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3tact-拥别(2 / 2)
真不愧是我心仪十三年的红粉知己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陪我散散步好吗?」
我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走着,没有牵手,当然。
※※※※※
我们朝一个香菇状的塔台走去,行到近处,在一张石椅上坐了下来。眼前是一汪秋水,藉着湖光月sE,才发现身旁落英缤纷,二月微Sh的凉风中点缀着即兴成韵的蛙鸣。
「这里好美!上次到育成中心策展的时候怎没发现?该不会是你的私房景点吧?」我由衷地赞叹。
暄点点头,有点yu言又止,我等了一下,她依旧没有开口。
「地上都是这种粉红sE的花,超美的!不知道是不是樱花?」
「风铃木。现在刚好是花期,白天来看的话更明显,湖的另一边还有hsE的。」
真不愧是当过五年的自然科老师
「谢谢暄英老师的讲解,请问这个湖有没有名字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南科里面像这样的滞洪池有好几座,这边离我公司最近,所以b较常来,没记错的话,好像叫做道爷湖。」
坦白说,我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是「道别湖」,彷佛要跟某人告别一样。夜幕低垂,寒意逐渐攀了上来…
「子邑…」暄的话声被自己的喷嚏声打断。
我立刻将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她肩上:「暄英,你外套放在後座对不对?我去帮你拿来。」
暄迟疑了半晌,终究将钥匙递了过来。
车子停在距离入口不远的停车场,我循原路走回,这时才想起外套口袋里有个突兀的小纸盒,里面放着一条秀气的白金缀饰,是之前没有机会送出的七夕纪念品,我为暄保留了整整四年半,做为今晚稍後「物归原主」的情人节礼物是最适合不过的了。我希望能亲手送出,但转念一想,或许这个惊喜让她自己发现也不错。
我尽可能地加快脚步,毕竟留暄一个nV孩子在那儿不太好。我拉开小MARCH的後座车门,将一件鼠灰sE的羽绒外套拿在手里,在门关上的一瞬间瞥见原本被盖在下面的东西──一只小纸箱。
就和暄对我的皮夹感到好奇一样,便顺手将它拿到车顶,打算很快的扫描一下满足好奇心後放回。
它很轻。我凑着路灯惨白的光亮,打了开来。它立刻变得沉重无b。
里面是一叠喜帖和空纸封,两者加起来俗称「红sE炸弹」。新娘拥有全宇宙最美的名字,新郎不是我,当然。这位洪先生和我唯一的共通处就是同样有着三点水,而我的名字则出现在其中一个红纸封上还是手写的呢,下方外加「全家福」三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的意识从宇宙深处转了一圈後折返。然後我开门,把小纸箱放回,再关门,哔哔两声,拿起羽绒外套朝风铃木深处走去。看来,那条白金缀饰今晚依旧是送不出去了,但它会陪我很久很久。
※※※※※
我在暄的面前站定,将属於她的外套拿给她。
暄坐在石椅上没有伸手,只是抬起头来看着我,她的表情定格在夜风中,发出月晕般柔美的光华;她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轻轻地叹口气:「你这件好暖…再让我穿一下好吗?」
只消一眼,我就明白暄什麽都知道了。
我默默地在暄的左侧坐下,隔着大约十公分的距离,b当初近、却b期望远,而且远得多。沉默维持得不算久,但已够我把相识至今种种片段串成跑马灯了,我们几乎同时开口──我叹了口气,而暄则以我从未听她说过的三个字做为发语词:「对不起…」她礼貌X地停住,让我先讲。
「你原本打算怎麽告诉我?」
「对不起…我没想到这麽难……」她又说了第二次。
「有那麽难吗?喜欢你那麽久…十年有了吧?我也只跟你告白过一次而已,有b这个难吗?」我索X把话讲开。
「那不一样。你是用未来共同的憧憬来问我,而我则必须告诉你未来无论是好是坏,都没有共同的可能了。怎麽能b?」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实在不得不佩服暄,在这关头居然还这麽有逻辑,不像我,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地不知所云:「那又何必跟我道歉?你以前不是说最讨厌那三个字,说那是输家的台词,你再讲就不像你了,别人听到以为我们在吵架…」
「那有什麽稀奇?我们认识十三年,连吵都没吵过才稀奇吧!」暄将音量调高半格。
我则将音量再高她一格:「情侣才会吵架我们不是…」
「所以我现在想好好跟你吵上一架,让你正式成为我的过去。」
这句说完,两人又静默一阵子。我开始有点明白、也开始试着接受,如同十三年前某次对话提过的,有些事好b化学反应,当累积了足够的能量,就会朝不可逆的方向进行。
「那…感谢你的青睐,也差不多吵完了吧?」
「要第二回合吗?」
「吵完了…都吵完了。」我苦笑着连连摇手。
「你确定?吵完架一定要有人道歉才行!」
如此奇nV子,简直天下无双。就在我叹为观止之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暄注视着我,破天荒地说了第三次:「对不起。」这下我懂了,终於。
至少,暄打算让我成为第一个、同时也是唯一一个吵赢她的男生;这或许也是她在心里能够为我保留的唯一席次,就坦然收下吧!
