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穿越(5)（1 / 2）

<p style="font-size:16px">12月18日星期日4:00PM

人cHa0熙熙攘攘地从开启的电车门涌入月台中，前後左右满满地聚集了许多到站的人，有的提着很大的行李与背包，有的只背着一个随身的小侧包，虽然前进的速度不一，却都步伐一致地越过天桥走向出口，在闸门前挤成了一团。人群慢慢地自动排成数列通过闸门，虽然没有被推挤，却仍有被四周的人包围簇拥的压迫感。我耐着X子放缓脚步，等待着通过出站的剪票口，视野角落有些深黑的影子不断地蠕动游移，让我不自觉抬起头，望向通道的天花板。

布满W渍的Y暗天花板上攀附着好几只黑sE的狗，虽说是狗，却都长着一对蝙蝠般的乾瘪翅膀，而且脸的部位甚至还b较接近於人的轮廓。黑狗摊开了b身T长了两倍以上的翅膀，以四肢攀在天花板上，各个兴奋不已地不停绕着圈圈爬动，为隐藏在下方人群里无声地於沉默之中流动的躁动与不耐静静地欢闹着。我虽然为了避开人cHa0，已经尽量提早一些从家里返回学校，但似乎还是不够早。原本还想着先回宿舍休息一下再出门，不过牺牲了午睡赶搭电车，而且还完全占不到座位，一路上都是用站的回到离学校最近的车站，已经让我感到疲惫不堪。如果现在马上回宿舍的话，我肯定会一直睡到太yAn下山过後才起床。

尽管心里真的很想这麽做，中午前接到的那通电话却驱走了我的睡意，不得不让我忍耐着提振起JiNg神。

零湘，你今天有空过来一趟吗？虽然前一阵子才见过面，不过我完全没想到尚智会打电话给我，这或许是从尚智和华凤那里拿到手环之後的第一次。我想跟你谈谈时芳的事情。

尚智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沉稳，与他平时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不过光是听到时芳的名字，我大概就知道是为了什麽。

果然，那个卷卷头的男生身上有事情发生了。

我不晓得为什麽尚智会找我谈他的事，毕竟我也只跟他见过几次面。不过仔细想一想，时芳所遇到的问题大概没办法随便找人商量吧，再加上我也很好奇，时芳那天为什麽会连续昏倒两次，於是便很快地应允了尚智的要求。

那天之後虽然遇到时芳时有稍微问了一下，不过感觉上却没有任何异状，而且时芳本人似乎连自己身上有些什麽都Ga0不清楚，所以也只好作罢，然而我心里的某个角落却隐隐有种忐忑不安的躁动。那天为了寻找失踪的学姊而强行拉出时芳身上的连结，肯定对时芳造成了什麽影响，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麽拉出连结的我也没办法冷眼旁观。

虽然背包里装了几件从家里带过来的冬季保暖衣物而变得有点沉重，不过既然答应了下午会过去一趟，那就只好趁现在直接出发。

我在火车站旁的公车总站搭上了不同於以往返回学校的公车路线，往另一条更靠海的道路方向前进。我这时有点庆幸自己决定先到尚智的店里去，等到公车来的时候，我总算有办法找到位置坐下来休息一下，如果是搭回学校的那班公车，肯定又会是人满为患，一刻都无法放松吧。我一边打着瞌睡，一边注意着到站的车内广播，下了公车之後，断断续续从前方吹过来的冷风让我不禁缩起了脖子，稍微踮起了脚尖加快步伐前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绕过玻璃橱窗，我在拉下白sE遮yAn帘的门扉边缘敲了几下，便迳自推开中间镶上玻璃的镂空木门，踏进店内。店里果然如同想像中的温暖，让我不自觉放松了肩膀，呼出了一大口气。

我环视着充满了热气的狭长空间，将背包放在中央的柜台前缘後脱下了外套。整个店里安静得令人感到很不自然，让我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彷佛像是走错了地方似的那般不自在，我不禁开始认真地思考今天午前所接到的那通电话。我伸出食指抵着嘴唇，回想起尚智所说的内容。他确实是说有事找我，叫我下午过来他店里，这应该是指今天没错吧？打给我的人确实是尚智本人吧？

