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1鱼目似珠骨类象(1 / 2)
<p style="font-size:16px">慕容清将一方手帕浸入木盆盛着的凉水中,再提起来,双手扭乾手帕,细细地为陆梨擦着汗,陆梨正在发着高热,迷迷糊糊的连连拨开他的手,慕容清未有理会她,只继续为她抹拭。
「小仁。」
「是,殿下。」
「随吾去换些水。」
手帕放入木盆中,漾开了无sE的波纹。
小仁见慕容清头也不抬,语气冷淡又疏离,猜想他担心着陆梨,所以也不敢说什麽,便跟着慕容清离开营帐了。
「劈啪——」小火灶内,炭正用力地燃烧,熊熊火光正覆着瓦煲的底部,务要把内里的药材与清水熬成药汁,营帐此时是暖的,但杜翘却寒心了。
现在陆梨身边就只剩杜翘在旁守着,他需要看住药煲,他知道自己不该走神,应时刻关注陆梨的状况,但他还是忘不了他刚到来时,慕容清的举动——
他温柔地抚过陆梨泛红的脸颊,俯下来贴近浑身是泥又沾着血的她,在她耳边轻喃:「你会好起来,我会为你摘星,然後你要兑现诺言,嫁给我,留在我身边,一辈子。」
这明明是情话,但为什麽他听到後竟是浑身不适,毛骨悚然?
杜翘摇摇头,一边拿着小团扇轻轻搧着火,一边皱着眉,尝试集中JiNg神,努力思索药材的配搭,也不知道陆梨此时已醒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啪——」
重物落地的声音吓得杜翘浑身一抖,他回过头,便见陆梨摔在地上,披散的发丝覆得她身形更瘦,腿上缠着的布带又开始洇出血来。杜翘连忙扔下小团扇,跑上前去想要拉着陆梨起来。
「天呀!你这腿是想要还是不想要了——」
陆梨的脸蛋泛着红,腿疼得她都要落泪,但她心急如焚,也管不了身上的热度烫不烫人了,她一下子就抓住了杜翘的手腕,「四哥,哥,你告诉我,我是怎样回来的?雨、洛王爷呢?他在哪?他到底在哪?我??我不该睡过去的??我??」
杜翘看着陆梨通红的双眼,心中泛起怜惜,「你别急,是槐王子与二皇子带你们回来的,洛王与纳兰二皇子都在太医帐内,他们都健在的。」
陆梨怔了,然後慢慢笑了,眼泪直往下掉,「他还在??幸好他还在??感谢,感谢??」
杜翘分不清陆梨是悲是喜,只扶起了陆梨,让陆梨坐在地毯上,伏在他肩头哭,「妹,别哭了,先替你换药好吗?你的腿真的伤得很重,不好好治,你日後别想跳舞了。乖,一会儿还要喝药呢。」
陆梨用衣袖擦走了泪珠,环顾四周,心生疑虑,「四哥,我哥哥呢?」
「欸??」
「云儿呢?」慕容清不在是很寻常的,毕竟她惹出那麽大的麻烦,他定是要替她善後的,而小仁定是会跟在慕容清身边,但云儿为什麽也不在?想到此处,陆梨就更觉奇怪,她身旁都无他人了,哥哥更不可能不在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杜翘不懂撒谎,对上陆梨质疑的视线就完全败下阵来,他本想转移视线先为陆梨处理伤口,但陆梨一把抓住他,不让他逃走,他便无奈地道:「云儿姑娘她去了太医帐,现在太医帐有三个病人,还都是皇族,医士又不多,受伤的事又不能外传,所以她去帮忙煎药了。」
「那哥哥呢?」
「槐王子他??也留在太医帐了。」杜翘见陆梨吓得美目圆睁,便立刻解释:「不是!不是!二皇子破了阵,槐王子也不是祭品!他会去太医帐,是因为要照顾洛王爷。」
「为什麽?不可能??哥哥明明那麽讨厌他!」
「洛王爷??」杜翘难过地道:「瘫痪了。」
??
