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 35 不受控的恶意在阴影中蔓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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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真的认为黑发和白发是两个人。

阿多尼斯眯起眼。

时文柏猝不及防地被推了一下,仰面倒在了床上。

位置变换,阿多尼斯按着时文柏的脖颈俯身,姿势充满了掌控意味。

时文柏顺从地抬起一条腿,两人间温馨的感觉瞬间消失。

“你的态度差别也挺大的。”

……

阿多尼斯的手臂撑在时文柏的脸侧,视线扫过他脖子上新鲜出炉的齿痕,心道报了之前被咬了一口的仇。

他准备起身,下方的哨兵却哑着嗓子说:“谢谢……您真好。”

天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阿多尼斯眨了眨眼。

好、善良、温柔和他毫不搭边。

哨兵这副信任他的表情,太嘲讽了。

在得知真相后,时文柏脸上的表情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不受控的恶意在阴影中蔓延。

阿多尼斯决定再配合他玩一会儿。

“明天晚上他不会回来,你的机甲钥匙钮在地下室,具体在哪里我也不清楚。”

阿多尼斯说谎时的表情和情绪天衣无缝,压低的声线勾人心弦,“我尽量提前帮你把门打开。”

时文柏的警惕心仍在,但根本招架不住向导的美色诱惑,听到钥匙钮时,眼中重燃了希望的火,“真……!”

“嘘——”阿多尼斯捂住了他的嘴,“别被他听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嗯嗯。”

“他不喜欢你过得太舒服,所以……要委屈你配合我了。”

阿多尼斯的语气满是无奈,仿佛他也是被“白发向导”压迫、无力反抗的弱势方。

“您想怎么做?”

猎物上钩了。

阿多尼斯直起身站定,拉好拉链,压抑着想将哨兵一寸寸碾碎的暴虐,循循善诱道:“你得进笼子。”

时文柏也跟着坐起身,下意识地扭头望向墙角,黑布遮挡下,是他昨晚见过的狗笼。

“……好。”

阿多尼斯先一步起身走到那里,把堆积在上方的毛巾和黑布扯掉,留下了装满道具的手提箱。

笼子的金属栏杆每根都有小指粗细,黑色的表面并不反光,内部空间只够成年男性半蹲、跪或者屈腿坐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阿多尼斯打开门,笑着倚靠在笼子旁,几缕黑发搭在顶部的栏杆处,发尾垂落,宛如吸引水手的海妖塞壬。

“爬进来。”

时文柏沉默地咽了下口水,隐约察觉了不对劲。

他攥紧了手中的镣铐控制器,坚硬的外壳棱角在他的掌心压出红印。

阿多尼斯的手在发丝遮掩下从手提箱里挑出一串钥匙,扔在了笼子里,催促道:“别惹我生气。”

向导提前交付了钥匙,哨兵再不领情就有些不知好歹了。时文柏忽视心底的一丝期待,下床,跪在了地上。

……

他闭上眼准备休息,脑海中却不受控地闪过阿多尼斯的那张脸,那一对琉璃般的金色眸子专注地盯着他,只映出他一人的身影。

时文柏暗骂了一声,嘀咕道:“长得那么好看做什么……”

精神下沉陷入睡梦之中,他得以从那双金瞳下逃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和以往满是炮火和血腥的战场不同,时文柏梦到了幼时的自己。

瘦小的金发幼童挤在大通铺的角落里,身上穿的是大哥穿剩给二哥、再给四哥才给他的旧衣服。

那时他的名字还是简单的一个“柏”字,天真地以为自家大哥找到了工作后,就可以和家人一起过上好日子。

后来,为了保住他哥哥的工作和婚事,他被迫背下了哥哥的赌债。

画面边缘一阵模糊之后,柏有了少年的身量,仍然是闭着眼侧躺的模样,四周的环境变成了矿产星球矿工们的宿舍。

时文柏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这些,没想到梦中的画面那么清晰,他下意识伸手想要摸一摸梦中少年的脑袋,指尖触及冰冷的栏杆。

梦醒了。

眼前是明亮的灯光,时文柏眯起眼睛眨了眨,被激出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遮挡视线的水光消失后,时文柏看到了端坐在床尾的白发向导——喜怒无常、行事作风古怪的,绑架犯。

