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连结(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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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font-size:16px">12月1日星期四6:00PM

一打开办公室的门,滞闷的霉味便扑鼻而来,甚至盖过了充满四周的消毒水与酒JiNg味。新进的实习医生正把刚脱下来的白sE长袍放进柜子里,一听见开门的声音便回过头来。

「啊,h医师,要休息了吗?」

「是啊,看诊总算是结束了。你今天没班了吗?」

「嗯,总算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年轻的陈医师压住自己的右肩,大辐挥动右手臂,并一边转动僵y的脖子,一边看着我问,「h医师今天晚上要当班吗?」

「对啊,好好休息吧。我吃过晚饭後还得再回医院呢。」

「辛苦你了,那我先走罗!」

我向陈医师点点头,他便套上斜背的肩包离开办公室,只留下了混着药水味与霉味的静谥。

我重重地跌入装有四个轮子的椅子里,呼出一大口气。

虽然紧接着要留守医院,不过今天下午三点过後才轮到我看诊,所以现在也不是特别疲累,只不过最近有些令人在意的事卡在x口,总觉得有点烦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拉开cH0U屉,杂乱无章的文件与文具用品被塞得乱七八糟的地方,在显眼处却摆着一个格格不入的夹链袋。上头贴有写着「陈可旋」三个字的标签的透明夹链袋,里头装满了有白sE断面与染上深红釉sE的陶瓷碎片。虽然没必要将这种东西收起来,照理说应要还给患者或是直接处理掉,但在意得不得了的事情,却连同这些碎片一起留了下来。

这个星期天从下午开始便下起了雨,患者在傍晚的时候便呈现昏迷的状态,全身SHIlInlIN地被送进医院里,听说当时头发连同身上的外衣和洋装都还不停地滴着水。

nV护士们合力帮忙替她擦乾身T,换上乾净的病袍,然而在这个凉爽的时节还在外头淋了一身雨,结果还是逃不过发高烧的命运。跟着病患一起过来,也就是叫来救护车的好心路人,只说发现她倒在路边而已,不晓得她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急诊室为她打了退烧针,接着做了许多必要的初步检查,然而除了发烧之外,只能断定患者有轻度的贫血症状,究竟是因为发高烧还是另有其它因素而引起昏迷的,到了现在却仍旧Ga0不清楚真正的原因。

由於没有立即的危险,急诊室将病患转交给我做後续的追踪与处理。我告诉接到医院通知而赶过来的患者妹妹,说她是因为发了高烧,还有之前累积的疲劳、营养失调等症状引起的轻微贫血,才会陷入昏迷,检查结果并没有什麽大碍。

我尽力摆出一脸轻松的模样,安抚着一脸担忧的患者妹妹,告诉她只要休息个几天,患者就会自己清醒过来。然而尽管我并没有说谎,心里却没有十足的信心。

看着夹链袋里的碎片,我不得不往坏处想。

那天傍晚,护士刚为患者脱下高跟鞋的时候,就大吃一惊地叫出声来。

高跟鞋内与謢士手上戴着的r胶手套都沾满了血迹,鞋子里的血甚至都已经乾涸了。我马上检视患者的双脚,却不由得眉头深锁。

被染成血红sE的脚底,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碎片,几乎可说是血r0U模糊。感觉上就像是踩了满地的玻璃碎片,却仍坚持行走一段不算短的距离,才会造成这种伤口,实在令人难以想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着手为患者取出碎片,原本还担心是否需要上点麻药,但这种疑虑却是多余的。尽管患者理应会为发烧所引起的寒冷与痛苦而辗转反侧,然而不管是先前为她做打点滴之类的基础治疗,还是由我为她取出脚底下碎片的过程,患者一点也没有受到刺激的反应,看起来彷佛只是自顾自地陷入了深层睡眠罢了。

伤口虽然颇深,但令人意外的是,出血量并不多,不过问题就出在这里。

以伤口的大小及深度来看,就算在我取出碎片的同时,双手沾满鲜血也不足为奇。然而就算我拔出碎片,甚至为了挖出埋进r0U里的碎片而动刀,却也没流出太多血来。这大概也是为什麽脚上有这麽多的伤口,在行走的时候却没留下太多血迹的原因。事实上在脱下患者的鞋子之前,没人发现她双脚受了伤。

与患者的出血量不成b例,浓浓的血腥味充塞整个鼻腔,好似正在做什麽重大的手术一样,这让我不自觉地大叹了一口气。

某种在x口中酝酿的不祥预感,几乎就快要成形。虽然在一旁的护士小姐为我突如其来的反应感到些许的讶异,我也只能不断地叹息。

我关上cH0U屉,起身将白袍脱下放进柜子里。

已经快没时间吃晚餐了,动作得快一点才行。

我走出办公室,将霉味关进门内,鼻腔便再度被消毒水的味道所填满。

现在是傍晚短暂的休诊时间,明亮的一楼大厅已经没留下什麽人。在转往大门的方向之前,我发现对面走廊一个高挑的身影,正缓缓朝着大厅靠近。

长至膝盖附近的的白袍下摆随着稳定的步伐晃动着,曾经是医学院的同学,现在则是同事的致彬,一脸笑咪咪地走了过来,看起来不像是刚看诊完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怎麽了?心情很好的样子。」

