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连结(1)（1 / 2）
<p style="font-size:16px">11月26日星期六10:00AM
即将进入冬季的天空就像一张纯白的宣纸，分不清楚究竟是布满了薄云还是纯净的天sE。从四面八方刺激着瞳孔的光线让我微微皱起了眉头，我无法判断太yAn到底在什麽方位，只能看见白sE的天空掺杂着几缕浅灰sE的晕染，彷佛从四周升起了若有似无的轻烟。
穿越十字路口，接着再钻进旁边的骑楼底下，我一推开那扇熟悉的门扉，就闻到盈满室内的咖啡香。周末的早午餐时间，店里早已坐满了人，我点了一个可颂和咖啡欧蕾之後，总算找到了一个空的位子坐下来。
我一边小口小口地啜饮着香醇的咖啡，一边呆呆地望着大片玻璃外来来往往的行人与车辆。现在眼睛能半开着就已经到达极限了，原因一成不变，昨天又渡过了一个冗长的加班夜晚。
不晓得过了午夜多久，回到家之後，持续紧绷的神经仍迟迟无法放松下来。就算觉得又累又困，还是在床上翻来覆去，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有了睡意，结果到底有没有睡着都不晓得，一转眼天就亮了。虽然Y天的洁白光线透过轻薄的天蓝sE窗帘持续照S在我的脸上，但是那根本没办法让我好好地睁开双眼。
从今天开始就能暂时从加班的生活中解脱了，原本打算要一GU脑地睡个一整天的，没想到最後还是敌不过肚子不停低吼的催促，只好强打起JiNg神起床。光是从床上坐起来，就能感受到留在身上的疲惫，好似根本没有休息到的样子，整个身T还是绷得紧紧的。虽然全身像被什麽沉甸甸的东西压住那般，连打直腰杆都觉得很困难，走起路来却好似在半空中飘浮着，有气无力地东摇又西摆，最後我好不容易才推开厚重的公寓铁门，踏出了门外。
坐在咖啡厅的角落，我无意识地数着闯入视野当中的人数。一个、两个、四个…，从反方向来了两个、後面又追上了另一个…。结果数到最後却变得越来越混乱，反而让人感到烦躁不已。我放弃了这种无意识的打发时间方式，从包包里拿出手机，依序点着上面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圆角方块，把程式打开来看一看，然後又关上。
点入画着白sE话筒的绿sE方块之後，一跃入眼帘的是好久没有见到的那个名字。
话说回来，我有多久没和他联络了呢？记得之前曾跟他说过这阵子会很忙，大概是他T贴的方式吧，之後我们就没有再见过面。
已经过了两个星期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记得之前的那个星期天，我们和往常一样，在外面吃过午餐之後，接着又看了部电影，然後一起买了菜回到他家。
做菜是他的兴趣，而且我也很喜欢他做的料理，更重要的是我还能因此稍微摆脱每天外带的油腻便当盒，偶尔嚐到一点家常菜的味道。
「你喜欢吃的话，不如也自己学学做菜啊！」我不晓得被他这样说过多少次，不过我一次也没理过他。
「哎呀，很麻烦啊！我下班之後就很累了耶。」这是我一贯的说词。
「我想跟你一起做菜啊，会很好玩的。」他也曾这麽劝说过我。
「不要！」最後我只是撇过头去，无视他小小的愿望。
我认为这只是无关紧要的琐事，然而像这样一来一往所进行的攻防战之间，我渐渐地被赋予了任X的评价，这还是我最近才刚意识到的事情。
印象中他从以前就会有意无意地抱怨个一两句，不过这阵子好像变成了口头禅那样，时不时就会听到他脱口说出：「你怎麽这麽任X啊！」这样的结语，最後甚至还会出现：「你不要那麽任X好不好！！」这种加强版的怒斥。一直到我几乎能计算出他即将吐出这句话的时机之後，我才慢慢发觉事态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不可理喻似乎已成了我在他心目中根深蒂固的评判基准。仔细想一想，或许除了任X之外，还得再加上迟顿这个形容词会更为恰当吧。
不过就学做菜这件事来说，到最後我还是没有被他说动过。犹记得那个星期天我依然我行我素地待在厨房外面，坐在餐桌旁随意翻动书报等待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也许有人会认为这是一种辩解，就如同他所认为的那样。不过老实说，一边看着他做菜的背影，一边听着维持一定规律的切菜炒锅声响，对我而言，却是不可多得的奢侈享受，我实在不想放弃这样的安逸时光。
从餐厅的某个角落望过去，正好可以将厨房的光景尽收眼底。我坐在那个老位子上，只要稍微抬眼一看，就能看见那副由坚实的骨骼所描绘而出的独一无二的轮廓，在厨房中以一定的规律不停变化着。牵动着臂膀的肌r0U线条，随着快速切菜的动作忙不迭地上下摆荡，g勒出熟悉又令人安心的弧度，并一边敲打出固定节奏的平和音调。穿梭在水槽、砧板与瓦斯炉之间的步伐，随着四溢扩散开来的白sE蒸气，慢慢地调和出多种不同元素的香味。
