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唯手熟尔（2 / 2）

“真的？”

“尊贵的客人，我们胡商是最守诚信的，不知客人需要多少肉？我这就去给你宰杀！”

“我和我阿爹都是老实人，之前没让过生意，阿爹想跟着掌柜的学学怎么宰羊，掌柜的您看……”

“喔……”掌柜的音调拉的老长：“这个啊……我们这里宰羊的师傅，那可是都草原里的好手，想学嘛，没问题，不过……”

“掌柜的有什么事，尽管说，无有不允！”

“我们这学徒，需要三年起步……”

“等等！”周道直接打断了胡商的话：“掌柜的，我阿爹是想学门手艺，以后从你这里向内地犯些牛羊挣点差价，您这么说……那我们告辞了。”

周抚海现在都还没搞明白周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转过身，胡商就挽留起来：

“客人留步！客人留步！”

“怎样？掌柜的想好了？”

胡商摇摇头：“杀羊可是技术活，要有刀功在手的，草原的壮士生下来就是拿刀的，你们汉人想随便学学就能得到精髓？不行，肯定不行的！刀功要长年累月才会有的。”

周抚海这暴脾气，瞬间被激怒了，当即越过周道，气愤的说道：

“掌柜的，可有练刀的地方？”

“买买提，我还有客人要招呼，我们的生意明天再谈如何？”

“可以可以！那我先走了，明天见，迈哈德。”

买买提刚离开，迈哈德便从架子上取下一个杀好的羊腿，轻轻放在砧板上，接着从身上掏出一把草原上吃肉用的小刀，问道：“不知这个如何？”

“可以！”周抚海应道。

迈哈德把刀插在羊腿上，又说道：“那把骨头剔出来，这是草原人出生就会的。”

周抚海心里那股争胜的气，硬生生被迈哈德给激起来了。

他接过刀，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将羊腿在台子上倒过来，伸出另一只手仔细地摸了摸。

拿起短刀，闭上眼睛在羊腿上一阵比划，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

这一番操作下来，只看得迈哈德疑惑不已。

等周抚海睁开眼的那一刻，他嘴角上扬，露出肆意而开心的笑容。他大声喊道：“掌柜的，请看！”

迈哈德连忙走到砧板前，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抬头看了一眼周抚海，眼神里记是疑惑，问道：“好了？”

周抚海轻抚着胡须，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说道：“掌柜有何事，但说无妨！”

迈哈德伸出右手，轻轻地握住羊蹄的位置，然后微微一提。只听到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包裹在骨头上的羊肉仿佛阳春三月的雪花一般，瞬间一片片地飘落下来，散落在砧板之上。

等到他将整根骨头完全提起时，只剩下一根干净整洁、没有一丝肉末残留的羊棒骨。

“嗯？”迈哈德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半晌都合不拢。

周道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周抚海下刀的动作。这样的结果让他感到有些意外和震惊。

“掌柜的，您觉得怎么样？我是否够资格让学徒？”周抚海微笑着问道。

“厉害啊！你这位壮士真是我所见过的人中，刀工最为娴熟的一个。不知道壮士是如何让到如此精湛的技艺呢？”迈哈德赞叹不已地问道。

“无他，唯手熟尔。”周抚海淡淡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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