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犬(2 / 2)
“别哭......小少爷......”
男人的手指苍白修长,想要伸手帮他拭去脸上的泪,却是一丝力气也没有,狼狈而又颓然。
只是这一下又让裴寂发现了什么,他不敢置信的翻开男人的手腕,腕部的伤疤狰狞丑陋。
“你的手......”
他像是一下子被吓住了,随之而来的是窒息般的痛意和铺天盖地的怒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没事的,我......”
司鹤还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太过于虚弱,到底是没有撑住,缓缓阖上了眼。
“司鹤哥——!”
一旁原本旁观的段灼自那人名字出来就心里一惊。
他脑子里搜刮了一圈裴寂在京都时的情人名字,却没想到会是那位。
司鹤,京城裴家最锋利的那把刀,手段利落冷厉的鹰犬。
他只见过一次司鹤,是在世家酒宴上,一袭黑色劲装沙发冷肃的人挟裹着血腥气入内,和整个宴会是那样格格不入。他单膝跪在裴家大少爷裴知珒脚下,却被人一巴掌甩过去打偏了头差点倒地。
冷漠如坚冰的面容有一瞬间皲裂,那人眉毛微微蹙起一瞬,却是很快调整好状态,领命离开。
那一次算起来应该是裴家围剿港城贺三金,司鹤血洗连余湾,一个也没留,本应该是极其出色的表现,却不料是这样的待遇,那一晚裴知珒喝的很多,纯粹发酒疯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摇摇头,轻笑了下,裴家军阀出身,最初搞骑士和人类混血的就是他家,砸下好几座金山银山。却不料科研失败,唯一成功的那一批里留了几个为家族做脏活,其中就包括司鹤。
真是只可怜的鹰犬,怎么就眼瞎跟了裴家人。
段灼乐津津吃完瓜,放下酒杯去卫生间,刚走到门口,被里面传来微不可闻的呻吟停在原地。
紧接着是仿佛克制不住一般沙哑隐忍的闷哼。
借着昏暗的光和视线死角,他抬头向里看去,只见刚刚冷肃的男人此刻却是全然弱势的被一人围困在角落,上身赤裸,露出的胸膛腹肌匀称漂亮,只是腰腹侧缠着氤氲出血迹的绷带。段灼再一扫,梳妆台上也散着染血的绷带,想来是这次任务受了伤,刚刚又收了裴知珒那一巴掌,确实是不太好受。
站在他对面那青年身材娇小清瘦,比司鹤矮上一头,背对着他看不清面容,此刻却是和他小白兔一般弱小身板不符,笑着上前,只把人逼得退无可退。
“司指挥,为了躲我还把自己伤成这样,值吗?”
那青年伸出柔嫩白净的手强势地把司鹤按在洗漱台上,触及伤处,司鹤不免又闷哼一声,却是立刻咬住下唇,额上冷汗连连。
那青年却是铁了心要折腾他,手按在伤患处加了力气,司鹤修长的身段痛得一颤,手猛地扶住身后的洗漱台才没有脱力倒地。
“请......请林少爷自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林少爷?
段灼思忖只一秒,就被自己认知中对的上这个称号的主人身份惊了一下。
那竟然是林屿霁,林家小少爷,裴知珒的白月光心头宠林屿霁。
听到对方的话,林屿霁轻轻笑了笑,凑近对方,一口咬上司鹤的唇。
“司指挥这张嘴还真是,说不出来令我欢喜的话。”
他笑着加了力气,伤口撕裂严重,本就发了高烧感染的司鹤终于体力不支,摔倒在林屿霁怀里,只能任对方上下其手抚摸。
段灼万万没想到会吃到这样的豪门秘辛。
裴家一如既往玩得花,林屿霁根本不是什么青春小白花,他早就直到。他却是没见过这样的司鹤,这种受制于人不可反抗的反差感,着实是......
着实是让人心痒痒的很。
自那日匆匆一见,很快段灼就把这事忘在了脑后,他和裴寂也在后一年参军历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只是没想到短短一年没见,这人就变成了这副凄惨样子。
那手腕上的伤少说也有半年了,应是被人挑了手筋,再加上这浑身大大小小的陈年旧伤,任谁也认不出这是曾经令人闻风色变的狠辣人物。
可惜了,段灼看向那人面上横贯鼻梁的刺目伤疤,叹了口气。
这裴知珒,真是个不识货的东西。
司鹤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
他这一觉睡得沉,竟是梦见了很多年前实验室的事,漆黑阴暗的培养所,少年司鹤抱膝坐在角落凝望月亮,却见铁窗上方伸进来一只白嫩小手,递进来一块方方正正包装精美的巧克力。
“喂,听得见吗?”
屋外幼童声音稚嫩,带着点娇生惯养的颐指气使,“本少爷特地给你带的,交个朋友?”
司鹤面无表情半抬眼,没打算去接。
“我可是好不容易发现这里的,躲着他们偷偷来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那幼童顿了顿,复又接道,“我叫裴知珒,你叫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喂喂,你该不会是死里面了吧?”
见他不答也不接糖,对方急了,“你别真死了,我去叫季叔叔了!”
“......司鹤。”
赶在他跳脚大声嚷嚷喊人的前一秒,司鹤接过了那块巧克力。
时间一晃已是快有二十年了。
他略有些疲惫的阖眼复睁眼,月光冷寂不变,照亮他这一身斑驳伤痕。
真脏。
他颇有些厌弃,复又无所谓轻笑了下。
反正很多年前他早就从里到外脏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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