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埋伏(1 / 2)
<p style="font-size:16px">商明祯一天换一个床伴已经是屡见不鲜的事,从来没有超过三个月的。
而眼前这个叫贺彦的二十岁大男孩,却跟在他身边有一年之久了,不得不让叶一珩与上官秋另眼相看。
据他们了解,贺彦是混血,六岁去了国外,直到一年多前父母离异才回国,除了长得肤白可爱外,最大的性格特点就是安静,不吵不闹喜欢笑的那种安静,不管跟说他什么,他都是“好”、“谢谢”、“我要问问祯哥”。
商明祯似乎很喜欢像贺彦这款既干净又安静的人,以前也收过不少,但时间都不长,虽然这一年里,那位花花公子依旧时不时沾花惹草,却始终没把眼前这个送走,不仅让他住进了南城郊别墅,甚至还和他戴上了同一对耳钉。
这种明显表示着“情侣”意义的行为,以前还从来没见商明祯与别人有过。
如果贺彦的脖子上没有戴项圈就好了。
商明祯的怪癖到底到了哪种程度两人不知,但他们知道他有个习惯,喜欢给除了“一夜情”之外的床伴戴项圈,仿佛在宣示主权一样。
当然,商明祯作为一个“斯文人”,既然要带出门来见人,就肯定不会用床上那种大尺度的款式,而是一些比较简单的普通款,与其说是SM用品,都不如说,就是个配饰而已。
只是贺彦挺干净的一个人,穿着打扮也阳光乖巧,脖子上戴着那种东西,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叶一珩和上官秋没聊一会,商明祯就回来了。
出来透了会气,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商明祯总算说了句人话:“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我和他之间的结是解不开的,不要问为什么,也没有为什么,这么多年朋友,如果我真的需要你们,会跟你们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说话间,商明祯手机震了一下,他点进去,屏幕上显示出一串数字:
000.0000.01.111.0000.0.100.00.01.10.0111.00.001。
商明祯不易察觉的冷笑了一下,把手机揣回去,从贺彦手中拿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在旁边花台上放下空杯子,“已经两点多了,我们先走一步,替我打声招呼——对了,记得跟那只海龟说一声,他从国外带回来的酒真难喝。”
上官秋见他真要走,忙问:“今天宋劼没来,你们怎么回去?”
“贺彦会开车,走了。”商明祯揽着贺彦边走边扬手。
正如传闻中说的那样,周绘死后的次年3月份,商敬海就又娶了一个女人,同年生了个儿子,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商明祯眼不见为净,于是主动搬到城南郊区的别墅里生活,每个月象征性的回一次主宅,例行公事一般,很少在主宅里过夜。
一辆带蓬的白色跑车从业御会馆出来,一路向南城郊别墅的方向开去,马路上空旷如野,只有路灯安静地矗立两旁,迅速后退。
商明祯慵懒地瘫在副驾,呼出一口酒气问:“我离开那会,他们说了我什么没有?”
“有的,”贺彦想了想,“秋哥说,过几天是郗老爷子的寿诞宴,问一珩哥要不要劝你出席,一珩哥没同意。”
比起与周畏之间那种令人感到莫名其妙的敌对关系,商明祯对郗文均的敌意倒是很好理解的多。
商郗两家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暗潮汹涌多年,这是上两辈人之间的恩怨,商明祯本来与郗家没什么来往,恩怨在他们这一代人身上倒也不明显,坏就坏在,六年前郗老爷子的宝贝孙子自己作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年的6月,周家的周老爷子来龙昙,周畏随行,于是郗文均便自作主张地做了一件“好心事”,以“缓和两家关系”的名义,托叶一珩约到了商明祯,同时却也别有用心的约了另一个人——周畏。
自此郗文均成了商明祯眼中钉肉中刺,要不是郗家背后有九爷撑腰,以商明祯有仇不报非君子的性子,郗文均安生不到现在。
老巧不巧,过几天郗老爷子的寿辰宴就是郗文均负责的,地点正是当年那家五星级的江景酒店,而周畏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就这些?”商明祯笑了笑,估计也知道是他们故意说给贺彦听的。
有时候,商明祯真觉得叶一珩和上官秋的心肠太好,不适合出生在他们这样的家族里,只有自己这种满身污秽、从内到外都洗不干净的人才适合。
每每想到这,商明祯浑身都会顿生一股几近窒息的无力感来,那是腐烂在遥远过往岁月里的无数次声嘶力竭……
他默默侧头看向贺彦。
贺彦这孩子不仅人干净,性格干净,声音也干净,外加酒精加持,商明祯竟鬼使神差的想起了他在床上娇喘的撩人模样,直接心头起了邪火。
趁着等红绿灯的空档,商明祯伸手扳过贺彦下颌,指腹摩擦着他的唇瓣,眼角微弯地笑着问:“喝了那么多饮料,想不想喝点别的?”
贺彦皮肤本来就比较白,听到这么一句,霎时脸颊通红起来。
跑车一路向前,在第三个路口右拐,驶进了一条死路,没开几分钟,连路灯都没了,四周一片黑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车停在路边熄了火,连人带车,一并被黑色的雨夜吞没。
商明祯靠在副驾驶上,眼睛望着前方的黑暗,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指轻轻绕着贺彦的柔软发丝,享受着他唇舌的温度。
挣扎,恐惧,屈辱,崩塌,失去,绝望,坠落……孤独,腐烂………
曾经有个人告诉他,天使坠落到地狱的最深处只需要九个晨昏,她说他们是坠入凡间的天使,自出生便只有一只翅膀。
后来,她又说,他们是她带到这个世界上的罪恶,是她对不起他们。
就如她所说的,当身体和灵魂在罪恶中受尽折磨后,一切信念都将飞灰湮灭,双眼再也看不到光明。
或许早就已经看不到了。
突然有几点细小的光亮闪过,商明祯涣散的眼神迅速聚焦,他定定的看着后视镜,忽地笑了,说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
“陪我死在这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