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 114 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2 / 2)
阿多尼斯的鼻尖有些冒汗,感觉自己的嘴唇都被时文柏捂热了。
量子兽的那个“很暖和”的评价,真是一点也没错。
“还不错,”他说,“这次就算了,下次你还敢趁我不注意,往我脸上涂这么难闻的药膏,你就等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所以是什么人做的,”
时文柏转移话题,本能地想亲亲向导的脸颊,凑上去才发现药膏的味道确实明显,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屏气,不让嗅到的味道盖过嘴里的玫瑰香,“弄伤你的人还活着吗?”
“死了。是希望重工的雇员,和……联公约。”阿多尼斯盯着哨兵的眼睛,不放过任何细节,问,“时文柏,你和这次刺杀无关,对吗?”
时文柏一顿,快速摇头,“我只是去吃个宵夜。”
“你和联公约无关?”
阿多尼斯又问。
时文柏向后退了些,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视线朝一侧飘了一下,道:“我都是军部的弃子了,怎么会和联公约扯上关系呢?”
他过去在尉天宇帮助下逃离VH3375的事,绝不能暴露。
阿多尼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冷下脸,微微后仰,双手保护性地在胸前交叉,倚在沙发靠背上。
阿奇尔提交的文件里不仅有哨兵的履历,还有时文柏曾经和联公约的合作记录——在阿多尼斯遭到联公约刺杀之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要动手,早就动手了,之前有那么多机会……”
察觉到向导的情绪瞬间变得很差,时文柏赶紧补了一句:“人都是有秘密的嘛……总之,刺杀你真的对我来说没半点好处!我和这件事无关,相信我,好不好?”
“相信你?”
阿多尼斯没有动作,目光上下打量着哨兵,“相信一个满嘴谎言、隐瞒过去的人?”
时文柏盯着向导抗拒的姿势,扯出笑容凑上前去,把手掌挤进向导手臂和身体的缝隙中,一把将人抱住。
“别这么不讲理,”他的下颌压在了阿多尼斯的肩上,侧头,嘴对着阿多尼斯的耳朵,低声道,“是你邀请我回舰船‘约会’、来这里探险的,这是事实,对吧?”
挂在时文柏脖子上的钥匙钮压在了阿多尼斯的手臂上,有些疼,却令他无比清醒。
时文柏还在他的耳边絮絮叨叨地念着,话题从他们在地下的探险一路转到他们合拍的床事。
声音听起来也暖暖的。
阿多尼斯沉默地放任时文柏插科打诨了一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在哨兵紧张兮兮地松开他,重新和他对视、揣摩他的心情之后,他才掐着时文柏的下颌,道:“我可以给你向导素,也可以让你死得很惨。”
一个阴森森的威胁,时文柏甚至能嗅到隐约的血腥味。
却让他兴奋起来。
从哨兵学校毕业入伍开始,他当了二十一年的兵,晋升速度快得惊人。可即便是当上了指挥官,他也喜欢徒手或是驾驶机甲在战场第一线拼杀的感觉。
肆意挥霍、战斗、做爱,所有能大幅度调动激素的事,曾经都是他的最爱。
但是他因病退役时,医嘱要他维持心态平和,少做找刺激的事。
如果、如果再早几年,他一定会选择试试向导提到的“死得很惨”是什么样的境遇。
时文柏的呼吸粗重几分,心道遗憾,脸上还是挂着笑,“知道,我‘不做多余的事、不辜负你的信任’,我保证……”
我绝不会伤害你。
房门被敲响,琼推开房门,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没想到时文柏还没有离开,而且正和阿多尼斯姿势亲密地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从他的角度看,哨兵几乎是岔开腿直接跪坐在了向导的大腿上,把向导困在了自己和沙发之间。
而向导的手捏着哨兵的下颌,两人的脸贴得很近。
琼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朝阿多尼斯的方向微微俯身、垂眼,神情自若地把餐盘转移到茶几上,揭开保温防尘的盖子。
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琼准备的都是口味清淡好消化的菜肴,不过,行星首府的厨师厨艺有限,菜肴的出品是“粗犷”的风格,简单来说,就是份量都挺大的。
“有我的份?”时文柏毫不客气地换了个位置坐下。
他的骤然离去让身边的温度都降了不少,阿多尼斯搓了搓指尖,“你吃过了吗,琼?”