他的脸上是时文柏曾经见过的面具,遮挡了上半张脸的特征,只露出一双和黑发向导如出一辙的金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醒了?”阿多尼斯道。

时文柏睡了一整天。阿多尼斯的下属进来简单打扫了一次房间,更换了床单被褥,都没有醒。

黑布笼罩下什么动静也看不到。

再次入夜,到了“约定的逃跑时间”,哨兵也没从笼子里出来,阿多尼斯才进了屋子。

向导掀开黑布,才发现哨兵在狗笼里安稳地睡着,一点也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阿多尼斯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选择直接敲响栏杆把哨兵惊醒,而是坐着等哨兵自己醒来。他心情不好,语气也带着嘲弄,“你睡得还挺香的,看来是很喜欢这个笼子?”

时文柏想要扶着栏杆起身,才发现自己手上的镣铐又锁在了一起。

他立刻扭头寻找控制器,软垫上空空如也,钥匙也不见了。

“在找什么,这个?”

阿多尼斯手向上一挥,磁吸镣铐的控制器被高高抛起,再落回他的掌心,未被面具遮挡的下半张脸上,是傲慢且游刃有余的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时文柏担心钥匙被发现会连累到那个黑发向导,手指抠住顶部的栏杆起身,躬腰半蹲在笼子里,挣扎道:“混蛋,你放开我!”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

“放我出去。”血液内的向导素已经被代谢完,卷土重来的疼痛初现端倪,时文柏紧咬牙关,压抑的声音从齿缝中传出,带着喉部震动的低沉气音,如同伏低身体准备发动攻击的兽类。

阿多尼斯没有被他吓到,慢条斯理地说:“可我记得…他给你钥匙了。”

“呼……”时文柏的喘息声逐渐沉重,理智让他再回头仔细找找。

他掀起下方的软垫,仔细检查笼子的每个角落,可不论他怎么翻找也找不到钥匙。

欣赏够了哨兵着急的模样,阿多尼斯轻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穿在圆环上的钥匙,食指穿过圆环,耀武扬威地把它转动起来,“这么重要的东西,乱扔可不行。”

圆环上挂着一个绿色的正方形标,那就是开狗笼门锁的钥匙。

时文柏没想过自己会睡着的,更想不到自己会睡得那么沉,黑布被掀开的时候没有醒过来,钥匙被拿走的动静也没吵醒他。

这个绑架犯准备做什么,他会永远被关在这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段时间积攒的负面情绪与疼痛一起冲击着哨兵的精神,死亡临近的恐惧抓住了他的心脏,时文柏睁大了眼,眼白一瞬间布满了红血丝。

他的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镣铐不停敲击在栏杆上,哐哐作响。

陷入精神狂暴的哨兵只知道冲撞,试图逃脱束缚,可笼子的材料是制造舰船护甲的合金,哪怕是S级哨兵,也不可能直接凭肉体折断它们。

阿多尼斯第一次见到哨兵精神力狂暴的样子,好奇地起身,踱步至狗笼旁蹲下。

狩猎本能让时文柏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活物,他的肩膀处红了一片,腕骨处的突起被镣铐磨破,指尖也在抓挠笼子时被划破,血液涌出,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继续不顾一切地攻击禁锢他的笼子。

“好凶。”

看着时文柏张嘴时露出的尖锐虎牙,阿多尼斯想起贝锦欣给的建议,评价道,“确实不适合养在家里。”

精神狂暴的哨兵该怎么处理?

