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来世太久,你我只争朝夕。(2 / 2)
李开景一怔,随即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抛却性命为他效忠的人很多,倒是头一次听人说“有事自己扛着”这种话。
分明无关风月,却给了他莫大的慰藉。
在这一刻,李开景忽然觉得自己严防死守的阴暗秘辛也没什么要紧,作为太子学毒的确是死罪,那……做皇帝不就行了?
他将短刀收进袖袋,牵着秦鸣筝的手往院外走,缓声问道:“宋廉抓到了吗?”
秦鸣筝:“押在偏厅,现在就见?”
李开景点点头:“见见吧。他这样孤注一掷,想必是京都出了什么大事。”
听到这话,秦鸣筝心中一凛,霎时想通了这场刺杀的蹊跷之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江云鹤想让二皇子李开贤继承皇位,要对付的不仅是太子,还有在位的隆德帝。
隆德帝只是好色,却并不愚蠢,明目张胆地对太子下手就是触他的逆鳞,一个不小心就很容易弄巧成拙。
而除掉隆德帝,李开景就会成为正统继承人,江党的谋算便会彻底为世人所不容。
唯有这二者同时罹难,皇位才能名正言顺地落到二皇子的头上。
不仅如此,为了提防五境将领,尤其是陆云知起兵造反,江云鹤甚至想把秦鸣筝一块儿杀了,有兵权在手,李开贤的皇位才能坐得稳当。
难怪宋廉愿意花这么多钱来筹划这场劫杀,秦鸣筝越想越心惊,夜风一吹,手心里的汗都沁凉了。
正好走到小院门口,他松开李开景的手,吩咐侍卫:“带殿下去偏厅。”
说完,他什么也没有解释,转过身往书房的方向去了。
擦肩而过的瞬间,两人对视一眼,李开景便看懂了他没有言明的话语:
——东南西北四境远水救不了近火,若是京都真的到了要死战攻城的地步,那便只有中州军能够勤王救驾,他这就去联系蔡沂将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李开景将沾了一层湿汗的手掌藏进广袖,跟着侍卫走到偏厅,一进门就直言不讳地问道:“说说吧,你们把陛下怎么了?”
“李开景……”见阴谋败露,宋廉神色癫狂,低吼道,“你居然没死!”
“我不会告诉你的……”他脸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似是讥讽似是怜悯,“等你回到京都,你就会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死在苏州!”
听到他这样说,李开景反倒松了口气,看来江云鹤并不打算在回京的路上截杀他,这绝不会是突发善心,而是江家被京都之内的什么人给牵制住了,无暇顾及到京外情形。
江云鹤在京都呼风唤雨,能让他如此畏忌的只有隆德帝和三万禁军。
因此,隆德帝多半还没有死。
李开景从只言片语里推断出了最重要的消息,也懒得再跟宋廉废话,只颔首道:“本宫等着。”
他说完便要走,转过身就见到了传完信赶来的秦鸣筝,还没说上一句话,宋廉倒先坐不住了:“秦鸣筝!李家人把你当狗一样呼来喝去,你还要为他们卖命到几时?!”
这话一出,李开景顿时停下脚步,又转回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你们二殿下不姓李?”
“二殿下自小受江相教导,岂是你这般凉薄之人?!”宋廉越说越激愤,冲着秦鸣筝慨然道,“江相是何等胸襟,只要杀了太子,日后你便是西北王,沧州以西尽可收入麾下,谁还困得住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秦鸣筝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了江党的筹码,不由得嗤笑一声:“江云鹤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沧州又不是什么富庶之地,外有北蛮内有中州,真打起来也是腹背受敌。”
封疆为王说起来好听,实际上也不过是受人掣肘的看门狗而已。
“这天下大得很。”秦鸣筝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说道,“区区西北,也配拿来与我谈条件?”
万万没想到他连这样的权势都看不上,宋廉怔在原地,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你……太子许了你什么好处?!”
“与你无关。”李开景听不下去了,横插一句打断他的挑拨离间,拽起秦鸣筝的衣袖,拉着人往外走。
宋廉仍不死心,盯着两人的背影,恨恨道:“今日隆德帝如何薄情,来日太子只会变本加厉!秦鸣筝,你好自为之!”
月影西斜,燃了整宿的庭灯烛光黯淡。
及至无人的廊下,李开景才开口兴师问罪:“他为何这么关心你?”
秦鸣筝着实无辜:“我真不知道……”
“秦太尉要谋天下……”李开景松开他的袍袖,凉凉地说道,“想来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的确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殿下!”秦鸣筝连忙抓住他的手,无奈道,“宋廉道尽途穷,唯一的生路就是江云鹤成事,所以才想方设法地说服我,连我都看得出来,你会瞧不出吗?”
李开景掀起眼皮看他:“我知道,和我不高兴,是两码事。”
太子殿下连吃味时的神情都是坦然的,他语气平静,一字一句落到秦鸣筝的耳边,却犹如惊雷破空。
秦鸣筝上前一步,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几度张嘴方才吐出心中百转千回的字句:
“这天下我为殿下守着,只求死后能与殿下合棺而葬,来世……”
“秦鸣筝。”李开景打断他的话,低声笑了起来,“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事,我愿意不是因为什么交易,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第一次是,后来的每一次都是。
他抬起头,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来世太久,你我只争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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