「啊啊!你如果看到刚刚在病房里上演的家庭喜剧,肯定也会笑得合不拢嘴的。」

「嗯?有什麽好事发生吗?」

「刚刚有位家属一走进病房里,劈头就把患者给训了一顿,你这臭小子,每天睡在实验室就算了,连饭都不好好吃,你找Si啊!」致彬举起紧握着拳头的右手,用夸张的语气模仿患者家属,眼睛里却充了满笑意,双眼几乎就快眯成了一条细线。

我被致彬的愉悦心情所感染,也不由自主地轻笑出声,然而却马上察觉有什麽地方不太对劲,便很快地敛起神sE,向致彬确认。

「那位病患是因为过劳才被送进医院的吗?」我微蹙着眉头问着。

「啊,不。」致彬挥挥手说,「是急X肠胃炎,其它地方倒没有什麽特别的问题。虽然病人确实因为睡眠不足而显得有些疲累,但还没有到过劳的程度。」致彬说到这里,眼睛又眯了起来。「不过他姊姊似乎非常生气,坚持要他在医院里好好休息。好像很怕他一出院就会跑到实验室里不眠不休地工作,只好以住院的名义限制他的行动。事实上患者的病情就算不住院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不过藉着住院休养顺便观察一下病情,倒也是b较保险一点的做法。」致彬说完之後又笑了起来。

「是吗?那就好。」我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却仍紧绷着脸。

「有什麽问题吗?」致彬似乎看出我另有心事,便微侧着头盯着我的脸看。

「啊,不,应该没什麽问题,大概吧……」我越说越没自信,语尾无力地消失在空荡荡的大厅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该不会是前几天被送进来的那位nV病患吧?她醒了吗?」大概是之前曾向他提过这名病患的事吧,致彬一下子就猜中了我烦恼的源头。

「不,还没。」我摇摇头。

「是吗?不过她昏迷得还真久,这样的确是挺令人担心的。」致彬伸手抵着下巴,继续接下去询问,「她的症状很严重吗?是过劳?」

「轻度的过劳、营养失调、贫血之类的症状,看起来并没有什麽大问题。虽然刚被送来医院的时候发了高烧,不过现在烧已经退了,而且也没有引起肺炎之类的症状。可是昏迷指数还是很低,再怎麽检查都不晓得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之前还特地做过电脑断层扫描,也没发现任何内伤与脑震荡之类的情形。」我一边回想她的病情,视线在半空中游移着。

「啊,她该不会是因为节食瘦身才晕倒的吧?」致彬睁大双眼,一副充满了好奇心的样子。

「这倒是有可能。她刚被送进医院的时候,肚子还曾经叫得很大声,把我吓了一跳,连护士都偷偷地笑弯了腰呢。」我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些许笑意,却又随即沉下脸来。

「不过……」我犹豫着该如何开口,迳自沉浸在无以名状的忧虑当中。

致彬只转动眼珠子盯着我,放下抵在唇上的手,悄悄地向前靠近半步。

「该不会,是那个吧?」致彬压低声音,挑起一边眉毛说着。

我侧过头盯着他的双眼,思忖着他口中说的那个究竟是指哪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致彬绕富兴味地垂下眼皮看着我,虽然他眼睛几乎连眨都没眨一下,在几秒钟之後,我却突然理解了他所指的就是那个。

我吓了一跳,双肩一颤,接着瞪大双眼直盯着他瞧。

致彬仍用同一副表情望着我,完全没被我的反应所牵动。

「你…你怎麽知道?」我稍微後退半步,抬起左手做出防御的姿势。

「嗯?」致彬依然半阖着眼,脸上的肌r0U纹风不动,只透过鼻子发出声音。「你以前遇到那个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啊,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看了就觉得可疑。」致彬将语尾拉得很长,却一边快速地眨着眼睛,看起来像是快要睡着的样子,眼皮还是只维持着半开的程度。

「咦…?是这样吗?」我皱起眉头,抓了抓脑袋,记不起之前到底跟致彬说过有关那个的什麽事情。

「你说在这里,看到了像黑烟一样浮动的手印。」致彬说着这里的时候,还特别加重了语气,指着我锁骨的地方。

「啊!是那次啊!」像是身上停着蚊子那般,我伸出手快速朝致彬所指的地方拍了一下,豁然开朗的感觉让我不禁睁大了眼睛。

「嗯?原来还发生过不只一次啊?」致彬说着,一边点了点头。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突然觉得好像一下子被套出了很多话,嘴角开始cH0U动,最後只能望着致彬傻笑。

「你说那种黑烟就像是一种麻药,会使人忘却心中的痛苦,但这并不表示没有受伤,我没记错吧?」在前往那名nV患者所在的病房途中,致彬先向我确认。

说实话,虽然一开始有种闯了祸的感觉,不过在医院里有人可以和我讨论这种鲜为人知的隐密病情,让我心里感觉踏实不少。

「嗯。」

只要是拥有某种程度的医学知识的人,一定都会知道麻药的使用必须相当小心。虽然必要时可以藉由麻药减轻患者的痛苦,但为了不让病患养成对麻药的依赖,用量必需经过严密的计算才行。这点致彬肯定也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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