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卤水点豆腐(2 / 2)
但是,他也很清楚:处在眼下这场合,自己身为当公爹的,要是守着儿媳面上放屁出声,这着实是颇有点太不雅致。
于是,他便想尽量绷着点才好。他也努力去这样做了。
可他哪里料到,自己这绷着点的效果却是适得其反,直接不是什么雅致不雅致的问题,而是太不雅致了!
简直就像小媳妇放屁那样,变成了零崩!
哈哈,他每走一步就禁不住会放一下,足足放了有五六个!
那声音尽管不大,可连续响起来,想不引人注意那是困难。
这不,他那每走一步便不由自主地发出来的、像脚踩青蛙一般的放屁声,不说他的儿子听见是何反应,就是他那儿媳——不知是故意指桑骂槐、想打马让骡子惊,还是真误以为放屁的就是自己丈夫,反正是在屁声之后,她突然便朝走在前面的黑巴狗的腿上就是踢了一脚,嘴里呵斥地:
“什么臭毛病?滚一边放去!”
遭此脚踢呵斥,那黑巴狗顿时生气地一停步,一回头冲老婆就开口道:
“干啥你!放屁照着丑的怨。你听见是我放的了?啥耳朵你!”
如此之下,黑巴狗老婆突然神经质一般的用手里的磨棍在磨沿上砰地一敲,厉声地:
“谁放的也不行!这窝里窝囊的,烙出的煎饼还能吃吗!”
哈哈,看来,这朱三邪的闺女,似乎还颇有那么点儿父辈之“遗风”,身上也是带着那么点儿邪性不是?
再看此时的那跳猴子:他活到如今这般年纪,何曾遭受过如此地抹丢无脸!
本来,因为放屁的事想控制而没控制住,他就不由得有点老脸发热了,这家伙!让儿媳紧接着斥责三孙子似地又来上了这么两句,更是让他有了一种无地自容地羞窘之感。从而令他这个往日动不动就蹦高的跳猴子,一时之间竟然没了脾气,无言以对!
但他在心里却是连连叫苦唉叹地道:
“哎吆我那老娘!这、这······得赶紧、赶紧分家!”
4
有句俗语说:女人枕头边的风,不听也得听。
看看现实生活当中,有些人也确实如此;
他们结婚前多少还算听一点爹娘的。可到了成家后,那就只剩了一门心思听老婆的!
正是存在着这样的现实,也就难免让有些当父母的不禁感叹说:没成家前,儿子还是自己的,一结了婚,儿子也就算是过继给了别人,没自己啥事了!
而那黑巴狗呢?
他从结婚后,说来也邪门,一向颇显得有点桀骜不驯的他,在老婆面前却是啥脾气也没了,成了稀泥软蛋;凡事都是老婆说啥就是啥,唯命是从。
至于跟父亲跳猴子,他从小小年纪就敢跟父亲过年争着放鞭炮,一往就是断不了跟父亲跳猴子梗脖子瞪眼分庭抗礼,藐视权威。这如今娶亲结了婚,又有了老婆这个“主心骨”,他自然更是不把父亲的那份权威放在眼里打骨碌了。
这不,在分家的问题上,他对老婆言听计从,跟父亲那叫一个斤斤计较,什么也想扒弄到自己的手里——看那样子,他是巴不得父亲把啥东西都一股脑儿地给了他,他这才能称心如意!
话说分家到了第二天,其它别的东西都算分完了,就只剩了一个半大不小的水瓮的事还没处理。
按跳猴子的心意,已经分给小儿子家一个水瓮了,这一个自己就留着另作他用。
但他那小儿子,在老婆“多要一点是一点”的方针指引下,一时就是不罢休。甚至直接就要动手来硬的。
那跳猴子一见,知道自己动硬的肯定不是儿子的对手,一个急眼之下,他竟一下子搂着那水瓮,把上身趴在了那水瓮上护住不松开,屁股撅得老高。
如此一来,这让儿子黑巴狗一下子还真觉得有点棘手。
而旁边的那黑巴狗媳妇见状,也不免意识到这个水瓮恐怕自己弄不到手了。但她也不甘心就此罢手。于是,一个火上心头,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弯腰从旁边摸起一块大石头,二话不说就砸向那水瓮,使得那水瓮应声而碎。
再看那趴身在水瓮上的跳猴子,他上半身的重量本来都压在那水瓮上呢。当那水瓮一个冷不防“哗啦”破碎,他便不免就被一下跌了个猪拱地嘴啃泥。
这样一来,登时之间就变得恼羞成怒的他,不由得顿失理智,从地上一下爬起身来,朝儿媳抢上两步就想动手扬耳光。
而他那儿媳一见状,不仅没有退缩,而是迎上一步,跟他站了一个面对面,冲他砰砰一拍胸脯,气势威严、凌厉地:
“来!有种的你伸手摸摸——看看这里还有气没有;但凡有三寸气在,还翻不了你这老昏君!”
面对眼前情形,从未经受过如此气势“洗礼”的跳猴子,他那刚刚还火窜上房一般地气焰,顿时禁不住就是一落千丈,仿佛兜头落下了瓢泼大雨一般;
他不仅没再跳起脚来,甚至一愣之下,竟是颓然地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也就是此后,人们便纷纷议论道: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敢情阎王还就是来管鬼的。这下子跳猴子可算是棋逢对手,遇上一个吃生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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