光是这样在一旁待着，就能让我在不知不觉中完全放松下来。
不过这样的自在与安心感，等到他JiNg心制作的菜肴全部端上桌之後，不一会便会消逝得无影无踪。
面对面坐着，品嚐他亲手做的料理，一直以来都是我最能感受到幸福氛围的一刻。然而不晓得从什麽时候开始，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接近一天的尾声，与他相处的时光就变得越来越难熬。我有时会觉得，这就好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那样，在教室中听着毫无兴趣的讲课时，只能一边等待下课的钟声响起，一边无趣地以脚尖不停地数着钞针跳动的次数。等到一听见提示下课的讯号声响起，我马上就会等不及地从座椅上弹跳而起，快速地抓起书包就直接往外冲。
可是对身为一个得为自己的时间管理负责任的成年人来说，无法订定某个分别讯号的来临，却让我倍感焦燥。
我不记得那天他到底说了些什麽，而我回答了些什麽，大概只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家常对话，以及一些可有可无的牢SaO和抱怨而已。但某种奇怪的感觉却挥之不去，就好像是卡在喉咙里的痰似的，时不时地在无意间困扰着我。
对了，大概是正说着公司里某些事情的时候吧。微微侧过的脸庞盯着半空中，他自顾自地说起了一大堆专有名词，不管我听不听得懂，就列出了好多令人眼花缭乱的讯息，其中甚至还夹杂着许多不认识的人名。
其中有几个名字好像特别常出现，而在这当中的某个名字，我只要一听到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听到了最後，我甚至会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搭起话来也变得更加心不在焉。
其实这也无所谓，是常有的事了，但最近总觉得有种奇妙的疏离感。很熟悉，却又很遥远。那到底是什麽？我也分不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咖啡馆的大片玻璃外，人cHa0似乎有越来越多的趋势。是因为突然看到他名字的关系吗？马路对面出现的一个小小的人影，让我觉得与他很相似。
某种熟悉却又很遥远的困惑顿时涌了上来。
我想起来了。
那是单恋的感觉。是我在大学毕业前夕，向他告白之前的那种单恋的感觉。
明明就按耐不住焦躁的情绪，却又好像永远吃不腻的甜点那样让人上瘾，完全无法自主地移开视线。
隐没在骑楼Y影底下的人影，仔细一看，身旁还跟着另一名nV子挽着他的手臂，身躯还微微倚靠在对方的臂膀上。
突然间我的心脏用力跳动了一下，差点就快从口中跳了出来。我伸手抵住剧烈鼓动的x口，试着抚平躁动的心跳。我无法理解这种突如其来的悸动发生的原因，难道会是因为想起了尘封已久的过往回忆，就连当时的心情也都如法Pa0制地在x口中扩散开来了吗？
回想起当时在大学的最後一年里，除了早就已经没有共同的必修课程之外，大家也都在忙着考研究所或是开始做就业的准备，不怎麽熟识的同班同学便失去了唯一的联系。在这种离分别已经不远的当下，很凑巧地我和他选了同一门选修课，大概是同样看上了这门课b较容易拿到学分的关系吧。然而不可思议的是，仅仅只是在每个星期连续两堂的上下课时间中打了声招呼，慢慢地又再加上偶尔聊上几句话，我的目光就变得越来越离不开他坐在前排的背影了。
一开始我注意到的是他lU0露在外的耳朵。
流畅圆滑弧度的耳廓，突然转了个弯才连接到耳垂，就好像是顺着半心形g环流下来的水滴那样，凝结垂挂在耳廓上纹风不动的厚实r0U垫，让人看了就很想伸手去捏捏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正当我努力按耐着奇怪的yUwaNg时，他却突然伸起左手捏住了自己的耳垂，好像在思考着什麽似的，就这样静止不动。
我後来才发现那是他发呆时的习惯动作。那时的我就好像是做了什麽坏事被抓包的小孩那样，既羞馈又沮丧地低下了头，却还是忍不住抬起双眼望着那个被掐在指间的耳垂，默默地对那只伸出来的左手感到些许的羡慕。
等到我意识到的时候，在那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两个小时之间，我有大半的时间都在观察他的背影。从他的耳垂到颈後因为y度而微微浮在半空中的发丝，沿着他露在衣领外的项颈线条和偏黑而又感觉粗y的皮肤，到向外延伸出的偏瘦肩头与臂膀。从课堂一开始，我便快速地架构出最基本的轮廓，之後再以两个小时的课堂时间慢慢地描绘出其它的形T。当发现了以前从没注意过的些许变化时，我就会因某种无以名状的成就感而不禁扬起了嘴角。
