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 114 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1 / 2)
<p style="font-size:16px">泛人类星际帝国,外环参宿星区,zz753星域。帝国边境线。
掠夺者成员卜虎站在舰桥上,望着窗外无垠的宇宙和黑黢黢的巨型空洞,点燃自制的卷烟,深深吸了一口。
将刺激性的烟雾完全吐出,他叼着烟骂了一句,含糊地感慨,“这也太离谱了。”
站在他身后的另一个男人道:“确实离谱,简直就像是佛比斯内裤上的破洞,感觉我们有去无回。”
“米尔你这小子!”被点到名字的佛比斯恼羞成怒地踹了他一脚,“先学会补自己的袜子再来吐槽我吧!”
米尔哈哈一笑躲过攻击,顺手抢走了卜虎嘴里的烟,捏着也洗了一口,满足地叹息,“就知道你藏着好宝贝。”
卜虎挑眉看他,伸手想要要回卷烟,“再不抽,也许就没机会了。”
嬉笑的两人沉默下来,在舷窗前站定。
他们接了掠夺者与联公约合作探索未知空洞的任务,随着舰船逐渐靠近,边缘模糊闪着光的长方形空洞变得遮天蔽日的大。
类似的空洞在这片星域里还有一个,它们不具有黑洞的物理性质、没有难以逃脱的引力,在三年前陆续出现,会生长,直径从不到十千米增长至一万多千米。
和它相比,他们这次行动的三艘战列舰就像是意外落在海面上的三颗浮萍,泛不起任何波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怪不得这玩意儿被称为‘传送门’,看着确实科幻,不、不对,应该叫‘魔幻’。”
米尔单手在舷窗上画了个圈,指向中心,“你们说,这里面会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咻——的一下,我们就到另一个星系了?”
“谁知道呢,反正首领之前送进去的探测设备全都失联了。”佛比斯朝他凑了过去,“也给我来一口。”
烟嘴被米尔递了过来,佛比斯毫不客气地吸了一大口,吐出烟气的时候,好像所有的烦躁不安也都跟着远离,他定了定神,说:“……我有点不想进去了。”
“掠夺者帝国”听起来很气派,实际上,成员们大多都是因为帝国的行星开发而被迫离开家园的流浪者,佛比斯和他的两个队友,以及这艘舰船上的其他人,都不是觉醒者。
佛比斯被驱离的时候年纪比较大,接受过帝国的统一军事训练,还参加过十几年前对抗“星系风暴舰队”的战争,但像米尔这种在掠夺者出生的小年轻,完全是一块白板。
米尔把卷烟往自己嘴里一塞,升腾的烟雾挡住了他的视野,“哈哈,谁又想呢,但没有人进去探探虚实,万一哪天有外星舰船冲出来,死得就是我们的父母和孩子了。”
“说的也是。”佛比斯深深望了他一眼,道,“再来一口。”
“操,一会儿没了!”
卜虎给了他们俩后脑勺一人一巴掌,把烟抢了回来,“你们真是抽起来不心疼。”
“小气,看我去联公约那里给你搞几根高级货来。”米尔朝他比了个鬼脸,转身就往舰桥的另一个方向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呵,这小子。”
卜虎用嘴唇夹住烟嘴,感受着逐渐靠近的灼热,控制吸气的幅度和节奏,在火星即将烧到嘴唇的前一秒,掐灭了它。
佛比斯看着米尔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摇头感慨道:“帝国竟然真的眼睁睁看着这些东西变大,却不做任何反应……”
话没说完,他突然停住,转头朝舷窗外看。
目之可及的画面覆盖了一层蓝紫色的滤镜,黝黑的洞口似乎扭曲了一下。
好像有一种古怪低沉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佛比斯眨了眨眼,视野的颜色恢复了正常。
卜虎也察觉到了什么,“你也听到了?可外面是真空的……”
“听上去像是舰载武器转向的声音,又好像不是,你觉得是什么?”
“不知道,没有警报,应该就是没事吧。”
卜虎抬头望向墙面上的扬声器,黑色的装置安安安静的,什么消息也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的烟叶里掺什么了,我刚才看什么东西都是蓝色紫色的,而且,我怎么有点头疼?”
