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约旦河攻防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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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法兰克人修筑城堡的事,萨拉丁是时刻关注的,当最新的消息传过来后,这让他长舒一口气,觉得轻松了许多。

眼下的约旦河渡口城堡并未完工,确切来说应该还只是打地基的阶段,到处都是挖土的痕迹,一道道的沟壑蔓延在大地上,而木制的军营在到是建设了起来。

“陛下,现在正是大好时机!”

萨拉丁麾下的不少将领,都如此坚定的认为。

自从在1188年初,与提尔城下攻城失利之后,阿尤布王朝的战事,都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处境。

等到巴巴罗萨发起攻势之后,接连两次战役,阿尤布王朝虽然说损失都不算惨重,却也都接连失败。

若非有着巴巴罗萨意外身死这件事可以拿出来吹嘘,怕不是伊斯兰世界的圣战热情都要跌落谷底。

之后的阿卡城攻防战,更是表露出己方军队的弱势。

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胜利的消息来提振军心啊!

眼下正是一个好时机,乘其不意攻其不备,在法兰克人还未修筑出城堡的情况下,与之野战,这才是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在这种迫切的求战之下,哪怕是萨拉丁,也有些动摇,一再犹豫,再三确定对方的兵力并不多,大约不足三千人规模后,他才决心以耶路撒冷的军队,向法兰克人发起进攻。

目的在于要一雪前耻,重震阿尤布王朝的士气。

受限于巴勒斯坦11月的气候,以及约旦河深入内陆的现状,萨拉丁这边其实也不能集结太多的军队,只能以相对精锐的埃及马穆鲁克作为核心,

他所带领的兵马并不算多,只有两千左右的轻骑兵与四千规模的步兵,加上三百多的重骑兵。

这个数字,已经两倍于外约旦法兰克人,并且是这个季节里行军的近乎上限。

过多的部队,其实也并不适合在那个地形情况下展开。

就斥候的回报,那处渡口那处渡口其实是一条约旦河支流汇入主脉的地方。

法兰克人的修筑工地有一半都背靠河岸,难以发起进攻。

这种情况下,兵员贵精不贵多的道理,萨拉丁还是清楚的。

就如先前萨拉丁所预料的一样,从耶路撒冷出兵,只需一日的时间,就能够接近法兰克人的阵地。

当他站立在丘陵高地吗,眺望那处渡河地点的时候,就见到一副自己从未见过的场景。

就如先前斥候们所说,这里并没有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坚固城堡,看起来也不存在什么险峻到难以通行的地形,

展现在萨拉丁面前的就是一片略有起伏的平地,在这片平地的尽头有着点木墙,看似是军营。

按照萨拉丁自己的估算距离,从他脚下到对方军营,少说也有上千步的距离,这上千步的距离,看不到什么杂七杂八遮掩事业的东西。

除去一些类似木桩的存在之外,只能用荒凉来形容。

在这片土地上找不到任何可以用城墙来形容的事物,也没有什么中世纪守城所必须依赖的塔楼,硬要说有什么是不合乎自然风貌的,就只有这片平地上到处插着的木桩。

看起来就像这地区的堡垒要塞还在筹备阶段,没有正式的修葺。

这对于萨拉丁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代表着他不需要去进行一次攻城。

但法兰克人在哪里?

视野中并不存在。

“穆扎法尔,让你麾下的骑手去看一下,去看下那些法兰克人到底藏在哪里。”

“是的,陛下。”

随着穆扎法尔去向他麾下的部队下令,有那么一小队的骑兵,在午后的阳光下穿过荒凉的土地,奔向了那些木桩林。

由于前些天下过雨,他们骑马的速度并不快。

等靠近木桩林之后,也只是绕着跑了段,始终没有深入。

“他们为何不进去?”萨拉丁随口问道。

“可能是有所发现吧,说不定那些木桩别有玄机。”穆扎法尔答道。

当那些侦察的骑手回到萨拉丁王帐前时,禀报了那边的情况。

“铁丝?你是说那些木桩上,用大量的带着刺的铁丝缠绕着?”穆扎法尔从自己麾下骑手那里得到了前面的情况。

萨拉丁自然也是听到了是怎么回事,但一时间还是没理解他们为何要如此,毕竟仅凭借铁丝就能拦住他的军团吗?