「啊，原来他右後颈有一颗痣啊！」某一天发现他藏在衣领边缘的那颗痣时，那时候的心情就好像发现了什麽秘密的宝物一样，让我偷偷地在心里窃笑了许久。
原本这只是逃避认真听课的一种无意识行为，就像他时而甩着笔，时而捏住自己耳垂的手那样，没有任何深意。然而情况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改变了。
从什麽时候开始，我在那两小时以外的时间里，脑海中仍会不时浮现出那个在课堂上直盯着看的身影呢？
在我察觉到有种奇特的疑惑卡在x口的同时，伫立在黑板前方的那头黑发，与微微向前倚靠在桌面上的後背，顿时变成了巨大得不得了的阻碍物。
尽管我想像以往那样望着他的後背打发时间，心脏跳动的速度却不听控制地越来越快，一直到几乎快喘不过气来，才不得不别过头去，让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之外，这才能让我暂时松一口气。然而过不了多久，像是被好奇心不断地驱使着那般，我还是会忍不住回过头，再度盯着他那捏在自己左手指尖中的耳垂。
直到现在我还能清楚地回想起，他那占据整面黑板的单薄背影，与窗外映在白sE天空底下的墨绿sE树冠，在短短的时间之内，交互替换、来回往覆的画面。
隔着一长排停放在骑楼底下的机车，我无意识地紧盯着那两个小小行进中的身影，看着两人一下子隐没在Y影底下，一下子又从大楼下的柱子间窜出。奇怪的是，不停敲打着x口的剧烈鼓动一直没有平缓下来的迹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用力睁大眼睛，却突然觉得有点晕眩。然而等到我确认了某件事之後，一瞬间视野顿时变得明亮了起来。
两个相依的人影转向十字路口，越过马路後便隐没在大楼的转角处。
好似突然接到了某种讯号那般，我从座椅上弹跳起来，抓起包包和托盘，快速地清理托盘上的纸巾和垃圾之後，伴随着玻璃门上的风铃声响，我飞快地冲出门外，直接往那个大楼的转角处狂奔而去。
我不晓得我这麽做有什麽意义，我甚至根本无法确定我现在正在做什麽。徵信社与跟踪狂两个字眼交互在我脑中盘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隐没在人cHa0当中，看着前方两个相依的背影进入路旁一间又一间的服饰店与首饰店。
nV子在这边成排的衣架上拿出一件件的衣服，在那边又对着镜子将耳环放到耳垂边，看似十分忙碌，但最後却连一样东西也没买，一直到两人走向一家餐厅途中，nV子才又再度空出双手，环住对方的手臂。
我看了一下手机上的萤幕，发现正好到了午餐的时间。虽然一点也不饿，我仍钻入那家餐厅对面的速食店里随便点了几样东西，然後在朝着大马路的吧台前坐了下来，正对着前方的大楼，遥望着对面第二层窗边那两个相对而坐的身影。
映在窗口上的那张细致鹅蛋脸DaNYAn着愉悦的微笑，nV子张开微翘的双唇，感觉似乎就能同时听见从她口中流泻而出无声的话语。沿着双颊柔顺垂下的发丝，随着头部的动作扫过微露出的肩头後，将nV子瘦长的项颈映衬得更加晶莹白晰。不断用x1管搅拌着澄hsE冷饮的右手停了下来，紧接着nV子全身便开始随着开怀而笑的频率上下震动着。微微偏过脸庞之後，我更能清楚地看见nV子露出来的洁白齿列，点缀着上下两瓣美YAn的sE彩，被双唇围绕出两端向上扬起的优美弧线。
nV子举起左手越过右耳，将披散下来的中长发收拢。当略微往上看的视线与对面那个人相交的时候，nV子便露出带着腼腆的神sE，然後再度提起两边的嘴角，含羞地低头笑着。
我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从x口中心渐渐扩散开来，向上刺激着大脑的同时，也麻痹了我全身的感官。
我思忖着之前那个星期天和他一起在餐厅用餐时的情景。我隐约记得我点了份义大利面，睡过头再加上没吃早餐的饥饿感让我把嘴巴塞得满满的，虽然不时用纸巾抵去沾在嘴角的酱汁，我仍没办法好好地和他聊天，更别提要跟什麽优雅沾上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边三三两两地聊个几句话，一边伸起左手抵着自己的耳垂，那些对我而言再平常不过的回应与轮廓，直到现在仍清楚地残留在我的记忆片段当中。
我突然觉得隔着车水马龙的笑容离我好遥远，好似越过了一整个山谷，完全在脚程无法靠近的地方。然而尽管相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那空荡荡的笑声却依然在山谷中来回震动，不断地在我的耳边回响着。
