楚地知道,胤禛虽为天子,手掌天下,福有四海,他能给我他的宠爱、怜惜,尽量予我他以为最好的一切,但偏生,因我的身分,他终是不能给我他最想送给的名分。

走近弘历,疼爱的轻轻抚摸儿子的眉眼,欲将他的轮廓深深刻入心底,我平和笑道:“弘历,额娘怕是不会呆在宫里。这也是为你和你皇阿玛。”

细碎的阳光下,弘历眉头微蹙凝视着我,一抹疑惑在细长的眸中一闪而过,没有说话。

才十四岁的他,已经学会了他皇阿玛的隐忍。

送走弘历,我仔细一想,甜蜜满足瞬时荡漾心头,禁不住,弯起眼眉,轻轻一笑。

胤禛阿胤禛,你平日里做了什么,叫我们的儿子竟以为你将封我做皇后?

事实确实如我所想,胤禛当晚将我送出了宫,安置在了一处别院。

清风几许,荷叶飘香,满池滚绿,澹澹水烟。

胤禛将我纳入他隐着几许坚定,精健有力的怀中,声音沉稳,带着淡淡的内疚酸涩:“锦儿,登基前,我有所顾忌不能你娶入府,叫你……而今,说什么贵为天子,我却诸事束手,不能恣意行事,只能累你先在此处呆些时日,待得我打理妥贴后,再接你入宫。锦儿,这辈子,到底是委屈你了。”

憋住鼻腔里的一股酸气,我摇摇头,将额头抵上他的胸前,听着他那叫人心安的魔力的心跳,低声道:“胤禛,要说委屈,你比我更委屈。宫里那些事情,我虽所知不多,但大抵还是听闻了些皇太后、廉亲王他们的事儿。胤禛,我体会你的难处。”

感觉到他环在腰间的手臂紧了紧,双手勾住他的颈,踮起脚,亲亲他刚毅紧抿的薄唇,甜甜笑道:“胤禛,有些事儿,我越寻思越得意。”

“哦,得意什么?”胤禛的声音还是低沉淡淡,显然依然心情不展。

“因为有圣上的护佑啊,试问天底下有谁找了天子当靠山还不得意的?且说了,也只有我余锦织敢直呼当今天子的名讳,胤禛,胤禛,皇上,皇上……”感觉到胤禛的凤眸流连在我上,我忍不住微赧脸烫,却依旧厚着脸皮,耍着赖,撒着娇,不住地唤着他,只希望能搏他轻声笑。

“小东西……”胤禛明亮的黑眸似一汪墨池,在月光下折射出难解的神采,胸口微微起伏,他温柔爱怜的用吻封住我的唇。

春风软丝,露水溅玉。

流云伴月,年年岁岁。

一切尽在不言。

之后,我给舅舅写了信,告诉他我在北京一切安好,并解释了我决定守在胤禛身边的原因。舅舅没有回信,我想他一定对我失望透顶。

给之翎的信却是犹豫很久才发出的,惴惴等几个月,之翎给我来了信,薄薄一页,措辞平静。他说赞同我的做法,并希望我能好好照顾自己。只在最末一行,用最简短的话语,说他要离开河北。至于去哪,何时回京,他只语未言。

我有预感,此生我与他再也无缘相见。

或许这样也好。

只是割舍不下,青山水尽,浮云方外,他陪伴我的日日夜夜,促膝共曲,悉心照料;犹记的,十里秦淮,一叶扁舟,我与他笑约即便天各一方,也一定要记住,曾并肩赏景;忘不了,他曾回答我,即便知道得不了心,能守在一旁,处个朝朝夕夕也好。

他当初是自己放不下曾经,明白的晚了,于是错过,他看的开。

才下眉头,愁上心间,这辈子,胤禛欠了我,我欠了之翎,之翎孑然一身,两袖清风,倒是坦坦荡荡。

浮生似水,指尖过。

到了雍正五年,胤禛的主要政敌都被他清理干净,而他的皇额娘孝恭仁皇后也在这一年去世。

于是,水到渠成,他将我接进了宫。

我从来没有这样幸福过。请恕我无法用言语表达。

我与胤禛日日相守,我深深体会到全心全意和爱人、孩子在一起,并为他们而努力生活的快乐美满。

他与我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一起,但却分外融洽,我从未感觉到不自由,或者厌倦了这一切。