有人说,吵架是种剧烈的G0u通,如同地壳需要释放能量。既然吵也吵过了,也没什麽话不能说了;我略一侧身想再说几句,右肩却被什麽轻轻碰了一下,原来,在「板块运动」的过程中,暄和我之间的十公分天堑已不知不觉地缩短,而现在顺势成了直角三角形。
我感受着接触点所传来的温热,二月的夜风捎来暄的飞扬发丝,撩拨着十三年来若即若离的回忆。这里是「道别湖」,道别可以有很多种,此刻这一种恰好是我b较能够接受的;笑着认识,也笑着道别!
「和我吵架有甚麽感想?」
「下不为例。」
这个小幽默换来耳畔的一声轻笑:「还有呢?」
「嗯~那句什麽现在式变成过去式听不太明白。」
「我跟你讲喔~以後你跟nV生吵架的时候啊…要听的不见得是内容,因为那种时候她们说的话不一定有逻辑,事後慢慢想就明白了,当下要专注的是彼此的情绪,只要应对得宜加上问题的症结不难解决,很多时候nV生还会反过来帮你解套。」
「那要是对方言辞犀利又逻辑清晰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说的是大部分,你以为有多少个nV生会像我那麽…」
「…刁钻。」我y着头皮小小声地完成这道接龙。
「欸!没礼貌。沐子邑,你终於舍得批评我啦?」
怎麽办?暄连生气的样子都那麽美,要是我们真的在一起走到最後,今後夫妻吵架大概毫无胜算了。想到这,我不禁被自己的阿Q绝倒,嘴角便逐渐失守,暄看在眼里便问我笑什麽,我说了。
「都这样了,还想着逗我开心…你不要对我太好、太包容,不然将来有人压力会很大。」
「那很好啊!这样他才会更让着你一点、更珍惜你一点。」
「子邑~」
「嗯?」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对你说那两个字,但这些年来,我真的很…」
「我明白,谢谢你,暄。」我这辈子第一次、同时也是最後一次把心底对她的称谓当面说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
正当我将手放在副驾的车门准备拉开之际,未料暄将钥匙递给我。
「子邑,让你开。」
於是我得以一偿夙愿,将想像的画面与现实重合,而一路上,暄不断地帮我报路况、找话题,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害我有点不习惯。我就这麽直接告诉她已经没什麽好在意的了,暄也用一串笑声直接回我:「我可能没有你想的那麽高冷喔~」说完还将眼角带向後座的那个纸盒:「老实告诉我,你真的羡慕他吗?」
我握着装饰了两只HelloKitty的方向盘,边搜寻着南下国道的告示牌、边说出自己的心声:「我是真的、真的很羡慕。不过…换个角度来看,或许他以後也要羡慕我。」
「怎麽说?」
「能够一起慢慢变老,固然是件浪漫的事,但在过程中,却不得不面对自己和对方一点一滴改变的事实…」我顿了一下,试着不让气氛太感伤,接着说:「等到哪天他看你拿着衣架追打孩子,要他们赶快写功课洗澡睡觉、吃东西不准掉满地,然後顺便连他们的无辜老爸一起骂进去的时候,可能反倒要羡慕我…」
暄这次笑得更直接,打断了我的话头:「你把情境形容得好生动喔~如果真的发生了,我一定会想起你…对了,他要羡慕你什麽啊?」
我不假修饰地回答:「他该羡慕我永远不会看到那个画面。因为哪怕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五十年,谷暄英在我心底的形象只会留存十九岁青春美YAn的模样。」
暄依旧笑着,但却也开始流泪。我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接下来,「密室春光」中一路无语,我把车开下交流道,离别的时刻近了。
眼看高铁站渐行渐近,我莫名想起一个过去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恰巧当事人就在身旁,此时不问更待何时──