“这可是最高品质的烟叶,不是小作坊里加了木屑火药的劣等货,谁舍得往里面掺东西,”卜虎不高兴了,“你是睡少了才看不清东西吧,别污蔑我。”
“好吧,也许是我太焦虑了。”佛比斯无奈笑了笑,“抱歉。”
“……各位船员请注意,舰船将在五分钟内驶入‘传送门’范围,请尽快入座或找到稳定安全的站立点,做好可能遭遇颠簸的准备……”
佛比斯和卜虎跑动起来,回到了自己的休息舱,在这过程中,广播通知循环播报了三遍。
舰长室内,众人也异常忙碌。
电机员擦了擦额头的汗,道:“舰长,这一侧的信号中继器已经布设完毕。”
“不错。”
伯特伦舰长拍拍他的肩膀表示赞扬。
联公约和掠夺者中有技术的人才本就不多,愿意来敢死队的更是少之又少,电机员虽然技术不太熟练,却是他们唯一能依靠的通讯兵。
探索得到的情报如果传不出去,就是纯粹的送死,他们的死也不会有任何价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们和另外两艘舰船的通讯还在吗?”
“正常通联。”
伯特伦笑得十分友善,“在进入‘门’的过程中,我会放慢前进的速度,布设遇到有问题,要立刻反馈。”
“收到。”
舰长室的大屏幕上放映出舰船正前方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
一片沉寂、冰冷的黑暗。
舰载作战电脑播报提示:“目标距离:500米。”
摄像头与黑暗接触,画面闪起灰白雪花。
“目标距离:100米。”
“通讯被干扰,但仍可传递数据。”电机员高喊了一声。
从外界看,战列舰船体的近七成都已经浸入黑暗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画面猛地变成一片雪白,随后,泛起一圈圈怪异的蓝色和紫色线条。
“信号中断了?”伯特伦皱眉。
“不……没有…这、这是!?”
电机员看着雷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颤抖着将镜头偏转了一点角度。
展现在画面上的,是成片的深灰色飞行器!
“天呐,这么多……飞船?这是怎么飞起来的?”
它们造型狰狞,一节节拼接如同动物的脊骨,完全不符合动力学和人类的设计美学。
舰船上的大多数人都没参与过对星系风暴的战争,看着新奇的外星舰船,忍不住小声闲聊起来。
“从没见过的造型,是外星科技吗?”
“他们为什么停在这里,一动不动,他们在等待什么?”
“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见到这样的场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们还在银河系吗?”
电机员的话打断了他们的私语,“舰长,‘幽灵号’准备发信息和对方进行第一次接触。”
伯特伦也有这一打算,还在犹豫,没想到另一艘战列舰的舰长胆子比他大多了。
他没有发表看法,紧张的指示电机员把摄像头角度往幽灵号调整。
每一次和外星文明接触都是在走钢丝,伯特伦心里为对方捏了一把汗,同时有暗暗期待着能够邂逅发掘一个崭新的文明。
这时,通讯广播频道里响起了刺耳的电流声。
盯着大屏幕的众人清楚地看到了两道橘色的闪光,一排巨型炮弹向着幽灵号飞去。
仅仅眨眼的功夫,战列舰上就升腾起黑烟和爆裂的火球,在寂静无声的环境中变成了一具熊熊燃烧的铁棺材。
“该死!该死!我们得离开这里,立刻返航!”
伯特伦喊叫起来,驾驶舱内的其他人如从梦中惊醒,连忙操作起面前的控制台,期冀着能够快速驶离这片地狱。
“快启动跃迁,还来得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另一艘战列舰也画了个半圆掉头,伯特伦能看到它亮起代表着跃迁的蓝白闪光。
跃迁引发的能量波动引起了敌舰的注意,让她成为了标靶,才眨眼公分,战列舰就被一道射线击穿,化作猛烈的爆炸和烈焰。
“不能跃迁!”
电机员不顾作战电脑的警报,中断了跃迁,可是已经太晚了,他们被发现和击沉只是时间问题。
“把画面信息传递回去!”伯特伦气急败坏地喊道。
电机员欲哭无泪,“不行了,舰长,通讯被干扰,我们需要时间。”
可现在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完了。
全完了。
伯特伦绝望地抱着脑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些狡猾的外星舰船,毫无动静,让他们以为对方是可以接触的。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第一艘战列舰被炸的时候他们就看呆了,当时是传递信息的最好时机,是他的失误!
