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卤水点豆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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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三朝不能夸媳妇,五月不是看禾时。
诚然,就拿黑巴狗韩田娶进门的那朱家闺女来说,看她刚过门来那几天的表现,跳猴子倒也还看不出她就是一个“母夜叉”。
她的“庐山真面目”,跳猴子也是一步步才见识到的。
不过,这事真要严格说起来,应该也是跳猴子自己有些太大意了。
换句话说,作为口口声声说自己过的桥比儿子走的路都要多的他,对那朱家的闺女可能是哪种类型的人物,他该早就有所察觉、或者意识到才对。
但现实却是,由于小儿子这桩亲事,从那媒汉“仨盘俩碗”一开始给撮合时就出奇地进展顺利,这令他一时高兴过头,由不得也就脑袋犯了蒙,不可避免出现了思想疏忽、视而不见的状况。
你看:从他第一眼看到那朱家闺女时,那闺女有两个特征便摆在了他的面前:第一就是面带横肉——稍有常识的人都会知道,面带横肉者,无论男女,程度虽是各异,但皆非善类!
这第二点:民间很早就有一种说法,叫做“仰脸老婆低头汉”。
意思是说:走路时习惯低着头的男人,或是仰着脸走路的女人,这些往往都是厉害角色;不是心肠歹毒,就是脾性暴烈,反正难有等闲之辈!
再看看朱家的那闺女,恰恰正是那种走路有些仰着脸的女人!
关于这两点,跳猴子肯定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只是事到临头时他竟然忽视了这些罢了。
再者,他向别人打听朱家那闺女的情况时,又没听到什么闲言恶评,这更促使的他不会去多心一些。
自然,他压根也就不可能提早意识到:娶进门这样一个“二合一”的儿媳妇,对他这个跳猴子意味着的是什么。
而当他重视到了这一点,并且也意识到了什么时,已是黄瓜菜都凉了!
唉,从迷信的角度讲,也许——这是他命中注定今生要有这样的一个儿媳妇。
2
由于日子过得比较紧巴,黑巴狗媳妇过门后,也就是头几天的生活还多少讲究一点盘呀碗的。到新媳妇回门之后,生活也就回归正常,有啥吃啥了。
话说这天上午;黑巴狗母亲也是觉得新媳妇刚过门不久,家里一日三餐就是煎饼咸菜加稀饭,有点过意不去,便想来调剂一下。
走去打开面瓮看了看,见擀顿面条吃还能够了,黑巴狗母亲于是就决定擀面条。
到她这里把面条刚擀好不一会,黑巴狗媳妇便从新房里回了老家来想吃午饭。
由于见跳猴子爷俩干活还没回来,黑巴狗母亲考虑到面条不宜早下到锅里,免得烂成一锅粥,便想等干活的回了家时才开始往锅里下。
但见那黑巴狗媳妇,刚忍耐了没有二分钟,见干活的仍没回来,不知是肚子早就饿了,还是对面条的渴望让她有些急不可待;亦或是感觉到婆婆没有一见到她来到家就抓紧先下了面条给她吃——是对她的一种慢待与轻视,反正在不满似地咕囔出了一句“面饭不等人”之后,她没再二话,干脆自己动手,一阵稀里呼隆,面条便被下进了锅里。
之后,黑巴狗媳妇便开锅动筷,独自吃了个热热闹闹。
说来也真是巧了,这天上午因为情况特殊,那跳猴子爷儿俩,比正常收工时间拖了一些。
而那面条,本来就下锅早了,这样一来,自然也就更嫌早了。
结果是:到跳猴子爷儿俩回家吃饭时,那面条真像黑巴狗母亲担心的那样,变成了一锅“老妈妈噘嘴”(这是乡间里对稠粥的一种戏谑的称呼)。
为此,一时不明就里的跳猴子,免不了就是一顿大发脾气。
待到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之后,仍是气鼓鼓的跳猴子,禁不住便顺嘴发泄了几句对黑巴狗媳妇的不满。
这事黑巴狗媳妇尽管没在场,但显然是被黑巴狗给打了小报告。
因为到吃晚饭时,那黑巴狗媳妇竟在饭桌前说起了“阴话”——甚至于用上了”某些人“这个称谓;她说什么:
“某些人有话就干脆说在当面,别背地里嚼舌根子!实在看不惯,趁早就分家!”
一见儿媳这表现,以跳猴子平时的脾气,他绝不可能吃儿媳的这一盆的。
只是眼下与儿媳相处日浅,他一时还想努力端住公爹的架子。
于是,面对儿媳的“无理挑衅”,他尽力按捺住了自己内心里那想要冒火的冲动,总算罕见地保持了一回沉默——更没有出现跳脚的现象。
不过,晚饭后,他还是忍不住想找小儿子黑巴狗“算账”。
可他那小儿子并不认帐,而是不满地眼皮一翻棱,强词夺理争辩道:
“你听见我跟她说啥了?她咋知道的我怎么能清楚?你问我我问谁去?”
3
是在“面条事件”之后没几天,这天早上,跳猴子天不亮就起了床,跟小儿子两口子一块用石磨推煎饼。
眼下,这里的人们还没有后来的用机器磨煎饼,家家户户仍是延续老办法——用石磨推煎饼吃。
话说跳猴子;他在这推磨的过程当中,忽然觉得肚子里有一股气往下走,他知道自己免不了是要放个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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