「暄英,我问你喔…」
「嗯?」
「你记不记得之前我们在新竹碰面…呃~不是城隍庙那次,是看bAng球那次?」我将小MARCH停在高铁站附近的白线上,打进P档、拉手刹车。
「记得啊,差点把你们兄弟逆转,怎麽…」她顿了两秒钟,然後俏脸唰地一下红了,看来她完全知道我想问什麽,暄就是那麽聪明。
但这次我不给她任何闪躲的机会,按下闪双h的同时,投出一颗穿越时空的正中直球,直视着暄:「当时在火车站,我问你有没有男朋友,你为什麽要骗我呢?」
才貌双全、自诩辩才无碍的暄着实支吾了好一阵子,才有些扭捏地说:「嗯…嗯……因为~因为那时对他很感冒,想把他换掉…但後来他又回头来找我,跟这次一样…我实在…只是对你真的…我不知道该怎麽跟你说……」暄说到这,忍不住用眼神跟我求救,我一挥手,表示算了。
暄对Ai情的专一我是知道的,感情方面对我也算得上坦诚无欺,能令她如此窘迫,我也不枉了──虽没能拿下总冠军和MVP,但这个安慰奖堪b优秀球员,依旧足以让我永久珍藏。
我让引擎怠速,将钥匙留着,推开驾驶座的门,冷风一吹,带走了不少情绪。暄也跟着下了车,走到我旁边斜倚着,两人一起并肩看着天上稀疏的星光,想着不存在的未来,不说话。距离末班高铁还有十三分钟,还够我们继续分享曾共同经历过的十三年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不敢想的太多,怕再也游不回去。便言不及义地指着她口袋里的PHS说:「怎麽乖这麽久?」
「我关机了。」
「这样不太好吧?」
「我做到这个月底。过完年就要开始跑离职程序了,不做的最大,你忘啦?」说完微抬下巴、毫不遮掩地露出一抹顽皮的眼神,明YAn不可方物。我登时有GU想直接捧起来吻下去的冲动,要不是…那喜帖像足球赛里裁判手中的红牌在眼前晃来晃去的话。想到这──
「暄英,帖子不给我吗?」
「我用寄的,今晚不想。」
「…车次开往台北的列车即将进站…」高铁站里的广播声听来格外刺耳,我把握最後的机会凝视眼前这位还不是「洪太太」的暄,既刚强、又脆弱地说:「那就这样吧,再见了。」
──再见,再也不见。
暄双手一摊,像是也感到无奈,但…摊开的双掌并不是向上、而是微向着我,位置也不对,太下面了一点、太开了,这个肢T语言是…所幸我的本能当下就做了正确回应,几乎在暄往前半步的同一时间,我上前两大步抱住了她。
「暄英,祝福你,你一定要幸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从怀里传来的回应似乎在摇头、又像在点头。我又说了两遍、三遍、四遍…直到确定她必定听进去了,我才轻轻把自己推开,跑向北上月台。
我没有回头。
去年秋末,结束一段为期十三个月的感情,当时是在电话里被告知的,一声byebye,在还来不及感到任何痛楚之前,就这麽断了音讯,情感上没有太多的撕扯;而和暄相遇、相知十三年,从来就不是男nV朋友的关系,未料到了最後一刻,我们却像是情侣般的分手了。
末班高铁在黑夜里朝没有边端的梦境疾驰,车厢中,名义上的分手和实质上的分手交相叠加,连同工作上的颠簸与丧父之痛,yb着我把该流的泪一次清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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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逃...
影子渐长思绪伸出触角
察觉你的意图又在我孤寂的夜加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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