就在我忍不住胡思乱想的途中，店内深处突然发出了一声砰咚巨响，甚至连坚y的水泥地面都传了来震动。我惊异地转过头去，後方的白sE铁门几乎也在同时打开了。

华凤如同先前见过的那样穿着红sE上衣与黑sE工作K，手里拿着水壶一边仰头喝水，一边从门後走入店内。

「零湘，你来啦！」华凤见到我时双眼似乎因惊讶而微微地睁大，喉咙还因吞了一大口水而发出了咕嘟的声响，「我们在等你呢！」

说完之後，华凤随手将水壶放在柜台上，打开另一扇红褐sE的钢铁门朝着里头大喊。

「尚智，零湘已经来了！」

一大团暖气从敞开的红褐sE铁门内部扑面而来，我感觉前额似乎开始冒出了汗水。不一会尚智便一面脱下手上的工作手套，一面从里头走出来。

「零湘，不好意思，久等了。」

尚智和华凤拉出了三张椅子招呼我坐下来，华凤还特地跑到白sE铁门後方倒了一杯冰茶给我。

「最近还好吗？」尚智一坐下来便呼出了一大口气，不停地用围在脖子上的毛巾擦着汗，感觉上像是才刚跑完马拉松那样整个脸都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嗯，还好。」看到尚智的模样，我也觉得好热，好像被传染了似的，连背後都渗出了汗水。我喝了一大口冰茶，被温热空气包围的T温才稍微降了下来。

「很热吗？不如打开门透透风吧。」

尚智看我点了头，便起身打开店门，却在开门之後马上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凉爽的空气跟在尚智的後脚跟慢慢地渗透进来，尚智用毛巾摀着鼻子，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你还好吧？」我忍不住出声关切，顺手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旁边的柜台上。

「啊，没事。气温一下子变化太大就会这样，等一下就没事了。」

尚智拿起柜台後方另一个水壶一口气喝了半壶左右，我不禁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这个工作还真是辛苦啊！

「那麽，也该进入正题了。」

尚智放下了水壶面对着我，我再度轻轻颔首，尚智便接着继续说下去。

「在我说之前，我想先问你。你对时芳的连结有什麽样的想法？」

「什麽样的想法…？」我一时不知道尚智想要问的究竟是什麽，只是不明所以地复述了一遍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之前不是有从时芳身上拉出连结吗？当时你是不是说了，你看到他的连结…」尚智迟疑地伸出右手，将手掌搭在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臂上，「在手上？」

尚智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眼睛直盯着我的脸瞧，彷复化身成为一名正耐着X子等着学生回答问题的老师，然而只要学生一答错，似乎马上就会大发雷廷那样全身紧绷着。

「嗯，在手上。」我眨了眨眼，回想着时芳手上的连结，也将手掌放到自己的手臂上，前後滑动着画出了当时所看到的连结范围。

「你有多少自信能确定，那是时芳的连结，而不是别人缠在他身上的？」尚智维持着同样严肃的表情，以低沉的声调说着。

这种感觉就好像不是在跟尚智说话似的，感觉很奇妙。我不自在地扭动着身T，在椅子上调整坐姿，看着自己的手臂与放在上头的手掌，同时思忖着尚智所说的问题。

自从尚智向我展示了时芳身上的连结所呈现的样貌之後，我确实很清楚地在他身上看见了连结。说起来，在尚智没有指出来之前，我不曾发现过时芳身上有连结的存在，然而自从开始看到过後的那一天开始，我只要专注地看着时芳的手臂，就看能见那个连结，就连他陷入昏迷的时候也是如此。

「我不知道。」我用手抚m0着自己的上手臂，感觉就像在试着寻找同样的连结触感那样，却只能m0到厚衣袖上织成格状的纹路。「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麽时芳要一直使用连结的力量。普通时候如果不使用的话，我应该也没办法看到吧？」我抬起眼睛望着尚智，试图向尚智确认自己的想法，「可是时芳不知道为什麽却一直缠在身上。之前我还问过他，他却好像不知道有这回事，所以我以为那是他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使出来的，大概有点像是因为不知道怎麽制控的那种感觉吧？」