阿多尼斯不是专业的医疗向导,也不打算让没玩够的哨兵现在死掉,就打开光脑联系贝锦欣。

耳边是哐啷的杂音和喊叫,向导不适地皱眉,放出了一点向导素,精神力随之弥漫笼罩了整个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安静点。”

不停挣扎的时文柏静止了一瞬,但只有一瞬,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又被痛苦和狰狞取代,他的手指穿过栏杆的缝隙往外伸,不顾手掌被金属卡住的疼痛,勾住了向导落在地上的白色发尾拽了一下。

头皮刺痛,阿多尼斯扭头抛了个冷眼过去,反手捏住时文柏的手指向逆着关节的方向掰。

疼痛没换来求饶,反而激出了哨兵的凶性,时文柏愤怒地嘶吼着,其余几根手指攥得紧紧的,扯着阿多尼斯的头发往回收手。

白发沾上了哨兵指尖的鲜血。

“啧。”阿多尼斯嫌弃地看了一眼被弄脏的头发,从胸针里抽出一根柳叶形状的短刺,割断了那一缕发丝。

贝锦欣的答复精准快速,阿多尼斯很快就看完。他无视了贝锦欣随后发来的“送医”建议,照着之前深度安抚时的操作,用精神力去梳理时文柏乱糟糟的精神海。

阿多尼斯平时很珍惜自己的长发,除了日常养护,睡觉也会把头发盘起减少摩擦引起的毛躁,这会儿因为哨兵截了一缕,他没心情细致地安抚,精神力像是用宽齿梳大开大合地刷过毛线团,不管会扯断多少毛线。

这不是安抚,更像是直白又强势的入侵。

“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时文柏没法调动精神力防御,颤栗的感觉从大脑深处传出,顺着脊髓传递至全身。

他的大脑不能正常处理信息流,对外界的反应全部出于本能,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躲避能够随心所欲对他造成伤害的向导。

快逃!

逃出被向导的精神力覆盖的空间!

时文柏呜咽着向后躲避,避无可避地蜷缩在狗笼的角落里。

哨兵一改先前的凶狠模样,可怜兮兮地颤抖着,身上既有之前留下的污渍,也有汗渍和血迹,阿多尼斯站起身,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确认他不会再扑到面前进行“攻击”,才抬腕再看了一遍贝锦欣发来的消息——

先梳理,等哨兵安静之后,就可以试着用外界刺激唤醒他的意识。

阿多尼斯收了精神力,伸手拽住笼子一角的半圆形拉环,狗笼的一条边翘起,有万向轮固定在另一条边的两个角上,他没费什么力到就把笼子拖到了淋浴房里。

冷水从花洒里倾泻而下,穿过金属栏杆,落在了时文柏的身上。

哨兵被冰得倒吸一口凉气,正巧水流冲到了他的脸上,被他吸进了鼻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冷……”时文柏呛咳了几声。

他的力气在刚才的狂暴中花的差不多了,浑身肌肉都在酸痛,废了好大劲才把手臂合拢挡在脸前,冷水冲刷着他的身体,带走了体表的热量,冻得他不停地颤抖着,“咳咳,呜、冷…求您,求…别继续……”

“命还挺大。”

能从精神狂暴中恢复意识的哨兵十不存一,阿多尼斯已经做好了收获一个痴傻的哨兵的准备,没想到时文柏还能正常和他对话。

他移开了花洒。

时文柏还维持着缩在笼子角落的姿势,手指勾着头顶的栏杆,脸被手臂遮挡了大半,金发被水完全打湿,发尾贴在他的脖子上,身上被流水冲刷过的伤口再次渗出血液。

水珠划过他身上的新旧伤痕,没入湿透了的软垫之中,再从布料底部一点点滴落。

先是经历了精神狂暴,又紧接着被冷水冻得直哆嗦,时文柏前所未有的虚弱,他的眼前一阵发白、头疼欲裂,耳道内回响着心脏怦怦泵出血液的声音和嗡嗡不停的耳鸣。

活着和死去哪样更好?他突然有些分不清了。

深色的晕影在眼前晃了一下,水声穿过层层耳鸣向他靠近,时文柏不想再淋冷水了,但决定权不在他,他只能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把身子蜷地更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料想中的寒冷并未出现,触及皮肤的是温热的水流。

……

浑身是水的哨兵被向导甩在了床上,崭新的床单和毛毯立刻被浸湿,显出一大片深色的水痕。

“咳咳……”

