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那时乡俗(1 / 2)

加入书签

('\t\t\t1

话说狗蛋。

尽管他一往并不高兴别人对他的说三道四,可如同常走夜路的人都知道“白是水黑是泥,花花溜溜是地皮”,他倒也还有那么点自知之明——很清楚自己是个啥货色。

他心里也明白:老在邪路上胡游荡,自己又不是玉皇大帝他外甥,一个背时倒运走了低点,掉到沟里也不是不可能。

要是到了那刻上,自己淹死淹不死先不说,湿鞋子和呛几口水,那都是大概率的事。

毕竟他也耳闻过那句自古就有的老话:出来混,终究是要还的!

同时,他心里也清楚,自己一直在外面混来混去,得罪人是避免不了的。想收拾他、巴不得放他血的人,也肯定是有几个的。

基于此,他为自己一直以来的那些胡搭勾干的行为,总不免便心下时有担心。从而他就像那老猴子睡觉时会捏上小猴子的尾巴,生怕那小猴子乱跑一样,老是怀揣着一个“谨防万一”的戒备心眼。

这不,甭说他在外边时几乎连睡觉都巴不得能睁着一个眼,就是回来老家,他夜里也是支楞着耳朵睡觉。

而自从在家里偷偷设局聚赌,他更是多了一个心眼;

他明白自己干的这玩意,就败坏社会风气这一点而言,恐怕比去偷偷摸摸搞点什么投机倒把的事情更容易犯忌。

一旦要是被上边公安派出所这类机关闻听到风声,或是被别人一个主动举报,自己吃官司那是指定没跑的事。

出于这一考虑,他便在设局聚赌的同时,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把长长的梯子,二十四小时置于房檐下,以备不时之需。

他早考虑过了:万一事发,来人必定会堵住院门。而自己只要上到房顶,就能从房后逃走。

况且,他那房后不过几十米就是一片灌木丛,只要奔进了那里面,就等于是鱼归大海,鹰翔长空。

如此也可见他心思缜密,似无疏漏。但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也就仅仅是月半之后,当公社派出所来人捣毁賭局抓人时,反应机敏的他虽是借梯上了房,但在从房上往下跳时,却是由于一条右腿不慎摔断而未能逃脱。

2

也就是在他被抓的第二天,人们就惊讶地发现,被他领回家来的那个女人山杏,随着他的被抓,也顿时如人间蒸发一般,人魂不见,去向无踪。

这让人们不免又是一阵议论纷纷,说啥的都有。

而这也让对那山杏一直耿耿于怀的四奎,不免便守在三奎的面上,不假思索地便脱口骂道:

“人说女人是属猫的,没点腥味养不住,看来这话不假。他妈的,女人没啥好东西!”

三奎一听,顿时可就忍不住接上了话茬口,冲四奎道:

“哎!我说,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一网打了满河的鱼,也有点太嘴欠了吧?你还想不想有人给你说媳妇了?跟你说:你可得当心点,这话万一要是在女人堆里露出来,你就看看,她们不来个一哄而上把你撕成拆骨肉才叫见鬼来!”

一见三奎这样来说,四奎马上意识到什么,哈哈一笑,抬手在自己嘴上连拍了两下,笑道:

“口误口误,对不起!我应该说有的女人是属猫的。至少我也该声明我三嫂除外才对——我也知道,三嫂她要真是属猫的那一类,断不可能愿意来跟你扯这‘里格楞’。三嫂是块金子,不是黄铜。你说是不是?嘿嘿。”

三奎一听四奎这样一说,嘴上还没答话,心里倒是抢先满口应了下来,暗道:

“那是!”

可以说,对现在的三奎来说,别说他耳听得四奎说出的那夸赞李玉淑的话,就算他没有听到四奎这话,自己只要一想到那李玉淑,心里瞬间也便会像灌满了蜂浆一般的甜蜜。并且还会有点醇香的家乡老酒上了头的那么一种让人感觉特享受的晕乎······

3

三奎跟那李玉淑,两人经过了多半年的接触与交往,随着相互了解的加深与情感的增进、积淀,终有走到了瓜熟蒂落的佳境——他们打算定亲了。

按照当地乡俗,定亲这是一种关乎名正言顺的礼仪,也是正常情况下的一道必需的程序。

李玉淑首先把自己与三奎恋爱的事情告诉给父母,以求得老人的赞同与支持。

诚如李玉淑所言,她的父母虽不识字,但思想开明,颇识大体,脑筋并非像那种顽固迂腐的长辈,总喜欢对子女的婚事横加干涉,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满心里摆芫荽。

不过,作为父母,他们在充分尊重女儿自己的选择的同时,父母本身应该承担的责任与义务,他们该履行的还得去履行。

于是,玉淑的父亲便背起粪筐出了家,亲自来到石竹村,想实地找人了解一番三奎家的情况。俗称“打听媒”。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