“吃过了,谢谢您的关心。”
琼将单独包装的消毒湿巾递给阿多尼斯,瞥了眼等待开餐的哨兵,也递了一片过去。
他问,“老板,您晚上的住处,需要重新安排吗?”
时文柏眼中闪过期待,“晚上住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回舰船。”阿多尼斯擦干净手,先给自己盛了碗汤。
“是去我那里吗?”
时文柏抢在琼之前追问道。
“去拜尔斯那里。”
时文柏刚把筷子拿在手上,闻言,张嘴楞道:“啊,为什么?”
阿多尼斯觉得哨兵脸上的表情很有意思,放慢语速,“那里有独立的休息室,不用和你挤一张床。”
“居住区的小床我们都能挤一挤,独立休息室的大床肯定也睡得下。”
时文柏朝他身边挪了挪屁股,“而且,你一个人睡会冷的,让我帮你暖床吧~你不放心的话,可以把我绑起来!”
阿多尼斯拿着勺子的手被哨兵撞得一抖,本该送进嘴里的汤回到了碗中,溅起几滴油花,弄脏了他的袖口。
琼无声地加快了收拾餐车的速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
“很晚了,先去休息吧。”
宣晓瑜在驾驶舱里找了个空位坐下,一边给下属发消息,一边低声劝阻着安莱·拜尔斯。
安莱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把大拇指的指甲啃得咔咔作响,“不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必须想办法给奚嘉哥递个消息。”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状态很差,宣晓瑜低头从腰包里翻出一张贴片,递给他,“长官,传信的事我会安排好的,你先去休息。”
“我要怎么休息!?”
安莱急促地喘息,随后像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嗓音太大,扭头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他盯着宣晓瑜手里的向导素贴片,拍了拍脸颊,伸手接过。
这种便携式的向导素贴片很适合应急使用,在佣兵城邦内十分流行。较为廉价的产品使用的人工向导素,贵价的则是由医疗向导自制的。
安莱和宣晓瑜都清楚人工向导素有成瘾性,使用的是舰队的医疗向导提供的备品。
拆开包装、揭开防黏的薄膜后,安莱把硬币大小的圆形贴片按在了耳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抱歉,我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疲惫地眨了眨眼,“你说得对,我应该先去休息。”
“地磁波紊乱对精神力有负面干扰,你出发前的状态就不怎么好了。”
“放心吧,再怎么不好,也比不上……”
安莱想到了时文柏对他的威胁,不满地压下嘴角。
他实在无法把时文柏和他记忆里的那个杰出的哨兵少将联系起来。
就好像,阿多尼斯也不再是他印象中的那个向导了。
“这才过去几年……?”
宣晓瑜正在编辑信息,没留意他的低喃,“什么?”
“没什么。”安莱按着太阳穴揉了揉,“一些胡思乱想。”
他的脑神经细胞还极度活跃,其他感受器的回路却已经被向导素抑制,所以冒出了很多不受控的想法,这是摄入向导素后的常见反应之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稍微适应一下,就能恢复。
“你也早点休息。”安莱说。
针对那群袭击者的审问,安莱和宣晓瑜都没有被允许参与,他还不知道明天阿多尼斯会下达什么指令,只知道明天绝对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想到这里,安莱摇了摇头,“还是直白的战斗更适合我,明天就辛苦你了。”
宣晓瑜头也没抬,只是应了一声。
他对阿多尼斯的看法不像安莱带着过去的滤镜。
一个善用谋略的残忍政治家,绝对不会放弃这次占据舆论高地的机会,而且,绝对已经安排好了军力,足以镇压可能的反抗。
宣晓瑜不在乎希望重工的下场,只想把拜尔斯家从这场争斗中完完全全地摘出去。
至少活着回去。
舰船驾驶舱的舱门打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阁下!?”