逃跑是死,拼命也是死,伯特伦咬牙道:“装填武器,我们要反击!争取传递数据的时间!”
突然,舰船猛地震了一下,指挥师里所有站着的人全部都摔倒在了地上。
沉闷的响声通过舰船装甲板传来,不断有浓烟从通风口中冒出,紧接着就响起作战电脑撕心裂肺的蜂鸣警报。
“来不及了,弃船……”
又一次巨响,是弹药舱和燃料被点燃了,接连不断的爆炸让舰船不停地摇晃起来。无情的火焰将一切可燃物吞噬,即使有人侥幸逃过火焰,也很快就死于突变的气压。
金属碎片和焦黑的血肉组织在无重力的环境中飘荡,进入空洞探索的三艘舰船和她们的船员们,无一生还。
……
行星H-06,行星首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做得很好,琼。”
阿多尼斯抬起头,把翻阅完的文件放在桌面上,和崭新的面具并排。
他微笑着夸赞道:“行动精准、高效,报告内容也很详细,我很满意。”
“谢谢老板的认可。”
琼恭敬地弯腰致意,随后将一台光脑递给了过去,光脑是黑色外壳的常见款式,腕带上有边缘模糊的深色痕迹。
“这是欧文的光脑,已经完成破解,您可以随时查看存储在内的数据。”
阿多尼斯不想弄脏手,虚点桌面,“放下吧,一会儿再看。”
他拿起一旁的茶盏抿了口温水,道:“那些袭击者,都审完了吗?”
“是的,他们都是希望重工的雇员,领头的是一个叫做里德的男人。”
琼汇报道,“希望重工的行星高层在这里行事嚣张,除了压他们的薪水,偶尔还打骂他们,他们心中积怨已久,一直在谋划报复行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武器炮弹也是他们准备的?”
“是,哨站安检那关也有他们的人。我们核对了他们提到的‘货物’,进出相关单据的时间和审核人都是对得上的,最早的一单是在三年以前。”
琼有些惊讶于他们的团结性、行动力和毅力。有这样的本事,做点什么不好?
“来源呢?”
“是联公约的走私渠道。里德以前从帝国往联公约走私过烟草,认识了几个‘朋友’。”
果然还是和联公约扯不开关系。
阿多尼斯放下茶盏,垂眸思索了一会儿,又问,“你觉得,除了这么明显的利害关系,还有没有其他外力?”
“从现有情报来看,他们发动这次袭击的缘由和行事逻辑都很清晰,辅证也很充足。”
琼皱眉,试着分析道,“但是他们真正开始袭击时又显得很鲁莽,和前期的耐心规划蛰伏有冲突,确实可能有其他因素让他们提前了行动。”
“他们绝对知道我在队伍里。”阿多尼斯把桌上的文件翻到最后几页,“欧文的异动让他们警觉起来了,当时行星通许还没有被干扰,稍微上星网查一下,就能看到我来H-06视察的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所以是执政官他……?”
“奚嘉如果要对我下手,不会让安莱护航,多半是谁想要挑起和我奚嘉之间的矛盾。”
阿多尼斯抬手想要捏一捏鼻梁,想起脸颊上的伤,动作停在了半空中。
“是我没考虑到这些,”琼说,“我这就让阿奇尔调查袭击者和他们亲属的联络网。”
“嗯,安排下去。不过这件事不着急,执政官换届选举在即,他们总会跳出来的。”
“我明白。”
说完正事,琼看着阿多尼斯脸上的表情揣摩他的心情,试探着问:“您脸上的伤……需要让医疗向导来处理一下吗?”
阿多尼斯之前更换衣服的时候就对着镜子仔细观察过了,因为是高温射线灼烧的烫伤,那道痕迹并没有流血,只是表皮烧焦了一些、周围的组织有些肿胀。
他的头发倒是切切实实烧没了一簇。
“不用找人来了,有药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阿多尼斯抿紧嘴,在琼应答之前又补充了一句,“不要有味道的。”
这是琼成为阿多尼斯的助理以来第一次遇到老板受皮肉伤,也是他第一次知道阿多尼斯对外涂药物的偏好。
舰船备的药品都是常见品,不一定有无味的药膏。
不过,总有解决的办法,作为一名合格的助理,琼表情自然地答:“……我这就去取。”
“你受伤了吗?”
