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始皇帝与秦王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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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font-size:16px">咸阳宫沐浴在暖色的斜阳黄昏之中,是这天底下最富贵的去处引人向往。

章台宫中,

一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跽坐在案前批阅奏章。

殿中空旷得总显冰冷,婢子内侍们侍候在侧,随时等候着少年的传唤。

少年身着一袭素色玄衣,手执的羊毫笔上沾了点朱砂的鲜红,视线看似落在竹简上却是有几分空洞:

“朕不止想要亲政,想要如秦穆公一般带领大秦走向兴盛,朕想要的是四海统一,天下太平。

赵政,朕在赵国为质时东躲西藏被百般欺凌,也看遍了人生百态,自九岁归秦,第一次跪在殿前时便知晓朕要得到那个位置。

朕幼时有一玩伴,名曰燕丹,彼时赵强而秦弱,朕与他同在赵国为质,境遇不同,志向也不尽相同,他想要如楚庄王一般带领楚国走向兴盛在七国之中立足,而朕想要的是这天下。

如此,便已是难得的朋友。

朕说过数次,朕即是后来的你,朕了解历史的走向,能更好更快地实现你我的宏图。

既然你我都无法将对方驱逐出这具身体,合作便是必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赵政胸中一颤,简短的几句话,却没有人比对方再了解自己了。

此人声称他也是赵政,是几十年后来的,于一月前占据了这具躯体,却并不完全。

昼夜交替之间,他们对身体的控制权也同样交替,而日出与黄昏前后的四个时辰,他们则同时出现在这个身体里。

这躯壳之中仿若还有一天地,赵政瞧得见他,而他同样也瞧得见自己。

他们的相貌别无二致,即便是双生子也做不到如此。

而不同的是,对方的举止神情谈吐却比自己要来的成熟稳重。

子不语怪力乱神。

而他身上却发生了如此奇异的事情,既不敢为外人道,又怕对方将自己的躯体夺了去,霸业未成又如何甘心?

赵政想将其驱逐出这具身体,而对方也同样这样想的,他们各自请了方士进这咸阳宫,然则二人皆心知肚明这方士不过是妖言惑众、蛊惑民心之人,又岂会真的有法子?

不过是将人请进来杀之而已。

他们奈何对方不得,如此过了月余便到了今时今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赵政看着眼前的“自己”沉吟了片刻道:“你既说你是后来的寡人,那你说到那时寡人是否平定四海?”

若非无可奈何,嬴政又岂会与年幼时期的自己合作,这个王上,这个皇帝由他来当才能更好的带领大秦走向千秋万世。

嬴政微微颔首,已然知道赵政接下来想说什么:“你想说既如此那寡人为何要同你合作,便是没有你寡人也可实现宏图。

那你可知朕为何会来到几十年前?

朕瞧见了秦二世而亡,彼时烟尘四起民不聊生。

赵政,你需要朕。”

嬴政的声音不容置喙,目光平淡却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势,他并非在商量,而是在要求,若拒不合作只怕是重蹈覆辙。

赵政毕竟十余岁的年纪,情绪还没有掩藏的这样好,眼中划过一丝犹疑,只那么一瞬而后又敛了起来目光锐利地看着对方:“你既说你是以后的寡人,那彼时的大秦是怎样的?”

嬴政答曰:“法之天下,儒之教化。”

不过是十余岁的自己,并不需要耗心费神地去窥探便知晓对方想的什么,只是说着自己的话:“自商君起,朕之大秦便法制严明。

诸子百家却是各有所长,各有其弊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扶苏为朕之长子,亦是朕最寄予厚望的一个孩子。

仁政打不了天下却可以守天下,如今大争之世,施行仁政却无异于扬汤止沸。

朕平定四海,而在朕百年后未完成的事便由扶苏来完成。

这也是为何秦国推崇法家,而朕却让淳于越让教导扶苏的理由。”

这个空间逼仄,长宽不过丈余而已,二人对坐着高谈阔论,心中彼此提防魂体又施展不开,一番试探下来,赵政已是累极:“那为何……二世而亡?”

嬴政那难以窥探的眼中闪过一丝哀恸之色,像是一根细微的针扎入赵政的心口,是一瞬间的刺痛,那不是秦王政该有的神色,更不是几十年后的天子该有的神色。

身为一国公子自出生起便在他国为质,个中辛酸艰苦,自十三岁即位因为年幼权势便掌握在吕不韦赵姬手中多年,连婚事都不能自主。

便是如此,依旧十余岁的赵政依旧认为,哪怕只有一丝希望,那一丝希望也是落在自己身上的。

自己生来便肩负责任,亦是天命所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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