时文柏小声咳嗽着。

他的指尖还残留着被冰过再接触热水的麻木感,磨破的伤口也一阵阵刺痛,不过什么都比不上他正在经历的头疼——

精神狂暴会给大脑造成持续性的损伤,哨兵肉体的强大恢复能力正在和大脑的新生病变拉锯,引起难以忍受的剧烈持续疼痛。

阿多尼斯脱下了袖口沾了水痕的外套,站在床边。

蜷缩在床上的哨兵,湿漉漉的像是落入水中命不久矣的小动物,那双翠绿的眼睛却倔强地睁着,和他对视。

分明是一块表面千疮百孔、内部也被裂纹侵蚀的翡翠,但坚定的好像无论你怎么对待它,都不能把它摔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多好的石头啊,和他不一样。

他只是仍然披着人类的外皮罢了,内部早已经化作粉末,那些粉尘碎屑在过去的岁月里一丝一缕地全部漏了出去,只留下一个空壳。

阿多尼斯能听到自己逐渐加速的心跳,血液奔涌着,将肾上腺素泵向身体的每个角落,让他的指尖也跟着战栗。

那是,能在悬崖峭壁中发芽生根、能将碎石牢牢捆在一起的生命力。

他没有。

他没有的他都想要。

哪怕只是一点,哪怕它的表象是外显的情绪。

两指粗的铁链在时文柏的手臂和磁吸镣铐上绕了几圈,把哨兵的双手扯起固定在床头。

阿多尼斯跨坐在时文柏的腰上,手掌轻柔地落在哨兵的脖颈上。

“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别紧张,放松。”

阿多尼斯缓慢施加力道。

他知道哨兵能屏息很久,所以也向颈动脉的位置施加了压力。

他有时间,也有足够的耐心。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时文柏表现出了轻微的窒息反应。

也许是因为脑部缺血,也可能是因为之前太累了,他挣扎的力度比向导想象中要小。

漂亮的绿色眼睛慢慢被泪水笼罩,深色的皮肤下方显露出浓烈的红。

阿多尼斯制住时文柏的挣扎,俯身,吻掉他眼角的泪水。

白发从向导的肩头滑落,垂在哨兵的脸侧,面具的下缘在他的眉骨压出一道印记。

时文柏眼前全是黑色的晕影,耳鸣和脉搏声不分彼此,能感知的范围无限缩小,自虐一般地集中在禁锢他命脉的手掌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倏然,向导素在黑暗中点燃火把,照亮了整个世界。

疼痛消弭、意识重新回归。

胸腔扩张收缩,颈部肌肉痉挛着也不影响时文柏急促的喘息。

带着面具的脸近在咫尺,金瞳中满是戾气。

阿多尼斯在哨兵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第一次真正穿过皮囊的掩盖,从印在翠绿潭水底部的金色中看到了自己。

冷漠的。

手掌再次施力。

“咳、呜呜!”

阿多尼斯刚才给出的向导素让时文柏蓄了一点力道,锁链此刻被扯得哐哐作响,甚至连床板都在震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可他没能挣开束缚。

窒息感从阴影中伸出数不清的手,抓住了他,拖着他向黑暗下沉,试图溺毙他。

意识即将消失的瞬间,向导素宛如鱼钩穿透他的后颈,将他从黑暗中拽出。

“呼——呃…咳咳……”

他是被猎手反复玩弄的猎物。

视野周围的黑影渐退,那双手仍然按在他的脖子上,呼吸间时文柏能嗅到喉咙口的血腥味。

“咳…疯子……你等着……”

濒死的猎物出言挑衅,阿多尼斯不怒反笑。

就是这样的态度。

在混乱、不安、痛苦和绝望中,仍能保持稳定的内核,是在哨兵残破不堪的精神力废墟中闪着光的宝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阿多尼斯分出一只手捂住了时文柏的口鼻,哨兵呼出的热气灼痛了他的掌心,热意被血液顺着血管带回心脏。

他的语气轻柔,嘴角带笑,“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这个疯子还是个向导?”