安莱的小声惊呼打断了宣晓瑜的思考,他抬头,看到了站在舱门外的阿多尼斯。
向导的一条手臂和对侧的腿有向前伸的趋势,应该只是路过,正巧碰到了开门的安莱。
他穿着笔挺漂亮的西装和大衣外套,脸上和之前一样戴着面具,但是换成了半面的款式,露出脸颊上的烧伤痕迹。
外套是大廓形的,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内,显得他有些瘦削,白色的长发和血色浅淡的皮肤衬出的一丝病气。
向导看上去毫无攻击性,和他的量子兽很像——楔尾伯劳,外表可爱的像个芝麻汤圆,却是实打实的掠食者。
宣晓瑜并不想被猎手关注,默默收回视线。
“您是需要……”
安莱的语气难掩兴奋,但在看到阿多尼斯身后的时文柏后,语调就落了下去,“是有什么事吗?”
“不需要,”阿多尼斯说,“只是回去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自从阿多尼斯睡的那个很短的午觉之后,他就一直在处理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实地视察很消耗体力,随后遭遇的刺杀,让他的身体进入了应激状态,危机结束后,人越发疲惫。
还有前十几天里积压的公司消息、欧文光脑里存储的信息,以及审问出的情报,花费了他一个多小时处理。
现在,吃了些宵夜垫肚子的阿多尼斯,只想找个安全舒适的床好好睡一觉。
时文柏挤到阿多尼斯和安莱之间,微笑着对黑发哨兵说:“你也没休息呐,小朋友要早点睡哦。”
说完,他相当顺手地揽住阿多尼斯的腰,带着向导绕过安莱,继续往目的地走去。
安莱一下就被他挑起了火,“时文柏你是不是有病啊?”
时文柏回头,金发发尾扬起的瞬间,状似无意地露出了脖子上形状清晰的带血齿痕。
这是他因弄脏了向导的衣服收获的“惩罚”,但拿来炫耀刚刚好。
他含笑看着安莱,“是啊。”
坦然的态度、眼睛中直白的占有欲,还有暗搓搓的攻击性,时文柏仗着阿多尼斯看不见,就差没把“我有病但这是我的向导”这几个字贴在额头上秀给安莱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安莱没遇到过这么不要脸的对手,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觉得额角又一跳跳地疼了起来,精神力不受控制地向四周冲击。
时文柏虽然用不了精神力,但能感受到安莱的躁动,他暗道失策,忘了还有这一招。
在场唯一一个向导皱着眉斜睨了安莱一眼,放出精神力与之相触,引导哨兵精神力恢复稳定态,完成了一次浅层安抚。
没有向导素参与其中,但由于他们的匹配度很高,安莱的精神海迅速平静下来。
那双绿眼睛也立刻亮了起来。
看着眼熟,阿多尼斯不得不多解释一句,“只是出于人道主义,有问题去找医疗向导。”
时文柏只觉得安莱脸上的表情傻得要命。在尝到醋味之前,他莫名联想到了同样被向导钓得死死的自己,扭回头去,无声地咧开嘴啧了下。
“好了,忙也帮完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快点去休息吧。”
时文柏控制好脸上的表情,手臂用力牵引着阿多尼斯跟他走,半搂半抱,就差没直接把人扛在肩上了。
他的力道适中,动作又快,阿多尼斯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带着走过了转角,安莱的身影也被他们抛在了走廊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阿多尼斯抬手指向一侧,“走错了,右转。”
“哦。”
...
