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2)
我看叶加还在低头前行,手一伸阻住了他的去路。“我知道你很想替她报仇,可是光靠一个人是不行的。”
叶加回过头看着我,我忽然气馁地发现,叶加的那双眼始终清澈,无论多悲伤,多痛苦,都仿佛不能到达他的眼里。
有的时候,会让人怀疑他会不会痛苦,会不会悲伤。他冷冷地推开了我的手,急步向前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眼里。
之后的一些日子里,我开始与谭文通过那些繁杂的信息进行密集的排查,终于否绝了另一东南亚组织从陆上运货的可能性,肯定它运货的工具是船。
叶加就在我们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他说佟蔚想去他生活过的地方看看,所以他们夫妻打算去北京玩一周。
我冷淡但也很干脆的准了他的假。他的告假自然引起了同事们的一些不满,在这个非常时刻为私人原由丢下大伙去游山玩水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我则说他们刚有孩子,多聚聚也是应该的。而叶加还是在我们有行动的时候赶回来了。
我们在拂晓时分出发,沿着滨海大道前行的车子里,我们不发一言,连很会打圆场的谭文也显得无话可说。
叶加一直看着窗外,那是个阴天,天灰得不见一丝罅隙,只是在海平面的交接处有一抹亮光。浪涛击岸声阵阵,冲上来又无奈地退下去,那抹亮则始终安静地凝望着这一切。
我们三人同时都在看着这一幕,我心里想的是曾经拥抱着叶加看黎明的那晚,我不知道他们两人心里想的是什么。
今天仗可以说打得很混乱,因为行动组一位新来的成员太过紧张,提前打开手枪的保险,结果枪走火。
我们只能在还没有干掉毒贩外围的情况下提前动手。过来交易的是该组织的二把手,名叫巴颂,东泰人个性狡诈也彪悍。
一发现情况不对,就边打边突围,在众多的保镖护送下倒当真冲出了我们的包围圈。
我与叶加,谭文一路追过去,在干掉了他身边的保镖之后也成功的将他逼上了一处崖上的观海亭。谭文兴奋的跟我们说:“抓活的。”
丢下这句,他人已经一马当先,冲了过去。我与叶加也紧随其后。奇怪的是,我们在石径阶梯转角处伏身很久,并不见巴颂突围反击。
叶加冲我们比划了个手势,意思他上去看看。我冷冷摇了摇头,谭文小声说:“那我上去吧,我经验比叶加丰富。”我点头说那你小心。
谭文端着枪往上走,不时的利用遮掩物挡住自己。一直到他接近凉亭也不见有什么动静。我与叶加也拿起枪,接近凉亭。
诧异的是,凉亭里空无一人。我听到谭文几乎难以抑制的咦了一声,然后小心地挪动脚步凑过去看崖边的护栏下是不是吊着人,就在他弯腰探身查看护栏崖下的状况的一瞬那,只听叶加叫了一声小心,他人也随着自己的声音冲了过去。
巴颂已经从亭顶一纵而下,将谭文从护栏里踹了出去。而就在他翻跌出去的瞬间里,叶加飞身纵前抓住了他的手,可谭文巨大的下坠之力将他一起带飞了出去,直到叶加的脚勾住护栏才生生将他们的坠势顿住。
不过是电光火石的瞬间,固然我吃惊,巴颂也有点惊呆了,可我猛然惊醒便抬枪毫不犹疑,一连数发将巴颂击毙。
我赶到他们近前,发现他们就依靠叶加的一双脚勾住护栏在半空中吊着,叶加只抓住了谭文的一只手。“谭文,谭文!”
叶加吃力地叫着谭文,他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是抬头茫然地望着叶加。“把手伸过我,来,扣住我的手指。”
叶加温和地对他说。谭文在这一刻竟然好像还在犹豫,我已经破口大骂:“你想什么呢,快抓住叶加的手。”
谭文迟疑的缓缓伸出手,五指扣住了早已经张开的叶加的手指。我稍松了口气,满地想找根绳子,可这会儿功夫却又上那儿去找。
耳边听谭文这个时候居然想起来与叶加聊天,他问:“你以前做杂技的时候,也是这样抓住队员的手吗?”
叶加闷哼了一声,吃力地回道:“我已经十年多不干杂技了,所以请你千万抓紧我的手。”我则突然福至心灵,转身在巴颂身摸索着,果然找到了一根质地精良的皮带。
我就用这根皮带先把谭文弄上来,然后再两人合力将头脚倒置的叶加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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