“没有,感谢您的关心。”
“嗯。”阿多尼斯满意地点了点头。
想起了哨兵之前提到的“宵夜”,只在小睡前吃了一点饭菜,就在矿区视察走了半天路的向导又喝了口热水。
“再通知一下厨房,我有点饿了。”
“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琼离开的时候掩上了办公室的门。
阿多尼斯站起身,离开办公桌,走到了窗户边上。
这间办公室原本属于欧文·莱特,轻薄的纱帘挡不住窗外映入的月光,阿多尼斯干脆把它们向两侧拉开。
调暗了办公室的灯之后,窗外的景色变得清晰,远处居住区的灯光如同温暖的烛火,在深色的岩石和泥土地映衬下闪烁着。
欧文没有表面上那么“清廉”,琼提交的报告里有他私贩希望重工固定资产的记录,也有他挑唆杀人、收受贿赂为“亲戚”提供希望重工的内部岗位的证据。
阿多尼斯对此毫不意外,帝国就是个养活了无数白蚁的腐朽树根,多欧文一个不多,少欧文一个不少,有贪欲的人才更好掌握。
但欧文绝对想不到,袭击的策划者,里德,正是走了他的后门才获得了一份安稳的工作。
“很有意思,”阿多尼斯轻笑一声,“可惜,我不需要废物。”
尤其是连安保都做不好的废物。
阿多尼斯盯着窗外的风景又看了一会儿,踱步在沙发上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道黑白相间的影子穿门而入,在半空中敏捷地一个急停,轻轻落在他的头顶。
“知道回来了?”
“coo——”
永恒表示自己是去探哨兵的虚实的!
阿多尼斯嘴角勾起,抬起手摸了摸它翅膀上的羽毛,“所以探出了点什么?”
很暖和!
“是嘛……”
我喊他来给你暖手了!
“你确定他听得懂你的叫声是什么意思?”
没有精神力感知,时文柏怕是连量子兽的情绪都摸不清楚,更别说知道永恒想让他做什么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咕?”
永恒懊恼地低头,爪子下意识地想要收起,突然想起主人的头发才受过损失,又委屈巴巴地换了个位置,飞到了阿多尼斯的腿上。
它学着雌鸟孵蛋的姿势用腹羽盖住了阿多尼斯的手,自食其力地为向导暖暖。
门在这时被敲响。
“进。”
阿多尼斯只以为是琼拿来了药膏或是来送餐,门打开的声音响起后,却没了动静。
他扭头望去,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时文柏。
哨兵还是穿着之前那件黑色背心和夹克衫外套,外套前襟敞开,露出亮闪闪的机甲钥匙钮。他右侧的衣领半耷拉着,露出脖子上有几道红色的爪痕,看着像是永恒的战果。
“晚上好啊,”时文柏反手关上门,“挺巧的,我跟着你的量子兽过来,就遇到了你的助理。”
他抬手展示一支药膏,“他说要去厨房盯着,让我帮个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coo!”
永恒很满意他的识相,从阿多尼斯的腿跳到了茶几上。
阿多尼斯挑眉,示意哨兵继续说。
月光在地板上投射出窗户的形状,有小一部分洒在了向导的长发上,那一部分的发丝像是在发光、近乎透明。
“嗯,他说是没找到没味道的药膏,希望您别生气。”
时文柏向前走了几步,嘴角的笑意一点也掩不住,“您原来这么孩子气的吗?”
孩子气?
阿多尼斯道:“我是个向导,只喜欢和我向导素类似的气味。”
时文柏拎起一侧衣领,扭头嗅了嗅。
“你的味道已经没有了啊,我刚才都没注意到,”他嘟嘟囔囔地说,“怪不得那个家伙会来挑衅,啧,早知道先喷一点向导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是说用完了?你又骗我。”
阿多尼斯冷漠地瞥了他一眼,“还是说,你这么快就找到其他向导了?”
当然是既没用完也没有找其他向导,时文柏嘿嘿一笑,张口就来:“空瓶子兑水涮一涮,还能用两次。”
没听过这么节俭的。
阿多尼斯愣神几秒,回过神来,哨兵已经坐在了他的身边,认真地在拆药膏的包装。
不太好闻的气味一下就溢了出来。
阿多尼斯皱眉,“拿开。”
“消毒了吗?”