剪刀咔嚓一响,白色带有一段焦黑的发丝晃晃悠悠地落在地上。
阿多尼斯小心地把那几根短了许多的头发捋顺,等到所有头发被吹干,已经看不出那里曾经烧焦了一撮。
脸颊上的药膏在他洗漱的过程中被水冲走了,只留下依旧红肿的伤痕,仍有些刺痛。
换上睡衣,从浴室回到卧室,阿多尼斯看到了裹着被子在他的床上蜷成一团的时文柏。
哨兵的下半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眉头舒展,金发洒落在脸侧和枕头上,他侧躺着,被压着的那侧脸颊微微鼓起,把缀在眼尾的那颗颜色浅浅的痣遮掩了。
阿多尼斯没在这间屋子里过夜,但他的替身注射了向导素后,每日的起居都在这里。替身不会像本人一样收敛向导素,因此整个床铺上都是好闻的味道。
时文柏被香气包围,呼吸平稳悠长,睡得格外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直到阿多尼斯在床边坐下,时文柏才迷迷糊糊地醒了,睁开了眼。
“……洗好啦?”声音闷在被子后面,听着有些哑,时文柏抬起手臂,把被子掀开一角,“已经捂暖了。”
掀开的被子仿佛守株待兔的陷阱,哨兵则像是陷阱中的诱饵。
阿多尼斯的手指搭上义肢又收回。
时文柏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眼中泛着水光,话不过脑地说:“再不快点,热气要跑没咯。”
话音刚落,面前的人就动了。
向导关了灯,表情严肃地钻进了他的怀里,微凉、带着湿意的几缕发丝轻触他的脸颊,温热的身体和他紧密相贴,那张脸放大了几倍直直怼在他的面前。
时文柏恨不得咬自己一口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凭借哨兵过人的视力,他能把黑暗中的向导看得清清楚楚。
上次他偷跑上床,向导已经睡着了,和这次主动的亲近完全不能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阿多尼斯呼出的热气扑打在脖子上,时文柏不由自主地往后靠,拉开一点距离,喉结涌动、吞咽了一下。
他放下手臂,被子把阿多尼斯拢着,他的手臂也自然而然地搭在了阿多尼斯的身上,把人整个搂进了怀里。
向导没有抗拒他的动作,睫毛颤了颤,不敌睡意,闭上了眼。
锐感十足的金瞳阖上后,阿多尼斯的睡颜显得乖巧又静谧,时文柏盯着看了许久,直到冷硬的义肢隔着睡裤压在他的小腿上,他才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想要完全获得信任,他得把那段乱七八糟的童年捋清楚,全部展示给向导看。
可是他真的需要这份信任吗?
如果不是他硬缠着阿多尼斯,他们早该分开了。
他好像在沙漠中迷失了方向又陷入流沙的旅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明知道对方有毒,还是忍不住牢牢抓住。
时文柏心知自己不可能为了“心动”而驻足,却又矛盾地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明明一开始踏上旅途的时候,他所追求的就是无垠又自由的荒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怀里的人眼皮轻颤,不知是梦到了什么,朝他靠贴近,额头抵在了他的嘴角。
时文柏盯着透过窗帘映照在墙面上的虚幻影子,放轻呼吸。
……
帝国,内环II星区,唐星域,威尔科特斯恒星系,行星W1。
花园里栽种着一大片玫瑰,此时正是盛花期,安布罗斯坐在花丛中的一把躺椅上,拿着平板翻阅新闻,悠闲地享受着清晨的柔和阳光和沁人心脾的花香。
“父亲!”
男孩兴奋的声音和脚步声一起传来。
“嗯……”
安布罗斯扭头,见来人是自己才刚成年的儿子,被打扰的不愉消散些许。
“戴斯啊,遇到什么事,这么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戴斯蒙德,安布罗斯的第八个孩子,快步跑到他的身边,双手扒着躺椅把手,喜笑颜开,“父亲,我今天早上觉醒了!是向导!我都没顾上测天赋等级,就来了……”
安布罗斯的手微抬,摸了摸他的头顶。
“是件好事。”
他的语气比起欣喜更像是感慨,戴斯蒙德有些迟疑地问:“父亲您……不开心吗?”