手背上青筋隆起,指尖下压、手掌不断收紧。

翠绿色眼中的怒火消失,眼皮轻颤,眼球微微上翻,泪水接连不断地涌出,虹膜环绕着的瞳孔逐渐扩大。

受精神躁乱的影响,时文柏控制不了自己的精神力,早就没有了防御精神攻击的能力,现在意识恍惚更是难以阻挡阿多尼斯的入侵,五感被向导暴力接管。

非战争时期、非医疗用途、非伴侣,向导不能随意影响哨兵的精神力,但阿多尼斯能不顾帝国律法把时文柏囚禁在这里,自然也没有遵守这些条条框框的念头。

像这样违背哨兵意愿的接管在哨兵意识恢复清醒的瞬间就会被阻断,所以阿多尼斯扯过锁链偏长的那一头,绕在时文柏的脖子上锁住,维持他轻度缺氧和窒息的状态。

时文柏努力地睁开双眼想要让视线聚焦,身体违背意识,不受控制地急促喘息、战栗着。

从下身传来的过量的快感几乎把他仅剩的意识冲散,时文柏牙齿合拢咬破了舌尖,用疼痛唤回了一丝理智。

他想逃,可他的手臂被铁链和镣铐牢牢锁住,双腿摇摆着踢过去也立刻被向导制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

“爽吗?”

阿多尼斯解开锁链和镣铐,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哨兵。

时文柏瘫软在床上,艰难地喘息着,不想回答。

躁动的血液流速减缓,同空气一起冷了下来。

阿多尼斯已经擦干了身上的水迹,目光注视着时文柏因疲惫低下头,蜷缩在床上不愿和他对视的样子,冲动地想要伸手触碰哨兵身上那些紫红的痕迹。

伸手的动作在抬起手臂的瞬间中止。

他应该尽早把哨兵销毁掉——每个令他情绪剧烈波动的“事物”,都对他造成过惨烈、无法挽回的伤害。

充满攻击性的念头使得阿多尼斯外放的精神力更具压迫感,时文柏读懂了其中蕴含的杀意,抬起头紧盯着随时可能发动攻击的向导,身体暗中蓄力,准备反击。

脏乱的床单才见证过一场暴力和性爱,空气中还弥漫着馥郁的向导素香气,向导和哨兵却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气氛压抑又沉寂。

直到向导腕上的光脑响铃——是罗兰·马歇尔的通讯请求。

罗兰其实是奚嘉的好友,阿多尼斯在选择加入奚嘉的阵营之后,才和他熟络起来。他们并非密友,所以这通讯来得很稀奇。

阿多尼斯收回了精神力。

抬起手腕的动作没有令时文柏解除警戒,哨兵仍然在防备他的进攻。

“什么事?”阿多尼斯问。

“你不来了吗?”罗兰的身后是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奚嘉没见到你,让我多关心议员同僚,看看你是不是遇到了棘手的事。”

阿多尼斯这才看了眼时间,“再晚几分钟。”

“你向来准时的,今天怎么忘记了日程表上的‘固定事项’?”

大大小小的宴会不过是为了满足执政官的虚荣心,十场里能有一场对生意和社交有帮助就不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阿多尼斯厌恶逢场作戏,但他不可能和罗兰直言这些,只道:“在忙。”

“哦~你不会是……”

通讯画面上的阿多尼斯戴着面具,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衣领和肩线的位置布满褶皱,头发也有些凌乱,罗兰露出了一个“懂的都懂”的表情,调侃道:“在偷吃?”

“我之前给过你建议了,罗兰。”阿多尼斯嘴角扯起,“你该去治治性瘾。”

“哈↗哈↘,我看到了个不错的新人,拜拜。”

通讯挂断。

“罗兰……罗兰·马歇尔?”时文柏已经翻身爬起,正捂着肚子靠坐在床头。

罗兰对做爱这件事算得上来者不拒,只要对得上眼的都能睡一睡,他不在意上下体位,不过,能让他愿意做零的哨兵很少。

阿多尼斯回忆了一遍罗兰当着他的面在宴会厅勾搭过的哨兵将官,时文柏应该也在罗兰的审美区间内。

“啧,你睡过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时文柏的表情变得很古怪,“怎么可能。”

奚嘉过去在哨兵学校兼职过老师,学生时期的时文柏受到过奚嘉的帮助,也从奚嘉那里了解过罗兰的“事迹”。

他只是有点惊奇会在这个时候听到罗兰的名字。

阿多尼斯因为脑中的联想十分不耐烦,继续追问道:“那你被他睡过?”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变态吗?”