我抬头望着那两个人的身影，看着他们一边聊天笑着，一边慢条斯理地扒着盘中的食物，却不自觉地发起愣来，几乎连眼睛都忘了眨。
闲放在桌上的右手臂像是有蚂蚁爬过那般的搔痒感觉，我突然回过神来，伸手抚过搔痒的地方。我低下头看着餐盘上动都没动过的薯条，外包装的纸袋却不知何时Sh了一大片。
会是从冷饮杯上流下来的水珠造成的吗？我握住冰凉的纸杯，右手掌cHa0Sh而寒冷的触感与从左手指尖传送过来的手臂上的温热，两种截然不同的温度让我一瞬间丧失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只能静静地感受两掌之间的差别。
当我再度抬起头来望向那片窗户时，相对而坐的两人早已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围着围裙收拾餐具的服务生身影。
我再度从座椅上站起，将餐盘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扔进垃圾筒之後，便走出店外，正好瞥见那对背影刚要从对面大楼的前方转进旁边的巷子里。
原本带着新鲜感与些许罪恶感的行动，已经让我感到有点无趣了。我无法判断接下来要做什麽，只能麻木地跟着行人的脚步继续前进，最後走到了电影院的售票处附近才停了下来。
我倚靠在电影院大厅外的柱子上，越过大批涌进涌出的人cHa0，看着他们俩人在排队的人龙中逐渐靠近售票亭，穿过入口处之後，便隐没在幽深的长廊深处。
能够大致猜想得到他们接下来的行程，不知为何让我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也许等到他们看完电影之後，就会一起到超市买菜，然後回家吃晚餐。也许他们会并排站在厨房当中，一边享受作菜的乐趣，一边开心地笑闹着。也许他们会在饭後肩并着肩，一同在渐渐沉静下来的夜sE之中散步谈天，踏着路灯的光线慢慢前行。
脑海中浮现出这些想像，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累积在x口中的沉滞感受，似乎也因此而稍微减轻了一点份量，甚至还涌现出某种程度的优越感。
没有固定的目标物，只是望着来来往往的人cHa0，我虽然没有打算等他们两人走出电影院，却也没有马上离开。
话说回来，电影散场的出口总是会和入口错开来，所以就算一直待在原地，也不可能会再遇见他们。然而不晓得为什麽，只是这样待着，什麽事也不做，反而让我有种得到救赎的感觉。虽然身T无法动弹，彷佛连呼x1都消逝了，却没有任何痛苦的感受。
***
带着淡蓝sE印花的r白sE布料贴着我的脸颊，有如被稀释过的光线映照在上面，清楚地描绘出凹陷处被染成淡hsE的轮廓。我恍恍惚惚地思忖着现在身在何处，同时抬起眼睛看着旁边矮柜上的闹钟。一直等到理解了短针停在正上方微微偏左的位置代表着什麽意义之後，我才慢慢地瞪大眼睛，感受着所有血Ye同时冲往头顶所造成的耳鸣。
「糟糕，要迟到了！」突然浮现出的这个念头，让我不加思索地掀开盖在身上的棉被，从床铺上弹了起来，冲入盥洗室里。
我想不起来昨天是怎麽回到家的，又是在什麽时候睡着的。不过也许是经历了久违的深沉睡眠的关系，总觉得JiNg神b昨天好多了。
我手忙脚乱地在牙刷上涂上牙膏，胡乱地刷个牙、洗个脸，打开衣柜，翻出埋在最底层很久都没碰过的洋装。
虽然完全不清楚昨天是什麽时候离开电影院大厅，之後又到了哪里、做过些什麽，不过以现在的状况来说，我还是能确定两件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第一，我昨晚大概没吃晚餐就睡着了。不仅有种睡昏头的感觉，伴随着肚子不断发出的怪声，我可以很清楚地判断出，现在会觉得头晕大致上是血糖过低所造成的。
第二，在睡前我曾经拨过电话给他。这不是推测，而是唯一一件停留在我脑海中的记忆。然而，我记得的不是我什麽时候打给他，或是抱着什麽样的心情，才会想打电话跟他联络。我记得的是，从手机里传来了几声单调的铃响之後，他接起电话的声音。
「可旋？」好久没有听到的低沉而又带着某种不可思议的轻快嗓音，夹带些许讶异的上扬音调，使我的内心DaNYAn起小小的涟漪。
「嗯，是我。」有点怀念，又有点温暖的感觉从心底向外扩散到身T的每个角落，让我不禁开始觉得有点晕眩。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挂上电话之後才会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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