“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
安布罗斯笑着摇头,关切道:“你母亲知道这个好消息了吗?”
“知道了,我走得快些,她和我一起来的,还在后头呢。”
安布罗斯看着小儿子那双亮晶晶的蔚蓝眼睛,笑着问:“我们的小向导未来想做什么?”
“我正是来找您说这件事的!”
“说说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朱莉安娜姐姐已经进了军部,我想跟她一起。”
怎么一个两个都往军部跑,就没一个想好好把持家里的生意。
安布罗斯专注地看着面前表情认真的青年,语气严肃地说:“那你做好了辛苦打拼的准备了吗?”
“啊,还要辛苦打拼吗?”
戴斯蒙德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睁大眼睛撒娇道:“朱莉安娜姐姐不是刚从哨兵学校毕业,就有六哥给她安排了军衔和职位,父亲,我是向导,六哥也是向导,还是个议员,他能不能也帮帮我?”
安布罗斯脸上的笑容消失,眼中带着审视,“你从哪里知道朱莉安娜的事?”
察觉到父亲的表情不对,戴斯蒙德站直了身体,小声道:“……母亲告诉我的。”
“那她有没有警告你别有不该有的心思。”
戴斯蒙德黯然地点了点头。
“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安布罗斯收回视线,继续翻阅新闻,一副不想再多聊的样子。
父亲一向很宠他,戴斯蒙德还想再试试,直白地说:“母亲没告诉我为什么,我猜是因为我和六哥不是同一个母亲生养的,但是,有父亲您出马的话,六哥肯定会……”
“闭嘴!”
平板被安布罗斯重重摔在地上,金属外框变型、屏幕碎裂,溅射的碎片在戴斯蒙德的皮鞋和长裤上留下清晰的划痕。
上一秒还和蔼亲和的脸瞬间变得可怖,戴斯蒙德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后脚跟一路向上窜。
“一大清早的,在闹什么?”
阿芙拉·威利和儿子一起出门,走得比儿子慢许多,没曾想,才进花园就看到安布罗斯摔东西的画面。
安布罗斯眉头紧蹙,指向戴斯蒙德,“你自己问问你的宝贝儿子。”
“我……我就是,问父亲能不能……”戴斯蒙德夹在父母中间,左右望了望,“在军部帮我安排个职位。”
阿芙拉的表情也变得不太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按理说,威利家有泽卡赖亚这个上将在军部任职,为家族内部的优秀人才行个方便是举手之劳,但如今的执政官所在的奚家在生物领域的扩张,想分威利家的蛋糕,使得两家交恶。
同为上将的奚天海盯着泽卡赖亚·威利,想要抓着他的小尾巴参一本。
家族一体,他们享受着大树的荫蔽,自然不能给大树添乱。
戴斯蒙德还没觉醒的时候,听阿芙拉和威利家的亲戚聊天时提到过这些,暗暗记在了心里。
距执政官换届还有五年,这意味着,他在向导学院完成两年训练后,还得至少受三年磋磨才能得到个不错的军衔。
他快速瞥了眼阿芙拉脸上的表情,鼓足勇气继续说:“我知道母亲不方便,但朱莉安娜姐姐不是就……六哥能帮朱莉安娜,也能帮帮我的,对吗?”
“你真是胡闹,”阿芙拉没想到戴斯蒙德会想要求助阿多尼斯,“那家伙,那个……”
想起安布罗斯还在一旁,阿芙拉压下了不合时宜的字眼,“总之,你现在不要想这些歪路子,好好打拼,忍一忍。”
“那也至少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朱莉安娜姐姐可以,我不行?”