陆槐一手拉起了慕容雨,坐在榻上,让慕容雨的背挨在他的肩上,另一手将水碗放到慕容雨的唇边,「喝吧。」
「槐兄??」慕容雨如今四肢软瘫了,废了,他完全使不上力,就似任人摆布的傀儡一般。陆槐此时把碗举高了一点,让水流过慕容雨的嘴,慕容雨没法子,便先喝了水。
「喂!慕容润!你不要发怔呀!粥都凉了!」
「吾好妒忌三皇兄,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别哭!别哭呀!你扶我起来,我也靠着你吧!」
「你好吵!你吵得吾欣赏不了槐儿!而且谁要让你占便宜?」
陆槐未有理会慕容润与纳兰格的争执,只放下了水碗,对慕容雨道:「你的情况,我问过杜翘了,他告诉我,你身上的伤一直没有好好治理,近年征战又加重了旧疾的伤患程度,你前阵子若果乖乖泡药浴,还是可以治好的,但你中途放弃,药完全失效了,伤势双倍加重,所以你去了一趟丛林杀了狼群,你就成了个动弹不得的废人了。」
慕容雨没理会自己的情况,他就只问:「梨梨呢?梨梨在哪?」
「当年你闯进陆王府,就想把小梨抢走,我一时冲动对你用了残星二式,让你今日落得这样的田地是我的不是,但我不曾後悔,你知道原因吗?」
陆槐要跟他谈陆梨,但不是现在的陆梨,而是过往的,那伤害着他的,要离开他的,过往的陆梨。
「为什麽小梨不能跟你走,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吗?」
慕容雨咬住唇,忍着泪,片刻後才吐出一句:「我脏了,是不是。」
「不是因为你脏了,而是让你脏了的,是一个不惜一切代价都成为你的王妃的nV人。」
「槐兄??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嗯,我知道的事实并不完全,但灧曾告诉我,冷凝婉早在你认识小梨之前就求过七皇姑,要她向父皇陛下施压,下旨为你们完婚,当时我就知道她不会容得下小梨了。」
慕容雨无言以对。
「小梨她不在乎名节,也不在乎地位,我知道如果你跟她好好解释,即使身败名裂,为妾为婢,她都愿意跟你去洛城,可是你护不住她,我不能让她跟你走。」
「我??」
「你护不住她,上次小梨服毒的事不就已经证明了吗?你阻挡不了冷凝婉,而我只有小梨一个妹妹,我只能顾着她,我无法去想到底你独自对着不Ai的人会有多痛苦,我无法同情你,你的事,我管不了。」
陆槐伸手拿起已经放凉了的一碗粥,由着慕容雨挨在他x膛,两手伸前,一手捧着碗底,一手提起汤匙,舀起一匙粥水,喂给慕容雨,慕容润在旁见到陆槐彷似抱着慕容雨的喂粥姿势,恨不得自己也瘫痪了。
慕容雨呷了一口又一口,直到粥都喂完了,陆槐才放下了碗,在他耳边以旁人无法听到的声线低低地道:「你把小梨的唇都咬破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犯浑,伤害的会是三个人?」
慕容雨瞠圆了双目。
陆槐把慕容雨放下来,让他舒适地躺着,他低首凝视他,「我知道,当时你是想做杀阵的祭品来换小梨的平安,你想赴Si,你就想求最後的温存,可是慕容雨,你怎麽就不想想?你吻她,抱她,她就那样温顺的让你亲,让你抱,她那麽傻,即使能活下去,余生都会记着你,念着你,她一辈子都得不了真正的幸福,你以为你当了祭品就能换到她的无恙,但其实并不,你这是要小梨陪着你同Si。」
「我不是——我只想她安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是你的二皇嫂子!你是她的三叔!你没有资格过问她到底过得好不好!谁去做祭品,是我们陆府的事,你凭什麽cHa手?你发现小梨陷在阵中,就应该告知我,而不是自顾自的冲进去!你不该越过那条界线!」
「离开她,渣滓。」陆槐认真地,继续用气音说,「你对陆王府有恩,也救过小梨,我不该对你下狠手,可是由现在开始,你再接近小梨,我就不会单用残星二式了。」
「我会让你永远消失。」
陆槐站起来,正要转身离开,然後他想起什麽似的回首,「润,你喂了多少?」
「两口!」
「嗯,行了。他饱了,不用再喂了。」说完就抬脚离开了。
慕容润立时捧着碗跟在陆槐後面,急步离开,也不管纳兰格在他身後大喊大叫了。
纳兰格喊得声嘶力竭,都喊不回他还未吃完的粥,他知道陆槐在生他的气,也许恨不得要剐了他,现在只是饿着就已经便宜他了,他索X放弃,软趴在榻上,看着对面躺着的慕容雨。
那颤动的嘴角,闪着Sh意的眼珠,看得人於心不忍。
良久,他叹了一口气,「别哭了,慕容雨。不就是暂时瘫痪吗?会好的,可以好起来的,真的,你还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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