「原来如此。」尚智听完之後点了对头，接着开始说明。「一开始我从时芳身上感受到了两GU力量，一个大概就是时芳的连结没错，另一个我猜是藉由通道所传来的那个鬼地方的能量。起先我以为那是因为时芳同时拥有两种不同的力量所造成的，而这两GU力量在时芳身上相互冲撞，结果导致时芳的身T无法承受，开始慢慢侵蚀着时芳。事实上，时芳的手臂上确实出现了无法癒合的伤口，我想那大概就是无法控制开启通道的力量，使得从那个鬼地方传来的某种对人类有害的能量，藉着连结不断对时芳造成伤害。」尚智伸出手指抚m0着自己的下巴，稍微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还记得那个时候，时芳的连结试着把你拖到什麽地方去时的情况吗？」

「嗯。」我顿时回想起那残留在手掌中心莫名的躁热与震动，不自觉抿紧双唇，皱起了眉头，「虽然我觉得被拖着走很可怕，不过我认为如果放手了，那会更恐怖。」我透过衣袖，轻轻地抚m0着手腕上的手链，「十字架会被掐得粉碎，也有可能不光是这样就会消停。」我用力x1了一口气，这才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耸起了双肩，整个项颈与後背呈现完全紧绷的状态。

「是吗？」尚智似乎完全不受影响，甚至睁大了眼睛，露出了有如灵光一闪那般的光采，「你应该也知道，那是时芳在无意识中所做的，我也跟你一样，很想解释成是时芳无法控制力量所形成的暴冲，不过事情却不是如此单纯。」

尚智放下抵着下巴的手指，重新正对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之前所担心的事情，前几天果然真的发生了？」

「你担心的事情？」我不明所以地偏过头反问。

「时芳被拖入那个鬼地方了。」

我惊讶得瞪大了双眼，倒x1了一口气。这时尚智很快地挥动双手，否认了自己所说的话。

「不是不是，应该说是差一点被拖进去了。时芳目前还平安无事。」大概是发现自己有所失言，尚智持续挥动着双手，脸上露出了交杂着腼腆与尴尬的笑容。

我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瞪了尚智一眼。

「如果时芳被拖进去了，我们大概也不需要坐在这里讨论了吧。」大概是为了缓和气氛，尚智伸手抓了抓头发，乾笑了几声。

「言归正传。」尚智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喉咙之後，又重拾了原先的话题，「因为发生了那种未遂事件，我有了新的见解。」

尚智伸出了食指b了个一，接着起身到柜台里小心翼翼地将某个东西捧在双手之中，再走回位置上坐下。

坐在一旁的华凤帮忙尚智将包好的手巾摊开，里面却是一团乌漆抹黑的不明物T，让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是什麽？」

「这是之前华凤帮时芳做的护身符的残骸。你还记得吗？就是缝在腕套里层，让时芳戴在手腕上的银链，发生那起未遂事件之後，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弯身靠向尚智的双手，将脸贴近那团黑sE的碎末。仔细一看，确实能看见一些细小而残破的半圆形混在其中，看起来的确像是碎裂的粗链子，只不过原本的银sE没有留下一点点痕迹，所有的粉屑全都化成了如炭一般的深黑sE。

「这是被拖到另一边造成的？」我抬起头望着尚智反问。

「可以这麽说，但也不完全正确。」尚智重新将布巾包好，随手放在一旁的陈列架上，「以前我也曾遇到过相同的情形。虽然银制品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本来就很容易锈成黑sE，不过如果随身携带的话，就算没有勤奋保养，锈蚀的情况也不会很严重。怎麽说呢？感觉上像是在人身上活动的气息，让带在身上的银也变成活的，自然就不容易被空气锈蚀而Si亡吧。虽然听起来很奇妙，不过你应该也能切身T会吧！」