“你问你父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戴斯蒙德无措地望过去,男人不说话,他只能又求助地望向自己的母亲。
见状,阿芙拉双手抱胸冷哼一声,道:“因为他那时候还没疯。”
“阿芙拉!”安布罗斯一拍躺椅把手,站了起来,“那是我的孩子。”
“我受够了,安布罗斯,他就是个疯子!”阿芙拉咬着牙,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巴尔克失踪好几年,是谁来报的死讯?凶手是谁,你心知肚明。”
她还记得那个刮大风的夜晚,阿多尼斯的助理,一身全黑的装扮、胸前别着哀悼用的白花,把巴尔克的骨灰盒送到了威尔科特斯家。
她还记得恶魔的仆役脸上的微笑,和那句轻飘飘的“巴尔克先生现在回家了”。
那个盒子,轻且质感廉价,她甚至怀疑里面装着的就是普普通通的泥土,而不是巴尔克的骨灰。
那之后的无数个夜晚,她都会梦到自己的小朱莉安娜,也被人这样送回她的身边。
“那是他和巴尔克之间的事,你要我怎么做?”
安布罗斯眉头紧蹙,“和他断绝关系、还是把他送去审判庭,证据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但你什么也没做,你什么也没做!”
阿芙拉一把抓住安布罗斯的领结,长指甲在男人的颈侧留下抓痕,控诉道:“你只是看着,难道死掉的那个不是你的孩子吗?
“我的孩子呢,你以后也会冷眼旁观他们的死吗?”
“阿芙拉,你别这么无理取闹。”
“父亲、母亲……是我的错,你们别吵了……!”
戴斯蒙德不知所措地站着,不明白恩爱的父母为什么突然吵了起来,他试图上前制止吵架的升级,却被阿芙拉甩手推到一旁。
他摔倒在地上,手向后撑,在砖石上磨破了手掌,之前四散的屏幕碎渣也有些卡进了伤口里,又疼又痒。
他想哭,可是不知道这会不会让他们吵得更凶,于是他抿紧嘴无措地眨着眼睛,把眼泪憋了回去。
“是,巴尔克是死了。”安布罗斯语气冷淡地说,“多琳都没来和我闹,你现在说这些是想做什么,要离婚吗?”
多琳·艾伯特——巴尔克的生母,也是安布罗斯的第二任妻子,她来领儿子的骨灰时什么也没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阿芙拉愤怒地扇了男人一巴掌。
“二十七年了,安布罗斯!我们结婚二十七年了,孩子对你来说,真的只是个筹码吗?你没有心吗!”
安布罗斯的脸颊一片红肿,他吃痛地咧嘴,手臂抬起又放下,最后垂在身侧握紧了拳头。
“我确实不是个好父亲,但我在学了,阿芙拉,我对戴斯、妮可他们如何,你难道一点也看不到?”
阿芙拉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只不过是在演,在补偿、在赎罪。”
“所以呢,演得够好不就行了。你不是也在演‘爱我’吗?”
安布罗斯笑了一声,“生下朱莉时,我们只是各取所需。后来,安东成了议员,你们威利家想要两头下注,你才又和我同床共枕,有了戴斯,还有妮可。
“我把孩子当筹码,我没有心,那你扪心自问,你呢?”
阿芙拉被他堵得没话说,“……所以你确实偏爱那个疯子。”
“那不是你养的,但也是我的孩子。”安布罗斯沉下脸,威胁道,“你最好别让我再听到你这么称呼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阿芙拉失望地松开手,弯腰把还坐在地上的戴斯蒙德拉了起来。
“母亲……?”
她仔细拍干净孩子裤子上的尘土,“戴斯,走了。”
戴斯蒙德回头望向父亲,却敌不过手腕上的力道,被母亲拉着扯远离。
安布罗斯冷眼看着他们母子俩手牵着手离开。
没过多久,在花园外守着的管家走了进来。
他听到了先前的争吵,不过没想到安布罗斯脸上还破了相,顿时紧张起来,“家主,您没事吧?我这就通知医疗过来,花园也会安排人收拾好的,您请移步。”
“嗯。”
安布罗斯抬手摸了摸肿胀的左脸,疼得嘶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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