时文柏突然想起那个黑发向导,停顿了几秒,接着说,“除了你……和你那个兄弟,我没被其他人睡过。”

“我是变态,他就不是?”

“我觉得你也该去看病,真的。”

“你吃了这么多向导素,还能把我和他当成两个人。”

阿多尼斯摘下面具,随手扔在地上,“时文柏,你真的是S级哨兵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

时文柏的视线一寸寸地描摹过阿多尼斯的额头、太阳穴两侧的几缕碎发、眉骨走向和下方的投影、白色的眉毛和睫毛、弧度和折角都很精致的眼型、双眼皮褶的宽度,以及两眼之间高挺的鼻梁。

一模一样。

“不是,你、你……”时文柏睁大了眼,“耍我很好玩是吗?”

“呵。”

这一声笑在时文柏听来无疑是嘲讽。

他想到自己被骗进笼子,还有黑发向导告诉他的“机甲钥匙钮所在地”,更怒了,“你故意引诱我去地下室?”

“是,我本来还期待你能给我演一出精彩的逃亡戏。”阿多尼斯摩挲着衬衫的宝石袖扣,慢悠悠地说,“谁知道你这个废物一睡就是一整天。”

他连房屋周边的布防都重新安排了,主演却临场缺席。

“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还跑吗?”

他的想法和态度变化得很快,时文柏摸不清这句话中的深意,眯起眼睛,用笑容掩盖一闪而过的杀心,试探道:“如果我说不跑了,您能给我一身衣服穿吗?”

“不行。”

阿多尼斯的否认没有丝毫迟疑。

“一身衣服而已,这都不愿意给是不是有点小气。”

时文柏心里骂着脏话,表面上还是维持了笑容,“您难道是个喜欢看裸男表演戏剧的变态……唉,无所谓,我光着身子逃跑也不是不行,反正我身材好,被拍到也不丢脸。”

“这幅谄媚的表情不适合你,时文柏。”阿多尼斯道,“外面有这么好?”

刚才的那场暴力和阿多尼斯自爆身份的举动,将这两天里向导素给哨兵带来的滤镜全部敲碎,时文柏不想再去揣摩向导的想法,直言道:“至少和外面的向导睡觉,不会被勒脖子。”

阿多尼斯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你说得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没有否认,毕竟他刚才是真的想杀了时文柏。

哨兵防备了半天,也没等到精神鞭笞或是其他攻击,“就这?”

“嗯?”

“您没别的想说的,就这样?”

“你在期待什么?”

“您应该比我更了解您自己?”

金色和绿色相对,无声的对视之中,两人完成了一场不外显的交锋。

阿多尼斯不喜欢脱离掌控的人和事,他自己从没像今天这样失控。

他的指尖微动,目光又落在了时文柏脖子上的掐痕上,紫红色叠了好几层,最深处是可怖的深黑。

如果他刚才真的杀了时文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签下的文件可以决定成千上万人的生死,可那和亲手结束一条生命的感觉完全不同。

阿多尼斯知道自己不会再动手了。

至少现在不会。

换个角度想,他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动手。

时文柏是个随时可能死掉的哨兵。

阿多尼斯解开衬衫最上方的两颗扣子,从衣领下方摸出一根银色的项链,三角形的编织挂坠在链子上摇晃。

是机甲【翡翠】的钥匙钮。

时文柏没想到钥匙钮会被阿多尼斯随身携带,摸不清向导现在准备做什么。

项链被解下。

这是时文柏离自由最近的时刻,但他肉搏不一定能取胜,更难抗向导的精神力攻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房间里的氛围再次焦灼。

“你可以走了。”

自由在空中来回摇摆几下,在阿多尼斯轻飘飘的话语中,轻飘飘地落在床单上。

与它一起掉落的,还有拷环控制器和一串狗笼门锁钥匙。

“什么?”

他的态度太过随意,时文柏看着那抹银色,几乎下意识地问出口,“为什么?”

阿多尼斯已经转身。

他没有回答时文柏的问题,而是指了下地面上的外套,“送你了。”

同前几次一样,他不紧不慢地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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