胤禛批折子的时候,我会守在一边,为他研墨、斟茶,静静候着;或为他整理奏折,按摩放松。

他闲时会拉着我的手,走过长长的甬道,向我诉他幼时的趣事,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我却分外心安,贴着他的手臂,跟他一路走下去;来了雅兴,他也会带我泛舟,两人对月比诗,或是,两人相拥着,我靠在他肩头,静静听他向我描述着夜景,想象着月色撩人,星光璀璨。

这一刻的我们是那样贴近,他就是我的眼,引领欣赏世间一切。

我们之间的爱是那样真诚,再也容不下其他。他对我的关怀和照顾,让我觉得能为他付出、能侍奉他,是我此生最美的乐趣和愿望之一,我就是他的“骨中骨,肉中肉”。

日升日落,春去秋来。桃花依旧,柳叶又新。

雍正八年,胤祥病重,我去了怡亲王府,帮忙照料着。

胤祥走的很平静,眉眼弯弯,说对的错的,他这辈子把该做的都做了,该保护的也保护住了。他没有什么遗憾。许就是如此,他没等到见胤禛最后一面。

后来,胤禛一病不起,等把胤禛照顾好了,我却病倒。

而且还是很不中用的,一病不起。

我央胤禛送我出了宫,寻个风景好的地方疗养着。

终归我还是不想让胤禛和弘历看着我病怏怏的样子,更不想在他们面前永远阖上眼。

胆小逃避了一辈子,不多这一次。

反正,人这辈子,谁都逃不开最后那个结局,我看得开,放得下。

只是,我曾经感受过的亲人与挚爱离去的痛苦,就不要弘历和胤禛亲身面对体会了。

到了第二年,荷花含苞,我又回到胤禛身边。

或许故事停留在这最好,人生如饮酒,过半意最酣,故事也了样,只有停在最恰当的地方,才是完满的。

可还是忍不住说一件叫我高兴自豪的事情。

我在奈何桥上等了四年,就因胤禛说怕下辈子找不到我,就因我想起我是借尸还魂,怕上了奈何桥,离开这肉身,胤禛就认不得我了。

总归是等了一辈子,我不在乎多等他些岁月。

阴间无寒暑,但我知道我等的不久。

奈何桥头,彼岸花开,转过身,桥下一人负手而立,风华卓绝,依稀是当年滴翠青竹,暮色清晖中,那带着暖暖深深笑意的模样:“锦织……瞧,我总是能一眼认出你。”

他说即便上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换了面皮,改了身,他还是能认出我。

前一句,他没骗我;后一句,就留待下辈子检验了。

至少,今生,我活到39岁,与他相识25年,厮守了后半辈子。

赚了,我知足。

大梦初醒(禛)

题记

他没有拿他的人生去证明爱情,只是想与心爱的她厮守;她没有说过我永远爱你,只是在看到他落崖时毫不犹豫的跟着跳下。

她在他病重昏迷时,一遍一遍的按着他的胸膛,泪流满面,反复着:“醒来,求你醒来……”

他在离世前的每一夜,拥着她,以便在她神志不清的呢喃出每一句胤禛时,第一时间回答她:“我在,我就在你身边。”

常以为,情到浓时,或许可以生死相许。但毕竟让一个人背负另一个人的生命,太过奢侈,太过沉重。

不若,在漫漫岁月中,淡淡从容的相处。

反正,有时候,我们爱,却不一定爱,原本不过一句话,做不得数;有时候,我们没有说爱,却爱已入骨,反而可能一生不变

夜深,星碎。

屋内烛花轻晃,石英滴答,和这几年的每夜一样,毫无变化。

或是,大梦一释,满目空花。

阖上折子随手一推,目光一扫高高叠放的奏本,不由揉揉眉心,习惯性的拿过一旁的纸铺平,捻捻笔,然后信手而挥。

搁笔后,奇怪,锦织,又是你的名字。

思绪一时像是打了结,堵在心头难受的紧,我轻轻捶捶胸口,淡咳一声,忍住喉头的微痒。抬眸,不经意,视线落在对面的锦垫上,前些年,锦织就坐在那儿,轻浅含笑看着我。

总喜欢嘴角微微上扬,长睫颤动如蝶拢翼,半认真半玩笑的拖着尾音叫我:“胤禛……”