尚智指得是我戴在两腕上的银手链，我伸手握住了自己的右手腕，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以银制成的护身符或是武器被锈成全黑甚至粉碎的情况，到目前为止只有一种可能X，就是被那个鬼东西附身。」尚智又伸出了食指，刹有其事地倾身向前。

「咦？」我一时无法理解尚智所说的话意指为何，忍不住眨了下眼，回望着尚智认真的脸庞。

「原本护身符的作用就是用来保护拥有连结的人免於遭受那个鬼东西透过连结的路线反向过来的侵扰。」尚智重新挺直了腰杆，双手放在膝上，以一脸正经的神sE开口解释，「连结本身确实拥有驱走那个鬼东西的力量，却也同时与那个鬼东西以无法看见的形式相连在一起，这也使的拥有连结力量的人更容易被那个鬼东西盯上。这也是为什麽我们将这种力量称之为连结，连结的路线可说是双向的。」

我同意地点了点头，在我第一次来这间店里的时候，也曾听过相同的说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银制的护身符或是武器在某种程度上与连结所带有的驱除力量相调合，形成了一种类似於共鸣的机制，藉此增强了驱赶那个鬼东西的力量。」尚智再次伸手抚m0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继续说着，「不过再怎麽说，也只是某种程度上的增强，每个人的情况也多少有些不同。若是遇上了更为强大的那个鬼东西，这些护身符也有可能变得不堪一击，结果就会被整个锈成粉末，也就是让身上所带有的银全数Si去。」

「也就是说，时芳被附身了？」我的双眼望向了天花板的方向，思忖着尚智所说的内容，却又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尚智又说出了这种模凌两可的话，我也只能耐着X子听尚智接下来的说明。「还记得我曾从时芳身上感受到的两GU力量吧？」

尚智停顿了一下向我确认，我点了点之後尚智才又继续说下去。

「时芳给人的感觉确实不像是被附身，关於这一点，对於附身状态b较熟悉的h医师也确认过了，时芳的情形的确不是直接附在身上。记得你之前那个失踪的学姊的情况吗？」

尚智说到这里，我突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不禁睁大了眼睛，大幅地点着头。

「是的。我认为时芳的情形b较像是之前你学姊所遇到的状况。也就是说，那个鬼东西不是以附身的状态侵袭着时芳的内心，而是藉由与那个鬼地方相连的通道，从外部侵蚀着时芳的身T。不过时芳的状况也有与之前你那位学姊所遇到的情形不同的地方。当时你学姊被黑烟所包围，不仅仅是身T，连内心也陷入了麻痹的状态。不过时芳很明显地还拥有自己的意识，这也许是因为时芳本身所拥有的连结可以有效地防止那个鬼东西侵入时芳的内心，所以时芳看起来还是和正常人没什麽两样。只不过……」尚智用手指搓了搓下巴，慢慢地垂下了视线，「时限也许就快到了，那个鬼东西已经试图将时芳拉到那个鬼地方去了。这真的很棘手，到时候就不只是卡在通道的夹缝中那麽简单。」

尚智沉默了一会，眼睛紧盯着地面上的某个地方，连眨都没眨一下，接着缓缓地道出惊人的话语。

「基本上，那些鬼东西本身所拥有的力量，大致上会与能对人类造成的损伤成正b。然而不仅仅是潜入内心，一点一滴地侵蚀着人类，那个鬼东西还能一口气将整个人完全拖到人类所无法触及的那个鬼地方。既然拥有这般难以想像的力量的话，觊觎着时芳的那个鬼东西，恐怕会是我们前所未见的强悍。」

我几乎在不知不觉中停止了呼x1，忍不住不停地眨动着双眼，看着眼前陷入静默之中的两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真的很不妙啊！」尚智在口中喃諵自语着，感觉上只是在说给自己听，放在膝上的手也同时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我的视线在半空中飘移着，最後停在了尚智随手放在陈列架上的布巾，这时换我有种灵光一闪的感觉，顿时瞪大了双眼。

「时芳手臂上的连结是黑sE的。」我低声说出了之前所见的景象，放在右手腕的手指加重了力道握住衣袖下的银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