从战略上来说,萨拉丁认为自己是洞悉了法兰克人意图的。

在北方提尔方面的法兰克人发起反攻拿下阿卡之后,势必是要继续深入切南下的。

而南边的外约旦,这个时候则乘机做出一个进攻姿态,逼迫萨拉丁抽出兵力回援耶路撒冷城。

这样一来法兰克人北方的主力兵团,就能更加占据主动权,从而夺回更多领地。

这种情况下,萨拉丁心知肚明自己是被敌方调动了军队,也清楚耶路撒冷城旁这座新修建的“要塞”,其实应当是一颗毒饵才对。

如果萨拉丁在这个“要塞”上花费太多的兵力,消耗太多的时间,那么其实就是萨拉丁被牵制住了。

而这样一个“要塞”如果置之不理的话,早晚会愈发的坚固,愈发的难以拔除。

所以萨拉丁做出的决定是直接乘着其还未修筑完毕,以雷霆万钧之势给予法兰克人一个警告。

正好前面在阿卡周边的会战,算是接连吃了两次亏,眼下身边多了一支士气高昂的马穆鲁克生力军,拿一个未修筑完毕的要塞开刀,先拿个小胜给自己的部下们壮壮胆,也算是一扫先前吃亏的晦气。

想归这么想,但萨拉丁其实还是做好了毒饵难以下咽的准备,毕竟敌人是法兰克人。

可谁能告诉自己,他眼前的这片荒凉空地到底是什么?是要塞么?是堡垒么?这里面藏着法兰克人么?法兰克人他们是耗子吗?

靠着一点木桩缠绕着铁丝,顶多再挖点沟,这就算城堡了么?

萨拉丁属实是困惑了起来,这种战争的表现形式,和这个时代的整体风格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要说先前和盖里斯麾下部队接战的时候,他还能明白法兰克人的部队在干什么,有什么目的,但眼下,他却就完全不懂了。

萨拉丁没有急于发起攻击,他的部队正在安营扎寨,哪怕想去发起尝试性的攻击,那也要等到次日了。

……

【黑暗的紫红色阴影被石榴红色取代,那赤红如血的光芒吞噬了天际,仿佛黎明满溢夜空,而这光辉并非来自日月,而是无尽烈火的啃噬。】

【炽烈的焰舌吐露,将人和石头一同化为灰烬。灾祸以嘶哑阴森的嗓音呼号:“听我说,邻居!听我说!”,凄厉的叫喊在风中回荡:“太恐怖了!这太恐怖了!”】

当年萨拉丁的书记官卡迪·法迪勒,曾以优美的文辞向巴格达的哈里发描绘法兰克人遭遇的灾难,如今却发现,那些文字稍作修改,便更为贴切地形容己方的苦难。

11月08日,在进攻约旦河渡口“堡垒”的萨拉丁王帐里,气氛压抑的所有将领都不敢吭声、如铅般沉重。

外面不时就会响起一下焖响,而他们已经清楚那是法兰克人的火炮发射了,而不时又是一声炸响,那却是木桩在收割着士兵们的生命……

这些声音是每一次进攻时,将领们还有萨拉丁本人都会听到的动静,而伴随着这些动静声音的传递,则是各种难以置信的坏消息。

从三天前开始,萨拉丁就发起了数次试探性的进攻。

一回忆起这期间的过程,萨拉丁就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世界。

在这个陌生世界里,过往的战争铁律都被打破。

世界的真理以自己从未想过方式,扭曲的展现在自己面前。

收起那些惶恐的想法,萨拉丁默念了一些经文,而后离开了王帐,埃米尔们沉默的跟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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