时文柏凑上起来,观察阿多尼斯脸上的伤。
在白皙细腻的皮肤上突兀横着的一道红肿,中央是明显被灼烧的痕迹,有要起水泡的迹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算不上严重,时文柏自认这样的伤如果是在他的身上,可能不需要三个小时就痊愈了,但这是在阿多尼斯的脸上……
啧,不爽。
时文柏在心里把该死的袭击者翻来覆去捏了几遍,手上仅凭感觉,往指尖挤了一些药膏。
哨兵的视力很好,却偏偏凑得很近,近到他呼吸间的热气完全扑在了向导的颈侧。
很暖和。
阿多尼斯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双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它们显出一种静谧幽深的绿,深色的睫毛像是笼罩在森林上方的夜空。
他这才发现时文柏的眼尾有一颗不太明显的痣。
微凉的浅黄色膏体贴上脸颊,被仔细均匀地涂抹开,很快就染上了两人的体温,化为透明。
阿多尼斯抓到了时文柏瞥了他一眼后又快速移开视线的动作,也听到了哨兵咽口水的声音。
药膏涂完了,哨兵却没有退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呼吸交缠。
阿多尼斯知道,时文柏需要他的向导素。
时文柏喜欢他的脸。
他又想起了那个刚好五分钟的吻。
阿多尼斯将量子兽收回精神海,手臂从时文柏的腰侧穿过,手掌按在了哨兵的后脖颈上,发力,将人往自己的方向按。
双唇贴合。
那双绿眼睛因为嘴唇上的触感微微睁大,随后带笑眯起。
求仁得仁的时文柏顺从地张开了嘴,欢迎向导的入侵。
这个吻和时文柏预想的不一样,向导似乎,从他们之前在浴室里的那个吻中学到了什么,轻柔又贴心地啄弄他的唇瓣。
血液内的酒精已经被代谢掉,时文柏却又生出晕乎乎的微醺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被舌尖轻扫过的位置泛起细密的痒,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又在和阿多尼斯对上视线后放松下来。
他屈起膝盖搭在沙发靠垫上,顺着脖子上传来的力道往前挤了挤。
月光映在了阿多尼斯的脸上,他脸侧白色的发丝几乎与月光融为一体,左眼的瞳孔在光下缩小,金色虹膜澄澈透亮,像在发光。
阿多尼斯对哨兵的走神很是不满,咬着时文柏的嘴唇,把人拉得更近。
他的手伸进夹克衫下,隔着薄薄的一层棉质背心按上哨兵的后腰,冷冰冰的,冻得时文柏猛打了一个颤,差点跳起来跑路。
“唔……太冷了吧……”
这里本来就冷,你不能多穿点吗?
哨兵的下唇动不了,含糊地抱怨了句。
嘴上这么说,时文柏往下伸手,摸到了背心的下摆,揪着向上掀起。他稍微施了些巧劲,把阿多尼斯按住的那一片布料也抽了出来,让向导能毫无阻拦地贴在他的皮肤上。
阿多尼斯微微睁大了眼,松嘴道:“你是火炉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可能因为我刚才喝了点酒?”
“我没尝到酒味。”
“我来之前刷过牙的……”时文柏眨了眨眼,找补道,“咳,本来打算睡觉了,睡前刷牙是个好习惯。”
听上去更可疑了。
阿多尼斯被他逗笑,搭在他后颈的手也向下移到了腰部温暖的皮肤上,舒服地叹了一声。
“这里的酒好喝吗?”
“不太行?”
时文柏不常喝酒,从自己没怎么醉这个事实,推测道,“应该是兑水了。”
他无意识地舔了舔下唇,那里有向导留下的齿痕,“您的向导素,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再亲亲?”
呼出的空气中也染上了向导素的香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阿多尼斯心想自己确实偏好这个味道,于是,跟随感觉的指引,又吻住了哨兵的唇。
这次,时文柏闭上了眼睛,阿多尼斯只能看到他颤动的睫毛,和微微发红的脸颊。
阿多尼斯搂着时文柏的腰,也被时文柏拥在怀里,背后是柔软的沙发靠背,胸前是哨兵暖呼呼的身体。
他们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中交缠。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刮过一阵冷风,风穿过窗户缝隙,发出噪音。
阿多尼斯松嘴,手从时文柏的身上移开,指尖重新染上浅粉,已经被捂热了。
哨兵在这时睁眼,微微歪头,嘴唇抿了下,笑着问:“您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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