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之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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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font-size:16px">虽是抱怨,姜羽晖这话说的像是「唉呀,下雨了!」那般云淡风轻。郑千遥没有经历过战乱的年代,可也不敢细想姜羽晖又是如何在艰困的环境存活下来。

「难民吃不饱,容易出事,那些事在战乱的环境下都不算什麽。」姜羽晖顿了顿,战乱时候不只士兵在打仗,难民过的日子也是每天打仗,「那时我还小,大概八、九岁吧,晚上睡觉时要小心会不会被人拖去暗处qIaNbAo,白天也会有人g这种事,但我醒着总还能逃,睡得太熟会丧失逃跑的先机,所以我的睡眠总是很浅。抢吃的总是赢不了成年人,只能偷拐抢骗其他人的吃食,但你也知道,饥荒加战乱,吃的东西永远都不够,我从来没吃饱过,肚子总是空的,肠胃搅在一起的感觉是家常便饭。有一天,我看到有一群人,一群男人,围着一个火堆,烤着闻起来很香的r0U。」

不知为何,郑千遥忽然不想再听下去,她有种感觉,姜羽晖会说出她不想听到的东西。

「我躲在那群男人後面,偷偷看他们弄什麽好吃的,看能不能偷一点过来止饥。」姜羽晖说到这里停了一会,覆又接续,「然後我看到我不曾看过的景象。」

郑千遥觉得她应该制止姜羽晖的故事,可这些又是她想知道的事情,在她犹豫间姜羽晖已经把故事推往下个段落:「地上是个nV孩子的屍T,她的衣裳已经被人剥开,四肢……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是被一种相当粗糙的手法卸下手脚,至於身T,b较有r0U的地方已被掏了乾净,内脏被那群人散了一地,火堆上烤着的r0U就是那个nV孩子。」

古籍人食人的事情记载不少,郑千遥提前给自己做点心理建设,实际听闻姜羽晖陈述的内容仍有些惊悚。

「那个nV孩子的衣服底下是一片被火烤黯的血水,我楞楞地看着那群人进食,待那些人差不多吃饱後,我才连滚带爬地从那边逃开。」

棉被之下,郑千遥见不到的地方,姜羽晖的手却是紧握成拳颤抖着。姜羽晖放缓说话的速度,接续说道:「见过那一幕後,我立即想到战场上的屍T也可以吃,只消我把r0U弄到没人能发现的地方,像他们一样稍加烤过处理,便能食用。战场那种地方盈满Si亡与不祥,不会有多少人在那徘徊,在那附近觅食绝对b在难民聚集的地方好上许多。」

「後来我多半在战场附近徘徊,屍T多,我能选择吃的部位也多,有好一段时间我捡食屍T的时候,很挑r0U品部位与质感,举个例好了,有一阵子我只吃大腿r0U,必须是青壮年的大腿内侧方行。」

郑千遥越听越心惊,明明是吃人这种可怕的事情,为什麽有人可以讲得好像在聊猪五花不够漂亮、肥r0U不够软nEnG?

「我不晓得我在战乱中徘徊多久,那时候我也见不到鬼,遑论说驱鬼除妖了。直到有一天,我在挑拣当天要食用的r0U材时,有个人影蓦然出现在我头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隔壁房间忽然爆出欢乐的笑声,不晓得哪个人做了什麽好笑的事,欢快的声音穿透墙壁,直达她们的耳里。郑千遥莫名秉了息,她知道,姜羽晖将要说的,会是这一切的开端。她听的东西够多了,但那还不是开始,是构成姜羽晖这个人的铺成。

「我抬起头,见到一位男人,他正低下头看着我。」

小鬼,你的根骨看来不错,便跟了我吧。那人如是说。

有东西吃吗?那时候的姜羽晖问,那是姜羽晖唯一在意的问题,没得吃,倒不如继续留在战场,只要有屍T,他就不会没东西吃。

「他应了我,只要跟着他,我便能活下来。我本还在犹豫,说真的,那时我没见过多少人是吃饱的。可他递给我一块r0U乾,和熟透没加任何调料的屍Tb起来,那片r0U乾好吃极了,我立刻抛下埋头处理的屍T,跟着他走了。」

听到这里郑千遥明白了,那个男人是姜羽晖的转捩点,是姜羽晖一身能力的师父。她亟yu确认这个想法,便开口问道:「那个男人,是你师父吗?」

姜羽晖点头,她的脸孔在黑暗中看来有些恍惚,「是的,他是我师尊。」

「师尊他领我上山,教我学会这些神棍的本事,数年後让我下山历劫。」

慢着,前面是孤儿求生记,後面怎麽变成神仙话本最常出现的烂梗?郑千遥忍不住,终於吐槽姜羽晖:「情劫吗?」

姜羽晖想了下,回覆道:「其实严格说来根本不是历劫,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我们先当历劫好了。」

郑千遥纠结了,她是真不懂姜羽晖既然表示不是度劫,为何又用这个词汇叙述她的故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姜羽晖继续说道:「待到我下山的时候,战乱已结束好些时日,日子和我幼时b起来太平许多,人民的日子却没b较好过。上山时,我遭遇饥荒,下山後,我便历经水患。我和白曜就是在水患中结识的。

那年大涝闹得厉害,我找座山躲过水患,待到水退时才下山。进城途中见到几个猎户在发大水财,溺毙的动物和珍稀的漂流木都不放过。本来我和那些人无关,想快步走过,奄奄一息的猎物中偏生传来一GU微弱的妖气。」

听来是要讲到相遇的重点了,郑千遥认真地听着,前面好长一段的铺成为的就是某人的八卦。

「於是我向前,和那群猎户讨价还价,用张狐狸皮把淹得七晕八素的小蛇带回城里。」

不管是过去的、上一世的姜羽晖,还是现在躺在郑千遥眼前的人,都有同样的习惯与作法。他们不问许多事,有时同样的J婆,给予他们认为需要的家伙适度的帮助,只是这回的帮助影响了姜羽晖本身,永远地影响着。

「那条蛇,就是白曜。」姜羽晖缓口气,无奈地接续说道:「妖物一旦受他人恩惠,不还乾净是会影响本身修行的。白曜那孩子念着我对他有恩,便四处跟着我跑,想找个时机把恩还个乾净。当初我也只是顺手,加减积点Y德,没想到把自己弄到这种境地。再後来,白曜趁我兴起时爬上我的床。」

什麽东西兴起就不用说了,无非就是拉灯以下省略未满十八岁请勿观赏的话面。郑千遥才想说句恭喜老爷贺喜夫人,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姜羽晖说阿季应该称白曜为少夫人,照这话推论——

「羽晖,你上辈子该不会是——」

「男的。」姜羽晖替郑千遥把话补上,「这样才好,不会怀孕。那种年代拖家带口的徒然增加不便。」

为什麽话题往这种现实层面飞奔而去?而且那种实际的口吻又是怎麽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总之就是这样那样翻过来翻过去——要听详细一点的吗?」

「……我不想听。」要说谢谢大大无私的分享吗?

「好险你没真的想听,我记得住细节才怪。」姜羽晖装模作样的松口气,本因谈话内容越显沈重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那你还问。」语毕郑千遥忍俊不住,不由笑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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