一脚踏空,坠陷回忆,骤然散落,一如星碎。

很小的时候,皇额娘就告诉我,人若想不伤不倒,则应如竹无心,对任何人,对任何事,皆不可过于痴迷。

当时,我很想问她,那皇阿玛呢?每每当皇额娘与皇阿玛临花照水,对月朗诗时,她露出的笑容是我在平日里怎样也见不到的。

可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她就病重了。离去前,她强撑着等一晚,却未等到皇阿玛的到来。我

清泪覆面,泪水一滴一滴打在杏黄的锦被上,愁颦翠减,她拉着的手,告诉我要凡事向皇阿玛学习,好好孝顺他。

她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答应她我会做最好的皇子,她扯扯嘴角勉力笑了笑:“你若能似你皇阿玛,如竹一般,我便能放心了。”我还想问她,她却疲惫的闭上了眸。日出一明,再也未睁开。

皇额娘去世,我回到了亲生母亲身边。

她和皇额娘很不一样,她识字不多,不擅音律,每回皇阿玛过来,他们一般聊不上几句,不似皇阿玛与皇额娘在一起时,两人常常会对诗合曲,含笑相视,分外默契。

平日里,额娘可以花一整天的时间摆弄她养的花草,或是慈爱的抱着十四弟,哄上他半日。

可即便我做的再好,孝顺她再多,她却对我吝啬每一个笑颜。

而皇阿玛在给予皇太子无限的溺宠时,对却我变得愈加的严厉,如若我表现出情绪,他对我的训斥更重。

渐渐的,对着额娘,我只有高傲的扬起头,冷淡安静,才能保持自己的尊严,不让自己总落在遭遇拒绝下风;对着皇阿玛,我惟有肃颜谨行,戒急隐忍,似乎才能得到他的认可。

当时,我不懂这一切变化是为什么,后来明白了,也开始习惯戴着清冷面具对人,因为只有样,别人才不知道的心思,能将自己保护的更好,没有人能伤害我。

我慢慢省的了皇额娘最后的嘱咐。

除了自小与我亲和的十三弟,我再也不想对任何人投入所谓的感情。

情虚如风不可捕,手掌天下运脉,站在权利之巅,创立一代盛世,流芳青史,名传万代才是一真正的男人该用一生追求的。

可没曾想,我遇到了锦织。

初遇时,当她险些坠马被我救上座骑后,双瞳微合迷离,眉宇云愁秋霜,像是经历了番极其凄惨痛苦的事。可也只是一瞬,她的眸子一洗恍惚迷惘,清清净净,心尘涤尽。莫名的,我的心蓦然一动,心中涌动起甚为奇怪的感觉,似乎多年前,我曾见过相同的一幕。

后来在马上,她双颊粉云晕成胭脂,却与我暗自较劲,不肯吃半分亏,也是在那时,我发现她原是女儿身。

不得不承认,她的样貌比我见过的任何女子都清雅出尘,夏荷醉露,空谷幽兰,但这不是她吸引我的原因,只是我还没分清心底那一缕触动和熟悉感的源头时,她就离开了。

岂料之后,她却假扮成了紫禁城的一名太监。本该怀疑她的居心,可不知为何,我和十三弟皆不由自主地默默充当起保护她的角色。

她平日里话不多,对我,对十三弟,不卑不亢,若即若离,叫人摸不透她的心思。可我生日时,她却送来了一串亲自雕刻的白檀佛珠,还因此而病倒。

那时,我以为,我明白了她的心思。可,她却对我的?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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